52、第5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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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海岩疲惫不堪地回家,石雨已经等着他了。
她翻开公司的通讯录挂电话到研修生集体寮找到马美华,确认他的确没跟她上床。马美华江湖义气不知死活地口称是自己主动勾引海岩,海岩连个爱字都舍不得给她。石雨冷笑着把电话给海岩,指着话筒命令他:“婊子!说!大声说!”
“不说明天你就等社长部长训话!等全公司的人笑骂!”
他说了,石雨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骂什么就骂什么。
马美华一个劲儿地哭,为什么、为什么?他无言以对也来不及说什么。
石雨抢过话筒,冷冷道:“现在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记住,回去马上离开这家公司。否则,你的所作所为,我会传真到经理办公室!你不是欠操吗?我就牺牲一回给你拉皮条!”
马美华这才知道不是谁家的浑水她都淌得起;才知道青春无敌也有闪了腰的时候;才知道女人没有脑子比没有胸部屁股更失败。
她只有高中文凭。十八岁进了这家日资企业在她家乡建设的子工厂里做女工。好不容易才从国内的工厂里削尖了脑门争取到日本的研修名额,就等着回去风风光光做个车间组长甚至挤进办公室占张靠门的桌子,蓝领也许从此就能漂白为白领?
所谓双喜临门?白领的梦想即将成真,又让她遇到海岩。她知道海岩根本看不上她的学历、背景，可是,她知道他寂寞，寂寞的男人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她想趁火打劫,虽然几乎没有胜算,但她有的是青春,就拿青春赌一把明天又怎样?至少,可以安慰一下寂寞,换几顿免费午餐。
但她没有想到她遇到的是石雨。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
她哭着哀求石雨,放过她、饶了她。石雨大笑:“自己打折的脊梁自己爬起来。爬不起来,你让你妈拉回家回炉再造,否则就别想再直立行走。”
马美华听不懂石雨的话。只听到石雨说完啪的把电话挂了,她知道,传说中的报应,正在人生拐弯的地方等着她。
海岩瘫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会怎样,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拿马美华过过干瘾!他一直自信这件事可以天衣无缝瞒天过海,无论马美华对他的感情真真假假,但至少她满足了他的虚荣,填补了某些空虚和欲望。有黄珍的教训在前,他是知道石雨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暗算她的人的! 若早知道逃不出石雨的眼睛,海岩就绝对不会靠摸马美华来过干瘾。
“何苦啊?”他挫败地问自己。
石雨冷笑:“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狐狸没抓着,倒惹了一身臊。早说过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你还想搬石头把天砸个窟窿?”
海岩羞恨难当,简直想对着苍天呐喊:“明明石雨说好了两个月后才回日本的,你为什么让她提前回来!我只是想发泄一下而已!而已啊!”
想到昨天还坐在他膝盖上欢笑的马美华一夜成囚,他打肿自己的脸呻吟:“都怪我,石雨,你放了她,求你放了她。”
“你何时何曾想过放了我?!”石雨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来,你何曾放过我啊?亲•••爱•••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瞧不起你吗?”
忽然厉声咆哮道:
“你下流不是你的错,你下贱也不是你的错!但是不放过我,你大错特错!你该找个婊子生一窝龟孙子!
说过多少次了！我最恨别人暗算我!记住, 你伤不到我!你永远都伤不到我!
可你高,真高,你狠,你够狠!你伤不到我,你暗算我还不够,你就拿我的孩子下刀!戴海岩!你够狠,够毒!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比我高!虎毒不食子,你他妈连畜生都不如!孩子还没出世,你就活活打断她的脊梁骨!
······
你不要脸,你不怕被人戳脊梁,可孩子要脸要脊梁!早知道你扶不上墙,与其让别人打折你脊梁,还不如家法伺候!打碎了你脊梁我再训练你直立行走!免得你玷污了我孩子的脊梁骨!”
她走到电脑前,撸下无名指上婆婆留给她的戒指,拿起电脑桌上供在香炉后面的婆婆遗照,一起“啪”地摔在海岩面前,怒不可喝:
“瞧瞧您的儿子!睁开眼瞧瞧!他当着您面玩女人,你不会说话!子不教谁之过?!我的孩子,没有你这样的奶奶!”
海岩捡起地上母亲的遗照和戒指一言不发地抱在怀里,扶着墙走到厨房把冰箱里所有的啤酒都灌下去,如果死了就可以解脱,他宁愿现在死去。人算不如天算啊,他躺在床上看着母亲的遗照: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石雨没有睡,毫无睡意,她一直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在乎海岩的再次出轨?她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啊,不是早就有思想准备了吗?甚至回来前还特地到师兄的办公室要了最新的婚姻法单行本。师兄狐疑地问她干嘛用,她还笑:“想离婚啊,现在不就流行离婚吗?”师兄看她笑得豪放,拿着她要的婚姻法敲敲她的头:“现在不流行离婚,流行同性恋!哈哈••••••。”
她早就知道滥情滥性都无药可治,结婚前她也早跟他口头约法三章,如果他再背叛,即刻离婚,只是没想到,他选在这个时候,真是高明啊,高明。石雨真的后悔当初没有坚持拿掉孩子!那样还有什么必要再纠缠不休?孩子,你才刚刚6个月,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妈妈的愚蠢和自私?
石雨打开箱子,找出通讯簿,找到砚轩的电话,垂头发了一会呆,终于跳过去。翻到佩儿和若菲的电邮,给她们每人发了封电邮,因为时差,国内还早,二人正好在网上,很快就回复了,不约而同地约她去网易聊天室聊天。
石雨在约定的聊天室找到她们,她给自己取了个网名:溺水鱼。
石雨跟她们聊着,中途有个叫”鹤林”的一直跟她打招呼,她礼节性地回复了几句。那人固执地一直跟她搭话,她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着,佩儿和若菲都下线时,石雨也准备下。
“对不起、再见。”她发给鹤林。
“嗯、明天我找你。”鹤林回复。
石雨关上电脑,跟若菲佩儿聊天时,她已经慢慢地下定决心。
天亮了,她还坐在书桌前,海岩几乎睡过头去,她打开电视把他吵醒,看着他狼狈不堪地冲出门去上班,她嘴角微微翘起冷冷笑,海岩一走,她便坐在书桌前开始起草协议,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份<<婚内赔偿协议>>。如果她的判断无误,那么海岩不会离婚,所以<<离婚协议>>只简短了结。
重点放在<<婚内赔偿协议>>,这是参考日本婚姻法某些条列而起草的,日本婚姻法不仅仅支持婚内经济赔偿,对故意破坏他人婚姻家庭的第三者,受害人不仅仅有权要求对方赔礼道歉同时还有权获得经济赔偿。所有的赔偿都属于受害人的个人财产,即使将来离婚,对方也别指望分到一个钢蹦儿。
如果中国婚姻法引进这两条,中国的第三者人数估计会跟股市一样暴跌。没有银子进帐还得倒贴,还会有几个女人会打着裤衩高喊“爱情无罪”?
<<婚内赔偿协议>>
协议地点:日本国东京XX区XX番XX丁目XX号
协议人:甲方 女方
戴海岩:男、中国国籍、 石雨:女、中国国籍、
197X年X月X日出生 197X年X月X日出生
以上双方于X年X月X日在中国驻日大使馆登记结婚，于X年X月X日生育一女名为戴XX。现在夫妻双方就婚姻存续期间的财产及双方的权利义务协议如下:
一:由于甲方婚前婚后两次出轨,对乙方的精神造成巨大的伤害,婚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均做为甲方对乙方的精神赔偿。甲方只拥有私人物品的处分权。
二:如果发现甲方第三次出轨,婚姻关系即刻解除,甲方净身出户,并赔偿50万人民币给乙方(鉴于甲方净身出户,此项赔偿金双方可以协商分期付款)。离婚后孩子由乙方抚养,抚养费用依然参照婚姻法相关条列施行。
三:婚姻存续期间,乙方配合甲方出演称职正直的父亲角色,夫妻双方不得伤害孩子的心理健康。甲方所作所为,除非甲方第三次出轨,否则乙方不得告知孩子。
四:XXXXXX••••••。
五:XXXXXX••••••。
六:XXXXXX••••••。
七:XXXXXX••••••。
八:乙方保留两次出轨的权利,但乙方享受完此项权利的同时,甲方的赔偿义务也即刻解除。但乙方出轨两次之前夫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仍归乙方个人所有。乙方两次出轨之后的共同财产,甲方依法享有一半所有权。
九:XXXXXX••••••。
十: 以上协议自双方签字盖章起即刻生效,任何一方违约,婚姻关系即刻解除。
协议人甲方: (签字,印章)
乙方: (签字,印章)
200X年X月X日
海岩下班回来,看见石雨正坐在电脑前聊天,起草好协议她就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天。海岩知道她从来不上网聊天的,现在却似乎24小时都守在电脑前。
石雨等他吃完饭,洗刷完毕,看他坐在电视前看新闻,便把两分协议书拿出来,扔在海岩身边:“签字。”
海岩撇开<<离婚协议>>,看了看<<婚内赔偿协议>>,自负地笑:“律师大人,你觉得你的协议合法吗?”
石雨斜睨了他一眼,知道他的脑筋还停留在旧婚姻法里。站起身,打开箱子,摸出新版婚姻法,狠狠地摔在海岩后脑上。海岩仔细地看完,只觉得脊梁都被抽空了,他的确没想到新版婚姻法对外遇处罚得如此强硬,那曾经的形同虚设的所谓“道德法庭”早已被撇弃,他记忆里尚在争论的精神赔偿已经切切实实转化为沉甸甸的银子,而石雨起草的协议,不过是走在了中国婚姻法的前面一步而已,即使没有具体的条文可依,但精神上是一致的,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头,只怕上庭连法官都要赞许她的创意。
中国的法律终将跟国际接轨,夫妻最终会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哪一天“婚内□□”做为罪名被列入刑法也说不清。
海岩常常忘了石雨是个律师,一个从不曾丢过脸的律师。他更惊讶的是,石雨居然带着刚修订的婚姻法回来,有备无患?还是有备而来?他发现自己又一次掉进粪坑里,这回是他自己挖的粪坑,但石雨已经是个卖大粪的商人。
石雨没有回头也已穿透他的心思,手指飞快地按着键盘,头也不回:“废物利用。从今往后,你就是跟母狗上床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海岩无力地在协议书上签字,又加了一条:只要海岩遵守协议,石雨不得提出离婚。
石雨看着他歪歪斜斜的字体,嘲讽地笑:“老板会辞掉挣钱的员工?我还等着你炒我的鱿鱼呢。不过你记住,别在孩子18岁再惹我,否则我真的不保证孩子长大后会不会当街给你耳光!我宁愿她是个死爹的孩子,也不会让她因为自己有个肮脏的爹而抬不起头!”
“对了,”她眼睛盯着屏幕,忽然想起什么:“我托朋友在老家找了两个孤儿,从此你来支付她们的费用,OK?我不怕你死了下地狱,只是担心你造孽以后报应在我孩子身上。你不积阳德,就麻烦你给孩子积点阴德。”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5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