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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选秀入宫 ...

  •   “皇上在还是楚阳王的时候,先帝就为皇上封了三个侧王妃,皇上早些年常到京外办事,曾带回几个民间女子,先帝宠爱皇子,虽然朝臣颇有微词,先帝还是答应了皇上,给了她们名分。”谢崇正从宫中花重金请来的嬷嬷,把宫中嫔妃的来历一一娓娓道来,她年纪不小,记性倒是真好。
      悠荻百无聊赖地听着,雅晴在一旁服侍,打趣道:“王嬷嬷,爹爹请你来,不是来教我家小姐宫中礼数的吗?”
      “礼仪固然要学,但对于小姐来说,更重要的是了解你未来的对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老嬷嬷不苟言笑地说。
      雅晴向悠荻调皮地吐吐舌头,只得听老嬷嬷继续讲下去:“皇上继位之后,皇上的姑姑,也就是小姐的大娘,端阳长公主为给皇家绵延子嗣,又特意从从世家大族之中选择符合年龄,出身高贵,端庄贤淑的女子充实后宫,这其中就有枫荻小姐,宁太妃的大侄女宁黛君,太傅贾禹的孙女贾照容。”
      “这么多人,其中谁是皇后呀?”雅晴好奇地问。
      王嬷嬷白了她一眼,嫌她插嘴,却又答道:“长公主本意是请皇上从中挑一位给皇上立后,无奈皇上没有一个满意的,性子又强得很,一定要自己亲自选得真正喜欢的女子才算皇后,此次秀女大选,一来为皇上绵延子嗣充实后宫,二来也是希望皇上能够挑到皇后人选。”
      “那皇后一定是非小姐莫属啦,天下又有谁比得上我家小姐。”雅晴拍手叫道。
      “雅晴住嘴。”悠荻喝道。
      雅晴活泼爱闹,在悠荻面前也不敢随便造次,见她真的生气,不敢再说。
      王嬷嬷却说:“论容貌,论品行,小姐自然是最佳的。不过在秀女大选,见到皇上之前,一定要步步谨慎,处处小心,不然莫说皇后,就是能不能见到皇上,都是问题。”
      悠荻点点头,道:“后宫派系多,禁忌多,稍有不慎,就有杀身之祸,这我是知道的。敢问嬷嬷,如今后宫之中,地位最尊贵的是谁?最得宠的又是谁?”
      王嬷嬷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姐知道就好了,皇后之下,以东西南北四院贵妃娘娘地位为尊,不过现在不仅皇后之位空缺,四院之中只有西院九华宫茹贵妃,其余三院均未确定。”
      “然则最得宠的又是谁呢?”
      “后宫嫔妃众多,但雨露均沾,倒也瞧不出皇上特别喜欢谁。相对比较得宠的娘娘,当属毓妃,毓妃娘娘的父亲当年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皇上对娘娘一家都眷顾得很,娘娘的兄长刚刚被封了户部员外郎。”
      那便是父亲的下属了,悠荻心里暗想。
      “小姐已过了初选和复选,再过三日,小姐就要住进宫参加终选了,到时候小姐不仅要争取机会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也要注意处理好和这两位娘娘的关系,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一定可以不负老爷厚望,同枫荻小姐一样平步青云,富贵荣华。”
      悠荻听了,幽幽地说:“处处算计,阿谀奉承,同一群女人争夺自己的夫君,这样的富贵荣华我宁肯不要。”
      终于上完早课,悠荻情绪不好,一个人到府邸后花园散心,看着已是林鸟归山,夕阳西坠,想着南边景致,春花秋月,水秀山明,六朝遗迹……,低吟道:“
      一重山,
      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
      相思枫叶丹。

      忽有人接道:“
      鞠花开,
      鞠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
      一帘风月闲。”
      悠荻心中一喜,正见吕天南在凝幽的搀扶下微笑行来,手摇羽扇,循循儒雅,她迎上前去,问道:“先生来看悠荻,实在是意外之喜。”说着,又看向凝幽,只见小丫头见到自己笑靥生花,只是搀着吕天南,不便行礼,甜甜地唤道:“小姐。”
      悠荻微微颔首,将吕天南请进房内,雅晴进来斟茶,见到凝幽,自是一番欢喜,悠荻便命她带着凝幽在府内游玩。
      屏退下人,悠荻迫不及待问道:“当时走得匆忙,许多事情未及交代,特地留下先生代为处理。现在先生提前来京,扬州那边可是已安排妥当?”
      吕天南笑道:“都照姑娘说得做了,姑娘将锦衣坊都包给这些掌柜而每年只收取三分的红利,使之以权,栋之以利,再没有不尽职的了。姑娘冰雪聪明,在下实在佩服。”
      悠荻满意地笑笑:“能得先生夸奖,真是荣幸至极。若不是定要放下一切来京,也想不出这法子。扬州我是回不去了,可也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吕天南关心道:“姑娘下一步怎么打算?”
      悠荻叹了口气:“能怎么打算,不过走一步看一步罢了,爹爹要我去选秀,如今过了复选,对他算有一个交待了,终选的时候见机行事,想个法子躲过便算了。”
      吕天南微微一笑:“看小姐的样子,并不想进宫。听说新皇贵胄天成,俊逸凛然,英姿飒爽,只怕姑娘到时候舍不得走了。”
      悠荻连连摆手,道:“先生莫开玩笑,我也听说那三皇子从前多在京外,因着那玩世不恭,潇洒儒雅的气质,在江湖上欠了很多风流债,如此用情不专之人,我怎会倾心?我担心的是,倘若秀女大选失败,爹爹又受大娘怂恿,急着找人家把我嫁出去,我最讨厌自己的命运被他人安排了……"
      吕天南淡淡笑道:“说得也对,我想着你嫁人之后我们见面可就难了。”
      悠荻戏谑道:“倘若进入宫闱,才是真的无缘再见呢。在外边,总是多一些自由的,以后每月十五,我们就在得月楼见面,倘若我不能去,也必会叫雅晴传话给你。”
      吕天南听她提到雅晴,不自觉地笑了笑,说:“如此甚好。扬州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一定帮你料理好。”
      悠荻道:“有先生帮忙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先生行动不便,要先生来回奔波,心里实在不安。”
      吕天南道:“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这时天色已经不早,悠荻知道他性喜自由,便代为拒绝了父亲邀请,将他安排住在京城有名的酒家得月楼,遂叫雅晴和凝幽将吕天南送走。
      看着吕天南离去的身影,悠荻却仍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萦绕心头。
      吕天南与外公是旧识,当年外公贩运货物而回,到了平安周地面,路遇强盗,已将东西劫去,不想吕先生从那边来了,方把贼人赶散,夺回货物,还救了他们的性命。外公谢他又不受,于是结拜了生死兄弟。说来好笑,那时外公已是不惑之年,吕先生方是弱冠之年,一个全无尊长身份,一个不拘礼法肆无忌惮,一见如故,相遇恨晚,居然拜为兄弟,当做奇谈。后来外公回家颐养天年,吕先生云游四方,两人一别十年。三年前,吕先生不知因何事,双腿残疾,心灰意冷,投奔外公而来。外公欣然接纳,对于他的遭遇却绝口不问。再后来外公临终托孤,吕先生一口答应下来,一心帮助悠荻,与悠荻也算亦师亦友,情分不浅,也只有在他面前,悠荻才可以任性撒娇,露出小女儿的一面。
      却不知吕天南离开谢府后,回到得月楼,发现自己的房中居然亮着灯,心生警惕,一阵清越的琴音自房中传来,他走近,侧耳听之,琴声忽住而不弹。
      一人笑而出说:“琴韵清幽,音中忽起高亢之调,必有英雄窃听。”一袭白衣,丰神飘洒,贵胄天成,正是秦凌曦。
      吕天南急忙拜倒在地,说道:“草民叩见皇上。”
      秦凌曦笑着扶起说道:“天南快快请起,既然出了宫,我就是凌曦,不须多礼。”边说着,边将其请进屋,吕天南待他坐定后,即从袖中取出一个账本,垂头说道:“陛下交代的事情,均已办妥,这是草民两年间暗访后写出的账本,与盐道勾结的所有的官宦,所走私的数额也已一一列清楚,请陛下定夺。”
      秦凌曦接过账本,并不细看,笑道:“天南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在扬州,多亏先生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吕天南连忙答道:“天南不敢居功,陛下是天南的救命恩人,天南定当竭尽全力,听命于陛下。”
      秦凌曦颇有深意地望着他道:“天南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知先生满腹经纶,更有报国之志,再过不久,我会开科举士,天南不妨一试。”
      吕天南心内一惊,答道:“属下这么多年早将此事看淡了。”
      秦凌曦笑道:“果真看淡了,天南就不会在完事之后仍旧帮那女孩运筹帷幄,置身商海。”
      他又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这两年一直跟随的女孩,现在怎么样?”
      吕天南心想,以前办事,从来不曾过问细节,难道是对悠荻动心了?这可就难办了。说道:“她不是个一般的女孩,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过有时候我也猜不到她的心思。就好比这次,她虽参加秀女大选,过了复选。”
      “嗯?她也参加了此次选秀?”
      “不错,可却说宁肯在外给人家当丫鬟,也不愿进宫……"话未说完,他自知失言,连忙请罪。
      秦凌曦听后,嘴角有一丝玩味的笑容:“她不愿进宫,又是什么原因了?”
      吕天南犹豫着,又不敢不说实话,道:“她说……她说……皇上尚位继位的时候,常在江湖行走,有许多风流韵事,惹得人家姑娘伤心,她不嫁这种风流浪子……"
      说着,他急忙跪下来,道:“陛下恕罪,悠荻姑娘少不更事,不知其中内幕,不是有意冒犯的……"
      凌曦却呵呵一笑,一点儿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道:“原来她是这么看我的,以前可从没人敢这么说,倒也有些与众不同。时辰不早了,我必须回宫了。目前还没有特别的事情需要你做,你就留待京城,准备应考吧,有机会定当再来拜访。”
      吕天南低头一揖到地,说道:“恭送陛下。”
      秦凌曦却早已施展轻功离开。
      三天之后,宫车早早得就被派到谢府来接悠荻,悠荻辞了父亲,带着雅晴,凝幽,坐上宫车,来到宫门外,那里已经整整齐齐地排满了着无数专送秀女的马车,在内务府登记报到之后,她被引着来到秀女的住所玉容庭。全国各地过了复选的秀女,都被送到了这里,等待面圣终选。
      悠荻刚到,就看到柴骁云远远地向她招手,左挤右挤跑到她面前,满脸喜色,道:“真高兴能在这里见着姐姐,这么多人,我看着都心慌,有姐姐作伴,心里就踏实了。”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高兴,悠荻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柴骁云心思单纯,看样子,她自己并不知道,她是此次选秀的最大热门,她是应选秀女之中地位最高的,西戎进犯,皇上正是依靠她父兄的时候,甚至有人说,她会占据东南北三院中的一席之地,与茹妃平起平坐。
      柴骁云叽叽呱呱跟悠荻说了好些话,悠荻想起爹爹的嘱咐,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后来,她说着说着,忽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悠荻问。
      柴骁云犹豫了一下,道:“姐姐此次选秀,必定能中的,只苦了我三哥,他听说姐姐过了复选要进宫,吵着闹着要我父亲到谢府提亲,被父亲和大哥好一顿责打,关了禁闭。”
      悠荻听了,脸上一红,心下却甚是生气。这个柴靖禾,自打她和弟弟进京后,见不着悠荻,就整天带着灵川在羽林军的校练场上瞎混,现在又作出这样的事,害了他自己不说,连带着自己的清誉都影响了,让旁人以为她跟他真有什么似的。
      柴骁云虽非有心,悠荻却也甚感尴尬,不知如何应答,好在这时玉荣庭的主事姑姑安瑾出来安排每一位秀女的住处。悠荻被排在玉荣庭西苑长春馆,还有三位秀女跟她同住这里。柴骁云被安排到了枕霞阁,那是最好的一间,悠荻庆幸自己没有被安排到跟她住一起。
      悠荻带着雅晴,凝幽搬进长春馆自己的房间,收拾整顿,忽听到有人叩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她对面房间的邻居,与她同住长春馆的秀女锦春前来拜访。
      悠荻见她甜美清秀,又知礼谦让,主动拜访,心下很是喜欢她。不过两人寒暄没有几句,便被叫出去集合。原来是茹妃娘娘在九华宫设宴,为秀女接风洗尘。
      大家都不敢懈怠,排列整齐,一起到了九华宫。
      茹妃娘娘一看就是贤惠淑良的典范,待人和善,说话慢声细语,却不怒自威,自有一股贵族之气,雍容华贵,震摄人心。
      席间各位秀女相继起身介绍了自己的家世,有两广总督的孙女,翰林的女儿,巡抚的妹妹,推算起来,还是柴骁云身份最尊。
      悠荻的父亲虽是户部侍郎,可母亲早逝又是小妾,比不上姐姐枫荻那样出名,是长公主的女儿,样貌又出众,人尽皆知的,她的家世只能算一般平庸之类,引不起人家注意。
      倒是她那令两位没有谋面同住长春馆的秀女夏希宜和郑萱月,一个是九门提督的亲妹妹,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秀女之中条件上等的了。九门提督官位不大,可握着实权,兵部更不用说,六部之中最趾高气的,其余的尚书都得顺着兵部来。那希宜和萱月看起来,也不像是等闲之辈,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似乎憋足了劲要出人头地。
      锦春的家世倒也还好,是江南织造薛况的庶出女儿,江南织造是个肥缺,不过到底是庶出,锦春一举一动都拘束得很,生怕有什么不当,得罪了他人。
      宴席结束之时,茹贵妃告诉大家,皇上正在热河行宫与蒙古亲贵狩猎,会盟,不在宫中,明日会请宫廷画师为每位秀女画像,然后快马加鞭送到皇上那里,给皇上过目,请大家做好准备,茹贵妃说了,要考大家女红。每人赐三尺白绸,用于刺绣,题目是露凝香,两日之后上交作品,夺得头筹者得茹贵妃钦赐的玉如意,并与后宫中诸位娘娘一起进餐一次。
      玉如意倒也常见,但是贵妃钦赐的,可又不同了,依偎得到贵妃的另眼相看,更令人心动的是,与诸位娘娘一起进餐,谁有了这个机会,谁就先人一步拓展了自己在宫中的人脉,大家自然各个都跃跃欲试。
      悠荻倒淡定地很,宴会结束之后,回到长春馆,同锦春聊了会儿天,就洗漱睡了,另两位秀女本想过去拜见的,可是在宴会结束之后就不知跑到哪里,居然还未回来。
      睡了没多久,忽然被锦春叫醒,她着急地对悠荻道:“姐姐,我打听到夏希宜和郑萱月两位姐姐,在宴会结束之后,特地备了礼物,去永福宫拜访了最得宠的毓妃娘娘,我们真是傻,人家安排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都不主动呢。我们要不要也赶过去瞧瞧呢,我已经替姐姐准备好了礼物。”
      悠荻打了一个哈欠:“这么晚了,毓妃一定不喜打扰,明天再去也是一样。”说完,也不理锦春,径自倒下睡了。
      睡到半夜,口渴醒来,不想惊动丫鬟,悠荻自己起身倒茶,发现隔壁锦春的房间居然还亮着灯,看看时辰,已经丑时都过了,悠荻十分惊讶,过去探她。
      “这么晚了,你还翻这诗集做什么?”
      “我在找有没有关于‘露凝香’的典故出处。”锦春一边埋头翻阅,一边答道。
      “不是还有两日才交吗,何必这么急?”
      “你不懂的,姐姐,家世,才情,样貌,与众位姐妹相比,我没有一样的出众的,又不会像希宜,萱月那样会讨好人,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努力了。”
      “那也不必这样辛苦。”
      “不,姐姐,你不知道,我在家里是庶出,我们娘俩在家里的地位从来没人瞧得上的,好不容易过了复选进宫,我一定得为我娘争口气,我不想再在我家一辈子憋屈地过下去,哪怕这后宫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咬牙忍着,留下来,我非进宫不可。我娘的希望,全在我身上了。”
      悠荻怜惜地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即决定帮她,她安慰锦春道:“你别急,这露凝香的题目看起来虽叫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也是有路可循的,当年李白在清平调中写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把赏牡丹的杨贵妃和牡丹花交互在一起写,花即是人,人即是花,人面花光浑融一片,同蒙唐玄宗的恩泽。你与其想那些空泛的东西,不如绣一朵牡丹花上去。牡丹为花中之王,暗喻祝茹妃早日封后,承蒙皇上恩泽就可以了。”
      锦春听了,又惊又喜,连声称赞:“姐姐真是冰雪聪明,人人只费心思索那露珠,那香味该如何表达,姐姐却化虚为实,看出了茹妃娘娘的心思,锦春真是佩服得紧。”
      悠荻淡淡一笑,并不在意,看着她上床休息,这才回房。
      从锦春房间出来的时候,悠荻隐隐听到另外两个房内有些动静,她只当老鼠经过之类,也未太在意。
      第二天清晨,却出了事情。西苑挨着长春馆的芸泱馆内的秀女小茜,一觉醒来,发现面上长满了红斑,她又是急又是害怕,大哭起来,安瑾姑姑急忙为她请了太医,诊断说小茜是南方人,刚来这里,可能水土不适的缘故,过敏所致,服几帖药,就没事了。
      悠荻立刻心下起疑,从来只有北方到南方才会起湿疹,哪有倒过来之理。她当即派雅晴去跟着那个太医,又派凝幽去暗中打听,小茜可曾和哪位姐妹起过冲突。
      但今日的画像,是肯定去不成了,画像一旦会好,第二日就会立刻送到热河行宫,供皇上观阅,没理由为了她一个人多耽搁。
      小茜得知后,哭闹得更凶了,安瑾陪着安慰了好一会儿,才安生下来,来参选的秀女都为她惋惜,说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这当口,可误了大事,也有幸灾乐祸的,庆幸自己是北方长大,不必担心水土不服的事情,只有悠荻微微冷笑,心里清楚那并非偶然。
      凝幽回来说,小茜昨日宴席上曾不小心将茶水扣在夏希宜的裙子上。雅晴又回来说,见到萱月给了太医一锭银子,且雅晴还报听说萱月的父亲和小茜的父亲,最近都在谋取开科取士的主考官位置,悠荻心下立刻明白了。却吩咐雅晴和凝幽,万万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折腾了一早上,内务府那边又过来告说,宫里请的画师已在画馆候着了,请各位秀女过去,于是大家又都着了急,匆匆地洗漱,精心打扮,备好了礼金,这才纷纷赶过去。
      该轮悠荻进去的时候,悠荻却死活不肯出钱去贿赂画师,把雅晴急得跟什么似的,悠荻却道:“虽然我不缺银子,可是不该出的钱我绝对不出,他尽管随便画好了,一分钱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
      谁知那画师见了悠荻,显得甚是惊异,瞅了个空子,将悠荻请到一边,深深一拜,把悠荻弄得甚是惊讶,那画师赔笑地解释说:“小的原来在扬州画馆供职,刚刚调进京的,那扬州画馆一年前差点就要关了,多亏了小姐出钱资助,画馆才重新开张维持下去,小的也因此没丢了差事,今年还被荐到宫里来作画。今日小的祖上积德,居然在这里可以见着姑娘,还和姑娘说上话,真和做梦一般。”
      悠荻哪里记得清这些小事,见他甚是激动,只是勉励几句,又听他道:“姑娘,小的一定尽力为姑娘画像,保证姑娘在皇上心中留下最深印象。”
      悠荻道:“罢了罢了,照直画就得啦。不用多照顾我。”
      那画师连连应承,道:“姑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不需多加修饰,也一定可以让皇上动心。”
      悠荻简直没法和他多说,好在知道他心里感恩,也不计较,她想了想,又吩咐道:“一会儿遇到一个叫锦春的秀女,请你多费点儿心思,帮她画好些,她孤身一人来这里,没有什么人可以倚靠,很是可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选秀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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