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千山》细雨薇薇

22、真情流露

　　五天，短短的五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淑妃小产了，谢府乱作一团；王府的气氛也压抑的古怪，和宁住了没几天，便回宁府了，对于她的离开，悠荻还是有些舒了一口气，她真怕和宁再惹出什么乱子来，还好后来没有发生什么，只听说和宁同灵川来往得比较多些，悠荻只是听听，也没有太在意。
　　有些让人伤感的是，有一天深夜，已经很晚了，外边还下着雨，灵川来找她，凝幽开门的时候，他已经淋湿了，见到悠荻，第一句话就是：“阿姐，柴大哥刚刚走了，他走的时候，再三交待，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把一个荷包递给悠荻，悠荻打开一看，是几颗种子，她想起曾对柴靖禾提起过，自己最爱的花是小雏菊，只可惜在京城没有找到花种，当时阿禾曾主动提起他西征的时候会帮她瞧瞧西域有没有良种，悠荻只当他是玩笑，也未在意。
　　听灵川说西戎再度举兵来袭，当日正是柴靖禾拜堂成亲之时，朝堂之上，不及告别新婚的公主，就立下军令状，领兵出发。
　　悠荻看着手上的荷包，听到灵川对她道：“柴大哥出征之前，都没有来得及看新婚妻子一眼，就接了圣旨西征了，他请我一定将这个荷包转交给你，他说，等他回来的时候，小雏菊在你的培育下，一定会开得很美。”
　　悠荻心下感动，含泪点点头，又关心灵川：“柴大哥的婚礼，你也参加了？”
　　灵川点点头。
　　悠荻又略怀歉疚地说：“乐洋公主的事儿，你可要想得开一些，阿姐也是为了你好。”她知道乐洋曾对灵川有意，只怕灵川也动了心。
　　没想到灵川却不当回事儿：“没关系的，我从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悠荻心下有些奇怪，但心中更多的念着阿禾的情意，没有细细思索。
　　她心里回想着这几天的事，不知不觉就漫步到了雩荷园，便顺路去探望冯慕天。
　　冯慕天正在房中熬药，药香与屋中的芍药花香混在一起，悠荻才一进门，就感到胸口极是气闷，差一点干呕出来，用帕子捂着鼻子。
　　冯慕天抬头看到她，忙将她迎进屋，寒暄道：“荻姑娘今天有空来探老夫。”
　　悠荻微微颔首，道：“早该来看你，我听说先生最近筹谋划策，帮了王爷很大的忙，全府上下都先生尊敬得很。”
　　冯慕天道：“不过是朝中有什么要紧地事儿来问我一下罢了，王爷其实心中早有主意了。”
　　悠荻心有所感，幽幽叹道：“是啊，他决定了的事情，从没有人改变的，他天生就有王者之风。”
　　冯慕天笑笑，见她情绪低落，陪她说话的时候便顺着她让她振作些，又怕悠荻嫌屋中药味太重，命丫鬟进屋点了一支荼芜香，以驱散屋中的药味。
　　谁知，荼芜香刚点上不久，悠荻又感到一阵阵烦闷恶心，忍不住又用手帕捂着嘴，脸色苍白。
　　冯慕天关心道：“我看气色不好，不如让我替你诊一下脉。”
　　悠荻点点头，伸出手，让他号脉。见他半天不答话，有些着急，问：“先生，我这是什么病？”
　　冯慕天放开她的手，长辈般慈爱地看着她，道：“恭喜姑娘，原来姑娘没有生病，是有喜了。王爷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得很呐。”
　　谁知悠荻没露出半点喜色，显得很是意外，出神地喃喃问道：“确定吗？是什么时候的事？”
　　“确是喜脉无疑，而且如果推断不错，应该足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冯慕天有些纳闷地看着她。
　　只见她又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向冯慕天笑道：“这么好的事情，多谢先生相告。只是还想求先生，先莫将此事告诉王爷，我想将这个喜讯告诉王爷，让他好好高兴一下。”
　　冯慕天笑着点头答应，小女儿的心思，他哪有不应的道理。叮嘱了悠荻许多事项，将她送出了雩荷园。
　　不可否认，悠荻本能地排斥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炫奕在她身上贪婪索取的意外产物。是她作为别人的替代，忍受欺辱，屈服的记号。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决定瞒着炫奕，打掉这个孩子。
　　这样想着，回到绛枫轩，推开门，就看到炫奕在房间等着她,手中把玩着那个她给灵川快要绣好的荷包。
　　她吓了一跳，心想冯慕天才刚刚答应了她，他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吧。
　　她勉强一笑，屈膝行礼，道：“王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近来忙，好久没找你，过来瞧瞧你。”
　　悠荻松了一口气，又见他把玩着荷包，问她：“这是你绣的？”
　　悠荻接过来，微微一笑，道：“闲来无事，阿川原先的那个荷包旧了，就想重做一个给他。”
　　“哦，原来是这样。”炫奕听了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又掩饰地问：“阿川年纪也不小了吧，可有订亲？”
　　悠荻想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笑道：“他呀，整天就知道舞刀弄枪，每次一提这些事他就头痛。”
　　看着她满脸洋溢着疼爱的幸福，炫奕心中忽然莫名其妙地涌出一股醋意，他多么渴望自己就是她说的那个人，每次被她谈起时，她也会不自觉露出幸福的笑容。
　　悠荻见他脸色不愉，以为他在心烦枫荻小产的事儿，柔声安慰：“宫中的事情，王爷别太难过了，淑妃姐姐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今后一定会逢凶化吉，心想事成的。”
　　不想炫奕却并不在乎，只道：“一切都是命，谁也不能怪。”轻轻叹了口气便过去了。
　　悠荻有些愕然，不经意间却被他轻轻握手拉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你为我生个孩子。”
　　悠荻依偎在他怀里，掩饰着自己的情绪，道：“王爷……＂
　　话未说完，却被他的唇堵住，他吻得热烈深情，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慌乱失措。
　　悠荻见他克制不住，就要解开她的扣子，急忙微微挣脱道：“悠荻今日身子不舒服，恐怕不能侍奉王爷。”
　　她犹自喘着气，心中忐忑，只怕躲不过这次，不想炫奕见她不愿意，却没有再勉强，轻轻抱着她，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你不舒服就算了，我们来日方长。”
　　说完，便放开她，离开了绛枫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