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不苦》一只狮子

6、你已离开

　　06 你已离开

　　波风水门在家陪了玖辛耐两个小时就不得不回去工作，男人走之后，玖辛耐靠在床边满含爱意的看着小鸣人。
　　软软的身体，肉乎乎的脸，金黄色的头发，紧闭的眼睛上睫毛细密，可以想像出里面那一双宛如天空般纯粹的眼睛，甚至脸颊边的六道浅浅的痕迹也分毫不差，这一切完完全全符合了宇智波不苦画在杯子上的形象。
　　身后轻轻的脚步走来，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继续专注的看着可爱的儿子。
　　宇智波不苦在玖辛耐身边站定，在一旁看着鸣人，黑色的衣服包裹着瘦小的身材，白色的眼睛里安静清浅，遁去了平日空洞的冷漠，温和宁越。

　　女人转过头看到这个，心里不知是何感受，微微喟叹，不苦，谢谢你。
　　宇智波不苦看着她，没有情绪的摇摇头，波风水门临走的时候，也是跟她说的这句话。
　　不苦，玖辛耐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右手，轻轻摸索她的指节，清冷的眼神看在女人干净的眼睛里，在里面看见了缠绕的复杂神色。
　　宇智波不苦面无表情的接受了她眼里饱含的太多疑问，静静等着她开口，许久，妍丽的女人挣扎的开口，不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为什么鸣人会和你画在杯子上的人一模一样？

　　问完这句话，房间里一片死寂的沉默。
　　玖辛耐的脸色和嘴唇都是苍白的，寡淡瘦弱的样子格外让人看着不忍心。宇智波不苦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走过去很有兴趣的逗弄小鸣人，玖辛耐忐忑的等待答案，就在她以为宇智波不苦不会回答的时候，黑发白眼的孩子拿起笔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写下来。

　　我看到了鸣人的样子，在他还未出生时，还未存在时，我便知道他。抱歉，其余的，我无法再说。
　　玖辛耐震惊的看着她，红色的眼睛尽是不可思议，宇智波不苦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她稳了稳声音，也就是说，你可以看见未来发生的事？这是宇智波家族隐藏的能力吗？
　　宇智波不苦似乎不愿意再探讨这个问题，在床前逗弄着小鸣人，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顺便对玖辛耐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回房间休息。

　　昨晚一个晚上没有休息，她的神经有些迟钝，思考的能力也降低了，她的身体毕竟只是四岁的孩子，根本无法忍受这般劳累，回到房间便瘫在床上，沉沉入睡。
　　她知道玖辛耐有很多的疑问，相信波风水门和卡卡西也有同样的疑惑，他们怀疑她。宇智波不苦四岁，却从未表现的如普通的四岁孩子一般，她的举手投足间的冷淡即便是宇智波家族自幼内敛早慧的长子宇智波鼬也无法比拟。她在他们身边四年里，从不是单纯的存在，不言不语，唯独用那双满腹冰雪的眼睛注视着一切，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躺在床上，身体包裹了一层厚重的被子，即使睡眠中她却还是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般紧皱眉头。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九尾袭击村子是在晚上的时候，现在还是早晨，时间很充足，足够她好好休息一阵子。
　　脑海中模模糊糊的一段记忆萦绕，那段记忆像是被人刻意涂黑，安放在他处不被知晓。
　　应该没事的，今天过后，一切的一切都会归于原点，平静地转动它巨大的齿轮。

　　醒来的时候，不是头顶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放大的脸在眼前温婉的注视着她。
　　脑下是温热的、暖暖的躯体。
　　又一阵子，她的思维才慢慢转动，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玖辛耐。宇智波不苦戾气的皱了皱眉，抬起手重重的砸向自己的脑袋，似乎，反应变慢了。
　　不苦，不要这样，没事的。玖辛耐看她毫不留情的对自己下手，慌忙抓住她的手，手腕上温热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抬起头，眼神湿冷的盯着玖辛耐。

　　玖辛耐微微对她笑笑，素白的脸上像是纯净的莲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苦，不要打自己脑袋了，你吸入了过多的安神粉，醒了之后很快就好了。
　　宇智波不苦闭了闭眼睛，微微收敛外露的情绪。
　　不苦，玖辛耐看着她微微苦笑，我们被抓了呢，幸好，鸣人还在。

　　宇智波不苦努力压抑心里那股想要甩开女人手的暴躁，又休息了一阵子，这才才觉得那迟钝感离开自己的身体，转而起身打量囚禁她们的地方。
　　是一个很隐蔽的山洞，洞门被人用强大的查克拉封住，根本逃不出去。
　　看来这次的敌人很麻烦呢，那，他到底是谁呢？她盘腿坐在地上，习惯性的上挑眉头暗自思考。

　　脑海中那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一幕幕的展现在面前。
　　阿飞。或者说是宇智波斑、宇智波带土。
　　袭击木叶村子的不仅仅是九尾，更重要的是这个幕后黑手，那个早该死去的一个传奇人物。而她竟然忘记了这个人，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犹如刻意被人抹掉，直到现在才记起来。
　　宇智波家族的人真是好事多战，肮脏的家族。

　　啊啦，看来都醒了呢，这样计划就很好进行了呢。
　　面前本来空无一人的空气中，顿时一个人缓缓从里面走出来，先是头，然后是手臂、腿，最后是身体。
　　身穿黑衣的人脸上带着木色的漩涡面具，说话清和，完全没有任何威胁阴狠的语气，然而直觉让玖辛耐觉得危险。
　　你是谁？抓我们来要做什么？玖辛耐将鸣人放在后面地上，张开手臂挡在宇智波不苦和鸣人的前面。
　　啊咧，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反正你也快要死了，不妨告诉你吧。我的目标是你，或者说是你体内封印的，九尾！

　　男人的话刚说完，玖辛耐惊乍的还来不及反应面具男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单手释放查克拉控制住她的身体，源源不绝的查克拉覆盖玖辛耐脑部，同时，玖辛耐慢慢觉得力气被抽离，然后消失。
　　阿飞专心对付玖辛耐，根本没注意宇智波不苦，或者根本不重视她。
　　宇智波不苦摸了摸身上的忍者包，迅速飞起后退，伸手抽出四支苦无，集中全部查克拉灌注到苦无中，向阿飞投掷出苦无，锋利的苦无迎面而来，面具男看都未看一眼，抬起衣袖轻轻扫了一下，宇智波不苦便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墙壁上，缓缓滑下去。

　　玖辛耐在宇智波不苦偷袭的时候使力挣脱，却连动动手臂的力气也没有。她心里有巨大恐慌，身为上忍却连反抗都无法，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强大，而自己该如何对付。
　　她会死吗？不苦和鸣人怎么办？
　　意识迅速消失，渐渐的，连眼前的景象也看不清了。
　　要终结了吗？她有些悲切的想，还没有见到水门，还没有陪着鸣人健康快乐的长大，不苦还没有喊她一声妈妈。。。

　　以前从没有在乎过生死，忍者本就是那样的残酷和无奈，她早已告诉自己淡然接受，事实上这么多年来她也做得很好，中规中矩的生活，既不失望也不期望什么，平静却绝对不平凡。
　　之后，遇见了水门，那个金发的男人有着天下最温暖澄澈的笑容，第一次见面时他那么坦诚认真的说，我喜欢你的红头发，很漂亮。他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于是，因为这一句话，她交付了自己的一生。之后，她和他一起在忍者的世界里艰难爬行，付出了多少努力，九死一生，终于那个男孩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当上了四代火影。他带着她领悟了另一种人生，非同凡响，独一无二的人生，爱的人生。
　　从此，她开始有了羁绊，舍不得死，更不想死。尤其在残酷的死亡面前，她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她想活下去，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她的心中再也无法放下。
　　一股巨大的能量涌入体内五脏六腑，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虚无空白，她的思维，终止于此。

　　看见漩涡玖辛耐昏过去后，男人却并不立刻取她性命，反倒放开玖辛耐，转身面具注视着身后慢慢爬起来的宇智波不苦。
　　他并不是一个心存善意的人，对小孩子更是不可能手下留情，被他那么一掌打出去那个算是他族类的孩子，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冷静漠然。他在面具下微微一笑，心里却不得不说是欣赏的。
　　宇智波家族出了一颗不错的苗子呢，可惜，生不逢时，注定得死！

　　面具男在看不见表情的木头面具后面笑了一下，顶着诡谲的面具，语调清扬缓缓，宇智波•••不苦？宇智波家族的孽种，听说是个哑巴呢。
　　她没有说话，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嘴唇，白色的眼睛警戒万分的看着他，强迫早已溃败的身体作出防御的姿态，阿飞不由失笑，你认为凭你那自不量力的修行能从我这里逃走吗？
　　她抬头，白色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他，然而刹那之间，原本没有任何异样的眼睛急剧旋转，黑白重重叠叠交映，眩目到极致的颓废黑暗。
　　电光火石的瞬间，意外来得太快，以至于阿飞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

　　阴柔的男人嘴角温和的笑意和四年中的每一日都一模一样，面目英俊清癯，眼睛湛蓝的沉醉，姿容雅致，他看着在床上安睡着的孩子，嘴角笑容宴宴。
　　她站在虚空中，看见自己无知无觉的躺在那里，伸出手看了看透明的胳膊，表情淡淡，波风水门坐在她的身边，穿着白色的衣服，有着世界上最温柔最让人难忘的清雅侧脸，男人的手附在她的额头上微微摩挲，淡色的嘴唇一张一合，不苦，抱歉不能继续陪你了，很遗憾没有看见你和鸣人快乐长大，以后的日子里只能靠你自己了。
　　他的语气浅淡自然，说完这些话后脸上温柔的笑容依旧缠绵出美好的曲线，然后，那个男人伏下身，拨开紧闭双眼的人碎乱的头发，在她白皙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留下最后一句喃喃细语，不苦，醒来吧。对不起，再见了。

　　宇智波不苦站在虚空中默然，这个男人优雅温柔的近乎神明，她即便这样看着他也不可避免的受其影响。她刚想飘过去，然而下一瞬间，刚才那个正常说话的人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这样在她眼前，那个世上最温柔的男人削瘦的身体逐渐变透明，一点，一点的，成为碎片，消失。
　　那时，一向对任何事情都不慌不乱的她，清明的眼睛里只剩下迟钝恍惚，迅捷的思维突然象被人扼住一般，只能呆滞的看着他脸上最后的笑容。
　　在时光的最后里，他留给她的依旧是灿烂到死的笑脸，这个大男孩一样的四代火影啊，此生此世最美风景。

　　她终于想起来，在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经历上一辈子无法反抗的绝望以及灰心意冷，最为惨淡的岁月里他踏着一道金色的光芒缓缓出现。
　　第一次见面，他笑的灿烂，带着暖意，我是波风水门，以后将和你一起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陪着她吃饭，带她去河边散步钓鱼，给她吹笛子听，会经常说一些不紧不慢的气死人的话，有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发脾气捣蛋，特别喜欢捉弄他唯一的弟子旗木卡卡西，经常讽刺他带着面罩像抢劫犯，和玖辛耐在一起时眼神很是眷念柔情，他会趴在最爱的女人肚子上聆听自己孩子的声音，会在孩子出生时哭得一脸欢喜。他的一切一切，深到无以用言语表达。

　　他对那个叫做宇智波不苦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发自真心的疼她爱她。他在生活中平易近人，宛如孩子一般对每天都充满希望。
　　而在工作上，他又变成了那个一丝不苟的木叶第四代火影大人，成熟内敛，冷静睿智，将木叶打理的井井有条，传承火的意志，甚至•••••••为木叶献身。
　　宇智波不苦按住头颅，慢慢地蹲下身子。

　　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扑面纷杂的砸过来，有一刹那她十分不清楚这些事情是否都是真的，而现实却给她上了一节真切发生的残酷。
　　她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般，深深的埋下脑袋，屈起胳膊笼住头，用最为懦弱的方式逃避现实。她缓缓闭上眼睛，眼眶酸涩的让她禁不住想要流泪，因为，她终于回想起来所有的事情，包括那晚九尾袭击村庄，宇智波家族的幕后黑手的一切破坏，以及••••

　　那个名叫波风水门的，木叶最伟大的火影，为了保护木叶和村民，以生命封印了九尾，那个像大男孩一样热情温柔的四代火影，那个浅笑淡然的四代火影，那个清逸雅致的四代火影，那个世界上绝一无二的四代火影，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三岁，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好好看看就那样离开了。
　　有他存在的四年里，是她曾经以为最黑暗的岁月，她的人生早已经结束，留下的只剩下灰暗冷漠，他却创造了一段灿烂的岁月给她，默默告诉她，还有他在这里。
　　他对她，浅喜，深爱，从来不说，但一直都在。

　　在九尾入侵的那个晚上，她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正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逃到了意识空间里，麻痹自己，顺便遗忘了那个男人惨烈的死亡。
　　钝钝的沉重抑郁由胸腔蔓延，窒息般的痛苦更清醒的提示她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冷眼旁观，冷眼看着波风水门，冷眼看着玖辛耐，看他们整天一幅慈祥温柔的面孔关心她，她心里恶毒的想看看他们还能装到什么时候，看看他们的面具什么时候被拆穿，所以即使他们真的真心真意的为她付出爱她，她也觉得他们真虚伪。

　　真好笑呢，她扯了扯嘴角，即使做什么表情，脸上的神态也是那样的虚伪，真恶心呢宇智波不苦，怪不得卡卡西曾那样诅咒你一个人死守着内心的黑暗肮脏过下去吧！你真是活该！抬起手，迅速的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那一巴掌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脸颊立即肿了起来，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甚至大笑起来，这是你应得的，宇智波不苦！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眼睛却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泪，无声泪下。
　　波风水门，玖辛耐，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好吗？

　　缓缓的，在真实的世界里，木叶单人病房里，阳光氤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三天的人，慢慢睁开了冰原荒芜般的眼睛。
　　那个人刚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旗木卡卡西就像是有感应一般立即从窗边奔过来，坐在病床边看着她，带着黑色面罩的少年露出单只平静的死鱼眼，目光紧紧盯着她，细看里面隐藏着无法隐藏起来的惊喜和担忧。
　　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阳光白的晃人，照在脸上依旧能感觉到温暖的感觉，久违了的世界重新展现在眼前，好长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真实的世界还是上帝虚假的幻影。

　　白色的眼睛空洞的看着头顶白色微黄的天花板，透过所有真实的物体，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过了好长一会儿，宇智波不苦才恢复神志，也看到了一旁守护的卡卡西。
　　一样的死鱼眼，没有波澜的样子，只是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前一些，状态也并不是很好，无波无澜下藏着疲惫和忧伤。
　　在他专注的目光里，她看见了他的欢喜。

　　她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又转移视线看向虚空，眼神寂寂寥寥，失去血色微微发灰的嘴唇轻轻颤动，说出了四年里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是卡卡西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以前也曾想过她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打开内心大门，然而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甚至觉得还不如她真的不说话。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用平静的语气，像是死了一般对什么都不在意问他，波风水门和玖辛耐呢，他们怎么不在。
　　蒙着面罩的少年露出的一只眼睛静静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复又低下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宇智波不苦怔怔接过来，歪着头靠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不再做任何事情，苍白的皮肤死白的不健康，黑色的短发贴在脸上，旗木卡卡西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想要做什么，却在中途缓缓放下。

　　无数次，在波风家他经常会看见师傅会温柔的把幼小的她规规矩矩的短发揉乱，那个孩子经常下意识的躲开，眼睛里让人清楚的看到她的冷漠拒绝，但他那个厚脸皮又特别自信自大的火影师傅总是无视她的冷漠，每天嘻皮笑脸的对着她，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每天不厌其烦的和她说话，即使她从不回应，每一天每一天的坚持下去，消磨所有仍在继续。
　　并没有人要求他那么做，指引他这四年不曾放弃的坚持下去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去仔细考虑，也或许他内心早已知道。
　　然而，不管怎么样，木叶村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火影大人喜爱那个孩子到不惜丢掉火影的位置。

　　不苦，你记得那一次你被宇智波分家的人捆在郊外，你知道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吗？旗木卡卡西忽然说话。
　　宇智波不苦依旧闭着眼睛，对他的话没有一丝反应，对这些事情她现在不想再去追究。卡卡西也并没有指望她会说什么，继续用闲散的语气将未完的话说完，他们一辈子再也无法当忍者，因为，波风水门亲自动手把他们的手筋折断了！也因为这件事情，他差点失去村民的支持丢掉火影的位置，而这一切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做这么不理智的事情吗？

　　旗木卡卡西露出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看她行尸走肉一般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在他说到波风水门她终于转过头，眼神有了反应。
　　在她寂寥的眼神下，他一字一字对着她说出了波风水门嘱咐他千万不要告诉宇智波不苦的事情。他告诉我，只有这样做，你才不会再次被木叶的人欺负，他宁愿丢掉火影的位置也要你平安喜乐的生活下去你知道吗！宇智波不苦你知道木叶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知道玖辛耐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却唯独不知道你自己对他来说更有多么重要！

　　他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掐住，你不要这么不死不活的样子了，波风水门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亲眼死在你的眼前，是你亲眼看见他死去的，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的葬礼就在明天举行，你可以去看看他的尸体还在火影楼顶上放着！
　　宇智波不苦握住杯子的手微微颤抖，透明的白色眼珠像盲人一样失去焦距，旗木卡卡西正好望进她的眼睛深处，他又再度看见和四年前一样，当他第一次见到她，她的眼睛里也是覆盖了满荒原的绝望和黑暗，对生命毫不在意，甚至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期待，那种变态的心理从前世带来，深入其骨髓血液，渐渐拉扯她进入地狱。

　　原来这样啊，旗木卡卡西缓缓放开她，师傅，你若是知道她为了你如同死了一般，你该是如何悲喜。
　　你会无比高兴，因为你所做的一切终于在她冷酷坚硬的心里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她将会赔上自己的一生去铭记你。然，当你知道的话，你会更悲伤，她比以前更加对自己的存在无所谓了。
　　因为，在你转身离开的瞬间，她早已身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