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
周五的时候小青很不想去期待贾志文的来电，但事实上还是把手机带在了身边。平时他和李林在一起学习，她为了不影响李林，都是把手机放在外面的。一开始的一两个电话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个是一大学同学想聚聚，小青说这次没时间，拒了。另一个是王凤敏，想打探一下这周小青的安排，小青很鄙视自己，但还是没忍住，说也许可能大概差不多会和MR.Q先生出去。
王凤敏的电话后没几分钟，电话铃又响了，小青的心一跳，直觉就是贾志文的。
果然，MR.Q先生约她明天去“上集”，小青说周六要上课。
“园丁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短暂而暧昧的沉默。
“周日还要浇花吗？”
“周日花花草草放假！”
短暂而暧昧的沉默。
“干革命工作也要劳逸结合啊！”
“恩恩，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那您是早起还是晚起？”
“早起！”
“去逮虫子吃？”
小青有种掉坑的感觉。
“去被早起的鸟儿吃！”
谈话时间已经超过三分钟，谈话的方向也开始诡异起来，她正躲在李林房间门口，正对着卫生间的门吃吃傻笑，时间地点全不对，但她还是隐隐有点兴奋，有点舍不得放下电话。
最终约定，后天早晨9点，贾君来接。
周六当小青忙来忙去的时候，心里一直是很兴奋的。其实这无关贾志文，有个约会，有种可能性，就足够让她兴奋了。
周日早晨小青醒的很早，她准备了早饭，七点叫起李林，李文学和关悦也起来了。看小青做了早饭，关悦有些不好意思，平时他们周日是不吃早饭的。
李林哈欠连天的坐在那儿，一脸倦色。李文学看了他好几眼，终于还是开口
“你晚上出去做贼了？！怎么这么一副德行？！”
“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没睡好么！”
“哼，是做了乱七八糟的梦还是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也就做做梦，乱七八糟的另有其人吧！”
啪！李文学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好好一顿早饭，硬是在他们父子的合作下吃出了擂台的味道。李文学的脸色越来越黑，李林是浑不在意。
“快吃饭吧！姐姐熬的粥挺好喝的！”关悦示意李林不要再去捋虎须。
李林悻悻然的喝粥，小青偷偷和他交换一个眼神，昨晚这家伙肯定偷偷跑去网吧上网了，凌晨才偷偷摸回家，真是不知死活！
一时大家都默默喝粥。
“爸，姨，我吃完饭要出去一趟，买点东西。”小青在沉寂中开口。
“要买什么？用不用找司机送你？”
“不用了，就是和同事一起随便逛逛，也没打算买什么！”对这种待遇，小青是能免则免。李文学算是在一个实权单位挂个长，官位不算大，官威不算小，小青妈妈和继父都是朴实的人，所以小青对官场这一套始终有隔膜。
李文学没再说什么，只提了一句早点回来！
贾志文的电话响的时候小青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天气还是有些凉，小青一出门就感觉凉飕飕的，春天虽然来了，但草也没绿，花也没红。
她走出小区，左顾右盼，忽然听到“嘀”一声，贾志文从一辆黑色的车里钻了出来。
“早上好！”贾志文没有忽略掉小青看到她时眼中闪现的那一点欣喜，作为一个走在路上也会经常受到陌生女人的注目礼的帅哥，他对这种欣喜不意外，但是还是觉得舒服，男性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早上好！”小青微笑着钻进车，有帅哥给开车门，这种待遇可是平生第一次。当擦身而过时，她觉得心里一热。
路上很顺，坐在车里，忽然觉得平时很熟悉的道路景物也变得有点陌生，是角度问题还是心境问题？小青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贾志文，不由微笑了。
初中，高中，大学，都有可能谈恋爱，但是她都没谈。不是刻意，只是年纪小的时候因为家庭背景的原因，她很封闭自己，没人能叩开她的心门，等到后来终于成熟了，放开了心结，但是冷静的性子已经形成了，多少若有若无的情愫在她左一审视，右一衡量的，都水流云飞了。等到工作了，她要先熟悉工作，吸收知识，本来学校里面接触外人的机会就少，她不主动出击，几乎就是宿舍学校两点一线。从宿舍到学校这几步路，虽然有两个拐角，但是这三五年，真的，在拐角没有遇见任何人！现在，在25岁的高龄，她忽然有些浪漫起来，相信了一见钟情，也许，特别压抑的童年及少年期现在终于有了后果了？！在这个不合适的时期，在这个不合适的人身上吗？
她摸出电话，给王凤敏发了个短信“约会中。。。前排不？”
等了一会，没见回音，这厮应该还没起来吧，幸福的猪~幸福的要生小猪仔的猪~唉，小青的羡慕有99%嫉妒有1%，没办法，她还在半空中飘着，别人已经有夫有子了，不羡慕不行。
贾志文的心情也很雀跃，他说约了小青时妈妈那期盼但又不敢太抱太多希望的眼神，那种如释重负，很多年没有见到了。还有，早上，石春田献宝似地把车开了过来，让他开车出来约会，脸上那种小子，你终于长大了，知道办点正事了的表情太明显了。这些都让他心里难免有些凄凉，这么多年，每个人都不太好过，现在，也许终于有了一个让所有人满意而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
大集在劳动公园里，一条街两旁，数十个摊位，一半是传统手工艺品，一半是传统美食。好多摊位前都有人在现场制作，编中国结，剪纸，做小老虎枕头，做草蚂蚱，捏面人的，吹糖人，做海灯。。。最多的是贝雕，琳琅满目的，不远处飘来炒焖子和咸鱼饼子的腥咸香味，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本来以为这里会冷冷清清适合两个基本上还是陌生人的人来约个会，没想到这里挤成这样，两个人站在外围，尴尬的相视一笑，在这里别说说话了，稍有不慎，就挤散了。
但是都已经来了，怎么着也该看看，而且春寒料峭的时候，居然这么火爆，也让人有种一探究竟的欲望。两个人最终还是挤了进去。
人实在是多，两个人又要顾及形象，好多摊位都挤不上去，只能在外面看看。作为本地人，这些东西都是贾志文从小见过的，但是一次见这么全，水平都这么高，还真让他有种重温童年的意味。他小心的护着小青，一面还不时指点。
“我小时候也有一个小老虎枕头，红布做的，两个钮做眼睛，我睡午觉的时候就用它，呵呵，口水流的。。。都脏得不像样子了，结果洗的时候不小心眼睛掉了一个，我妈找不到一样的钮了，就换了一对儿钉上了，我就觉得小老虎变了，就不肯枕着了，后来就不知我妈放哪里了！”
“。。。。。”小青扬眉，不知道该对那个趣怪别扭的小人儿说什么。
“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门口还经常有来吹糖人的，一毛钱就是一个葫芦，五毛钱就能有一个孙悟空了！”
小青又扬眉，糖人儿的摊位前价位标的很清楚，凤凰，孙悟空，猪八戒等大件要20元一个！
“那时候五毛钱差不多是我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了，大多数时候只够买个葫芦解解馋。。。”
“现在给你来一个师徒四人？”小青第三次扬眉。
“算了，你看这里都是小孩，我上去还不够丢人的！”
“没事，我去！”小青作势要往上冲，贾志文赶紧拦！
“不用不用！真不用！”
忽然发现小青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才恨恨咬牙，作势要打，又不敢，还没到可以打的情分。
“还人民教师呢！怎么这么。。。”他也找不出合适的词儿来形容了。
小青抿嘴笑，平时她也不会这么俏皮，今儿忽然兴致大发，谁让他摆出一副忆苦思甜教育青少年的样子来！也许是他说的话忽然让她意识道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他的小时候对她来讲毫无同感，是对他的年纪介意了吧，两个人相差了11岁，在她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小学毕业了，心里有些惶惑，空落落的又抓不住什么，所以急急乎表现出一种亲密的态度。
路过一个摊位的时候，贾志文挤了进去，小青心里一动，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进去。这里是做一种满族宫装布偶的，不算精细，用的都是粗棉布，颜色以红蓝黑为主，自有一种古朴动人之处。果然，过了一会，贾志文捏了一个布偶出来，冲她一笑。
“送给人民教师，做个纪念，没白来一回！”
小青刚才心里一动就是想到可能他要给她买件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动声色，一是不值多少钱，二是这种礼物没有什么特别含义，大可不必太过着意。
“不错啊，你的眼光很不错啊，我正好特别喜欢这种粗粗笨笨的东西！”她含笑接过来。
话一出口，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又不好解释的，就红了脸。
“人民教师还有这样的爱好啊~”贾志文又给了她一个颇有含义的微笑，小青的脸火烧火燎的了。
手工艺品的摊位到头了，前面是食品摊位，两个人都没什么兴趣，就没走过去。
“是走了还是在园子里再逛逛？花圃好像还没开，再过两个月才有花展呢，要不然，这里的牡丹和郁金香还有樱花都是值得一看的。”
“再不走回头再看一遍？刚才光顾听你说了，好些有趣的没看仔细呢！”
“行！咱就回头，我是好学生，最听老师话了！”
刚才两个人都急着看前面还有什么，这会儿已经看过一遍了，就慢慢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看，这里不仅有现场表演性质的制作，好多开了学习班，不少人急着要报名拜师，不过大多数都是中年人或老年人，年轻人报名的很少。
“看来都是我这个年纪的来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了”
“天天想着吃糖人也算峥嵘岁月？！”小青毫不留情。
贾志文：“。。。。。。”
看贾志文无语郁闷了，小青也不为己甚，把话题转开。
“我倒想报名学点这些呢！”
“嗯？！”
“现在我平时连针线都不怎么摸，上次我衣服掉了个扣子，宿舍里连个针线都差点找不出来！我妈裁剪衣服，踩缝纫机做衣服，绣花也都会一点，到我这儿就成了连针都拿不动了笨女人了！”
“想当个手巧的姑娘了？”
“不行么？男人不是应该希望女人德言容功，四美俱全么！”
“你说的德言容功是什么玩意我不清楚，可你要是再学这些的估计就得成仙儿了！”
“什么意思？”
“哎呦，这么高的学问，再心灵手巧蕙质兰心的，凡间还能容得下你么！”
“照你这么说，想成仙儿也忒容易了。。。。。”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又回到制作小老虎的摊位前，这个摊位的人最多，里三层外三层，小青眼珠转了转，挑了挑眉毛，对贾志文说：“在这儿等我会儿！”
然后运了运气，就挤进去了。
过了几分钟，小青手里抱着一个黄色小老虎往外挤，马上就要出来了，忽然有两个男人正要进去，小青就被往里推，一时间倒出不来了。
贾志文看她忽然皱眉，感觉那个男的靠小青靠的颇紧，一时也不及多想，就挤了过去，伸手把小青拉了出来。
等出来了才发觉，贾志文几乎已经把小青搂在怀里了，两人忙尴尬的分开。小青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也借机平复一下突突乱跳的心。刚才那个男人确实趁机摸了她一下，但这时候她也不能表示出来，要不然会更尴尬。这种变态在学校里，汽车上大部分女生都遇见过，除了躲开也没什么好办法。
遇见这样恶心的事，小青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了，她闷声往前走，贾志文只好跟着，他几次把眼光扫过来，似乎想开口，又没说什么。
等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小青已经平静下来，这种变态，理他作甚！
贾志文却越走越恼火，刚才看见那个男的占小青的便宜，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上去给那个男人一拳，但是一种微妙的念头使他佯装不知，现在看小青这样郁闷，回头想想自己那点念头真是不成器，就算没什么关系，仅仅认识，遇见这样的事身为男人出出头不也是应该的么！
他觉得一股热血上涌，几乎要回去找那个男人了。
但他还是跟上小青，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哄哄她，让她高兴。
等上了车，贾志文几乎带着一种讨好的口气问：
“你饿不饿？去吃饭？”
“不是很饿啊，现在还不到11点，吃饭有点早吧！”
贾志文很为难，除了吃饭还能去哪里，干点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