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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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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饭店的包厢,果然正说的热闹,菜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石春田马上一边张罗着叫服务员,一边殷切的问小青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同时那眼神左一扫右一扫,不停地在扫描MR.Q和小青之间的情形。其实,所有的人都在看,只不过此君的眼光格外深刻。在这样的X光下,小青只能含笑,含笑,再含笑。
她审视一下,大家的座位都是等距离分布,她乖乖的拎把椅子坐在熊姥姥旁边,MR.Q先生挤在了她旁边,其他的人象多米诺骨牌一样顺次挪了挪。
这样,小青和MR.Q先生挨着坐在熊姥姥与MR.Q先生的妈妈中间,大家都满意的笑了。
一顿饭吃得胃痛。
小青以为这辈子和MR.Q先生都无需再见了。她打算静观MR.R先生的出现。
这一个白天如陪酒小姐一般的周旋,晚上也不清闲,小青要去给弟弟李林补补课。
这个弟弟出身不凡,天之骄子,从来不缺娇惯他的人,自然就不肯吃苦受累的努力学习。成绩一直中不溜,现在正要升高中,虽然肯定可以靠关系去重点高中,但是自己考的分数也不想太难看了,正是因为这种少年人纯洁的的虚荣心,小青很顺利的把他的心按在了学习上,几个月强化下来,进步还挺大。
今天与MR.Q先生的相亲格外让她累,小青不想再说话,就让李林做了一套卷子,她做在旁边翻了一下他这星期的的物理和化学卷子,还不错,都在九十五以上,比上个学期的八十几分有了很大的进步。
等今天的任务差不多了,她和李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李林虽然骄纵,但是性格不坏,很听姐姐的话,有时候妈妈管得紧了,还抓住小青抱怨几句。这几日他想买个手机,但是他妈没有同意,他就想让小青帮着说说好话。小青自己有手机也不过才一年,一个初中生,有什么必要买二三千块钱的手机?!她是站在他妈妈这边的,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去站在李林的对立面,就跟他谈条件。
“现在你学习这么紧,跟学习无关一切都得放下,现在想买手机不现实,我也不同意,更不能去向你妈妈求情!”
李林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小青笑了笑又接道:
“但是呢,,,,,”
“我喜欢你的但是!姐,但是我最近这么乖,你就跟我妈说给我买了吧!”
李林打蛇随挂上。
“但是。。。我可以为你争取一个更好的条件,如果你这次能考上一个重点,我可以让你妈妈给你买一个诺基亚7110,这款手机可是非常漂亮的,滑盖,可以上网收发邮件,用你们的话说,可是酷毙了!价格么,可挺高,要是你的成绩争气,相信你妈妈不介意增加你的预算!”
对诺基亚7710,李林是满意的,要是能买这个牌子,那是相当的好了,但是,第一,他对自己能不能考上重点没有把握;第二,就算能考上重点,现在才3月,中考在6月,还有3个月才能拿到手机,现在班级里已经有人在玩手机了,虽然老师明令禁止,见到就要没收,但还是有人偷偷的玩,上课也偷偷发短信,他一向是引领各种时尚的,这回却要眼看着别人出风头了。
不过李林对这个姐姐的话是很听的,比爸爸妈妈的话还要听一些,既然小青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罢了。
两个人聊完了,一起出来到客厅。
客厅里李文学正在看报纸,为了李林的学习,家里的电视已经装进箱子了,电视柜上摆着一大盆花。李林的妈妈关悦正在切水果,小青也过去帮着装盘,顺便就把刚才跟李林的谈判说了。
当初关悦作为一个官家女儿,嫁给李文学这个二婚头,是颇受了一些压力的。但她认准了李文学,李林的姥爷一家制止不来,只好接受了。这么多年下来,李文学在仕途上也借了些岳父的光,自己发展的不错,在私生活上也没有什么大错,关悦这步棋并不算走错。
经过了这么多年,关悦在小青眼里早就从白雪公主里的后母转换成了奥斯汀小说里的姨母或者姑母,这些姨母或姑母们随和,开朗,有些懦弱,爱交际,主要任务是通过她的交际,让女主角和男主角有了联系。奥斯汀说:看到这样的女人,你只会怀疑怎么会有男人愿意娶她!
小青不愿意去考虑李文学为什么会娶她,也没办法站在同情的立场上去看待这个继母,只能一声叹息了事。李文学表面功夫做得好,并不表示他在外面不花,小青直觉她这个爸爸在外面也许没有家,但肯定有花,关悦也没办法,现在李林的姥爷早就退了,谁能管得了他!
大家正一起吃水果,李林还有些不死心的磨,但是李文学断喝一声
“你要是能考上重点,什么条件都可以谈,考不上。。。。”
考不上怎么办,他没说,但是这个很有压力的省略让李林撅了嘴,想反抗,又不敢,只能瞪着眼睛腹诽。
关悦连忙转移话题。
“小青,这些日子李林的成绩进步很大啊,看来你教他,他还听你的。我管他,他只会耍赖!”
李林还卖乖:“这就叫。。。慈母多败儿!”
李文学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倒挺清楚的,你想败到啥程度?!”
小青也不禁莞尔,不论其他,这个弟弟倒真是可爱。
“小青,我想着这几个月你要是能到家里来住,是不是就省得你每周来回跑,而且平时李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随时问问你,是不是?”
小青一口瓜正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这里怎么会是“家”?!住这里每天上下班都要坐公交,怎么会比住在学校附近每天只要几步路就到学校更方便?!
但是几双眼睛都看过来,尤其李文学,眼里都是慈爱之光。小青只觉得头皮发麻,她都25了,忽然这样子舐犊情深,她只能无语了。
无可奈何,小青只好答应了。
等到小青临走收拾东西的时候,李林悄悄的对小青说:“姐,什么时候我那个姐姐也能来玩,到家里住啊?”
小青气结,小时候你的一句无心之语,成了我多少年的心头之痛,现在你到都忘了!
她笑笑:“你晓鸿姐今年要高考,哪有时间来玩!”
她斜眼看看李林:“她的成绩可是年级前三,清华北大很有希望的,你有没有压力?!”
“咱们家是阴盛阳衰,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压力太大了”
“那你还不奋发?!”
李林做眉毛打结状“奋发也比不过两位神仙姐姐,我还是本色吧!”
小青拍了他头一下“我看,你该叫总也不紧张!万事不着急才对!我走了,明天晚上我就过来了,以后,哼哼哼。。。”
“姐!咱们俩是一个阶级的,你不能背叛自己的阶级投靠统治阶级啊”
小青回了一句“看你表现吧!”
回到宿舍,各位园丁们正衣着暴露,群情激奋的八卦校内的一些逸闻趣事,小青也换了衣服,投身进去。
到十点多的时候,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和妈妈还有继父郭文臣说了几句,就把电话转给了妹妹郭晓鸿,妹妹现在正是高三,一般姐俩通电话都在十点之后。
她问了妹妹一模考试的成绩,不出所料,年级前三。
在通话过程中,小青感觉妹妹的情绪有些急躁,她有些担心,高考在即,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不容轻忽。
她放缓了口气“你的情绪怎么有点急躁呢?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就是学的太累了,太难熬了!”
“都是从这时候过来的,熬过来就好了!”
她矢口否认,小青也不好太为己甚,只好嘱咐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
放下了电话她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妹妹从小性格就特儿,小青是乖巧的不像话,她是皮的不像话,小时候没少挨打,她一挨打,小青就陪哭,哭的比挨打的还惨,小青妈妈还可以不管,小青的继父就受不了了小青抱大腿的哭法,只好大的小的一起搂住。小的没管了,大的不用管。幸好,这么多年虽然大的没带好小的,小的也没带坏大的。
等到这丫头一上初中,就很不满意自己的名字,硬是逼着家里把自己的名字从小红改成了晓鸿,小青那时已经上了大学,自觉身份尴尬,也不敢说什么,但是每次人家一说起姐妹两个的名字,小青就很紧张,怕她蛇足的去解释:“我不是大小的小,红色的红,是拂晓的晓,鸿雁的鸿!”
就这么一个皮得不得了,别扭得不得了的妹妹,现在居然也长大了,也开始有心事了,小青很害怕她在这么兵荒马乱的时候来一场乱世佳人般的恋爱,这种时期的爱情狂乱又绝望,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旦沾上,伤神伤心最伤的是成绩!小青叹了几回气,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吗,只好罢了。
第二日是周一,有升旗仪式,全校师生都要求制服到场。
正好今儿小青的课是第一二节,升旗仪式结束后学生还有20分钟的早自习,小青在心里把要讲的内容默默过了一遍,就去上课了。她看到姥姥朝她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实在没时间了,只好笑笑就过去了。
等到终于空下来,已经是午饭之后了,平时姥姥都是找个空实验室去打滚子,今儿没去,拽着小青不让她回宿舍,小青无奈。
“你觉得我给你介绍的小贾怎么样啊?还可以吧!我和贾志文他妈都觉得你们两个特有夫妻相呢!”
姥姥笑的特别开,嘴都合不上了。
小青很为难,姥姥真是以阿姨自居了,以看自己儿媳妇的心态来做这个媒了,她只好半违心的说:
“还可以啊!不知道对方怎么想的呢,也不是我看好了就行了”
小青以为他的回答中规中矩,反正她觉得贾君一定会找理由婉拒,没必要由她去扫姥姥的兴。
小青算计的很精,但还是少算了一个热心阿姨的热切和一个有个36岁儿子的妈妈的急切。她的这番不咸不淡的回答,在熊姥姥的一重放大之下,已经成了女方对男方非常满意,姥姥想的很简单,两个孩子从各方面来看都挺合适,尽量往一起凑才对。经过姥姥这一番美化之后,加之贾母对小青本身就看着很顺眼,不由又夸大了三分,等贾妈妈再向贾志文推荐的时候就成了小青对贾志文是一见钟情,二见就要许终身了!
实话实说,贾志文对他妈说的什么薛小青对他一见钟情的话还是不相信的,他又不傻,他能有什么好,能让人一花容月貌的小姑娘一见钟情?!但是不信吧,心里又象有只小手在挠痒痒,薛小青这个名字不知怎么的他妈妈说起来就不让他烦,想起这个人来也有那么点心动的意思,他这颗老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动起来的了。为了这么一点点的心动,他半推半就的顺应妈妈的意思,决定再约薛小青一次。
周五的时候,熊姥姥给了小青两套劳动公园民俗大集的门票,经过这一周熊姥姥的亲切关怀,小青已经没有拒绝的勇气了,只好接了过来。
她这周周六上午有课,下午有家教,晚上还要和李林在一起学习,充实的很。要想约会只能周日。
她搬过来一周了,比她想象中更适应在这里的生活,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工作了,自立了,不用摊开手掌要钱,总之,她在这里很轻松。李文学每天应酬,这一周只周一她搬来那天吃了一顿团圆饭,周二周三小青自己要上晚自习,不在家吃,周四周五都是她和关悦李林三个人吃。晚餐都是阿姨做,小青也不用做什么,就是每天坐车来来去去的挺累人,早晨至少需要提早40分钟起床,晚上到家也很晚。
每晚和李林一起学习呢,也不算很费力,李林很聪明的,而且小青对他的辅导已经持续了一个多学期了,基本上该补的都补完了,只是有时候他想偷懒,遇见什么难题就想让小青给他讲,小青当然不能惯他,只要不是新题型,一般都让他自己摸索,至多提点一两句,不给他从头到尾完全讲解。而且,小青是语文数学外语物理化学五项全能,李林想不服都不行,所以姐弟两个每天都相谈甚欢。不仅李文学看了有种老怀大畅的感觉,就连关悦也有种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有个姐姐来照应弟弟还是很不错的温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