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沐十十

6、初遇（1）

　　坐在出租车，报出目的的以后。梁墨放任自己流泪，包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铃声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梁墨。
　　“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多大个事儿啊。你看电话都响了多久了，说明你男朋友知道错了不是。听我一句话接了电话跟他好好说。”司机师傅到底看不下去，出声安慰。
　　梁墨摇了摇头，干脆把手机的电板拔出，一切归于安静。
　　她的男朋友，只有顾亦寒。
　　她和顾亦寒相识于长途火车上。
　　那一年，她16岁，顾亦寒18岁。她独自一个人背着旅行大背包，去著名的江南水乡W镇。他和她的目的地一样，只是他是暑假放假回家，她是翘课散心。很快就要高三，梁墨所在的重点中学，升学压力很大。叛逆的梁墨半月考成绩很不理想，不堪压力，给家里留下纸条就离家了。
　　那是梁墨第一次坐长途火车，光是找铺位就用了不少时间。最后，看着放行李的架子，梁墨傻了眼。那时候的她没有社会经历，骄傲。所以，只是抱着背包站在一旁，没有开口请求旅客帮忙。
　　“你好，需要帮忙吗？”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梁墨偏头就看到了顾亦寒。他穿着白色衬衫，深色牛仔裤，白板鞋，一头碎发，眼神清澈，薄唇弯起，干净至极。就像从梁墨平时练笔时最爱画的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梁墨楞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顾亦寒伸手拿起了梁墨的背包放到了行李架上，还细心地把防滑带拉好。做好这一切以后，顾亦寒向梁墨微笑示意以后，就走了自己的铺位。凑巧的是，两人都是下铺，一左一右。
　　梁墨躺在铺位上，拿出关机的手机，开了机。顿时，短信提示音滴滴地想个不同，铃声也马上响起。她看着闪烁的爸爸的号码，犹豫要不要接。对床的顾亦寒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却让梁墨鼓起勇气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听，爸爸的怒吼声就透过听筒传来。梁墨固执着不肯回家，与爸爸在电话里争执，最后赌气把电话挂断，关机。梁墨扯过被子，蒙着头，趴着开始哭，后来变成了嚎啕大哭。
　　一只手拍了拍被子，然后轻轻扯开了被子。梁墨转身就看到顾亦寒的眼睛，很黑很亮，仿佛可以看到他的灵魂里去。她慢慢停止了哭泣，坐了起来，开始抽噎。
　　“W镇风景很好，你马上就要到了。为什么不开心？”顾亦寒微笑着说道，并递上纸巾。他有一双艺术家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
　　梁墨盯着他的手看了许久，才伸手拿过纸巾，胡乱用手擦了眼泪，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看到她已经不再哭，顾亦寒回到床位，继续翻看着书。因为手机关机，梁墨只能看沿途风景打发时间，终于看得乏味。她看了看认真看书的顾亦寒，忐忑地小声开口对他说：“那个你能陪我聊会儿天吗？我无聊。”顾亦寒看书看得入神，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对面的女生在和他说话。
　　“当然可以。你问了我问题，那么该我问你了。为什么去W镇呢？”顾亦寒看着她说道。
　　“因为在许小娅的本子上看到W镇，很漂亮。唔，许小娅是我的闺蜜，噢，就是好朋友。”唯恐顾亦寒不懂她的话，她还对“闺蜜”这个词解释了一下。
　　这个回答让顾亦寒失笑。因为通话声音多大的缘故，他听到了梁墨与其父亲的对话，大致知道了对床的这个女生是离家出走。脾气倔强而任性是顾亦寒对梁墨的第一印象。
　　列车向前行驶，梁墨和顾亦寒继续交谈。顾亦寒是一个很好的交谈者，温和而有礼。得知他的家乡就是W镇，梁墨兴奋地向他打听W镇。时间倒也过得快。晚上十点，车厢熄灯。他们停止了谈话，梁墨跟顾亦寒道了晚安以后，盖着被子，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久久都未入眠。
　　她开始对未知的旅行充满了期待。

作者有话说

　　这样的顾亦寒，你们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