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沐十十

28、了断（2）

　　梁墨沉睡的样子很乖，不再张牙舞爪，总是用满身的刺保护自己。陆皓东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眸中的宠溺不容错辨。当他接到梁墨电话，而电话那端没有她的声音，只有东西坠地的声音的时候，他感到恐惧，深深的恐惧。而当他撞开梁墨的办公室只看见已昏厥的梁墨时，在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愿意拿任何东西换梁墨对他惯常的冷嘲热讽。他抱着她冲进医院，医生来了时，他都忘了放下梁墨。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陆皓东的思绪。秘书苏叶推开门提醒陆皓东，梁墨的主治医生的预约时间到了。陆皓东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走前还不忘掖了掖梁墨的被角。
　　道森博士是治疗胃溃疡的权威，陆皓东静静地听着他说着陌生的医学名词，偶尔对道森博士提出疑问。梁墨是急性胃穿孔，急需手术。确定了手术时间后，陆皓东往梁墨的病房走，再看到门外的顾亦寒时，眉不经意地皱起。顾亦寒也看到了他，两个气质卓越的男子就这样对峙着，惹得护士们好奇地看着。
　　两人最后来到了医院不远处的咖啡厅。
　　陆皓东闲适地喝了一口咖啡，现在梁墨应该快醒了吧，他这样想着。
　　“你是小墨的丈夫，但是她现在躺在医院，你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对面的顾亦寒质问着他。
　　陆皓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如你所言，我是她的丈夫，自然会好好照顾她，不劳顾先生挂心。况且，我想我的妻子之所以现在躺在医院，跟顾先生你脱不了关系吧。”
　　顾亦寒闻言，俊朗的脸染上怒气。“你根本不爱她，不然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在巴黎？”
　　“她的性子，顾先生应该也很清楚吧。不过，等她身体好转，我就会和她一起回中国。”陆皓东虽然不悦，但是他从不会在不相干的人面前表露他的情绪。
　　“你有什么好？我们犯了同样的错。但小墨，她却要选你。”顾亦寒一脸挫败，声音低沉。
　　陆皓东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相信梁墨选择了自己。梁墨那么执拗，那样嘴硬，他已经做好了再等她很多个三年的准备，没想到，她竟然已经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顾亦寒看着快步离开的陆皓东，颓废地闭上了眼，眼睛酸涩得仿佛要流出什么来。小墨，这是我走之前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我知以你的个性一定不会告诉陆皓东，那么就让我帮你一把。我永不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多舍不得你。你能幸福就好，我的幸福，早在三年前就被我弄丢了。我若知今日我会这样悔恨，我绝不离开你。可是，世上没有如果。那就这样吧，我带着我们的回忆活下去。
　　“顾亦寒，你是猪！”那时生气的你总这样说，然后会不再搭理人。但只要我带你去你喜欢的小店点一堆吃的，你一定会重展笑颜。小墨，这一次我让你生气太久，所以，你怎么都不肯要我了。
　　“顾亦寒，不要走！”那时在机场的你哭得那样凶，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我怎么会忍心松开你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小墨，是不是这就是报应？我失去了的东西都找不回。
　　凌薇看着从顾亦寒捂住脸的手缝里渗出的泪，心如刀绞。好多天了，从医院回来后，顾亦寒一直不说话，每天只是呆坐着。她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但是他一眼都没看她。顾亦寒的眼没有焦距，只有满满的哀伤与悔意。
　　“亦寒，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不求你忘了她，你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这样好不好？”凌薇蹲在顾亦寒的椅边，抓着他的手恳求，泪早已决堤。什么骄傲，她，凌薇，自从遇见顾亦寒，就再没有骄傲。他开心，她就会开心。他不开心，她陪着他不开心。父亲骂她是个疯子，她不否认，本来爱上一个人就会变成疯子。只是，她也会累，他可不可以偶尔看看她。
　　顾亦寒轻轻地拿开了凌薇的手，无声拒绝。凌薇擦干了泪，没关系，她还有时间，总有一天，她可以等到他点头。

作者有话说

　　很久都没更了。对不起各位~
入伍通知还没来，我好焦灼！
祝我早日收到吧，明天？后天？
我爱你们。每个人都值得最好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