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沐十十

27、了断（1）

　　梁墨一个人静坐在办公室，夜色已深，没有开灯，室内一片漆黑。梁墨偶尔喜欢一个人待着，没有任何人打扰，理清杂乱的头绪。当初，之所以来巴黎，一则为了反抗父母的安排，二则为了躲避与陆皓东的婚姻。如今，与父母芥蒂已除，与陆皓东，一想到他，梁墨不禁按了按太阳穴。她愈发觉得他和她走入了一个死局，没有人能进来，也没有人能出去。许小娅让她早日做出选择，但是谈何容易。一边是相恋七年的顾亦寒，一边是守护她三年的陆皓东。说她自私自利也好，她是真的舍不得。
　　顾亦寒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梁墨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在哪？我给你买些宵夜来。”顾亦寒温和地说，温柔英俊的侧颜引得路上的女子纷纷回头。
　　梁墨说着不用，拿起玻璃杯转着，窗外的霓虹灯让玻璃杯色彩斑斓。“亦寒，我要回国工作了。”
　　“回国很好啊，什么时候？”顾亦寒笑着回答。
　　“你不要跟我一起回国。亦寒，我不能再耽误你。凌薇说得对，我没有资格这么做。你应该做你喜欢的事，不是像现在这样，迁就我。”梁墨放下玻璃杯，狠下心开口。
　　电话那端静了好一会儿，“墨墨，我早就说过，对你，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当初如果我没有负气去非洲，现在的我们就不是这个样子。我已经错过一次，绝对不会再错第二次。”
　　梁墨闻言苦笑，虽然感动，但是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了。想起上次凌薇来办公室，拿起茶杯就泼了她一脸香浓。梁墨脾性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可是当她抬头看到凌薇哭成泪人时，突然就失了脾气。爱情里，本就没有对错。纵然当初，凌薇使手段让她放弃了和顾亦寒的爱情。但是，她对顾亦寒的爱，从来就不比她少。她把顾亦寒当成退路，可是在凌薇眼里顾亦寒却是珍宝。
　　“亦寒，我不要你了，你不要等我了。”梁墨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疼痛却比不过心痛，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抬手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这些年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从来没有忘记。那些美好，早就刻骨铭心，融入骨血。如今，慨然割舍，梁墨只觉得心都快撕裂。
　　曾经说好的约定，早已找不到可以一起实现的人。他们曾说好要去西藏结婚；他们曾说过要把两人的足迹踏遍世界；他们曾说过要生一儿一女，好字成双；他们曾说过等到老了，要去山间盖座房子，那么多曾经说过，如今，两人却只能各自流泪惋惜。总有那么一个人，你以为可以重新开始，但穷你一生，也只得错过二字。
　　所以啊，亲爱的们，在你们能够抓紧手中幸福的时候，不要犹疑，不要害怕，不要拒绝，只管幸福就好，请一定一定不要因为你的犹疑、害怕、拒绝，错失幸福。因为，后悔是最穿肠的毒药，永远没有解药。人海茫茫，遇见你爱的，爱你的，实在太不容易。
　　梁墨痛哭失声，蜷缩在墙角，满目皆是黑暗，原来失去就是失去，你看，关灯，所有东西都会一眨眼消失。
　　胃抽痛到快失去知觉，梁墨挣扎着拿起电话，按下了快捷键“1”，没等说话，就晕厥在地。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交了政审表，只等入伍通知了。
很想快点收到通知，但是又会舍不得。
两年的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事情。
明天，班上聚餐，我只想尽可能地多留下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