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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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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三十多年前那些事所赐，玖兰枢对寒川凉月那点爱好也算一清二楚了，于是他忽然就想起，眼前这个怪胎在校园里见到优姬时的那种眼神，几乎没有酝酿就晕染开的甜蜜温柔，是一场在灵魂里随时都可以张开的危险陷阱，坑底嗜血的恶魔在耐心的等待，她得到的猎物已经太多。
“还要感谢寒川君的留手。”他的眼温和而深邃，我不动声色避开那种目光，又听到他说：“寒川君觉得黑主学院怎么样？”
“那次不算什么，玖兰大人的地盘上，我怎么敢造次。”我不杀锥生零的原因……暂且不提，当然我更不会接受血液锭剂这种侮辱身份的东西住在这里，只是让他放心，那个小姑娘……我不会下手。“这里也是玖兰君的心血，不愧是纯血殿下。”
玖兰枢看着少女的背影微笑。
寒川凉月的爱好其实不少吸血鬼都知道。
三十年前，她孤身从欧洲回来，因为百年前寒川花月的死讯，不少吸血鬼都对传闻中的纯血与贵族后裔有着足够的好奇。
当那个清冷如月，魅惑如妖的少女公然出席了早园家的宴会时，她站在回旋的楼梯上，及地长裙鲜红瑰丽，繁复精致的褶皱层层叠叠如花绽放，整个人如同一团灿烂的火焰，鲜艳而华丽的灼烧了富丽堂皇的客厅。
轰动。
她对着早园家的小姐露出异样温柔的微笑，那个孩子是琉佳的姐姐。
很快，她的事情就被知道了，而寒川凉月依然在与不少大家族的未婚少女花前月下。
鉴于她的身份和绝大部分贵族都无法匹敌的实力，大多家长们也都默许了，想必是知道她只是玩玩而不是真的。何况吸血鬼并没有那么多约束，寒川凉月几乎能让她看上的每个吸血鬼迷恋上她，没有婚配的，与其献给玖兰枢春风一度，比起她宠在手心里的呵护，就算有后代问题，也还是有不少子女众多的家族都动过心思。哪怕她的痴情与花心诡异的一起存在着。
她为了讨恋人欢心，不惜数万里追杀伤害过对方的吸血鬼猎人，在一夜间将一城人屠戮殆尽，也不惜远跨重洋去搜罗奇珍异宝，挥洒千金，都只为喜欢的女孩儿开怀一笑。
说她是疯子一点都不过分。
近些年纯血所剩无几，并不像寒川凉月年幼时，还会有纯血暗中用挑剔而讽刺的目光注视着那个混血的小姑娘，还会有贵族在窃窃私语她和纯血君们的区别。
至少，在她三十年前回到日本时，惊才绝艳，不足以道尽风采。几年后，风花雪月，不足以道尽风流。
只是……底线毫不动摇罢了。
比如……玖兰枢晃了晃酒杯，不论是谁，都无法令她喝下这个东西，犹如逆鳞般的存在，触者……尸骨无存。
当然，他只是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她计较这种小事了
血脉里纯正又复杂的高贵，一向骄傲而自卑，矛盾而单一，同时，也是纯粹的夜之族。
她只是无意走入他的棋局，不过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就警觉的发现，优雅而从容的退场。或许还会作一个认真的观众。
只是……
她身上的气息……
与那位有什么关系吗？
我离开黑主学院前，遥遥望见远处驻足的少女，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里有某种哀伤涌动。
她和她的姐姐可真像。
她还是走过来了，缓慢而艰难。
“寒川……大人。”，她在离我依然很远的地方就低头欠身。
“早园家的小姑娘，你姐姐还好吗……？”早园……我刚回到日本的时候，意外邂逅了那个如水温柔纯洁的少女，那个时候……我的姿态怎样轻狂又轻浮，与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判若两人。
“姐姐……你……你怎么还能……”她漂亮的脸上浮现出忧伤，“姐姐说，如果有一天寒川君这么问的话，一定要说她很好。”
“她什么时候死的？”
“啊！你怎么……”
“算了……你父亲逼她嫁给了一个蠢蛋，我总有一天会找回来的……放心吧。”
“寒川凉月！”
勇气。她在直呼我的名字。
“为什么，只因为她是你第一个恋人吗？？”琉佳还是问出了口，姐姐死前望着天边明月叹息的样子再次飘过脑海，她不甘的握紧了手，如今终于见到这个混血……“你有过数不胜数的情人，你都会这样对她们……？”
“很矛盾啊，明明想说我对不起她。”我摇头，“琉佳，如果你有什么愿望……”
她抬起头，神色变得有些疏离，血红的眼瞳中充斥着莫名的悸动，最后却只是说，“姐姐希望你一直过的很好，只是她说……在她心里，从没有哪一个贵族配得上寒川君，包括她自己。”
我无法控制情绪攀上激动的高峰，那个孩子，竟然会这么说……
那一刻，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的人影更令我疯狂。
怎么可能……
我一向都是……
喜欢那些……
那些柔软脆弱的少女……无论吸血鬼还是人类，永远能给我温暖，让我于永生寒冷黑暗中汲取到热度和触碰到光明的……
怎么可能……！
“呵……说的是白蕗家的殿下么……那确实……会令我有心跳的感觉呢。”
“你……！”她惊怒的看着我，放下了刚想抬起的手，愤恨的盯着地面，最后离开了。
哎……怎么能……把这种话乱说呢……白鹭更……那位殿下我根本都没有见过……
纪子……你不明白十年前我为什么离开日本吧，其实连我都不明白。
你知道，我从不会厌倦浮华和喧嚣，只要那属于我。那些和你们玩闹过的日子，你们都说过我并不快乐，你们一个一个离开只是因为觉得无法给予我需要的东西，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们从未觉得这么做对我太过残忍么？还是说你们都知道，却厌倦了陪我找寻？好吧，如果你们的快乐丧失在我寻访归宿的旅途中，那可以离开。
我的生命里从不缺少战争血腥和生死离别，也习惯了欺骗谎言和阴谋背叛，但我还是爱上了安静，因为每一次我以为的天长地久，最终都变成只有凶手参加的黑白葬礼。
每一个许诺给我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人，都欺骗了我，而我却无处追讨。
如果我再不会从那样的葬礼中寻找到绝望而癫狂的快乐，去享受用对方生命偿还那些背叛和欺骗时的快感，我早已经痛苦的死去。
我回到了那家咖啡厅，吧台的小丫头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声音都发抖的说：“对，对不起……我以为您不回来了……把您的咖啡倒掉了……实在是对不起……！”
傻丫头，这是正常的啊……再说都大半天了，只是杯贵了点的咖啡而已，那么久了还喝什么。
“没有关系，小姐，再来一杯好吗？”
“我，我可以付钱……”
“怎么好意思……这是你的工作，反而是我……该给你们说一声的。”
“不……”
“不用道歉了……真是善良的人啊，”我看着她在灯光下白皙嫩滑的脸颊，“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喝一杯？”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经抓住拍上肩头的手。
掌心里的手小而柔软，紫发少女仰起脸看着我：“露娜酱，你抓的我好疼……”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荡漾着天真的笑意，“露娜酱，你怎么不和人家打招呼呢……”
真是够了！
我压下莫名的怒火，扯出还算完美的微笑，扭头对着一脸讶然的小姑娘说：“对不起了……熟人来了呢……如果不陪伴的话，大概不行吧……玛利亚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