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短篇门派CP》我不告诉你

31、蝎心忘情（十九）

　　阿希玛悠悠醒转，这是一个好眠。

　　这一觉醒来，阳光从窗口照进来，不刺眼，天气恰是晚春的暖和，还没到夏的雨季，是个很好的天气。

　　她心情也好起来，不由自主的微笑。

　　“你醒了。”

　　没有料到一大早叶天就会和自己主动说话，她惊喜的笑了出来，自己却没察觉。叶天看到她的表情，怔了一下，却是问道：“阿希玛，昨晚有敌人来过？”

　　告诉他？

　　一瞬间就否定了这个选择，阿希玛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选择，她笑笑：“没有啊，你想什么呢，好不容易有几天不被追杀的日子，你竟想着敌人。”她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诸如“我在你身边你还想着别人啊”什么什么的，但是话到口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她心怯。

　　在她以前看来几近不可能的心怯这时到来，却让她心如擂鼓，跳的又轻又快。叶天没再说别的，安生休息了一夜，他脸色好看了些，阿希玛心里也柔柔地像是今天早晨的阳光，她柔声道：“叶天，去洗把脸吧，你长胡渣了。”

　　这平淡的对话隐含暧昧情谊，叶天这时就算反应迟缓，也还能察觉。他避过阿希玛，没有回答，自去河边洗了把脸。

　　两人各自洗漱一番，叶天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急着赶路，对阿希玛满脸严肃道：“阿希玛，你可以离开我了。”

　　她没有如叶天所料那般大吵大闹，这让叶天一时间有点不习惯，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阿希玛垂着头，再抬起头时，脸上居然还保持着轻松的微笑。

　　她的眼里，有叶天未曾见过的认真，她带着笑意问：“叶天，你还是很讨厌我？”

　　“不。”叶天下意识回答了。

　　“哦。”她想了想，试探地问：“那我跟着你可好？”

　　叶天皱着眉头：“你跟着我干嘛？”

　　“你以后去哪里？真去恶人谷吗？”

　　他语塞。其实如今去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还活着，以一种生存的本能趋利避害选择更好的情况罢了。

　　他回答：“是。”

　　阿希玛不容置疑道：“我要跟着你。”

　　这才是他熟悉的阿希玛，叶天不易察觉的松了口气，刚才那样，真的让他很不习惯，他差点错觉阿希玛壳子里换了人。

　　他没跟阿希玛再说什么，根据以往的经验，说什么都没用。他现在没有力气和阿希玛斗智斗勇，想不出来一劳永逸的法子让她离开。

　　“随便你吧。”

　　阿希玛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有点涩然，那种感觉轻微，却不容错认的存在。

　　她想：如果这会……她是温知意呢……叶天的反应，也是这句话么……

　　她甩甩头，明明知道这种比较再可笑不过，却止不住心底的黯然和难过。

　　“我总觉得，昨晚来的是个很危险的敌人？”

　　临近傍晚，两人赶到一个集市，叶天主动开了口说了第一句话。阿希玛一愣，不妨叶天停住步子，撞了上去。

　　这回，叶天没有躲开，她也没有主动地去抱，而是依照本能，惊地后退了一步。

　　叶天忽然笑了，尽管笑容存在的时间很短，却依稀让阿希玛看到他最初的样子，他笑道：“阿希玛，你似乎懂事了。”

　　她有点贪恋他这样的笑容，痴痴地看着，果然，叶天蛮不自在的又离她远了很多。她也低下头，应着：“叶天，你多笑笑。”

　　“嗯？”他没听清。

　　“你笑着好看……你开心，我也开心。”

　　他这回听清了，心里却怪异至极，像是害怕，像是别扭，又像是怜悯。这话里的诚挚语气，他不可能听错，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藏剑山庄，背着纤细双剑的女子，一脸认真，语气诚挚。

　　——叶天，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那话语里，带有三分不自觉的小心翼翼，像是害怕他的拒绝。可是每个字里，都浸透了满心的渴求和希望。

　　他答应了温知意，从此，他有了活了二十年，人生的第一个真正的朋友。

　　莫非一切早已注定，知意只是想和他做朋友，早就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什么都表明白了？只是自己从来不曾多加注意，反倒乱了心神，多出是非？

　　他心底怆然，也知多想无益，转身上楼。

　　“叶天……”阿希玛跟着他，低声问：“你又在想她了……是不是……”她话里有伤心，也有委屈，浅浅的，藏的很好，叶天没听出来，心神恍惚之下，不由自主地问出口：“阿希玛，是不是一切都是我错了？”

　　“什么？”

　　“我对知意……我对知意……我对她……我错了，我不该……不该……”

　　阿希玛知道他想问什么，她道：“叶天……你没有错。喜欢她……你没有错……”

　　过了半天，他沉沉应了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门。阿希玛跟在他身后，站在他门口半天，笑了笑。

　　她心里很疼。

　　喜欢上温知意是叶天无法控制的事。

　　正是因为无法控制，连叶天自己都说不出原因，那温知意在叶天心里的位置，她恐怕永远无法代替。

　　可是她要争，她一定要争。

　　这也是，她无法控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