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悲伤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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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的第二天，我见到了那位大叔已经逝去的女儿。
确切的来说…我见到了一位非常让人怀念的英雄——发条魔灵奥利安娜。
它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和那个站立在八音盒上翩翩起舞的少女，重合在了一起。
但只是短短的一眼，当冰冷的机械声响起时，一切便拉回了现实。
"你是谁"
她的父亲站在身后，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一脸温柔，
"这是你的新朋友哦，娜娜。"随后目光转向我，神情有了些歉意。
"抱歉…"
我听到这话，简直……….
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受。
"你会跟我玩么"
机械声毫无起伏地从女孩身体里发出。
我冷笑了下，
"怎么玩？"
手被禁锢着，脚被禁锢着。
玩什么？
玩谁？
你玩我么？
"为什么你不高兴呢"
"因为我很难受。"
任谁被挂墙上一天都会跟我一样吧。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们父女俩，
"放开我。"
"你不愿和我玩么"
机械音沉默了会儿，又响了起来。
"…放开我！"我吼出了声。
发条魔灵稍稍低了低头，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脖子。
一丝剧痛，黏稠的液体顺着脖颈滴落在衣领中，温热的触感。
四周弥漫起浓浓地血腥味…
金色的光盾再一次笼罩在我身上。
伤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起来。
男子睁大了眼睛，
"这是…"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触碰，却被一面看不见的"墙"所阻挡。
"…你是谁？"他问。
我吞咽下唾沫，闭上眼睛。
不再去看他们。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声，没有机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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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浅浅的意识中，我似乎听见了那特有电子音。
"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任何人"
她在哭么？
"我只是好孤单"
发条也能流泪么？
"我只是好寂寞"
机械也会有感情么？
"我只想找个朋友"
原来，
木偶——也会有愿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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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灵陪了我一个晚上，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它仍像昨天见面时那样站着，静静地、用那双大大的，反射出金属光泽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饿了…"声音沙哑的从喉咙中发出。
面前的机械少女歪了歪头，随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带来一盒电池板。
如果不是因为被绑在铁墙上，此刻，我一定全身心的扑倒在地上。
因为她举着电池板，一脸认真地问，
"插哪"
她的父亲在门口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我循声望了过去，眼珠紧紧盯着他手中的三明治。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他将三明治递给发条，后者疑惑地将食物举在手中。
"喂她吃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喂"
男人举起一块三明治，放到我嘴边。
我死死咬着唇，目光中带着隐忍的愤怒。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他叹了口气，"如果你肯乖乖听话的话。"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唤了一声。
我有些脸红，别过头。
"不要闹别扭…伤了身子也是你的损失。"
我只是不想跟个畜生一样被人圈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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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明治里夹着刚烤好的肉，融化的芝士散发出诱人的香味，生菜点缀在其中，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
"吃吧。"
我想，我只是屈服在那温柔地声音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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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么"
嘴里嚼着肉，我含糊不清的“恩恩”二声。
奥利安娜拿起一片三明治，学着样，放进口中。
咬碎之后，便吐了出来。
"好浪费…"
我看得心疼不已。
"干嘛不吃？"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
面前的…
并不是真正的人类。
"好吃么"她问。
我点了点头。
"味道呢"
"很香，烤肉的味道，而且配了蔬菜，咸中带甜，还有我最爱的芝士.."我一一告诉了她。
"一定很美味"
她笑了，甜美的笑容，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少女般。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泪水滴落在金属表面，绽放出水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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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地牢中的第三天，科林——也就是奥利安娜的父亲，将我从铁墙上放了下来。
虽然活动范围还仅限于地下室，但总比一直被人当咸鱼似的晾着，要强上不少。
魔灵非常喜欢跑来和我说话。
她懂得比我多，起码对于这个世界的常识和对于魔法、机械、能源的认知，甚至是文字，都比我要知道得多。
于是，闲来无事，我便请她教我识字。
"这是一"
她张开五指，
"这是二"
她作了个类似于“OK”的手势，
"这是三"
她双手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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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这世界的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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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地流转过去，一个多月后——
我和奥利安娜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我会将自己感受到的所有，用言语分享给她。
她也会一遍遍教我那种，我大概一辈子都记不住的文字。
科林看我的目光也越来越慈祥，越来越温柔。
——就像我的父亲，真正的父亲那样。
"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那天，他将蔚给我的通讯器，还给了我。
小小的BB机已经被拆得四分五裂。
"你想离开么？"
我看着身边的奥利安娜，她也同样看着我。
一时间，我有些不忍。
"离开吧。"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科林替我做出了决定，
"带上我的女儿，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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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当时这位深爱着自己女儿的父亲是如何下定决心。
但在后来，我们来到诺克萨斯，见到那位奥利安娜生前所深爱的男子时，才发现——科林，是用一种多么残忍的手段，保护了自己的女儿。
那一天的雨，格外的冰冷。
鲜血将大地染成了焰火的色泽。
魔灵抱着她的球。
安静地，站在她父亲逐渐冰冷的尸体旁。
我透过雨幕，看着那人的背影。
看着他双手染满的血液。
彻骨的寒冷…
——————击垮了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悲伤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