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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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心惶惶、乱哄哄的，沿街的店铺都关了门。还有人手里拿着木棍，喊着：“老子是革|命党！识相的，赶紧把值钱的都叫出来，晚一步当心人头落地！”更多的是匆匆忙忙的路人，看到明火执仗的打劫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匆匆忙忙就走了。
“还真是混乱啊！”陆尔泽看着这场面叹了一口气，“这才几年呀！咱们进学也不过两年！大清朝的‘老房子’就要倒了，有人以为会是个新的开始，却没料到，局面更加乱了！”
“是啊！虽说我个人比较不喜欢皇帝，可是有个皇帝的话，好歹有个名分，至少名义上这个国家还是统一的。没了皇帝的话，谁也不服谁，瞧着吧，没多久就要乱起来了！”苏怀意嘴里说着激愤的话，脸上却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那不卑不亢的笑容就好像是用特制胶水定了型的。
“没了皇帝是早晚的事！”陆尔泽撇撇嘴，“一个奶娃娃，撑得了多久！就说三年前咱们刚上学那会儿，上面的那个什么命令吧，名儿我忘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要地方名流也参与到国家治理中来，还要搞个什么地方参政会，明明统治都摇摇欲坠了，还为了好看搞这种东西！就算是个正当年的皇帝，过上个几年地方名流一样给拉下马！自己要给自己掘坟，这有什么办法！”
“要真的倒了，那也是‘地方名流’给整到的，你信不信，奉天城外边儿的老百姓，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苏怀意拽着陆尔泽的手说，还瞥一眼坐在旁边的墨杨，“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啊？这马车里就你、我、阿泽三个，秦修又不在，前面驾车的顺子也不会特意去偷听。”
“你说我说什么呢？”墨杨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我想说的，你们都说完了，我去陆家的目的，你们也知道，清水那家伙让我和你们套近乎呢！好以后知道陆振华的动向。说实在的，陆振华这个东北方面新军的最高人物是在是……只知道在俄国人和日本人这两颗鸡蛋上跳舞！正史里面的张作霖吧，好歹在日俄战争的时候就能让两方都忌惮，这一位呢，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对着老弱妇孺挥鞭子！”
“历史这个，咱不了解，不敢随便乱说！陆振华确实目前算是东北军方的老大，不过他可不是个够硬气的主儿！日后，不知道在历史上占了一席之地的奉系军阀会不会出现？对了，那武昌那面有动静，你们岛国人什么反应啊？”陆尔泽笑嘻嘻凑到墨杨旁边问。
“什么叫‘你们岛国人’！老子是个如假包换的中国人！”墨杨给了笑得正欢的陆尔泽一拳，“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无意中听清水说，岛国人也纷争着呢！他们中有一派觉得他们有天皇，我们有皇帝，现在我们要是没有皇帝了，他们那儿会不会也有人不想要天皇了，所以坚决要镇压，听说前些天有几个士兵伪装成醉酒的平民，暗中搅和去了！还有一派，觉得咱们要是没了皇帝，国家会更乱，会更加靠着日本，所以暗中也有帮忙……”
“看来岛国人不是铁板一块么！”陆尔泽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记得以前读过什么书，说岛国人总是搞什么‘下克上’，海陆军也不和，这以后万一开了战，能做的文章还真是多啊！”
“我想我们最重要的是赶紧回到陆家去，街上这么乱，我可不想我们的陆尔泽壮士‘出师未捷身先死’。”苏怀意吩咐顺子加快了速度，几个人赶回了陆家。
到了陆家，早就等在门口的秦氏一把抱住下了车的陆尔泽，叫了两声“心肝儿”。秦氏抱得紧，陆尔泽半天挣脱不开，就说：“娘，我都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这么重，您抱着也累啊！”说完，朝着旁边挤眉弄眼的墨杨还有苏怀意呲牙一笑。
几个人随着秦氏往里面走，秦氏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半天也不回来，吓死人了！革|命党占了武昌，各地都乱成一团，今日这个反叛，明日那个反叛的，消息传到奉天来怎么都要几天，要是他们有同伙在这儿行动，就怕他们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先做了什么！你老爹又是这儿新军的头儿……”秦氏的语气里面有着浓浓的担忧。
“那……朝廷要怎么办？”陆尔泽还是一副伪儿童的样子，套套话总是好的，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和他知道的历史一样不？
“不是很清楚！大家都说，这种局面，只有韦漠韦大人能够力挽狂澜。可惜朝廷自毁长城，两年前罢了韦大人的官儿，现在又想起人家了，人家干不干还两说呢！”秦氏说。
“那……娘，您觉得会……改朝换代吗？”。陆尔泽有些犹豫，还是问了。
秦氏脸色大变，一把捂住陆尔泽的嘴说：“小祖宗，你是要我担惊受怕到几时啊！朝廷怎么会倒呢？长毛反、捻子作乱、西疆那边儿的老毛子、甲午年和东洋鬼子在海上干了一场、维新、太后皇上过世……这么多事儿，朝廷都没倒。朝廷怎么会倒呢？”
两个月后，秦氏的院子。
“果然，摄政王按捺不住了，现在开始去请韦漠了，砝码一次比一次高，不过韦漠的借口老是‘足疾未愈’。讨价还价的时刻啊！”陆尔泽兴致勃勃地说，“就是呆在院子里太无聊了！”
“我觉得吧，咱们去不去柳老夫子那里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看书、习字、学日语、玩儿、练武。再说了，你身边的人不是也没有变么！”苏怀意的手顺着陆尔泽的头发下滑，后者看到秦修呆愣的表情还有墨杨在床上笑得打滚儿的样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怀意这样子，很像是给……小动物顺毛……
陆尔泽默默地看着苏怀意，好一会儿，才说：“有完没完？”
“……就好了。”苏怀意慢条斯理收了手。
“两个月了，事情也该是个头儿了。”墨杨说。
“是啊！”陆尔泽用两指夹起盘子里的果脯，一口吞了下去，“以前大家还说朝廷不会倒呢！现如今，只怕是要变天啊！”碍于秦修在场，没能说出来“和咱们那里的历史一样”。
“你们坐在这里说什么呢！”一个突兀的女声插了进来，原来是苏怀薇。
“与你无关。”苏怀意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可是把苏怀薇的火全部勾起来了，“我是你妹妹！和你一母同胞的妹妹！你对我还不如其他的女孩儿好！有你这样的哥哥嘛！”
陆尔泽看到苏怀意脸色阴沉，怕又像某次那样，这位直接又用伤死人的话弄哭苏怀薇，就过去说：“怀薇表妹你这就不懂了，老婆是要一辈子的，妹妹呢，以后会嫁人。如今世道乱得紧，阿越总得早点留心给自己找个好老婆，免得以后找不到好的，是不是？”
“那三表哥你也没有……”
“我和阿越追求的不一样！他要的是找个老婆，实现一下抱负，过个一辈子；老子只想在万花丛中飘过，不需要那么紧张的！”陆尔泽手舞足蹈的样子把苏怀薇逗笑了。
“三表哥，你这样子，我突然想嫁给你了！”苏怀薇的样子明明是简单的“小孩子的话”，还是雷到了上辈子阅尽狗血无数的陆尔泽三人组。
“少爷少爷！大事啊！”顺子风风火火跑进来，打断了本来想要说话的苏怀意，“听说南方革|命党的头头，韩牧，今天在南京宣誓了，说是要成立一个……什么什么的……”
“中华民国？”陆尔泽三人组异口同声地说。
“怎么几位少爷的消息都这么灵通？”顺子挠挠头，说，“啊！我想起来了，是华夏共和国！韩牧还宣布，从今天开始，就是共和元年了！”
“什么？华夏共和国？共和元年？”陆尔泽、苏怀意、墨杨又是异口同声。他们的心里，也是同步调地骂着，MD，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果然和历史不大一样的多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