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楚倾》楚倾

2、【二】

　　第二天我起的还算早，收拾收拾带着了几本书和笔墨出了门。

　　在街上，我遇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包子，一张黝黑的小脸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

　　对于她的称呼，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美人夫子？

　　我想我该好好反省这个问题，美人是用来称呼男子的吧？

　　我对她笑了笑。

　　“早。”

　　小女孩朝我行了行礼。

　　“夫子早。”

　　小女孩告诉我，她叫张水夏，她家里还有个哥哥，父母几年前不在了。

　　她跟我说她哥哥做的葱花饼很好吃，很香。

　　我说水夏这个名字很好听，张水夏很高兴，一路上在她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我们到了学堂。

　　我在另一个屋里教学生，因为刚来，我做的是启蒙。

　　大概是因为好学，所有学生都很认真，没有出现调皮捣蛋的现象。

　　坐在屋里的学生不多，二十几位，窗口外面还站着十几位孩子。

　　我首先教的是百家姓，我给每人写了一份百字姓，我让他们先跟着我念、认。

　　一个上午就在孩子们朗朗的念书声中结束了，中午有一个时辰的午休时间。

　　我很饿，我想起早上好像没吃东西，昨晚的素面早已消化的无影无踪。

　　下了学，我跟张水夏同路，她说让我去她家吃饭，我没同意，她和她哥哥两个不容易，加上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吃饭。

　　我拒绝后，张水夏也没再强求，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茶摊，茶摊旁有个卖饼的小摊。

　　张水夏突然拉着我走了过去。

　　“哥哥哥....这是我们学堂新来的夫子。”张水夏兴奋的朝男子说道。

　　我看了一眼那人一眼，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除了一双眼睛外什么都看不见，一双粗糙的手用抹布擦了擦。

　　男子轻轻的嗯了一声，看了看我，发现我在看他后，赶紧低下了头。

　　看着葱油饼，我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抗议，发愤自己的不满。伸手指了指葱油饼说。“这饼，我要两个。”

　　张水夏听了赶紧拿纸袋装了两个给我，我从怀里掏出四个铜钱给她。

　　张水夏死活不接，我说她要是不接，我可是以后都不敢吃了。后来张水夏收了，我给了钱后，去了闹市。

　　买了苦瓜和鸡蛋和一些做饭的调料，顺便买了两大袋字的粗米，我特别喜欢吃苦瓜，就连喝的茶水都是用自己晒的苦瓜片泡的。

　　我不经常吃面食，怕吃多了容易上火。

　　中午做饭连同晚上的饭菜分量也在一起。

　　吃完饭后，便去了学堂，路上我没和张水夏一起同路，我去的时候，屋里的孩子都在讨论百字姓。

　　看我来了，大家都向我问好。

　　我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满足这个样子。

　　我会写毛笔字，是以前跟着隔壁的李老师学的，那段时间太无聊，两人经常一起切磋棋艺和写字，后来又被他忽悠去书法评论上，我得到了书法家的称赞，不过后来我就没去李老师家了，我离开了那个地方向另一个地方出发。

　　看着这些孩子，我想我得教好他们，这算不算是一种收获？

　　下午我让她们默背百家姓一个时辰，大多数的学生都会背，少部分的也差不多能背完。

　　剩下的时间，我开始教他们写字。

　　我将一张纸放在墙上，写的第一个字是赵，先了赵后，再一笔一笔的写出另个赵字。一边写一边说，直到写完三遍，才让学生在下面开始写。

　　大家用自己带来的宣纸写字，我看她们能自己写出来后，再开始教第二个字。

　　这个下午我教了他们五个字，毕竟她们年龄小。

　　快下学的时候，我让她们将我写的那些百家姓带回去，好好温习。我跟她们说别弄坏了，到时候给其他的学生用。

　　下学后，我锁了教屋的门，老夫子找我说了会话，大多是感激或者是我在这边怎样云云。

　　我走出学堂后，一个孩子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大的年岁，大概十一二岁左右。

　　一张枯黄的小脸上满是忐忑不安。

　　我笑着问道。“这位学子，可是有事请教？”

　　女孩猛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夫子有礼了，我并非学堂的学子，只是旁听，今日所学百家姓，夫子所教的五字最后一字旁听还未学会....特此叨扰夫子...”

　　我点了点头，从地上找了一根枯枝，两人蹲在地上，一笔一划的教她。

　　她记忆力很好，我另外又教了她两个字，她很感激我，天快黑的时候，她回去了，跑的很快。

　　春天的旁晚有点冷，风里带着泥土的味道，那是新的味道，新的开始。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与那些赶回家的人擦身而过，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回家的一个街道，遇到了张水夏和她哥哥。

　　张水夏和我打了招呼，我问她还有没有葱花饼，不得不说，那个葱花饼味道还算可以。

　　回到家后，吃了饭，开始准备明天的功课。

　　今天下学的那个孩子给我很大的感悟，还有那些站在窗外旁听的孩子。

　　我决定午休的时间缩短半个时辰，晚上开课一个时辰。

　　这样考虑后，我觉得可以，她们家境不好教不起束脩，只好要她们用食物还低束脩，这样一天一个一个半时辰加上整天的旁听，也不会太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