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未竟之诗 Endless Poem》薛小乙

3、Chapter 2:庄园之诗

　　在通往斯内普庄园的路程中他们途径一大片的麦田，正午的日头照的毒辣，有送饭的女人在田埂旁耙翻着牧草，田间收割的爷们在树荫下喝着百饮不厌的啤酒。

　　“嘿，韦斯莱。”

　　一个带着傲慢语调的清亮声音突然响起，哈利感觉到身边罗恩的身体抖了一抖。

　　他看向来人，是一个金发的年轻人，穿着质地精良的骑马装和长筒靴，灰色的眼睛锐利的紧盯着罗恩。

　　“马尔福先生。”罗恩用手抚胸鞠躬行礼，语气干巴巴的。

　　“不在田间劳作么？韦斯莱先生。在这个忙碌的季节，偷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熟透的麦芽等着发酵，浪费时光就是和银钱过不去。”

　　“噢，我才想到，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谷稻长得再丰满，韦斯莱家的钱袋也不会变的金黄[1]。啧啧，真是丢脸。”

　　叫马尔福的青年将手套放在手里轻甩，嘲弄的大笑走开。罗恩的脸气的好像马上就要冒烟。

　　“那位衣服这样华丽，嘴却这样恶毒的先生是谁？”哈利问。

　　“德拉科马尔福。”罗恩咬牙切齿的说。

　　“一个贵族家的纨绔子弟，不知道因为怎样丑恶的渊源，被他的父亲派到斯内普这里做庄官[2]。只是每日流连于各家小姐的闺房趣地，递上不知道哪里采来的罪恶的蔷薇，这样的花花公子来轻谈劳作，才真是让人感觉羞耻。”

　　“他长得优秀，身份也很是高贵，能得各家小姐青睐也在情理。”哈利安抚，随即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这大片土地都属于斯内普先生？老天啊，显然他确实需要数量不少的帮工。”

　　“在播种和收割的季节，噢，当然，那时很是忙碌。好在其他平常的月份，他也只要部分工人来做周工，再无其他劳役。从现在到8月的古尔日[3]，也不会再有额外的活计。

　　“到了古尔日，教会牧师将会举行庆祝丰收的庆典。美丽的姑娘们欢欣舞蹈，为心仪的男子奉上洁白的丝带，还有源源不断要多少就有多少的麦芽酒。噢，那时才是天堂。”罗恩的表情一片神往。

　　“看起来像是有人堕入爱河了。”哈利笑了。

　　“哦，你知道得可真多，外乡人。”

　　罗恩熟络的搭上他的肩膀。

　　“告诉你一个秘密，霍格沃兹最盛产的可不仅是香醇的美酒和流转的麦香，它更让人沉浸的，是那让人心醉的爱情的美好和芬芳。”

　　OOOOO

　　在到达斯内普庄园主的住所后，哈利他们被告知庄园主人去看察他拥有的马群还没有回来。于是罗恩留下哈利自己回去农作，而哈利在门廊等了近一个钟头，才听到马蹄铁扣在石砌路面上的脆响。

　　他在门口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动作敏捷的从一匹黑色的骏马一跃而下，穿着深蓝色的背心，白色的硬高领衬衫，黑色的紧身马裤和同色的外套，头上带着桶形礼帽。在他落到地上的第一时间，就将文明杖递给一旁的仆人，然后摘下鹿皮手套握在手里。

　　黑色的中长发披散着扣在礼帽之下，罗马雕塑一样轮廓分明的棱角，让人印象深刻的大鼻子，锐利的眼神，汹涌的气度和压迫感。

　　哈利知道这就是他等待的庄园主人了。

　　他走上前去，恭敬地鞠躬行礼。刚要开口，但是斯内普只是傲慢的撇了一眼，径直越过他走了过去。

　　哈利没有理睬心里瞬间升腾的不满，填饱肚子的需求相较其他显然更为急迫。他快步追了上去，拦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先生，我听闻您最近失去了一位得力的帮工，而刚巧我也需要一份工作。”

　　“有无数卑劣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评价布莱克，得力永远不是其中之一。”

　　高大的农场主开口，虽然是讥讽之语，声音却醇厚深沉，语调优雅。听起来就像是经年深酵的美酒，每一个音节都有让人沉醉的美妙。

　　他这次终于正眼打量了哈利几眼，“您是哪位？”他问道。

　　“哈利波特，来自西丹巴顿郡，先生。”

　　“那么，波特先生。虽然你自远道而来，但很可惜我无法满足你的需求，请离开另谋他处吧。”

　　哈利已经连晚饭都没有着落，他这次可不打算这么容易放弃，于是他再次拦在了斯内普面前。

　　“先生，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只要你雇佣了我，就会知道我有多么努力。”

　　斯内普的眉毛颦的死紧，看起来很是不耐烦。这时他突然伸出手来，抓住哈利的右手拉过来。哈利吓了一跳，奋力使劲挣扎，但是斯内普的力气很大，哈利很难在不伤害彼此的情况下顺利挣脱。

　　“这可不像是一个常劳作的人的手啊，波特先生。”斯内普抓紧哈利的手露出一种假惺惺的笑容。

　　“你食指指节的茧子显示，你最常作的劳动是握笔书写而不是农活。”

　　“也许你不了解，我想要的是一个能够帮我顺利收成的帮工，不是记账的管事，更不是无所事事坐享福利的少爷。在我这里。要得到报酬，就要付出劳力。”

　　斯内普说完甩开哈利的手，一脸轻蔑的鄙夷神色。

　　哈利这下知道，之前所有听到的被用在斯内普身上的诋毁之词都毫不为过。即使只有这几分钟的相处，这个男人就充分证明了自己是个混蛋。

　　他油然而生一种被轻视之感，但是在对方已经如此表达了立场的前提下，已然多说无益。他可以尽力去请求一份工作，却不能去乞求一份施舍。

　　哈利抿紧嘴唇，转身走出这装潢华丽的屋子。而斯内普对此毫不惋惜，事实上，他只是毫不在意。贫穷的农工每天都在镇子上游荡，他完全没有时间每一个都全然施舍。

　　这时他发现在那个眼睛绿的惊人的青年刚才站立的地方掉落一个巴掌大的牛皮本子。他弯腰捡了起来，随意翻看了几页。原本以为只是些花销的记录或者是抱怨的絮语。让他惊奇的是，这竟是一本美丽的诗集。

　　确切的说，是一本手写的诗歌集。

　　他翻到新近记录的那一页，上面写着：

　　我行至此地，叫霍格沃兹的地方；
　　它有院庭牧场垛草忙；
　　也有荫阴底下蜂群唱。
　　美丽的牧野鲜花芬芳，
　　晚霞在天空映出一片紫光。
　　我在麦田里奔跑，在山涧里戏弄溪浪。
　　为这情景心中激荡。
　　它是美，是呼唤，
　　是生活的奖赏。

　　斯内普合上本子，将它递给身边站着的老管家麦格夫人，她已经为斯内普家服务了两代，个性虽然严谨死板，对待斯内普却是极好。

　　“热爱，远胜过一切动力。”他对她说：“通知波特先生明日上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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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个暗讽，指韦斯莱家永远没有金币能够填满钱袋。但是根据当时的货币制是没有金币的，所以……只是个暗讽。
　　[2]庄官，又称“庄司”，由庄园主任命，主要从事征收年租、维持治安、防御外来侵入等庄园管理。
　　[3]古尔节（Gules of August）,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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