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未竟之诗 Endless Poem》薛小乙

13、Chapter 12 重生之诗

　　斯内普震惊的望着窗外，看着不远处站在高点上的青年，那熟悉的杂乱的黑发，碧绿的清澈的双眼，还有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哈利，他明明已逼他离开霍格沃兹，远离这一切危险。他为何还要回来？

　　因为隔着一定距离，斯内普并不能听清哈利的话语，只能看见青年似乎正对着众人进行慷慨激昂的演说，但是不论他说的是什么，显然都对人群产生了不小的作用。外面暴乱的众人渐渐安静，有一些还放下了手上当做武器的农具。

　　“多管闲事的小鬼！”

　　同样看见这一切的伏地魔几乎是暴怒了，这横空出现的青年破坏了他所有的计划。

　　“佩迪鲁！”他大声喊他的自卫队队长，他的自卫队长彼得佩迪鲁听声急忙跨进房间。

　　“把那坏事的小子给我打下来。”侯爵吼道。

　　佩迪鲁一得令，就马上想要下去布置远距离射击。然而还没走出门口，一柄闪着银光的英式佩剑呼啸着从空中急速飞来，堪堪刺在他脸侧的门板之上，只要稍稍偏了一点，佩德罗可能都会血溅当场，意识到这一点后，这个侯爵自卫队的队长竟然软脚趴在了地上。

　　“你这个废物。”伏地魔骂道，然后把头转向剑飞来的方向。

　　斯内普站在墙边，手里还握着一把金属的礼服剑鞘[1]，脸上映着一片冰冷的寒意。

　　“离他远点！”

　　他举起剑鞘指着里德尔阴沉的说，语气里充满了危险。

　　“啊哈！”伏地魔邪魅的笑了，一边还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手掌。

　　“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弱点，西弗勒斯，这可真是奇遇。”

　　他一边拍手笑着，一边走到门边，将刺在墙上的佩剑缓缓的拔出来，拿在手上甩了个华丽的花式，然后他将剑举至眉间，弯腰做了个标准而优美的决斗礼。

　　而回应般的，斯内普也拿起了墙上挂着的第二把剑[2]，同样做了一个优美标准的决斗礼。

　　“希望你不是只有嘴说的漂亮，西弗勒斯。”伏地魔冷笑道。

　　斯内普没有出声，只是把剑直指伏地魔作为回答。

　　OOOOO

　　剑身相撞的激烈声响在屋子里回荡，斯内普陷入了苦战。

　　斯内普的剑术从来不差，但是可惜不差并不是最好，真正贵族出身的侯爵显然在这方面更胜一筹。

　　他在斯内普一个凶猛的延续劈剑的攻击下，快速灵活的变换步法，从而化解了斯内普的攻势，然后他迅速掌握了斯内普因为进攻而露出的防守破绽，对那一点进行击打进攻[3]，顺利刺中对手的左手臂。

　　疼痛让斯内普的身体重心略微偏移，只这一点失误，就足够伏地魔完全压制住他，侯爵反手快速击落斯内普的剑，然后把自己的剑尖准确的指在了他的咽喉上。

　　“太让人失望了，西弗勒斯。”伏地魔用夸张的语气叹道，“我本来期望你可以做到更好。”

　　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双眼微眯，露出一副狰狞的兴奋表情。

　　“佩迪鲁！拿把枪过来。你这个废物。别像个软脚虾一样。”他朝他的自卫队长大喊，这个没用的矮个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把前装步枪[4]。

　　这时伏地魔收起剑，像豹子一样猛然扑上前，钳住斯内普的咽喉，硬拖他靠近窗前，好让他能清楚的看见窗外的人群。

　　“西弗勒斯，我会让你亲眼看看这小子是怎么被打下来的。”他残忍的靠在他耳边嘶语：“而我会好好欣赏你的表情，就像是欣赏艺术一样。”

　　斯内普紧盯着窗外不远处的青年，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上帝保佑他，希望该死的马尔福和该死的邓布利多还能赶得上。

　　在被扼着咽喉的情况下，斯内普开始突然发出了一阵嘲弄的笑声。

　　“你输了，侯爵。”他努力的发出声音：“或者说，你从来就没赢过。”

　　“你什么意思”伏地魔警觉的问，手里放松了些气力，斯内普终于趁机挣脱开侯爵的钳制，但是佩迪鲁的枪也快速的扭转方向直指向他。

　　斯内普短促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平静的站在那里，完全不在乎有枪口正指向他的脑袋。

　　“马尔福家或许是把好剑，但是，它也是把双刃剑。”他说。

　　伏地魔发出一阵轻蔑的嗤笑：“马尔福家可是精明的很，怎会因为一些佣工和一个无势无权的农场主背叛于我。”

　　“马尔福家确实精明。所以他们清楚一个公爵带来的利益要比侯爵大的多。”斯内普的声音波澜不惊。

　　“确切的说，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公爵。”

　　“你说什么？”这时伏地魔再也无法掩饰他的震惊，而就像要证实斯内普的话一般，马尔福子爵突然带着两个持枪的随从闯进房间，并且用快速的一枪结果了伏地魔的自卫队长。

　　“侯爵大人，议会得到了您与法国王室勾结的证据，盖勒特格林德沃公爵正带领王军前来。”

　　卢修斯马尔福的嘴角带着高傲的假笑，眼里映着报仇的快感，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很长时间。

　　“格林德沃……竟然是他，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啊，斯内普。”

　　伏地魔恶狠狠的说，突然一跃而起，捡起死去的佩迪鲁身边的步枪，快速的击倒马尔福身边的一人，另一位侍从为了保护子爵，整个身体挡在他的身前，而趁着这个空荡，伏地魔侯爵逃离了房间。

　　斯内普最快的反应过来，抓起地上的一把剑追了出去，紧跟在身后的是马尔福子爵等人。

　　虽然第一反应是逃跑，但是伏地魔知道自己已然是穷途末路。

　　如果是别人，尚有一线机会，可偏偏是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位公爵出身高贵，战功赫赫，而且一向与他不和。如果是这位公爵得了他与法国皇室勾结的证据，那么议会一定已经评定了他的罪行。

　　伏地魔想着，觉得斯内普更加可恨起来。没想到他竟栽在这样一个没落贵族的手中。

　　此时他已跑到一楼，他的眼神快速掠过外面的人群，然后定在那个站在高处的黑发青年身上，嘴角残忍的翘了起来。

　　既然我已无路可退，我也要带你一起坠入地狱。

　　他恶狠狠的想，举起枪对准外面的人群。

　　“不！”

　　追赶在后方的斯内普见状大喊出声，但是枪声已经响起，一颗冒着烟的弹头慢慢滚落到地上，窗外站在高处的青年应声缓缓倒地，伏地魔回过头来，朝着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眼看着青年倒下的身影，斯内普觉得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脚下一软，他几乎要跪倒在地上，身后的马尔福子爵跑了上来，堪堪的扶住了他。

　　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静起来，没有一点声响。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个身影，缓缓倒了下去。

　　那清凉的笑声，明亮的绿眸，手掌相握的温度，双唇相接的柔软。都随着那个身影的倒下，快速的逝去。

　　斯内普悲怆的哀号一声，双眼变得血红。握着剑想要冲向已经被人制服的伏地魔，但是马尔福子爵用尽全身力气阻止了他。

　　“西弗勒斯，“马尔福子爵喊道：“他是贵族，你不能伤他性命。”

　　斯内普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贵族特权，他还是败在了贵族特权下。20年了，原来一切从未改变。

　　他扔下了手里的剑，不顾马尔福子爵的呼喊，看也不看伏地魔一眼，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OOOOO

　　庄园外哈利的倒下引起了一片混乱，而突然到来的一支挂着王室旌旗的军队让村民无暇顾及其他，小镇的人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壮观的情景，只能愣愣的盯着，而这支人数不多却气势磅礴的队伍趁机迅速的将这些村民连同斯内普庄园一并围了起来。

　　村民膛目结舌的看着这支衣着华贵的军队让出了一条道路，然后从这条道路上缓缓策马走到队伍最前面的，是那无比尊荣的，穿着深红色丝绒外套的军队领导者[5]，人们惊讶的发现，在他身边身穿华服并肩而行的，竟然是他们熟悉的神父邓布利多。

　　事件发生的那一刻，邓布利多率先赶到倒下的哈利身边，弯腰仔细查看他，而从庄园里跑出来的斯内普也随之跪在他的身边，只是沉默着低下头，看不清表情。

　　“感谢上帝，西弗勒斯。”查看半响，神父突然惊喜的抬起头来。

　　“阿不思？”斯内普颤抖着声音看向神父，

　　“这简直是个奇迹，子弹只是擦过肩膀。哈利是因为额头的伤口流血过多，又受到了惊吓，才晕了过去。这简直是上帝给的奇迹。”

　　说完他俯身呼唤哈利的名字，并轻轻摇晃他的身体。半响，就像是从睡梦中苏醒，哈利波特缓缓睁开了他碧绿色的双眼。

　　斯内普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就像是一具死气沉沉的尸体，突然注入新鲜的血液呼啸而行，失而复得的巨大的狂喜顿时席卷了他。

　　他曾经以为他穷尽一生，都只能在那永远无法忘却的失去和永远无法挽回的悔恨中翻覆，然而就在刚刚这一刻，当哈利再一次睁开眼睛之时，他第一次衷心的感谢生命，感谢上帝的恩赐。

　　他犹豫的伸出手，却再不敢动作。邓布利多神父见状主动伸出手来，将他的手放在哈利的手掌之中。

　　在触到那冰凉的肌肤的时刻，斯内普反射的想要缩回去，但是邓布利多摁住了他，然后他感觉到了，感觉到掌中的另一只手，微弱却坚定的回握住他的。

　　“上帝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邓布利多念道：“从此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

　　“……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6]

　　斯内普握紧哈利的手，接着神父的话语轻轻说道，感觉有滚烫的泪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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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英式佩剑剑鞘分两种，牛皮的战地剑鞘和金属的礼服剑鞘，此处斯内普的佩剑应是平时挂在墙上，需要时搭配礼服，所以必然是金属剑鞘。
　　[2]此处设定墙上悬挂两把佩剑，剑身交叉摆放。
　　[3]此中有个别佩剑击剑术语，是看奥运会的击剑项目现学现卖得来的！
　　[4]19世纪初期，当时最先进的枪支就是装可燃弹壳枪弹的前装步枪。
　　[5]指格林德沃公爵，正规场合贵族着不同规格的深红色丝绒外套。
　　另，公爵这一爵位多为军功卓越的军事统帅，而政治家即使政绩昭著，也不能授予公爵，最多侯爵。这也是为什么里德尔位阶低于格林德沃，也是里德尔只有自卫队，而格林德沃却可以动用王军的原因。
　　[6] 引自【圣经启示录21：4】，与第八章的同句引用相互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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