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
在戏班子的后院有个九、十岁的少年有模有样的学着鹤翎的样子唱着三秋，鹤翎则在一旁指点着。“博采，你这手再柔点，抬的高点。”鹤翎用手将博采的手向上抬起。鹤翎身穿一身淡米色的衣服，简单干净。卸去浓妆的他皮肤白皙，五官清秀，笔直的站着，十分秀气。
“好哥哥了，今个就算了吧，博采的腰都要断了。”博采放下了身段，可怜兮兮的看着鹤翎。
鹤翎用手上的板子轻打了一下博采，说道：“你这皮小子，就知道偷懒，像你这样怎么以后成角儿。”博采拉起鹤翎的手臂撒娇的摇起来，“好哥哥，对我最好了。”鹤翎自从认识了博采就受不了他冲自己撒娇，可是这一点也是鹤翎最无法接受的。鹤翎说道：“把手伸出来。”博采知道自己又干错事情了，就乖乖地伸出小小的手掌。
“啪！”鹤翎将板子狠狠地打在博采的手上，“你永远给我记住，你虽说是个旦角，但你是个男儿身！不可以撒娇！”
“我错了。”博采低下了头。
“好了，先休息会儿。”鹤翎拍了拍博采的头。对于鹤翎来说现在的博采就像是以前的自己，他总是可以在博采的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博采蹦蹦跳跳地跑到边上逗起了蝴蝶，鹤翎只是站在那里看他，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曾经也可像博采一样开心过。
班主的跟班刘五走到了鹤翎的边上，“鹤翎，你跟我来一下。”“怎么？”鹤翎看了一眼刘五，虽然满脑的疑问但是他还是跟着他走向了屋子。
刘五顺手关上了屋门，“鹤翎可你知最近有人为了你三番四次的来找班主吗？”
鹤翎不屑的笑了一下，“难道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个？”鹤翎侧过脸看向别处，“都是一些恶心的家伙，我不想知道。”刘五一边伸出手去触碰鹤翎白皙的脸蛋，一边说到：“那你想知道些什么？”鹤翎用手打掉刘五充满肮脏想法的手掌，“请你放尊重。”
“呸！你不过是个戏子罢了，男人手掌心的玩物又有何可尊重的！”
鹤翎抬起手向要给刘五一巴掌，可是却被刘五的手紧紧的控制住了。刘五说道：“呵，很快你就将被当成玩物的，你马上会被卖掉！”鹤翎挣扎开刘五的手，“混蛋，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不想知道吗！现在反倒开始问我了！”
“混蛋！说啊！”
“班主下午出去，知道为什么吗！”刘五露出了挑衅的表情，“他去给你讨个好价钱！卖给个有钱人当娈童！”鹤翎愣在那里他不想相信刘五说的话，但是他自己知道，班主也只是一个贪财的俗人，一直没有把他卖了也只是因为没有一个数可以击倒班主的底线。“跟我走吧，至少我不会卖掉你。”刘五肮脏的思想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坦露在鹤翎的面前，刘五一点点的靠近鹤翎，他将嘴唇轻轻的靠向鹤翎白皙的脸蛋上。
鹤翎狠狠地给了刘五一拳，“恶心！”便离开了房间。倒在地上的刘五，一手揉着腮帮子，一手撑着地面，“艹，不知好歹。”
次日,鹤翎感觉一切都与以往一样，依旧是早上练嗓子和其他的戏子搭搭戏，中午几十个人为了一顿饭争前恐后，生活周而复始没有改变。
鹤翎一个人坐在台子上，手里端着午饭，刘五则凑到他身边，将自己碗里的肉夹到鹤翎的碗里。鹤翎就只是看着刘五，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鹤翎虽说现在已经是个台主子了，可是荤腥自小都没有尝过几回，他并不想拒绝突然出现的美食，但是嘴上又拧不过。“你这是做什么，拿走你的狗剩。”
“好好好，你不吃我吃。”刘五虽说被驳了面子，但是却满不在乎，他抬手又把肉夹到了自己的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鹤翎瞪大了眼睛看他，觉得自己现在反倒是被刘五羞辱了，鹤翎起身就要走，刘五则说道：“今个我真没别的意思，相识十几年，想你临走还能记得我点好。”
“胡说什么？”
“也许，今他就会带你走。”刘五第一次用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他，鹤翎才知道刘五昨天说的话是真的，真的将会有人把他买走，也许他真的会是一名娈童。鹤翎不想相信刘五说的这一切，他宁愿这是刘五又想到调戏他的新招，可是他知道这次刘五没有在开玩笑。
鹤翎一下午都在惶恐中渡过，他一直在想象着自己未来的主子会是什么样子？买他又是为了什么？以后会干什么？他会不会真的成为了别人泄欲的玩物？他不敢想象他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害怕了，就像当年年幼的他被卖进戏班子时一样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他恐惧这份未知。
临近太阳下山，鹤翎的戏也算是结束了，他卸好了妆就坐在大门口等着，等着那个买走他的人，他想要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可是上天又将折磨他的时间加长了，那天下午来来往往打开那扇门的人都只是一些熟悉的面孔。鹤翎感到更加的焦虑，如今他开始期待这份未知来的快一些，至少他的心里可以不再因为未知而恐惧。他问身边的博采，若有人来接你离开戏班子你是否愿意。博采的脸上流露出了与他截然相反的神情，博采高兴的表示他希望离开这里，“可我唯一不舍的就是好哥哥。”
鹤翎笑了一下，他回想到自己刚来到戏班子的时候也是无比想要离开，如今却又怕离开，他觉得自己甚是可笑。也许是一个地方呆久了，就舍不得离开。那里充满了曾经的回忆，也许回忆并不是那么的美好，但是童年还是叫人放不下。幼年的鹤翎，一度想要离开的地方，如今在他的眼里也变的无比安全，而且亲切。“我应该高兴，至少我要离开了。”鹤翎对自己说。
几天后的下午。
“鹤翎，装就别卸了。上轿子。”班主对鹤翎说道。天蒙蒙黑，家家户户都已经准备点起蜡，挨家挨户的都起了炉灶。鹤翎在戏班子的最后的一顿饭看来是没有时间吃了，他就要怎样匆匆的离开，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要离开了，但是到了这个时间还是有些紧张。
“我的东西还没有弄好。”
“不必了，到时候叫人送你过去。”班主催促道。
“我还没……”鹤翎想说我还没对博采告别，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五推进了轿子。前面的轿夫看见鹤翎上了轿喊道：“起！”轿子便随着轿夫的步伐，开始移动。刘五站在大门口外看着轿子离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有一种不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