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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入学 ...
我第一次见红豆是在开学。
这个学校实在是不大,站在哪里都能看到围墙的学校能大到哪里去?逼仄这个词第一瞬间跳进脑海。门口人山人海净是人,有新生,有家长,有接新的师兄师姐,还有一群群穿着作训或者警服溜到学校外面双胜街吃小吃的学生。红豆拖着一个巨海的旅行箱,满脸困惑的站在号称用了五百万才建成的大门口,对照手里通知书大气磅礴的封面。
很显然,我们都太相信宣传。
那时候我不知道红豆叫红豆,或者说叫苗红豆。因为她实在是跟红豆这个词沾不上边——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面容——眉尾有些散,交加眉,眼睛不算大,贵在双眼皮弯出的弧度很漂亮,眸子好像要渗出水。高鼻梁,深眼窝,西北人的风情。薄嘴唇儿。微黑。个子也不高,腰细。
何止是秋老虎,简直是秋老怪,九月中旬热的不像话。红豆的T恤有些起球,背部文胸勒着的地方微微有些汗。
这种师妹是得不到师兄关心的,我这样想。
东西都搬完了的,师姐李晟睿还在跟老妈亲切的交谈。两个女人笑的让我无法释怀,睿姐的嘴极饱满,头发微卷,丹田里蹦出来的声音满是自信。我心里涌起对新生活淡淡的恐慌,脚尖蹭着地上的土,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摆,只转头继续打量这个孤身一人前来报名的女孩子。
她爸妈说不定很忙来不了,或者家庭条件不好,不能来,再或者就是独立自主的很。
迎来送往的师兄没有一个把目光投向她。到底是她拖着占了她身高十七分之十的旅行箱,艰难的移动进了学校。
红豆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候整个县城都轰动了。
宁夏给人大致觉悟是凤鸣塞上,朔色长天,长河落日圆的风貌应该是有的。这块地处大西北平和土地上孕育的人耿直、豪爽、宽容,四年大学让我对此深有感悟。比如说我宿舍的老莫,比如学校子非鱼乐队的鼓手,再比如红豆。
小县城多少年没出过大学生了?更遑论带了中央二字了。通知书下来,先沸腾了校领导办公室,又沸腾了红豆全家,紧接着沸腾了县里。学校没出过二本以上的大学生,当宝贝似的供起来,条幅、宣传栏都是:“苗红豆同学考上中央警官学院”。通知书到家,红豆正在奋力的刷着锅里残存的豆浆,红红的EMS映红了红豆的脸。苗家也没有过大学生。
豆妈更是得意,把女儿照片、通知书都影印了一份儿,挂在自己新开的大店里,逢人就指着红豆照片、通知书:“红豆是咱们县第一个中央大学生呢,中央”。这个“中央”念得是重音,豆爸脸上皱纹没少——因为早就笑成了花。去店里的人无不是羡慕,回去就扯着自己孩子拿红豆做榜样——“你瞅瞅人家!”。
给学弟学妹做报告、置办上学用的东西、回家给姥爷报喜...大堆大堆的事儿让红豆无所适从,通知书在手里翻看了一百次,八月中旬到底是姗姗而来了。
红豆这边拉着大行李箱往学校走,喝,好大的气派。“崇德尚法博学强警”必是校训,金灿灿应着大门口。校训碑后,几株石榴,再往后,长条喷泉正哗哗撒着水。红豆站在指示牌上奋力地寻找有用的信息。旁边过来一穿着短衬,裙子裁到膝盖上的师姐,笑 :“师妹,哪里人?”
这个师姐长的真是和气极了,声音有些哑,正盯着红豆那个大的可怕的旅行箱:“一个人?爸爸妈妈来了吗?”红豆微微有点羞赧,说:“一个人,宁夏的。”师姐一拍手,朝着远处又瘦又高——足有一米八五,不,一米八七的男生喊:“邢—成—你—师—妹。”高竹竿过来了,对师姐点点头,红豆脸烧的可以煎鸡蛋了。“我银川,你哪?”高竹竿挺严肃。
“西大滩。”
“哪系?”高竹竿真是一个字都不浪费,红豆注意到他的嘴唇极其轻微的动了一下。
“法律”红豆抬眼瞧着高竹竿,高竹竿的短衬已经被汗水沏湿了。
“正好,包,你们系,你带过去吧。”
师姐白了高竹竿一眼,亲亲热热的带着红豆走了:“我叫包婕君,不过大家都叫我包包,师妹你叫什么?”
“苗红豆。”
包包姐的高跟鞋在地上克拉克拉的敲着,不时和红豆聊上两句。红豆有点好奇,又按捺不住激动,左顾右盼起来。“那,等下你就得到那儿体检,就是校医院,测测身高,领作训服。”包包姐指着进大门后右手边的远处。
“作训服?”
“是呀,那是咱们军训用的,不过平时也经常穿。别看又大又宽,其实百搭的很,配什么都行。”包包姐随手指了指旁边路过的一行人,果然,好几个都穿着藏蓝色裤子,帆布的样子,膝盖外侧一个大裤兜。
“这是一教、二教,上课的地儿,看见那块儿大石头没?咱们学校成立时候附近一个监狱送的。”
“监狱?”红豆疑惑极了。
“嗯,咱们学校有监狱学系嘛,也有好多人去监狱就业,你看上头,还写着监狱事业的希望什么的。”
监狱事业的希望——这句话怎么说怎么别扭,红豆甚至认为自己像个苍蝇,掉进了蜘蛛巨大地阴谋网之中。
“校史馆,嗳,这是行政楼,老师办公地方。”
行政楼,就是大喷泉后头的画在通知书上的大楼。其实瞧起来一点都不大,可在学校,这是第一建筑。红豆注意到楼顶正中有个凹槽,她指着问:“那是...”
包包姐只瞧了一眼,道:“哦,那是挂国徽的地儿。”
“那为什么没国徽?”
“不清楚。”
路上边走包包姐不断跟大家打招呼,路上的人真多啊,有穿着便装的学生三五一个往校外走,有家长焦躁又满脸迫切地围着自己的小祖宗四处窜。后边儿赶超上来一男生,手里提着鼓鼓囊囊的几袋行李,后边儿还跟着青涩圆脸小师妹:“师兄累不累?”“这都不是事儿,叫杨哥就成,杭杭,你江苏哪人?”“额,杨哥我是杭州的。”好一阵尴尬。
红豆和包包姐兴致盎然的收回了目光。包包姐撇撇嘴:“看见没,这就是警校的男生,见师妹跟蚂蝗见了血一样,乱钻。这是女生楼,再往前是咱们系男生住的地儿,报道也在那儿,嗳,你通知书喃?”
一个个小棚子支在男生楼报道的地方,楼口出来到路上的空地处支着两张桌子,后边儿撑着“法律系”的大旗。李晟睿傲娇地站在桌子后头,一脸得色地侧头跟林玮龙说话。包包姐一眼看见林玮龙,眼睛都花了,腰软了五分,仪态万千地走过去,蓦然看见李晟睿嘴一撇,觉得好大一根刺摆在眼前。“龙哥,这是咱们系的苗红豆。”
林玮龙抬起头,和蔼可亲的接过了包包姐递过来的通知书。“宁夏人,法本班。”名单很繁杂,他吃力的在密密麻麻的单子上寻找,李晟睿伸出指头在一个地方哒哒点点:“这儿。”龙哥笑的也很灿烂:“还是你眼好使。”李晟睿无不得意地一声笑,估计是练唱歌的吧,气息又匀又脆。红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笑的,不过她发誓,听到了从包包姐“叱”的轻喝。红豆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看傲立在林玮龙旁边儿的李晟睿,又看看林玮龙。林玮龙不是传统意义的帅哥,不瘦,坐在那肚子有点儿堆起来,面向老成,已经有成熟男人的风味。
“诺,这是你的钥匙,还有领其他东西的单子,盖好章要保存好”,林玮龙带了点闽南口音,“包包,你再找两个人帮她领被子吧,东西多你们拿不上去。包包姐似乎很满意林玮龙叫自己“包包”,嫣然一笑,拉着红豆往男生楼后头绕。红豆再次发誓,她看见李晟睿恶狠狠的瞥了包包姐一眼,又调整表情扭头跟林玮龙亲热的交谈起来。
包包姐似乎具有种不能抗拒的魔力,声呼喝叫了俩男生过来,领了卧具——迷彩袋子里鼓鼓囊囊一大堆。女生楼里凉爽的很,过道里也微微飘着风。迎面过来俩女生,其中一个瞧见红豆旁边的男生,压低嗓子对旁边咕哝:“真怕人,这么多男生乘机蒙混进来。”“可不是呢,咱们学校男生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床单,蓝被子,墨绿色毛毯,整整齐齐叠起来。屋里只一个胖墩墩的女生在跟爸妈胡乱收拾。红豆挑了个靠阳台的下铺,与那个胖墩墩女生正好斜对面。包包姐又扯着其中一个男生说:“张志谦,快,叠被子。”红豆微微有些愕然,道:“没事,我会叠。”
“你不会的,要叠成豆腐块呢,咱们系生活部很严,不好了要掀掉写检查。”
“什么,写检查?”胖女生一家三口讶异地一起发问。
包包姐微微有些不适:“对,咱们是军事化管理,宿舍内务必须做到位。”说着也不让红豆动手,一股脑让那个叫张志谦的男生做了。红豆自然千恩万谢,点头哈腰送包包姐和那个男生出去了。
“你叫什么?”那女生扭过来。
“苗红豆。”
“嘿,我叫李菲菲,我叫你豆豆吧。”好一口流利的北京腔。菲菲有着杨玉环的丰满,胸脯足有两个香瓜那么大,真够伟岸的。其实红豆不知道,这个女生在自己大学生活里占据了重要时光。
剩下的一天半,红豆和菲菲去体检、领作训、去警察训练中心领考试用的耳机,又去买盆子——学校只发一个自然不够,她俩果断决定拿来泡脚用。红豆还多买了两个暖壶和一大包洗衣粉。俩人还买了压被子用的小板桌。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在双胜街上买的。说是条街,大大勉强。不长,半条街被卖菜的占据,半条街是小饭馆。有卖煲仔饭的金记酿皮,说穿了就是凉皮嘛,做的也很一般,不过煲仔饭却不错,牛肉小土豆成了两人最爱。还有马家酿皮,有炒的。有风味快餐和美味多,两者都量大,风味味道更偏北方,美味多甜食多。还有拉面店,臊子干拌面细而劲道,卤蛋一块五两个,口感有点僵。另外有精品店,方便学生买点小礼品小玩意儿,有五金店,换灯泡买台灯应急灯都在里头。哦,还有邮局、杂货铺、熟食店。所以,大家戏称为双胜国际贸易金融一条街。
俩人气喘吁吁的回到宿舍,拿小板桌压叠好的被子。小板桌真是个好东西,四条腿一撑,可以放在床上摆着电脑,一合,塞在床下,用来压被子是再好不过的了,将桌面压着被子,上头再搁上凳子等重物,两三天就把被子压得又平又薄。学校当真拿出军事化管理的态度,对被子要求简直匪夷所思。红豆,甚至是整个学校的人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来上学的还是叠被子的?一大早倒有一半时间在整理内务中度过。
军训前晚是班会,几个教官是大二或者大三的师兄,把人分成三个小班带进了屋。班主任老张一团和气,让大家做自我介绍,女生就是在那时候萌动了。
因为唐思洋。
唐思洋生的真好,两眼弯弯,一眯两个月牙。头发新剪的,太阳穴附近都能看得到头皮,一时把前面男生都盖过去了。不是说男生质量不高——怎么会不高呢?都是体检过的,个个挺拔像小树,只是都带着高中稚气未脱的意味,相比之下唐思洋的小俊俏更让女生眼馋。
女生都坐在前头一长排,菲菲紧紧攥着红豆的手,眼睛呆了。唐思洋说:“我叫唐思洋,成都人。”就下去了。
女生躁动的厉害,本来都盯着台上的,这一下人人都不断扭头往后头看。红豆装着向后头男生借笔用,一边飞速的扫了眼。唐思洋仰着头看台上,作训帽摆在桌子右上角。他可真白呀,牙齿更白,一笑还有俩虎牙。花美男说的就是这种类型吧?
菲菲暗笑道:“这个货色不错啊。”红豆不由白了她一眼,怎么听起来跟老鸨选鸭似的?
女生宿舍均是八个人,除了菲菲是北京的,还有两个河南的,辽宁、福建、山东、陕西各一个。几个女生回去,不一会儿就被同省的师姐召唤走了,说是大一的跟大二大三的见见面。红豆是包包姐接的,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呆在阳台上。
楼下人真多,一拨一拨,分门别类操着不同口音交谈。红豆发现每个圈子里都有一个核心人物,在喋喋不休讲些话,跟带头大哥召唤手下拉帮结派走江湖没什么两样,热闹非凡。女生呈一个大长条状,往里头是几个商店,往另一头就是操场旁边的路。楼下还有一个大花坛,说花坛有点勉强,实在是看不出来有花的样子,全是枯黄矮小的细竹子,从楼上看下去还能瞅见里头的土坷垃。
女生楼正对着法律系的男生宿舍,大概有一百米远,楼外头也是花坛。法律系男生楼做的很奇怪,形状是“X”,分为A、B、C、D、E五小座。听说里头比女生的强,一个大厅包着仨小屋,分别住六、四、四个人,还有个小活动厅以及厕所。红豆不由撇撇嘴,女生比男生更需要厕所。
菲菲撞进来,换上睡衣利索得往上铺奔,看见红豆小心翼翼把叠好的被子转移到桌子上,惊讶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就没去。”
“你师姐呢?”
“嗐,我不是本省人接的,不怎么认识,讲那么久,在说什么?” “没啥,就是说说军训啊生活啊注意什么,师兄还抢着要帮我们叠被子呢,唉,你说怎么没人问我呢?”
“...”
你要是瘦成超模,天天有人给你叠。红豆心想,不过她没说。她瞧着菲菲种种躺在床上,俏皮可爱。
“男生啊,真是,轻浮。”红豆轻轻一笑,摇摇头躺下去了。枕头里是麦麸,枕着动动沙沙响。楼下的嘈杂声渐渐隐去,渺不可闻。
这,就是她要生活四年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奶妈的铃声就把宿舍女生都叫起来。奶妈叫高樱子,辽宁人,简直比菲菲还要膀大腰圆,亦是八八年的老大。此外,大家胡乱互相起了称呼。红豆腾的弹了起来,真的,是弹起来的。一边脱睡裙一边去拉还在昏睡的菲菲。菲菲睡觉不老实,米黄色睡裙裹在她身上跟一条潜伏在绿色小碎花床单上的大肉虫般,毛巾被都掉了。不怪她,身上那样多的脂肪,就算没有脂肪,一个小风扇也解决不了整个宿舍的纳凉。菲菲匍匐起来,开始收身下的小碎花床单。红豆也揭下铺在白床单上从自家带来的黑白格格粗布单子。学校既然想搞军事化管理,那就该怎么耐脏怎么来。虽然女生干净,白床单睡一睡还是要脏。所以女生都在白床单上又铺了一层。
红豆小心翼翼从桌上把当宝贝般供起来的被子放在毛毯上,又叠毛巾被,再盖上枕巾。学校这么规定:靠墙竖放枕头,将毛巾被叠成与枕头大小相类的长方体放在枕头上,再盖上毛巾被,整出方正之状。在枕头旁将毛毯叠为正方形,搁上的豆腐块。因为要军训,所以帽子戴着并不往被子上搁,武装带也端端正正系在腰间,同样不往床上放。几个女生骂骂咧咧,奶妈早已洗漱完毕,昂首阔步各种检查,指出菲菲的被子放反了,应该把光滑平整有棱角的部分朝外放。
楼道里已经有骚动,来来往往都是洗漱的人。红豆菲菲趿着拖鞋亦步亦趋去洗脸。计划生育实行了这么些年,还是人挤人。各个水龙头下都埋着洗漱的女生,旁边还有一两个翘首期盼跟男朋友即将归来一般急不可耐的女生。
菲菲憋得厉害,急切需要宣泄之地。得,坑坑爆满。
好容易解决完各类问题,距离六点十分还有五分钟。两人啪嗒啪嗒在楼道里小跑前进,旋风般窜进宿舍开始穿迷彩鞋。这是学校发的,丑陋至极,鞋底薄、硬。菲菲顺手扔给红豆两片白花花的东西:“垫上。”
红豆一脸疑惑,捡起来脸红道:“我下个星期才来呢。”
菲菲一愣,旋即明白了:“你丫想嘛呢?往鞋里垫!”说罢扬扬手里两片同样白花花的东西。
拿卫生棉当鞋垫,真是奢侈。一片一块钱来算,来一次要两包日用一包夜用怎么也得三十来块钱了。真是,当女生连大姨妈都来不起。两片卫生棉放进去有点大,但顾不了这么多,只能踩着两片儿棉花和菲菲往楼下奔。还好,不算迟到。
法律系可真变态啊,一大早就把人拉到毓秀湖边儿训练。把学校展成平面图,毓秀湖傍着钟灵山在右下角。钟灵——凝聚天地灵气,毓秀——孕育优秀人物。口彩很好,实际叫钟灵坡,毓秀洼肯定更实在。
班里十六个女生,六十四个男生,分为两个二十六人的男生队与一队二十八人的男女混合组。红豆的教官叫贾怀勇,新疆人。“军姿,啊,军姿要好好站,啊,双手啊,五指并拢紧贴裤缝,啊。”贾怀勇每次说话都带个淡淡的“啊”,逗得女生忍俊不禁。“啊,你们笑,啊,抬头挺胸,啊,那个女生,说你呢,啊,那个女生,啊,第一排第二个啊。”第二个是菲菲。菲菲个子不低,站在第二个,前头是奶妈。菲菲不得已挺了挺胸,红豆用眼角的余光都能扫到菲菲的36D。突兀的从第一排凸出来。
可巧,唐思洋的二小班就在他们班旁边。唐思洋站在第一排第三个,两个班面对面军姿。红豆眼睛直了,也不管菲菲如大海般宽广的胸,只盯着唐思洋看。恰巧唐思洋也往这边看过来。噼里啪啦红豆心里打了个雷。
“手啊,紧贴裤缝啊。”贾怀勇踱过来,一拉红豆的手,轻松地就从身侧提起来。红豆脸一红,忙紧紧把手臂贴着身侧,再往前看,二小班已经转过去了。只瞧见唐思洋的背影和用腰带勒出来的细腰。
一早上下来就已是一身汗,解散后红豆菲菲饿极,身体都轻盈地飞起来。路上两个师兄正提着饭走,瘦瘦的发际线有点高的男生瞧见红豆和菲菲说:“这女生怎么都跟没吃过饭似的。”另一个高高帅帅,眼睛不大,笑道:“赵林,你去年不也是没吃过饭一样,还说别人呢。”那个瘦瘦的发际线高的男生说:“你妹的王苏新。”
三四食堂在一个二层小楼,上四下三,两人懒得爬楼梯,一头钻进了三食堂。
第一天上午,红豆就出名了。
开学典礼完毕,大批人马就被拉到训练场。贾怀勇到底怜香惜玉,给女生寻了在树荫下的场地练左转右转。这还好,比军姿好了一点点。红豆的鞋有点大,又垫了块卫生棉,虽然吸水手软,却总感觉那块小棉垫在鞋里不安分,一点点向外钻。红豆左思右想,实在是找不到当众把鞋脱下来的借口。只能随大流转来转去。
“啊,向右—转!”
卫生棉飞出来,恰飞落在贾怀勇的脚上。贾怀勇眼睁睁的盯着脚上的不明物体,场上瞬间成了寂静岭。红豆又羞又躁,恨不得扯过菲菲把卫生棉塞在她的嘴里。二小班也转了过来,将这个场景看在眼里。
不必说了,紧接着一阵哄笑。
宝贵的十分钟休息很珍贵。脱了帽子不停地扇凉。军训唯一让人欣慰的就是歇着,有活动就更好了——拉歌。唐思洋坳不过宿舍人推选,站了起来。本来还娇喘吁吁的女生立马坐的端端正正,眨都不眨的看着唐思洋。菲菲大胆,叫:“来我们女生这边!听不见!”喊得女生都羞红了脸,男生哨声一片。唐思洋愣了愣,红豆觉得唐思洋呆呆的样子真好看。那时候,还没形容人可爱为“萌”的。
唐思洋笑了笑,站在了几个女生前头。众人把他围成一圈。红豆看着唐思洋束着腰带的小腰,又打量唐思洋宽宽的肩膀,有点肥的迷彩服竟然穿起来这么好看。菲菲激动地坐不住,死命的摇着红豆的胳膊。红豆眼睁睁的盯着唐思洋张开嘴,好白的牙齿。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唐思洋手微微攥着,骨节都有点发白。红豆不知道怎么就红了脸,细细听唐思洋唱着《你的背包》。
曲毕,女生撒满了劲儿鼓掌,菲菲甩着帽子跟妓女接客似的,那架势大家懂吧?就是失足妇女在楼上挥舞着手绢:“大爷上来玩儿嘛”。唐思洋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走回了男生前头,提了下迷彩裤的裤腿,露出了半截儿白袜子,盘腿又坐了下来。红豆只觉得唐思洋那截白袜子真是穿到自己心里头了,那么白。
女生闲着没事就在树底下聊唐思洋。唐思洋今天又穿了什么色的袜子啦,唐思洋今天好像晒黑了一点啦,唐思洋腿踢得真直啦,唐思洋的背好挺拔啦。几个女生用眼光把唐思洋□□了一万遍。
每当唐思洋踢正步,修长的小腿下头必定露出一截袜子。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唐思洋每天都换,比站在他旁边那个把袜子穿成鸡屎绿色的男生不知道高了多少段数,这时候,红豆总要在心里默念:“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军训很快就过去——除了卫生棉事件让红豆羞涩了两天。女生班不想卫生棉还有这等功用,纷纷垫上了,一时间小卖部卫生棉告罄。菲菲说去厕所时候听到隔壁有两个女生抱怨小卖部卫生棉买不到,只能跑到大润发去。不过大家因为红豆的失误,都不忘记把卫生棉紧紧的贴在鞋里。大家想想,整个班不停往外甩卫生棉,那该多壮观啊。
呵呵,这样,我想说,不管大家看不看,支持多少,我都要坚持把红豆的事情发出来。谢谢支持。您爱看就捧个场,不爱看您就点个叉,不远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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