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焉华》吴小龟

12、“八点档”的考验

　　“小焉，给。”夏景轩拿着从餐车上买来的饮料递给了李如焉。
　　“哦，谢谢。”李如焉接过，喝了起来，不过目光没有离开窗户。这是他第一次，或者是有记忆来，第一次坐火车，隆隆的声响以及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对于他来说都无比的新鲜。
　　“哎，我说你，干嘛一定要去H市买呢，银饰的话我们这里不是到处都是嘛。”
　　“我要定制独一无二的。”
　　“我们那里又不是不能定制。”
　　“H市那位师傅很厉害的，而且是纯手工做的，我以前去过一趟，真的很别致的。”李如焉说着，好像开始回忆起那时的场景。当初他一直觉得这种是俗不可耐的东西，可看到了那位师傅打造出来的东西，不由为自己小看艺术而惭愧。
　　“哎，就算这样，你让我爸开车送你去不就行了。”夏景轩把头靠在座椅上，悠哉悠哉地翻起杂志来。
　　“这事不适合和田叔说吧。”李如焉小声地嘀咕着，眼睛依然盯着窗外，但夏景轩明显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阴霾，于是也就没说什么。
　　H市离S市并不远，火车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路程。下车后李如焉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开始坐火车还很新奇，等半个小时过去了，看着窗外几乎一成不变的景象，便无聊起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下了火车，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朝目的地进发。下车后，根据司机的画的地图，两人绕过不少巷子，终于找到了这个隐藏颇深的店面。李如焉按响了门铃。
　　应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长相清秀的姑娘。
　　“你好，我是李如焉。”
　　“哦，是李先生呀，请进，我爸爸在里面工作，还有一会儿就好，我先给你们上点茶。”
　　说着那姑娘进厨房，一会儿端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出来。
　　“不好意思，还特地来打搅。”
　　“您别这么说，已经好久没有零客登门造访了，你来了我爸爸一定很高兴，他一直都在唠叨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懂得欣赏什么。”姑娘笑着说道，然后拿起桌上一本样册递给李如焉，“您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喜欢的样式。”
　　李如焉说了一声谢谢，接过了图册，翻阅起来。姑娘看李如焉翻阅得极快，一会儿就合上了，还有点纳闷，想难道他不是成心来定制的？
　　“对不起，请问有男式的吗？”
　　李如焉的话让姑娘愣了一下，然后一吐舌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抱歉，真是抱歉，我想当然以为你要买给女……”姑娘没继续说下去，她知道这是别人的隐私，不该过问，“给，这本都是男式的，不过因为男式做得不多，所以样式也不多。”
　　“恩，谢谢。”
　　李如焉认真地翻阅起来。图册里的银饰虽然不错，但李如焉总觉得多了点俗气，和自己当初看到的少了一份灵性。
　　“暖儿啊，客人来了？”这时一个老先生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位六十来岁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
　　“您好，我是李如焉。”还没等姑娘介绍，李如焉就迎了上去，即使过了五年多，他还是没怎么变，依然神采奕奕，所以李如焉一下就认出来了。
　　“你是李家的公子？”老先生看了一眼李如焉迟疑了一下，问道。
　　李如焉点头，其实他并不希望老先生想起他是谁，不过好在老先生口风也紧，不会到处说雇主的事，因此李家很多饰品都是让老先生设计制作的。
　　“哈哈，好久没见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还好吗？”
　　“恩，家父一切安好。”
　　“哈哈，那你今天来时需要什么？”
　　“我想要一条男式的项链。”
　　“你自己戴？”
　　“不是。”
　　“他戴？”老先生指指夏景轩。这倒不是老先生八卦，一来李家是老顾客，他稍微有点随意，二来既然是要定制，自然知道主人是谁才能设计出最合适的。
　　“不是，是给我一个…朋友的…成人礼。”李如焉思索着挤出这么一个答案。
　　“这样呀，那不知图册里你有什么看上的吗？”
　　李如焉皱眉不语，他不知道该这么开口，说里面不好吧，怕得罪了师傅，但这里面的确没有他喜欢的。
　　“都不喜欢？”老先生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不，这些都挺好，但是……但是……”
　　“少了点灵气是吗？”老先生笑笑说道。李如焉有点诧异地看向他。
　　“哈哈，不愧是李家的公子啊。眼光可以。”老先生大笑起来，随之又叹了口气，“哎，现在有眼光的越来越少了。”
　　“来，请你们跟我上楼。”老先生示意他们跟他上去。
　　到了楼上的工作室，夏景轩才体会到为什么李如焉一定要特地跑过来。这里摆放的银饰，和下面的绝不是一个层次的，这里的银饰都仿佛有生命般。
　　“这里可都是我的得意之作，一般不给别人看的。”老先生很自豪地笑着。李如焉发现比他上次来时又多出了几样，于是在那儿观赏。
　　“坐吧，把你的要求说一下吧。”
　　李如焉把大概和老先生说了一下，并且最基本的要求是要独一无二。老先生听了，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我先做几个设计图出来，后天叫暖儿发邮件给你，你有什么问题再联系我。”
　　“恩，好的，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像你这样有眼光的年轻人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三人下楼，又聊了一会儿，李如焉他们便告辞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李如焉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夏景轩。
　　“恩？”夏景轩好奇打开一看是一个银制的徽章。
　　“给你的，算是陪我来的谢礼。”李如焉对他笑笑。
　　“难怪前面你在和那老先生悄悄说什么呢，哈哈，谢了，看来来这趟也值了。”夏景轩满足地看着那徽章，用手摸了摸，把盒子合上，收进了口袋里。

　　“小焉……”夏景轩从浴室出来眼前一黑，差点没摔一跤，要不是浴室的灯，他估计会以为自己暂时失明了。夏景轩无奈，只能把浴室门虚掩起来，然后借着从门缝里透出的光，慢慢地摸到自己床边。看着已然进入甜美梦乡的李如焉，夏景轩心想少爷就是少爷，自己睡觉了也不帮他留一盏灯。
　　就这样出了一会儿神，夏景轩不禁靠了过去，手指在李如焉的红唇上轻轻地摩挲。
　　“恩？”突然李如焉翻动了一下，夏景轩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小轩？”半梦半醒的李如焉微眯着眼，含糊地叫了一声。夏景轩不知道，是因为李如焉在做梦，还是因为今晚喝了酒的关系让李如焉神智有点混乱，但这久违了的“小轩”带给了他瞬间的感动，有千百种思绪一并涌上来，却在瞬间化为空白。
　　“小焉，你睡过去点。”夏景轩柔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俩人的童年，他总爱往李如焉被窝里钻，虽然李如焉总会抱怨一句，但从来没有拒绝过。
　　“你不是有自己的床嘛，还挤过来。”就是这句抱怨，依然没变，没变的还有在说完后，李如焉朝里挪了挪，夏景轩见了，只觉自己感动得要哭了。
　　夏景轩钻进暖暖的被窝，环住眼前的人，贪婪地吸取着对方身上的芳香。睡梦中的李如焉微微地笑着，夏景轩希望黎明永远都不要到来。
　　那一晚，夏景轩感到了前所谓有的释然，他开始渐渐明白，他追着李如焉，也许只是在追着童年的一个梦，只是那个童年的遗憾，让他错以为自己爱上了李如焉。那一晚，夏景轩梦到了小时候，他和李如焉欢笑着，奔跑着，仿佛现今发生的一切反而是一场梦。

　　“恩……”李如焉睁开眼，觉得脑袋沉甸甸的，看来昨天真不该好奇去酒吧的，说起来他还是未成年呢。恩？李如焉突然发现不对，是谁抱着他呢，抬头对上夏景轩的脸……接着就是夏景轩一声惨叫和跌落在地的声音。
　　“小焉，你就不能温柔点叫我起床吗？”夏景轩揉着摔疼的屁股，还好宾馆里都是地毯，如果是大理石，他非得摔得进医院。
　　李如焉看也不看他，找拖鞋准备洗漱去。
　　“喂喂，昨天可是你自己让我睡的啊，怎么到早上就那么冷淡了，昨天你还叫我小轩……”夏景轩还没说完，脸就挨了枕头一下。李如焉一脚踢开他，进浴室去了。
　　夏景轩哀叹一声起身，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着那照片良久，最后还是点击了发送按钮。不到五分钟，李如焉的手机响起。
　　“如焉，手机响了。”
　　“别管他，我在……刷牙……”李如焉满口泡沫的说道。
　　夏景轩笑笑，按掉了电话。不出所料，铃声又响起了，李如焉迅速漱完口，很不爽地跑出来，拿起电话就训：“凌华，你赶着投胎呀，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呀！”
　　“厄，如焉，不早了……十点多了……”电话那头传来凌华弱弱的声音，本来是要问罪的凌华在听到李如焉的呵斥后，条件反射的底气都没了。
　　“那个，如焉，你和夏景轩在一起？”
　　“恩，是的……我让他赔我来的。”李如焉纳闷为什么凌华会知道，不由看向夏景轩，只见他有意避开了视线，李如焉想，好，等打完电话再找你算账。
　　“如焉……我现在就去找你！”
　　“你白痴啊，发什么疯啊！不许来！”
　　“为什么，我……你们……”凌华有点急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下午2点50的火车就回来了。”李如焉觉得凌华反应有点反常，突然想到昨天自己收到的照片，终于有点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看来等会儿一定要找夏景轩“好好谈谈”了。
　　“那我去火车站接你！”
　　“恩。凌华，你相信我吗？”李如焉突然很认真的问。
　　“信……”电话那头凌华的声音没什么说服力，李如焉苦笑了一下，也罢，这也说明他在乎自己。
　　“那就乖乖等我回来。我现在要找罪魁祸首问问话。再见。”李如焉说完没给凌华反应的机会就把电话挂了。
　　“说吧，你给他发了什么照片。”李如焉坐在床沿边看着夏景轩。夏景轩自知识瞒不住了，无奈把照片调出来，然后把手机扔给了李如焉。只见照片上是他和夏景轩相依而眠的景象，的确是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李如焉发誓以后再也不乱沾酒精这玩意儿了。
　　合起手机，扔还给夏景轩，李如焉悠悠说道：“你们是不是八点档看多了？”
　　夏景轩愕然了一下，之后苦笑，明白李如焉是在说他的方法很老土。
　　“如焉，如果昨晚我真做了什么……”
　　“我想这个如果应该不会存在吧”
　　夏景轩笑笑，好在经过昨晚的折腾，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对李如焉的感情，不过如果他是真的喜欢李如焉，那李如焉的这种信任无疑是最残忍的酷刑。
　　“小焉，秦暮雪她……”夏景轩打算坦白了，也想借机劝劝李如焉，虽然他知道这会很痛苦，但长痛不如短痛啊。
　　“我知道，她喜欢凌华吧。”李如焉叹了一口气。昨天他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打开一看，是凌华和秦暮雪在游乐场拍的，看到的一瞬间说不生气是假的，不过他还是很好的克制住了，一是因为自己这边也瞒着凌华，二是他相信凌华，于是他也没理会秦暮雪这恶意骚扰。不过唯一没想到的，秦暮雪竟然找上了夏景轩合谋。
　　“小焉，你们…以后……”
　　“夏景轩，不要劝我，我知道的，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李如焉神情落寞，语气中透着悲凉，“我只是想试着，看我们到底能走多远，我不想在没走到尽头时就放弃。呵呵，也许我还是在奢望着奇迹的出现吧。”
　　夏景轩没有接话，未来对于还是孩子的他们太过沉重，估计没考虑过的，只有凌华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了。夏景轩起身，走到李如焉旁边，揉了揉他的头发。沉默了一会儿，俩人相视而笑，打破了这沉重的气氛，开始讨论在回去前再去哪里转转。

　　李如焉和夏景轩刚出站，就看到凌华火急火燎地跑过来，然后二话没说就拖着李如焉走了，看也没看夏景轩一眼。
　　“喂，去哪儿呀？”
　　“去我家。”
　　“啊？我刚回来，你总得让我回家把东西放了。”
　　“不行，我有话要问你。”
　　面对凌华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李如焉也就妥协了，正好他也希望能好好谈一下。两人一路上不是看着窗外，就是在发呆，谁也没再开口，就这样回到了凌华家里。
　　“恩？你爸妈不在？”李如焉进门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心想怪不得凌华敢带他回家谈话。
　　“恩，亲戚那边有事，昨天就去了，他们要吃好晚饭回来。”凌华只是淡淡地说道，看李如焉换完鞋子了，就直接拖着李如焉进房间，把他往床上一扔，关上门，就栖身上去，扣住了李如焉的双手。
　　“你这是谈话的姿势吗？”李如焉挑挑眉，表达着自己的不悦。
　　“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凌华少有的没有退让。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良久，李如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会说清楚的，不过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凌华犹豫了一下还是松手了，李如焉坐起来，朝墙角挪了挪，背倚在墙上。凌华于是也这样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
　　“是我找夏景轩陪我去的，到H市有点事，然后那天晚上由于好奇，去酒吧喝了点酒，所以意识有点混乱。他跟我同睡一跳棉被是事实，是我自己的疏忽，但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而已，他发照片给你，也只是逗你玩的。”
　　李如焉一口气说完，转头看向凌华，凌华低头不语，思索了一会儿说：“那，你们去H市干什么了？”
　　“这个，暂时不能说，你就当去旅游了吧。”
　　“为什么不能说！”
　　“说了就没意义了，反正你以后会知道的。”
　　“那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凌华！”眼看凌华又要到失控的边缘，李如焉大叫了一声，凌华总算冷静下来，没有把李如焉又压在身下。
　　“那至少让我陪你去啊……”凌华嘟囔着。
　　“要是能让你陪我去，我会不叫你嘛？”李如焉对着他露出了宠溺般地笑，“再说，你不是在陪你的小雪妹妹嘛？”
　　凌华一愣，慌忙想解释，却被李如焉用一只手指按住了唇。
　　“凌华，我们不比常人，如果我们之间无法互相信任，我们是走不下去的。我相信你，所以也请你相信我。”
　　凌华看着李如焉温柔地笑着，但笑容中却透着不常见的严肃与认真，凌华不由点了点头。李如焉欣慰地一笑，凑到凌华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还不放心，那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自然此话一出，凌华的理智就“呗哽”一下断了。李如焉看着动作比以往急躁的凌华，只是浅浅一笑，很难得地主动去迎合他的动作。李如焉知道，凌华就是一个死脑筋，表面上似乎过去了，难保心里还是一直有个疙瘩，而只有这么做，才能安抚凌华那不安的心。
　　不过事后，李如焉后悔了，他的主动让凌华有点失控，于是所求过度，弄得李如焉在完事后根本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凌华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开始还躺在一边抱着李如焉问着问那的，不一会儿也随着李如焉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凌华被饿醒了，从十二点半吃完午饭出门，凌华就再没吃过东西，又这么一折腾，不饿才怪。虽然懒懒得还不想动，但再这么饿下去估计以后就动不了了，于是凌华轻轻的起身，怕弄醒还睡得香甜的李如焉。正准备开门的凌华突然把手缩了回来，惊慌地看向床边的闹钟，夜光的数字显示着7:33。凌华舒了一口气，这时间爸妈应该都还没回来，不然他们推门进来看到这样子，那就完蛋了。于是他开门出去，到冰箱里翻出母亲给他做的饭，还好留得不少，够他和李如焉吃的了。把饭热好，凌华看李如焉还没醒，便轻轻地推了推他。
　　“嗯？”李如焉慵懒地哼了一声。
　　“如焉，起来先吃点东西，然后洗个澡再睡。”说着凌华把睡眼朦胧的李如焉扶坐起来，把饭菜放在书桌上，就这样喂他一口，自己吃一口。
　　李如焉根本还处于脑袋短路的状态，全身还发酸，就这么很机械地吃着送到嘴边的东西。吃完正准备躺下，又被凌华哄着进了浴室，把他上下都洗了一边，换上干净的衣服，再送进了被窝。
　　“继续睡吧，我一会儿打电话和田叔说一声。”凌华拍了拍李如焉的额头，李如焉一合眼又睡着了。凌华温柔的一笑，又在他脸上头亲了一下，然后开始蹑手蹑脚地收拾“案发现场”，该叠的叠好，该洗的洗掉，该扔的扔掉。等刷完碗，把垃圾扔下楼，凌华伸了个懒腰，要不是要等爸妈回来，他也真想就去睡了。
　　九点半左右，倒在沙发上迷糊的凌华被开门声惊醒了，看到是父母回来，于是高兴地迎上去，聊了一会儿，并告诉他们李如焉今天玩累了就住在这里，现在已经睡了。凌母也没多说什么，看凌华也一脸的疲惫，就让他也早点睡去了，只以为他们又去打球了，还担心地问晚饭够不够吃什么的。
　　凌华附和着应答完，进屋关上门，钻进被窝，李如焉好像感到似地往里挪了挪。这一夜，两个人都睡得很香，但百密一疏，凌华在睡下去前忘记打开闹钟了。

　　“如焉，快醒醒，再不起要迟到了！”凌华被冲进来的母亲叫醒后一看钟，立马坐起来摇李如焉。
　　李如焉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凌华拉着换衣服，洗漱，然后放到了餐桌前。凌母看着这一切，眉头有点皱起，但没说什么。这时凌父已经吃完早餐，和他们道了别，就出发去上班了。
　　“如焉，你愣什么呀，赶快吃了我们也要出发了。”凌华看李如焉还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前方，于是捅了捅他。现在凌母在，凌华也不太好意思就像昨天那样喂李如焉吃。
　　李如焉啊了一声，好像醒过来点了，开始吃了起来。
　　“恩，妈，我们走了！”吃完早饭凌华拿起书包拉着李如焉出门。
　　“慢点，你看领子也没翻好。”凌华一听刚想低头看，就看母亲去帮李如焉翻领子，原来自己早上比较急，帮李如焉穿的时候都没注意，“哎，华华这孩子粗枝大叶的……”
　　凌母也没说下去，默默地帮李如焉整好衣服，这时李如焉算彻底醒了，很感谢地朝凌母笑笑，与之道别就和凌华下楼去了。俩人都没发现凌母在整领子的时候稍微顿了顿。
　　“你抓紧点了，今天要骑快点了。”
　　“慢点，安全第一啊，迟到了反正还有夏景轩顶着呢。”
　　“我可不想欠他人情……”
　　凌华说完就飞快的骑起来。十月清晨的风已然带着一股清凉，李如焉坐在后座，虽然身体各处还在隐隐抗议，但心里却觉得万分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