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二十四场婚礼》长着腿的树

17、爸爸

　　小周周玩儿了一天，饥饿难耐，坐在凳子上，摇晃着两条小腿，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开吃。
　　吃了一半，周周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看叔叔的位子，眼睛滴溜溜转，再看看低头扒饭的妈妈，开口：“叔叔，你是警察吗？”他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肉，嘴巴一鼓一鼓，满嘴流油。
　　美丽心猛地一缩，在继续扒饭，神色丝毫没变。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
　　“警察？算吧。”中周魏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美丽，含糊回答。
　　“那，你是我爸爸吗？”周周眼睛闪闪地盯着周魏，忘了嘴中的肉。
　　“喀拉。”美丽掉了筷子。
　　“······是。”周魏看着周周忽闪忽闪的眼睛，回答的毫不犹豫，严肃而庄重，像是许下誓言。
　　“哦。”周周没有很激动或者惊讶。咽下嘴里的东西皱着眉头沉思，然后郑重地抬起头：“你要给我开家长会，陪我玩‘大家一起来’的游戏，嗯，我要甜蜜蜜的蛋糕坊的糕点，还有······”。
　　周魏听贪心的的小孩儿一件件说完他所有的愿望，不自觉露出微笑。他忽然想拧拧小孩儿的鼻子：“臭小子，太贪心会被大蛇吞掉的。”
　　“没有啊，没有啊，这是以前攒下来的，佳佳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周周皱着小鼻子，为自己申诉。
　　“······”
　　周魏看着周周的一本正经，忍俊不禁。随即而来的是汹涌而来的爱，他很自豪，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他觉得这是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父爱，只是觉得有一股暖暖的东西冲出心烦，涌到身体里，四肢百骸。
　　美丽没有理会儿子的搞怪，她只偷偷看着专注而温柔的男人，呆掉了。她从没有见过周魏笑得如此真诚，柔和得如此朴实。
　　美丽眼眶热热的，忍不住哭了出来。这么多年的坚持，美丽想要倾尽所有想要给周魏的东西：温暖。
　　偷偷擦掉眼泪，美丽继续故作平静地吃饭。
　　晚上，臭小子依然闹着不肯睡觉，非要缠着新爸爸讲故事，周魏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给一个人讲故事，也从没料到他会如此需要一个故事，周魏回头看了美丽一眼“周周知道为什么贪心的孩子会被大蛇吞掉吗？”周魏想起了妈妈给他讲过的寓言。
　　周周配合的摇摇头。
　　“那是因为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农夫，救了一条蛇······”
　　美丽站在后面看着男人僵硬地站在床边，努力地将一个故事上色，但笑不语。
　　“于是，那条蛇挖下了它的第一条眼珠······”听着周周呼吸变沉，周魏放低声音，直至小孩儿睡熟。
　　美丽看着小周周一点点睡熟，开始紧张起来：终于要来了。她握紧手，深深看了爱人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周魏哄完孩子，出去时，看见美丽坐在餐桌上，严阵以待。周魏点头，坐到对面。
　　看男人坐下，美丽紧张地几乎说不出话来，男人静静坐在对面，周身凌厉。
　　时间在两人的静默中过去。终于，美丽鼓足了勇气“孩子太小。”深吸一口气，“你不能让我离开他。”周魏依然没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
　　“你知道一个孩子没有家庭是多么，多么不快乐，别让我离开他”美丽哀求，忍不住哭出来，“你可以带他走，只要让我跟在你们身边就好。”
　　对面的女人是他孩子的母亲，周魏看着美丽瘦小的肩膀，终于开口“我们结婚吧。”
　　“什么？”美丽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周魏，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结婚？她从来没想过会和谁结婚，更从不敢肖想这个优秀的男人，那对她来说美得就像一个美丽的童话。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幸福的忘了呼吸。
　　直到周魏走的时候，美丽还沉浸在自己要和心爱的男人结婚中冲击不能自拔。在餐桌上坐了两个小时后，美丽被夜晚的寒气冻醒，随即冷静下来。收拾好心情，准备作一个最幸福的新娘。她不在乎男人是因为孩子才求婚。
　　医院里，同寝的病人已经睡了，而王学砚还在想那个给他签字的医生。其实从两人从见面到现在没有多少场景可以回忆，但是王学砚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去想，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知道医生的消息，说起来，今天她怎么没来呢？难道他补上了钱，就跟她没关系了吗？
　　王学砚忽然莫名奇妙的气愤，一直到因无聊之极地入睡前，王学砚还在责怪美丽的不负责任，一整天没来看他······
　　只是王学砚似乎忘记了，美丽其实并不是他的主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