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二十四场婚礼》长着腿的树

16、再次相见

　　周魏合上资料，闭上眼，伸手捏捏眉头，怒火滔天。
　　他太大意了，那次的求欢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慌忙得根本来不急做什么措施。女孩儿是医生，他才不相信这个孩子是意外。
　　呵，偷他的种，胆子不小啊。
　　周魏浮躁地在屋里踱步，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一个儿子，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有。这次突然多出一个孩子，周魏怒火过后是一种茫然，他的职业太危险，他所打交道的人若非阴谋家就是亡命之徒，他随时都有可能死。更糟糕的是，他可能会连累家人。所以，干他们着一行的，大多都是独身。理智上说，他现在就应该走，当做再也没见过他们。然后他们再无瓜葛。可是，他摸摸心脏，那里好像有一双手在温柔的揉搓，柔柔的疼，他能感到一种陌生的感情似乎正破土而出······
　　周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抽出一根烟，点上。
　　他一向自律，除非很烦，周魏很少抽烟，这种迷幻神经的东西，会减慢他的反应。天渐渐暗下来，周魏手中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当手中的烟快要燃尽时，周魏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走了出去。
　　“儿子。”周魏驱车去美丽的住处，心里不断翻涌着这个词。周魏开到记忆中的小区，熄车上楼。走到美丽门前时，周魏几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了。深吸一口气，周魏敲门。
　　“你找谁？”开门的是周安。美丽在厨房炒菜，噪声很大，她没有听见。客厅周周在看儿童节目，现在是广告时间，所以他现在很有空。
　　”······“周魏看着长得跟自己有六成像的小孩儿，心一瞬间有些发抖。他的心情很复杂，像一张找不到出口的隧道。等他稍稍理清思绪后，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
　　“叔叔。”男孩儿等的不耐烦，不明白对面的人为什么不动。
　　周魏回神，蹲下来，“小孩子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随即拍拍男孩儿的头。
　　美丽在厨房隐约听到儿子和一个人说话，擦擦手走出去，看见儿子面前蹲着一个男人：“周周，你——”
　　周魏听到美丽的声音，慢慢站起来，直视女人：“你好。”
　　美丽看到周周前面蹲着的的男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直到男人站起来，再次出声，她才蓦然惊醒。
　　美丽腿软，每走一步就要花很大的力气。她告诉自己要镇定，慢慢走近门口，拉过儿子的手，然后将周魏迎进来，不敢看他想了六年的男人。
　　“我去做饭。”美丽撂下话，再也坚持不住慌乱地进了厨房。她心乱如麻，见到男人她没有时间想自己的爱情，心里唯一担心的是:“男人知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他会怎么办？”美丽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没有周周。
　　急急地关上厨房的门，美丽抱住自己，靠在门框上发抖，六年了，她已经不敢奢望了。
　　美丽知道自己只是男人精彩生活的一个插曲，她从没想过男人会记得她，甚至找到她，她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男人对她印象时刻，或者有一点点喜欢她。
　　周魏这次来，毫无疑问，要带走他的周周。想到这里美丽心如刀绞。
　　客厅里，周魏坐下与小孩儿对视，“你妈妈也没有防人之心。”
　　周魏笑笑，看着周周黑白分明的大眼，眸色比平常的孩子烧浅。他摸摸男孩儿圆圆的头，脸上是他想也想不到的溺爱。周周看着新来的叔叔坐到沙发上，想了想，靠着男人坐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这个叔叔，不由自主的想离这个叔叔近一点。
　　“什么是‘防人之心’？”。
　　“就是将不认识的人带到家里来。”周魏想了想：“你妈妈也将陌生人带回家过。那个人就是我。”
　　周魏看着孩子圆圆的脸蛋，很想捏一捏。他的心瞬间软成一滩，伸出手臂，将自己儿子揽到怀里。
　　小周周乖乖让人抱着，从没那么安静过。
　　周魏轻轻抚着周周的头，享受记忆以来着难得的安宁。怀抱着小小的的人，他决定了，他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的家庭残缺不全。
　　一个小时后，美丽整理好心情，端着菜出来，招呼两人洗手。
　　周魏看着周周洗完手，将儿子抱到儿子自己指定的位置，坐下。然后坐到一边，等美丽过来。熟练自然的好像他已经做了千百遍。
　　美丽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看到一大一小已经各就个位，鼻子一酸忽然感动得想哭，她心里暗暗生出一种希冀：周魏不会忍心破坏这份美好吧，他会不会······

作者有话说

　　新手上路，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