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六章 相知（1） ...
-
“卡尔，是我。”蝙蝠洞里，布鲁斯正把蝙蝠镖一枚枚妥善安置在行李箱里，氪星出品的通讯表照旧被横放在控制台上，黑色底盘上的S形标记正散发着红色的光晕。
大都会，克拉克熟练的溜进影印室，他停在一台工作中的复印机旁小声答道：“早上好，布鲁斯——出了什么事吗？”
布鲁斯听着这句挑了挑眉——谁说他联系自己的朋友就一定是因为有事的……好吧，按他以往的行为看，确实容易被这么认为，并且他这次联系也同样不是为了闲聊。
“我下午就会到达大都会。”
“真的？我很愿意给你做向导——前提是参观地点不包括莱克斯公司（LexCorp）。”
提起韦恩公司目前和莱克斯公司——布鲁斯和莱克斯——的合作，卡尔就相当不爽和担忧，他忍不住拉直嘴角，两道英挺的眉也皱了起来。
他知道布鲁斯做事向来很有分寸，但卢瑟从来都太危险太聪明——也太会蛊惑人心。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其利用，就算是拥有超能力的超人至今也不知道多少次被他的阴谋蒙在鼓里，并且那个狡猾的人从来不给自己的罪行留下足够证据。
也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想的，卡尔可不觉得这位世界上最棒的侦探不知道卢瑟暗地里进行的勾当。他明明更应该提醒布鲁斯，与莱克斯合作就是在与虎谋皮，但当超人去哥谭寻求说客时，对方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排外’。
这算是成人版的‘不带你玩’吗？
感觉就像被两个朋友孤立了一样……他知道这比喻有点幼稚，但事实上现在就是布鲁斯和蝙蝠侠在进行着什么计划，而显然，他们都不打算让他参与。
[哦？那真是遗憾，幸运的是游玩可不是我去你的城市的主要目的，那里可是有很多‘工作’正等着我。]
卡尔在心底不忿的‘哼’了一声，反问道：“和卢瑟？”
[不全是。]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布鲁斯顿了顿补充道：[卡尔，你有必要知道点情况，昨天晚上——]
“嗙嗙嗙！”影印室的门正被人用力拍打着，吉米(Jimmy olsen)（*1）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嘿——我不管里面的罗密欧是谁，快打开门让我进去取佩瑞(Perry White)（*2）要的文件！不然一会儿他就有理由拿着高尔夫球杆出来‘棒打鸳鸯’了！”
——糟糕！
“不好意思，布鲁斯——紧急情况，我们有时间再谈。”匆匆收起通讯表，克拉克走到门边把锁打开。
“大个子？”吉米下意识向房间里扫了一眼，疑惑道：“就你一个人？那你锁影印室的门干嘛？”
“呃……我正需要点私人空间寻求灵感。”托了托眼镜，克拉克一本正经的扯谎。
这理由真的有点牵强，小个子摄影师诧异的摸摸头，“在影印室里？”
“啊哈，这又是什么小镇习俗吧。”
露易丝(Lois Lane)（*1）抱着一大箱文档走过来，克拉克自觉的接过，她看着自己的小跟班揉了揉纤细的胳膊，善意的提醒道：“——另外，吉米，我刚刚看见佩瑞在办公室里皱眉了，我想你大概需要动作再快一点。”
“——老大有哪一天不皱眉吗！但是，天啊，我还想活到下班。”这是吉米冲进房间时的最后一句话。
又过了一关。暗自松了口气的克拉克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纸箱，透过里面半透明的文件夹，他正好看到一张十分熟悉的脸正对着自己微笑。
“露易丝，这些是……？”
“咱们俩今天的作业——很急。”
露易丝说着用指尖轻轻一抽，一张清单被举到小记者面前，她半是调侃的道：“虽然很想知道你要怎么在影印室里找头版，但既然身在大都会，显然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今天下午那位十分有名的‘花花公子’要莅临本市，我保证到时候会有一堆人赶着去‘接机’。十分不幸的是我们也必须到场，并且不只是去凑个热闹。”
“是布鲁斯•韦恩先生。”克拉克略显不自在的订正。
露易丝显然对此并不在意，她干脆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对，没错，就是那位全哥谭最富有的‘哥谭王子’，大慈善家……或者其他什么称呼。我不管他这次亲自来大都会是要和莱克斯公司谈生意，还是想要有个新的猎艳之旅什么的，总之，佩瑞已经分配下来任务了——你，要和我一起去想办法从一群同行手里抢到一个独家。”
“佩瑞如果觉得我上次在哥谭给韦恩先生留下的印象能够帮到咱们，恐怕就要失望了。”布鲁斯可不会轻易破坏自己精心塑造的‘良好形象’。
“哦——这可糟糕了，我们对你的魅力可是期待不已啊，克拉克。”戏谑的说完，露易丝单手叉腰露出一个自信笑容，“但话说回来，也不能勉强一个整天生活在高质量美女中间的公子哥突然对着小镇男孩神魂颠倒吧？所以，咱们还是现实点做足功课，毕竟机会从来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还是说你想要继续呆在影印室里‘寻找灵感’？”
最后耸了耸肩，一向喜欢面对挑战的王牌记者转身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
叹了口气，克拉克还是认命的跟了上去，但露易丝突然转过头来拍了拍脑袋，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样子道：“哦，对了，要先去把资料室里的另几箱材料搬过来——这可真是个十足的大人物——克拉克，这个你能应付吧。”
“哦，是的。”小记者干巴巴的应着，比起要装作认真的样子看完几箱早就清楚的资料和布鲁斯刻意制造的‘花边新闻’，他觉得自己真的开始想念那些影印室里的‘灵感’了。
另一边，蝙蝠洞。
“……”布鲁斯看着被抢先挂断的通讯表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手里继续整理出门后可能用上的装备。
“嘿，你不会因为昨晚小丑把小丑女（Harley Quinn）（*4）带出去抢劫了，就紧张到要去找超人一起抓人吧？”看到这边结束通话，一直和芭芭拉在旁边进行日常训练的迪克立刻凑了过来，他微微不满道：“我知道罗宾和蝙蝠女在你眼里还很菜鸟，但没想到现在连一个刚刚精神失常投身犯罪的心理学女疯子就把我们两个受过训练的职业英雄助手比下去了。”
“不是一般的女疯子，而是为爱痴狂。”芭芭拉走过来感性的订正道，迪克蹙眉看过去，她耸了耸肩补充道：“好吧，好吧，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因为一尊仅仅价值10万元的玉雕像被盗而去‘麻烦’超人，毕竟——怎么说呢——这未免有点大惊小怪？”
说完，她和比自己小一点的少年一起抱胸盯着他们的上司，显然已经完全统一战线。
唉。布鲁斯头疼的皱了皱眉，他转过身和两个小家伙对峙了几秒，最终还是解释道：“首先，我去大都会不是为了请超人帮忙，而是要在小丑伤害——甚至杀了他之前抓住那两个疯子。”
“呃，打扰一下，你确定最后那句没说反？”
“……没有。”
迪克和芭芭拉愣了一下，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叫道：“阿尔弗雷德！快去联系莱丝莉医生！”
布鲁斯对这次搞怪微微眯了眯眼，板着脸好像不打算发表任何看法。一旁正帮着整理其他用具的管家转过头淡定道：“芭芭拉小姐，迪克少爷，容我声明一下——经过专业测试显示，本人的听觉如今仍然十分优秀，你们不需要站在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就牺牲淑女绅士的矜持用‘吼’的和我说话。”
“呵呵……”两个人淘气的笑了起来。
这一幕令布鲁斯也微微放松，说实话，他从来没想过在这么阴暗的蝙蝠洞里也能响起如此单纯的笑声，然而自从罗宾和蝙蝠女相继进驻这里，黑暗和沉重似乎就不再是蝙蝠侠生涯的唯一基调。
对这种情况他自己也说不好是对是错——不是说他真的那么严肃孤僻，而是自从他明白自己的使命后，完全没想过还能有人让他在工作中身处这种氛围。
这一切在过去十几年里连想想都是一种贪求，然而现在却真实发生在自己身边，直到今天，身处其间的时候他仍然会微微感到不安。
毕竟，它对布鲁斯来说实在过于奢侈，也过于珍贵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表现得这么紧张？”笑了一会儿，迪克首先把话题引回正轨。
“我看上去像紧张吗？”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不等对方回答，布鲁斯轻轻在键盘上点了几下，一张失窃物——笑面玉龙——的图片就出现在巨大的屏幕上。
“我左看右看还是不明白小丑为什么想要一块玉雕，我是说，虽然这条龙是笑着的，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难道他突然开始推崇东方文化了？”芭芭拉一手扶着下巴，探究的看向这里唯一知道答案的人。
“说到点子上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块玉，而是一种能杀死超人的物质，知道它的人都称其为‘氪石’……因为它正是超人的家乡——氪星（Krypton）最后留下的残骸。”
初次听到这些机密的两个人惊讶的愣在那里。迪克首先反应过来担忧道：“这听起来可不太好，超人一定对此很难过。”
“而且极度危险。”芭芭拉死死的盯着屏幕补充道，“想想吧，这可是唯一能杀死钢铁之子的东西——而它现在可是被掌控在小丑手里。”
“其实不是唯一能杀死他的东西。”但这话布鲁斯只是默默在心里想，他可不打算现在就说出来。毕竟只是一个氪石的存在就已经能对两个孩子造成不小的冲击了，有些事还是要慢慢来才行。
比如神话，魔法和外星文明什么的……他看了眼还在平复心情中的两人，暗自摇了摇头。
算了，信息量太大，弄不好会死机的。
“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这些？”迪克看着布鲁斯问道。
因为原来根本没必要知道，而且这种事关卡尔生死的机密怎么可能特意去提——但为了照顾孩子们的自尊心，他当然不可能直接这么说，于是随口忽悠道：“你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这可完全是句大实话。
迪克和芭芭拉相视一眼，齐齐一抖，不约而同想起阿弗私下里给他们展示的收藏——那张十几年前幼年时期的布鲁斯给自己列的学习清单。说实话，它可给当时雄心万丈的两个人泼了好大一盆冷水，毕竟谁也不希望在成为英雄之前就死于过劳和用脑过度……也因此，就算布鲁斯布置的各种家庭作业再怎么繁重，他们也从来没有半点怨言——难易就是这样被比较出来的！
阿尔弗雷德表示，这就是榜样的作用。
看到两小突然奇怪的沉默了，布鲁斯也不在意，他接着解释道：“道上有消息称小丑现在急需用钱，不论这消息有几成真，他昨晚抢劫的古董店里确实有很多远比氪石雕像更值钱的东西，现在惟独只取走这一样——我不相信巧合。”
“可是小丑就算拿氪石去威胁蓝大个也没钱可拿吧？”迪克想了想，觉得以一个记者的工资来说，怎么也称不上富有？
——这孩子还不知道这位住公寓的小记者实际上拥有一座堆满外星高科技的孤独堡垒(Fortress of Solitude)，当然，要是按现金和信用卡数据的话又要另算。
“……其他人我不清楚，不过超人有一位很愿意也有能力支付这笔佣金的敌人——莱克斯•卢瑟。”
芭芭拉眨了眨眼，恍然道：“原来大都会的卢瑟先生是坏人啊。”
迪克一手扶额，做哀怨状：“好吧，好吧，‘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这次我懂了，真的。”他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道：“唉？不对啊，我记得前几天新闻上不是还说韦恩企业在和莱克斯公司合作什么大项目吗？”
他睁大眼睛疑惑的望向某公司所有人，“和反派合作真的没问题？”
“我和卢瑟的合作可以更好的控制——破坏他的计划，通过项目控股权，技术授权一类的……具体商业上的事情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找时间安排课程。”布鲁斯说到这里觉得该解释的都解释完了，转过身继续往行李箱填充装备。
芭芭拉对着迪克摊了摊手，少年点点头跑到养父身边，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装备，追问道：“我们马上出发？”
布鲁斯头也不抬的回道：“只有我一个人去。”
“——什么？这不公平！这次可是连超人都有生命危险的大案子，小丑联合了卢瑟，加上奎恩至少会有三个敌人——而且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少女冲到布鲁斯另一边不忿道。
阿尔弗雷德在旁边摇了摇头，唉，还是太嫩了——你自己也说‘连超人都有生命危险’了，布鲁斯少爷怎么可能肯带上你们。
无视了接下来的各种上诉和抗议，最终布鲁斯“咔”的一声合上箱子，在重新安静下来的蝙蝠洞里命令道：“夜里十二点以后不准巡逻（迪克：什么！一般不是可以到两点吗！），穿制服的时候不准分开行动，如果阿克汉姆有人越狱不准私自出动，如果事情闹到戈登局长用蝙蝠灯召唤了——通知我，然后不准做多余的事。”
“哼，这不准，那不准。你怎么不直接说关起门来乖乖睡觉？”迪克抱着手臂不满的嘀咕道。
芭芭拉暗地里用手肘捅了捅他，看着上司修长的背影老练道：“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他的！”然后用口型道：“天高皇帝远。”
对啊！迪克也反应过来开始偷笑。
他们的那点小心思当然瞒不过布鲁斯的法眼，他立刻补充道：“不用了。鉴于有些人过盛的冒险精神和令人担忧的自制力，阿弗会在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对你们的行动进行监督。”
“你居然连阿弗都不带？”少年不敢置信道。
阿尔弗雷德对这种误会微微表示遗憾，轻声解释道：“他不会放心你一个人在家的。”尽管就算是布鲁斯一个人在家，管家也不能放心就是了。
“违规一次扣一星期小甜饼，迪克，你要是不想被禁足，或者再也不能用蝙蝠洞的主电脑玩联机游戏（*5）最好乖乖照办。至于芭芭拉——”他转头看了眼身侧的女孩。
“我懂！”一枚讨好的笑容立马送上——显然这里不止一个人被抓住了把柄。
布鲁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和阿尔弗雷德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向外走去。
过了一会儿，迪克看着蝙蝠洞的出口一脸探究的道：“小芭（Babs），你说这次之后蓝大个到底能不能成功进入蝙蝠洞啊？”
“谁知到呢？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他们不是朋友吗？”作为在成为蝙蝠女初期，就通过财力和下巴怀疑上布鲁斯•韦恩的人（*6），芭芭拉表示理解不能。然后她习惯性的强调道：“还有，早就说过了，不准叫我‘小芭’。”
迪克很自然的无视了最后一句话，同样不解道：“我也不明白啊——那天晚上在哥谭碰见他的时候我很确信他是叫了我‘迪克’的，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了，没道理不知道布鲁斯的啊？”难道氪星人脑子都不带转弯的？“要打赌吗？一周的阿弗特制小甜饼，压这次绝对能把蓝大个领回来。”
芭芭拉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我也压能领回来，赌局不成立。”
看布鲁斯那么着急的赶去大都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相知（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