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霍格沃茨通关手册》齐妙

12、第012章 找回的记忆

　　小姑娘多姿多彩的记忆诱惑着斯内普，令他没有在疑虑被解开后即时退出。

　　小姑娘在拉文克劳的寝室里跟室友议论自己的教授。

　　“可瑞恩娜，你觉不觉得斯内普教授很可怕？像一只阴沉的大蝙蝠，尤其是走路带起黑袍的时候。”
　　“他是很凶，不过他让我想起蝙蝠侠。”
　　“蝙蝠侠是谁？”
　　“麻瓜漫画里的一位超级英雄，隐身在黑暗里保护自己的城市。他装成蝙蝠的形象是为了威吓敌人，其实本人很英俊。唉，如果麦格教授再年轻一点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
　　“麦格教授会变猫，不是吗？蝙蝠侠的女朋友是猫女。”

　　小姑娘在牛津大学的礼堂里接过自己的学位证书。

　　“斯特林小姐，祝贺你成为牛津最年轻的毕业生。”
　　“谢谢您，校长先生。”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我可以期待继续在牛津见到你吗？”
　　“我想是的，校长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小姑娘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学教授的办公室里，认真写着一份试卷。另一边两个来找教授的大学生看着她窃窃私语。

　　“那是教授的女儿吗？”
　　“不像，年纪太小。”
　　“孙女？”
　　“也不像，教授没有那么老。”
　　“那么……”
　　“两位，对不起，请保持安静，可以吗？我正在进行入学考试。”

　　小姑娘在教邻居家的大孩子写家庭作业。

　　“哦，亲爱的小可瑞，你真是个天才！如果你可以帮我考试就好了。”
　　“我也想帮你，凯尔，可惜我不懂魔法，不能把自己变成14岁的男孩子。”

　　小姑娘站在巨大的生日蛋糕面前准备吹熄蜡烛。

　　“妈妈，生日愿望可以说出来吗？”
　　“当然可以，宝贝。你想要什么？”
　　“我想找回去年今天的记忆。”

　　小姑娘……

　　斯内普突然感到了明显的抗拒。

　　小姑娘还没有学习过大脑封闭术，但斯内普向她解释过原理。只要抗拒的意愿足够强烈，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挡摄神取念的。

　　她的抗拒令他惊醒，可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先前的抗拒却忽然完全消失。而同时，小姑娘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

　　那是她拼命找回的记忆，也是她最不愿意与人分享的记忆。可如果想看的人是先生，她没有理由拒绝。

　　“爸爸！妈妈！救我！”小姑娘独自一人被绑在黑暗的房间里，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叫喊，却没有任何回音。

　　小姑娘身上的绳索不知怎么自己松了，她连忙挣脱了束缚，逃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又被一只肮脏的大手捉了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小姑娘拼命地哭闹着，却无法挣脱，原本因为生日穿上的粉红公主裙被扯得支离破碎。

　　抓住她的几个男人似乎觉得看她挣扎很有趣，桀桀笑着将她困在包围圈中。

　　“放开她。”一个声音在圈外响起。有些虚弱，但很清晰。听不出什么激动的情绪，像是在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

　　斯内普认出了这个声音，那是他自己。

　　“滚开！”凶恶的声音。

　　记忆中的斯内普没有再多费唇舌，直接将魔杖对准了发话的人：“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围着小姑娘的男人中最为魁梧的那一个就这样倒下了。然后小姑娘不由自主从这个缺口处飞到了斯内普的怀里。

　　“你是人是鬼？”恐惧的声音。

　　“你对他做了什么？”愤怒的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开枪啊！”狂暴的声音。

　　一根魔杖对三只手枪，斯内普身体状况良好时可以轻松应付，但在刚刚被黑魔王赏了两记钻心咒，怀里又多了一个累赘的时候却做不到，在解决了两个人之后，他到底没能来得及躲过最后一人的子弹，右肩中枪，魔杖掉落。

　　然后他几乎失去了自保的能力，腿上又中了一枪，颓然倒地。他挣扎着松开还紧紧搂着自己的小姑娘，推了她一把：“快跑！”

　　小姑娘却固执地摇头，试图拉他起来。

　　绑匪带着吃人的表情一步步逼近，左手抓起小姑娘的头发把她拎到身侧，右手举枪对准了斯内普的面门。

　　“不！”

　　随着小姑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绑匪手中的枪“砰”地一声炸裂，令他痛苦地放开了小姑娘，抓住自己受伤的右手。

　　小姑娘趁机用力地踹了他一脚。

　　绑匪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狠狠撞到了墙上，脑浆迸裂。

　　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街边树木的枝叶像被人劈过一样纷纷落下，街面的垃圾桶被高高抛起到空中，门窗上的玻璃被震得破碎。

　　小姑娘被自己的造成的可怕景象吓呆了，很快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挣扎着坐起身：“魔杖飞来！”

　　他勉强给自己止了血，然后将她抱回了自己在蜘蛛尾巷的家。那些绑匪藏匿她的地点离他家不过短短十几步路，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听到她的哭闹而心生烦躁决定出来看看。

　　斯内普费了很大力气才收抚住了小姑娘紊乱四散的魔力气息。看着被喂了魔药后安静昏睡在自己床上的小女孩，他难得地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揉了揉她的金发：“幸运的小家伙。”

　　然后用魔杖指向她：“一忘皆空！”

　　斯内普终于从小姑娘的记忆里退了出来。

　　她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斯内普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嘲笑自己还是该佩服小姑娘。

　　邓布利多和伏地魔都做不到的事情，可瑞恩娜做到了，在根本不会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的情况下。她甚至不是有意的，凭的只是本能和执着，或许还有他因为她的不设防而无意识放松下来的警戒心理。

　　“可瑞恩娜……”斯内普艰难地唤起她的名字，说出已经很久没能从他口中出现的三个字：“对不起。”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侵入她的大脑道歉。小姑娘找回的记忆并不完整，她完全没有记起有人曾经死于她的魔力暴动。而他，刚刚却着魔一般，不由自主分享了自己的这段记忆，替她补全了他最不愿意她记起的事情。

　　“不，先生。”小姑娘却这样回答，“我应该谢谢您，帮我补全了我所缺失的片段。”

　　她的声音很坚决，小小的身子却开始无法控制地瑟瑟发抖。

　　她杀过人，她杀过人！

　　没错，她亲眼见到过斯内普在她面前杀了三个人，但阿瓦达索命咒不会在人身上留下任何表面伤痕，当时小姑娘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倒下时已经没有了生命。直到她刚刚在斯内普的记忆中看见自己杀死的那个人身亡时的景象多么可怕，才令她对死亡有了真正的概念，也第一次对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有了直观的印象。

　　斯内普犹豫了片刻，终于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先生，我杀过人。”她紧紧抱住他，脑袋深深埋在他的袍子里，声音剧烈地颤抖，“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斯内普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试图给她安慰，“你只是想救我。”

　　被独自绑在黑暗的房间里的小姑娘没有发生魔力暴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想办法挣脱逃跑上，才会导致绳索自己松开。

　　被抓回去困在四个绑匪中间，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的小姑娘没有发生魔力暴动，毫无疑问心思依然在想办法逃跑上，才没有时间感到绝望。

　　可当他受伤倒地让她快跑时，她却没有逃，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魔力暴动。要知道，当时真正濒临绝境的是他，不是她。

　　回想起她在对角巷里试图在穆迪面前维护自己的表现，以及消除黑魔印记的强烈决心，斯内普发现，小姑娘有着与她小小的身体完全不匹配的，强大的，作为保护者的本能。虽然她自己丝毫没有这种自觉，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在他的羽翼庇护下。

　　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站直自己离开他怀抱，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身上被眼泪弄湿的那片黑袍：“对不起，先生。我太失礼了。”

　　斯内普为自己心底莫名的失落感感到一丝烦躁，没有回答她的话。起身在自己的储藏柜中找出一小瓶魔药，扔给了小姑娘。她刚刚被摄神取念的时间不短，情绪又太过激动，身体和精力都有很大损耗。

　　“喝下它。”

　　“是，先生。”小姑娘不折不扣地执行起他的命令。虽然魔药总是太难喝。

　　当她捏着鼻子正要将那瓶魔药倒进嘴里时，却被斯内普喊停：“你知道这是什么魔药？”

　　他有些伤脑筋于小姑娘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他怀疑她是否对任何人都如此轻信。如果是瓶毒药她也打算毫不犹豫倒进嘴里？

　　“对不起先生，我认不出来。”小姑娘却以为他是在考较自己，很认真地观察了一下手中的药水，最后却只能低头为自己的无知感到脸红，然后悄悄吐吐舌头，“反正您给的魔药肯定是好东西。”

　　斯内普气恼地挥手示意她继续，懒得再做解释这瓶营养剂的名称和珍贵。

　　心底那丝失落感却又莫名地一扫而空。

　　“斯特林小姐，你的禁闭时间已经结束。现在，立刻，在宵禁之前回到你的寝室。”

　　小姑娘刚喝完魔药放下空瓶，就被斯内普赶出了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