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同人]乌簪华鬓压榴花》叠字成言

2、番外-珠玉绾青丝

　　“问子何谓才，书画琴棋诗与茶。问女何以妆，素簪乌鬓压榴花。”
　　小巷里，大街上，水塘边…几乎所有的小孩子都会唱这一首童谣。婉转轻快的曲子，浅易简单的填词，由软软糯糯的童音唱起来，别带了一分意趣。
　　此时，赵渭尘正带着书院的孩子们轻唱这首童谣。他声音清朗，如叩玉璧，指节和着歌声敲着桌案，真有种魏晋士子的淡然自在。
　　飞鹰倚在门边看着他，凌厉淡漠的眉眼现出温柔的神情来。
　　赵渭尘抬眼看到门边长身玉立的男子，冲他笑了笑，又留了记诵的文章就散了课。
　　… …
　　“这几日告假回来，孩子们还是一样粘人啊。”
　　“嗯。”
　　“真没想到…那件祸事那么雷声大雨点小。”
　　“与我们无关了。”
　　“…怎么说呢，看到你没死在漠北…无论怎么样…我都很开心，当然我不是说要你和大学士…”
　　飞鹰停了脚步，看着他。
　　“你很不安。”
　　“没有…只是忽然安定下来，竟有了种恍如大梦的感觉…不敢相信罢了。”赵渭尘强笑。
　　“不需要相信什么别的，”飞鹰拉住他，“相信我就够了。”
　　赵渭尘一时无言，心像被按在温水里一样，一刹那所有的委屈和伤心都要爆发出来。
　　然后飞鹰打量了他半晌，道：“头发乱了，我给你重新梳一个。”
　　话题转移得很笨拙，但也很有效。赵渭尘的脸红到耳根，然后迅速甩开飞鹰的手，快走了几步到荷花池边，以水为镜打量自己的仪表。
　　一头如墨发丝规规矩矩地束在素色发冠中，丝毫没有乱的痕迹。
　　“还好，没怎么乱。”
　　然后一只手伸到发冠上，轻轻地一扯。
　　只见水光潋滟，发冠没入其中没了踪影，赵渭尘的头发就散下来，有一缕触上水面，便如水中点墨一般荡开。
　　赵渭尘半恼半羞地回头看他，偏偏罪魁祸首的表情还是那万年不变的一张冰块脸。
　　“现在乱了。”
　　赵渭尘叹息。
　　“你都把我的发冠扔了，拿什么给我束发？”
　　飞鹰从袖中暗袋里摸出一颗明珠来，流光溢彩，亮如明星。
　　“当年封将时君上曾允我入库选三件宝物…只这一件入得眼来。”
　　“…为何？”
　　飞鹰别过头去，夕阳映照下竟显得他脸颊泛红。
　　“觉得合适你。”
　　似乎觉得这一句话不太能表达他的意思，他又飞快地接了句：“况且你亦曾送我乌黎簪。”
　　“自己闲暇时雕的小玩意儿…哪里比得上宫廷之宝。”赵渭尘苦笑。
　　“自有过于其之处。”飞鹰看着远处的青山，声音也是淡淡的，只是其中坚定之意，不容置疑。
　　赵渭尘笑笑。
　　“从前那些事情，我们一起放下吧。”
　　“…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