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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非战? ...

  •   明天之后,会是如何?很少有人不去考虑。可是没有明天的人,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知道生命从何时开始,也大约可猜出如何死亡,这样的人生最是无趣。
      李布衣时常在想自己最终的结局该是如何?——其实也只是死而已。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赖药儿。因为赖药儿给他从未品味到的幸福美好的味道。以前,李布衣没有敢去想象的,现在却真的就在自己手中!
      患得患失,而后食髓知味。
      李布衣不能死,那么米纤就不能活下来。
      金印之战时性命相搏的战斗,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慈悲的。
      不是生,就是死。
      赖药儿将最后一根金针从李布衣脊背上取下来时,轻声问道:“你真的要去?”
      赖药儿不想李布衣去——一个悲悯的人无论如何都很难对一个轻柔的女子痛下杀手的,何况,这女子是他曾经的爱人!
      李布衣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到我和她了断的时候了。你不用担心......”
      话未说完,赖药儿已经冷冷打断李布衣的话:“我担心什么!只是觉得用了这么多药材给你疗伤,可惜而已!”转身,吹灭艾绒做的灯,就要出门。
      李布衣失笑——这人怎么脾气总是这样怪异。
      “你,记得警醒些!”赖药儿在门前停顿,抛给李布衣一包药粉,“麻药,到时你用的上。”
      李布衣接过,继续看向赖药儿。
      赖药儿说完就跨出门,却在闭门的一刹那,温柔的道了一声:“小心。”

      金印之战已经开始。
      五日,每日中午一战。公证人共六位,各持一枚开启金印的钥匙。五战三胜为赢,赢者能在五年中掌管金印,号令武林。一统江湖。
      回雁峰上的雪来势凶猛,纷纷扬扬,仿佛轻盈的柳絮,却沉抑非常。并非雪果真沉郁,只是心境有变化而已。赖药儿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的极彻底了,偏颇了既有的方向——心乱如麻。
      李布衣静静端坐在雪中的红椅上,双目微合,面色沉郁,如雪。
      场下款款走上来一袭红裙艳丽的清秀女子,眉目似秋,足上闪闪烁烁的是两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她凌风踏着雪走来,衣袂翻飞,足印清浅。
      女子向台下的公证人见礼“雪魔珠米纤,见过诸位!”回身面向李布衣:“李神相,久仰。”
      李布衣忽的睁开双眼,微微一笑:“夫人客气。”这一笑,似乎所有的阴霾之气都从他面上散去,如春风吹皱一池碧水,散开细细涟漪。
      女子怔了怔,回笑到:“传闻神相神机妙断,这一战前可曾卜问?可有向天问断?”
      “这一战既有你我来主持,天又如何知晓!夫人若想知道输赢与否,还是用剑来问吧。”李布衣声音犹有些喑哑低沉,轻轻一句,却准确又清晰地传到在场众人耳中。白道之人听闻不由觉得精神一振,身体骨骼也有了充沛的血气。
      “虽说若世上之人苦苦追求未来不可知之事,那么必会劫难愈深重,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窥探。”说着,米纤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柄幽蓝光芒的短剑,寒彻的光迎上她的眼,不知为何,竟仿佛流出似水的柔情,袅袅依依。米纤的动作很慢,也很柔和——风拂过二月的垂柳。这风却是冷的。
      剑如流星,倏忽分开白雪,直直扑向李布衣颈间。
      这是最朴拙的剑招,也是天下间最精妙的四剑招之一 —— 老牛推车(详见温瑞安小说萧秋水系列),足以克制最为灵动的猫蝶杖法。横扫千军如卷席,除过萧秋水,这世上也许再没有人避得开!
      李布衣不是萧秋水,而他也不必是。
      所以李布衣没有动,又阖上双目。
      这一剑必要取人性命!
      寒光飞啸,卷起残雪。
      这一刹那间,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李布衣将死在这惊人的剑势之下,或者为其所伤时,只有赖药儿和少数人没有惊讶,反而气定神闲。
      米纤无疑是聪明的,可她忘记了一件事——李布衣的武功深浅,至今还没有人知晓,当然也包括她。
      李布衣的过往是一个谜。
      既然是未解的谜,米纤本该如此大意应对。
      “爹爹,李大哥他......”糖果急急叫道,双眼死盯着台上。
      赖药儿摸摸唐果的脑袋,脸上略有笑容,“放心,他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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