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初心》他们的日子

11、探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平次并没有去联系和叶。如果分手的根源问题没有得到解决的话，和好又有什么意义呢？况且她已经直说了她无法装无知。那个两人都各自心怀鬼胎还结合在一起的她的“初夜”简直是情感史上的污点，是他们共同“掩耳盗铃”结果“自取其辱”的一次失败的尝试。
　　他竟然把她的失忆当做转机，以为正好可以借此避开已经出现的情感危机，回到最初恋爱的时候重新开始。只可惜这是枚糖衣炮弹，潜藏的炸药最终还是引爆了，给了心智尚未成熟的和叶，和自以为找回了感觉的他更大的打击。
　　说实话他也对和叶会出轨、可能爱上别人一事无法接受，甚至难以置信。服部平次从潜意识里就认定“和叶是他的人”，以至于从来没有过危机感，还信誓旦旦地向小和叶承诺“我们没发生过什么大事”，而她当时也说过“我们俩的事无论好坏我都能接受”。现在看来，不知深浅许下的誓言都是谎言。
　　工作分神、抽烟、酗酒、失眠，所有失意的人会做的事，服部平次在这段时间里都做过了。他还从未为感情的事情如此纠结过，确切的说，在此之前一直以来他“纠结”的方式就是逃避，选择不把它当回事。最早是躲告白，拖到他们结婚之前还没有正式恋爱；后来是躲压力，让他们的婚姻陷入瓶颈；这一次又因为一瞬间懦弱，竟然想要当事情不存在。终于矛盾直接爆发，到了他不得不面对的情况。
　　当他也开始陷入那种焦虑、担忧、无助的矫情里的时候，他终于有点同情和叶了。
　　他没有办法一个人扛下去了，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工藤，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又是一个周末，在一觉睡到12点，又在床上翻滚过了午饭时间之后，服部平次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好友的电话。
　　“一个小时后要陪小兰去做产检。现在在电话里说？还是再约时间见面？”
　　平次可等不了这么久，“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婚姻不幸了。”
　　“上周还听兰说你要对和叶有所动作，怎么，被拒绝了？”
　　岂止是被拒绝这么简单，平次撇嘴，“这么跟你讲吧，我现在被两个女人搞乱套了。”
　　“这种事不要向我讨教！”工藤新一的太阳穴敏感地一跳。
　　“都是和叶啦和叶！”平次赶忙解释，“一个是17岁的她，刚刚陷入热恋，对我忠贞不二，另一个是27岁的她，前一阵子跟我有些矛盾，你知道的。可现在问题在于，17岁的她知道了后来我们感情失和的事，信心崩溃了。”
　　“这不简单，你就哄她说夫妻七年之痒时难免有些互看不惯，这是正常的，感情不能像她所想的那样一帆风顺。将大事化小不一直都是你所擅长的嘛。”
　　“可没那么简单……”平次深吸一口气抵住心里的羞愤，终于开口承认，“和叶发现半年前的自己出轨了，然后离家出走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看来是现在的她为以前的她背上负罪感了。”半晌，工藤终于开腔。
　　“对。”
　　“而你其实也不愿承认她会出轨。”
　　“应该是吧。”
　　“可你得知道，‘她们’总归是一个人，装蒜逃避并不是容易的事。”
　　“……”服部平次都想为他鼓掌了，“工藤你果然是……”
　　“不许夸我！”新一头上爆出两个井字。
　　“如果你不打算就此跟她离婚决裂的话，通常有两个解决办法。”他自动帮服部排除了一个选项，“要么你们就都掀过这篇，今后谁也不提；要么就找到以前那个犯了‘错误’的她，研究感情破裂的起因，共同达成谅解。”
　　这就是所谓经验之谈么，平次在心里小声嘀咕，你跟小兰是怎么和好如初的？
　　“哎，看来我还是把你们之间的问题低估了。”新一叹了一口气，看到兰下楼来了，便走到院子里去，拉上门接着说，“我以前以为，你俩就是纯闲的！
　　“通常结婚这么久的人，都只顾着过日子了，哪有功夫惦记什么爱不爱的事儿啊。结果赶上你这工作一停滞，她那儿也正好辞了职成了个职业胡思乱想编故事的作家，两人又没孩子，闲的没事儿就只能琢磨彼此间那点情况了。”
　　“不对，瞎琢磨的人是她，我可什么都没想。”服部平次连忙否认。
　　“那你说说她都抱怨你什么？”工藤新一这回可不听他的一面之词了。
　　“没耐心听她说话，也不讲自己的事，不着家，对她一系列‘重修旧好’的举措没有回应……
　　“可我这不正为工作的事烦着呢吗，也不愿带负面情绪给她啊，而且我之前真没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大问题……”平次说着说着又为自己辩解开了。
　　“服部，我问你，你最长一次完全不回家是多长时间？”新一打断他。
　　“两个多星期？”
　　“和叶不打电话找你？”
　　“头两天白天晚上的打，后来我说没什么事别联系了，她也就没再打来。”
　　“到最后也没再联系？她不打给你，你就不会打给她？”
　　“嗯。你说她不会是怀疑我有外遇了吧？”平次紧张起来。
　　“呵，天天往家打电话的那才叫有外遇。你这是眼里根本没别人，还当自己是单身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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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应该是对我失望了才去找别人的，还有机会补救？”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能姑且这么判断吧。”证据不足，“情感侦探”也不能轻易推论，而且，他得给朋友留个希望。

　　其实工藤新一不相信有如此强烈道德感，性格又直爽的和叶会背着服部出轨那么久。他叮嘱平次最好亲自把这事再调查一遍，毕竟从小和叶那里得来的消息也是经她理解处理过的二手货。这提示给了服部平次极大的信心，他不断地重复“我也不信！”“我就不信！”可是一想起那天和叶痛苦的表情和留言上确凿的字句，又害怕起来。
　　“我说服部，如果和叶真的……”
　　“如果现在的她对我还放不下，愿意跟我有未来，那么之前她做过什么我可以都不计较。”平次打断新一要说的话，将脸埋进枕头里。
　　这是一个男人能给出的最大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