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初心》他们的日子

10、引爆

　　该来的总会来，不管你准没准备好，想不想要。
　　就在“我们完了”还盘旋在她脑海里的时候，服部平次回来了。刚一开门就一个熊抱把她捂进怀里，和叶费了点力气才把他推开，低着头好像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平次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我饭菜还没做好呢，就一溜小跑到厨房里去了。
　　平次坐在饭厅里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不时对上他的视线，好像很在意他的存在，瞄一眼又收回去，十分有趣。“就这样吧，我也陪着你失忆好了”，他想。
　　菜端上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红酒和酒杯。
　　“今天不是吃和食吗？配红酒……？”
　　“啊，我忘记了。总觉得重要的场合需要这个。”
　　“没关系。”我也忘了烹饪那刚学的“米其林大厨”西餐。

　　“我开动了。”两个人同时双手合十。

　　他吸溜吸溜地大口吃着面条，发现她正盯着自己便露出一个大大的满足的笑容。
　　（这么可爱的人，我怎么会讨厌他了呢。）
　　她一不小心将天罗妇摔进汤碗里溅了一身，他一边取消她笨，一边递过纸巾帮她擦。
　　（这么温柔的人，我怎么会嫌他冷淡了呢）
　　他了解她细小的爱好，喜欢香煎秋刀鱼里蘸足了酱汁的姜丝，便挑出来给她，她也把他爱吃的焦而不糊的尾段留下来。
　　（从小就开始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辜负他了呢）

　　胃装满了，心也暖了。
　　“虽然比起老妈的手艺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做我的老婆足够了。”在她闻言又摆出一副同时被夸又被损，高兴又想责备人的样子的时候，他拉过她的手，认真看着她，“和叶，你愿意吗？”麻烦的言辞都省略吧，意思能传达到就足够了。
　　和叶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点失控，不过平次没有注意到。他已经低头开始为她佩戴戒指了。合适的尺寸一套到底，毕竟原本就是属于她的东西，他很满意。这才想来还需索要答案，抬起头，她已经吻上来。
　　时隔几个月之后，他终于再一次全身心地拥有了她。明明是个火热的夜晚，她的脸上却布满了冰冷的泪水。平次担心地不停问，“会疼吗？很疼吗？”，和叶摇摇头又点点头，却又要求他更加用力地抱紧她。他便也将她死死箍在怀里。

　　服部平次好累，睡得很沉，梦境混沌。他看见两个不同年龄的和叶站在他面前让他选，他牵过其中一个，但谁都不肯跟他走。“我们是一个人啊，怎么能分开呢？”急得他直揪头发，可就是醒不了。
　　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需要疯狂地寻找，因为床头橱上放了一张留言条，有些字迹被水晕开了。

　　“亲爱的，你睡得好吗？
　　如果平次能觉得满足的话，我就觉得满足。也许。
　　昨天无意读了自己以前的日志，发现了一个事实：我在半年前就已经出轨了。
　　你要是一直不知道的话，那真是悲哀。要是已经知道了的话，就更加悲哀。一想到平次对我体贴爱护的样子，我就……有没有一个比内疚更加蚀骨的形容词？
　　在这种情况下说道歉实在是无法令人接受，现在的我只能告诉你真相。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装作无知的样子面对你，我试过了，但是不行。
　　在私密日记上写对丈夫的抱怨，找另一个男人倾诉烦恼，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呢？
　　而我也不愿相信平次曾是一个那样冷漠、暴躁的人。
　　现在平次待我越好，我就感觉越痛苦。这样的我是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的。
　　对不起。再见了。
　　P.S：曾经的我们真的相爱吗？”
　　跟留言摆在一起的还有和叶的婚戒，小小的钻石闪着刺眼的反光。
　　昨天他重新为她戴上它的时候，她就开始哭，也顾不上回答愿不愿意再次嫁给他。他只当她是太感动了，现在想起来，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那样的夜晚的？

　　思考不下去了。服部平次随便抓了几件衣服走到卫生间，脑子还有点蒙。想起昨天早上他们还在这里抢洗手台。
　　“你能不能让我先刷牙？我还得上班呢。”
　　“凭什么啊，我们自由职业者也需要良好的作息。”
　　“那好吧，你刷牙，我上厕所。”
　　“服部平次你给我出去！！！”
　　不需要什么亲密的举动，光是斗嘴就很开心。怎么一下子就恍如隔世了？
　　囫囵冲了个澡，下楼找吃的，湿着头发走到饭厅。昨天的红酒还开了瓶摆在桌上忘了喝，他一阵口渴，拿起来猛灌一口，被呛得流出泪来，把酒瓶啪地蹲回桌子上，险些震碎。

　　谁能告诉他，这人生究竟怎么了？
　　而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