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今天开始做暗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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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不管怎么说考核通过了，不要那么沮丧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坐在一乐拉面店，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咸拉面。在我身边坐着一个蒙面的下垂眼男人，左眼被歪戴的护额遮住，身着暗部的制服上衣，看上去毫无干劲，正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小黄书，显然没有在认真听人说话。上述毫无诚意的发言正是从这个可疑家伙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是啊。”我无精打采地说。
“那是什么？”这家伙眼皮都没抬一下，“新术施展不顺利？还是因为考核在最后关头搞砸了？——你不是相当不错地运用了飞雷神嘛。”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
“木叶的金色闪光终于在真正意义上后继有人了，想必老师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这是讽刺？”讽刺我掌握飞雷神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勉强能运用到实战。
“我说你啊……”对方的眼角下垂得更厉害了，“说话怎么那么歪啊。”
新术自然指的是飞雷神之术，是第四代火影的成名技，水门独创的S级的时空忍术。借由这个术，使用者可以实现无视空间与距离的瞬间移动。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因为水门的神出鬼没，这个术简直被喻为了传说中的存在，水门的那个“金色闪光”的称号也正是由此而来。顺便一提，我旁边的这个家伙，名扬忍界的拷贝忍者卡卡西，他的老师正是已亡故的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
现在，这个传说中的忍术，因为种种原因，被我半吊子地掌握着。
说半吊子不是没有原因，证据就是每次请卡卡西帮忙训练飞雷神时，我的下场都是被揍一顿。
[你太紧张了！]卡卡西严厉地瞪着那只通红的兔子眼[出现的地点马上就暴露无遗了！]
我要恨死那只眼睛了。
说到眼睛，我心念一动：“卡卡西，你知道这批次的新人里有宇智波家的人吗？”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应该和我差不多大的。”
之前的暗部考核中和我交手的红发绳，那双眼睛和卡卡西的左眼一模一样，那毫无疑问是写轮眼。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独有的瞳术，是很强大的血继界限，对幻术有相当强的辅助加成作用。
卡卡西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他确实有写轮眼。别说木叶，就是找遍全世界也没有第二个卡卡西，况且那个人的两只眼睛还都是写轮眼，那么就只可能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了。
“谁知道呢。反正我的队员名单里面没有宇智波的名字……很幸运地，也没有你。”
“不过说到和你年龄相仿的……”卡卡西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两下下巴，“宇智波家倒确实有一个。”
“谁？”
卡卡西掀掀露在外面的右眼，没有回答我：“怎么？遇上了宇智波家的孩子？——啊啊，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人吧。难怪，对方可是持有写轮眼的人，栽了也不奇怪。你本来就是幻术白痴嘛。”
说完，卡卡西放下手里的书：“所以，果然是不甘心？”
这算是哪门子的安慰啊。
“都说了不是啊。”
我烦躁地把碗底弄得叮当响，想起那次对战我就火大，就连卡卡西笑得欠扁的月牙眼都没在意。我面前的碗里面只剩下一点汤底，我怀疑要不是我这个忠实常客，老板一乐大叔能把我和卡卡西直接轰出去。
那个时候，我确实在被影分/身制住之前在对方的身体上留下了飞雷神的术式。但是那之后我立刻中招，回过神之后也因为愤怒大脑一片空白，那个飞雷神也是在那种状态下发动的。不仅如此，我还无法自控地说出了相当过分的话。评定姑且不论，万一被分到一个小队……
术也是考试也是，哪个都遭透了。
我烦躁地呼了一口气，终于放弃了折磨方便筷子，把脸埋进手里。
不过眼下让我如此烦恼的既不是红发绳也不是暗部的考核，我的主题是……
卡卡西的注意力已经重新转回了那本书上：“嘛，总不会是因为鸣人吧。”
“……”
“我没能参加鸣人的开学典礼。”最后我闷声说。
说起我和鸣人的关系，稍微有些复杂。
简单地说，我是这小子的监护人，现在住在一起。
之前为了取得暗部的进入资格，我错过了鸣人的忍者学校的开学典礼。如果一切都进展完美还好，结果……
卡卡西面罩下的嘴慢慢蠕动了两下。
“你知道‘弟控’这个词吗？”
咔嚓。这是神经断掉的声音。
“我不是他姐！”我“蹭”地蹿起来，一乐大叔的汤勺愤怒地丢了过来：“奈奈！吃完了就赶紧走，别磨磨磨蹭蹭地妨碍我做生意！”
那勺子上居然还带着几根沾汤带水的面条！
我狼狈地跑了出去，那柄汤勺可怜地砸在地上，被随后跟出来的一乐大叔骂骂咧咧地捡了回去。我回头瞪着拉面店门口，卡卡西掀开帘子干笑两声走过来。
“嘛，今天可是你这个新人第一天上任的日子，打起精神吧，”卡卡西的眼睛弯成一只月牙，“这顿我请了，就算是来自前辈的鼓励。”
确实。
今天开始，我也终于是暗部的正式成员了。
集合的时间在下午2点，卡卡西作为分队长还有准备工作先行一步。我回了一趟家，鸣人那孩子还在忍者学校，我在确保冰箱里的储备还足够后扯了一张便签贴在鸣人房间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叮嘱他记得晚饭热一遍再吃，如果我明天还没回来也没关系，做好的便当放在冰箱第二层，不要弄错糖和盐，没胃口的话零钱放在厨房的餐桌上，一乐拉面的优惠券在我房间的抽屉里云云。
我反复回忆了几遍，确定家里的事没什么遗漏的，换上清洗一新的暗部制服，系好佩刀，最后检查一遍装备和必要的文件，整理好头发，扣上面具。
好！
波风奈奈，现在出动！
给守备的暗部前辈出示了身份证明对过暗号后，我被允许进入自己所属小队的集合地点。那里已经有四个人在了。
“你是最后一个呢。”
一个飘忽的声音从老鹰面具后面传出来，多少意识到迟到被责备，我胡乱点两下头掏出表：“刚好2点。”
看来这个人就是以后的老大了。
对方点点头，这表示我的解释被接受，示意我可以进来了。我走进去，大致扫了一眼，一个身量和这个人差不多的长发女性站在前方正中央的位置，对面站了另外两个人，高的那个和前面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另外那个差不多和我一般高，俨然有一道无形的界线划分开了新人和老队员。在那两个人旁边靠近入口的最左侧明显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作为新人的我应该在的地方。
我向那个位置走过去，老鹰面具在我身后关上门，突然我的右眼皮毫无预兆“突突”开始跳。几乎就在我站定的同时，意识到什么的我突地一僵。
红…红发绳！
站在我身边，那个和我差不多高的，是那个红发绳！
[一切顺利！今天一定一定一切顺利，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早晨睁开眼的前一秒，我在心里拼命默念。
然后，我的右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为什么偏偏和我一队的会是红发绳！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完全没有！这怎么可能！
天知道我简直巴不得立刻换个地方站，而这时候那个疑似老大角色的人已经走回来了：“诶…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么……”
到底有什么快说！
我心里乱糟糟的，站在红发绳身边的每一秒都成了煎熬，偏偏那个老鹰面具说话无比慢条斯理，而且似乎因为身体问题，说话的中途居然开始没完没了地咳嗽。
被认出来了吗？刚才的僵硬会不会很可疑？被红发绳注意到了吗？被认出来的话怎么办？
我满脑子转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听不进老鹰面具在说什么。距离太近，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调整进入了备战状态，极其忠实地向大脑宣示着红发绳的存在感，让我想忽略都难。
“……咳咳、咳。抱歉，那么我们继续吧。”
老鹰面具终于咳嗽完了，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老鹰面具上：
“…那么长话短说，暗部的基本注意事项想必各位已经在培训课里了解过了吧，那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与情报科不同，我们机动组……”
我梗着脖子不往红发绳那边看，眼睛死盯着老鹰面具露出来的那绺枯黄色的头发。红发绳的呼吸声平稳地传到耳朵，听上去似乎完全不紧张……
“……在这里我要强调的是团队合作呢。或许大家之前……”
红发绳的忍具包似乎是系在右腿呢，这家伙是右撇子？
“咳咳咳咳咳。”
刘海那么长，不嫌热？这家伙是男的？还是女孩子？
“咳咳，”老鹰面具喘了两口气，“以上就是你们需要注意的呢。诶…虽然有些晚，接下来请大家摘下面具，进行自我介绍吧。”
“虽然按规定是不允许的，但是我本人认为团队合作的基础就是互相信任呢。”
说完，老鹰面具率先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意料之中病痨鬼的脸：
“我叫月光疾风，今天开始担任你们上司的职位。今后会有一段时间共事，多多指教了。”
“卯月夕颜。”
身材修长的美女说完就重新把面具扣上，月光疾风点点头，“这是你们前队长。”简短的介绍过后，他重新把面具戴好，目光扫视过我们，又咳嗽了一阵才说：“新人们就从左边开始吧。”
左边，我！
这简直就是解脱，我把面具“嚯”揭下来：“波风奈奈。”
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就好像专门为了和我的急躁形成比对，我屏住气等待，心里又有点烦，就听见红发绳有条不紊地摘下面具，声音冷静沉稳地传过来：
“宇智波鼬。”
然后又一丝不苟地把面具戴好。
果然是宇智波！
一想到写轮眼我的心又开始堵得慌，脑子里一会儿是卡卡西那句恶毒的“难怪，对方可是持有写轮眼的人，你本来就是幻术白痴嘛”，一会儿又是在演习场里红发绳那双血红的眼睛，最后都回到那句：
[不过说到和你同龄的，宇智波家倒确实有一个。]
卡卡西和他认识？不过那家伙本来就很糟糕，认识也不奇怪，话说回来这家伙居然是男孩子，男生留什么长头发？
感觉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我心不在焉地听完了最后木下的介绍，疾风队长又说了些什么，带领我们向火影大人进行宣誓效忠的仪式。
夕颜前辈等在外面，我们一群新人黑压压跪在三代老头子前面，各分队长在前面站成一排，卡卡西顶着一头银毛也在其中，套在分队长的风衣里，手里没拿那本亲热天堂显得特别有装的气质。
老头子披着火影专用羽织满脸严肃站在我们前面，头上扣着那顶造型特挫的影字帽，老脸板得能把满脸褶子抻成菊花纹。
老实说我一直都觉得三代老头子特别不靠谱，小时侯我在温汤打工的时候女汤偷窥色狼名单上老头子赫然在列，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卡卡西特别爱看的那本小黄书，据说作者就是木叶三忍之一的自来也，还是三代老头子的亲传弟子。水门作为自来也的弟子没被带坏简直就是奇迹，可这玩意儿还有隔代遗传，看看卡卡西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如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今天的三代老头子浑身都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估计老头子也就只有这时候才看起来像个正常的影，我乱七八糟地想。四周鸦雀无声，让我也连带着紧张起来，庄严肃穆的感觉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没了。
我们每个人都在火影面前宣誓效忠，分男女各在左右臂由所属分队队长印上标记暗部身份的记号。三代老头子简短地讲了几句，我基本都没听进去，宣誓的时候，我只听得见自己心脏激烈地鼓动的声音，我的声音混杂在所有人的宣誓声中，一股难以名状的心情激荡在心间，脸好像也在发热，一切都在离我远去，红发绳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全部都无所谓了。
仪式很短，在我还有些恍惚的时候就结束了。如果说之前的七天准备期我们这些新人只是在暗部挂个名的话，这以后我们就真的是死也是暗部的鬼了。
仪式过后总队长向各分队长交代了几句，经火影首肯后先行离开了。各分队新人由各分队长按顺序带领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的，我们这队排在最后。
轮到我们的时候，木下招呼也没打抬脚就走，剩下红发绳和我落在最后。我的心情还没平复，也没在意，红发绳在我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就在我推开门的时候，红发绳被三代老头子叫住了。
“啊啊……你，稍微留一下。”
老头子要红发绳留下？
我稍微回过点神，奇怪地看了红发绳一眼。我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叫的肯定不是我。在我的认知里上级留人一般都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考核的时候这家伙的表现应该不差，老头子叫住他干什么？
红发绳看上去似乎也有点困惑，老头子皱着眉毛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赶紧走人。
奇怪归奇怪，我也没放在心上。我关上门，透过渐渐合拢的门缝，红发绳的背脊挺得特别的直，我能看得到的右手也握了起来。
咦？他也会紧张啊？
“012110呢？”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右胳膊一抖，差点没甩出一只手里剑：是疾风队长。
说的是红发绳宇智波鼬。
我恨仰视：“还在里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总不会是三代老头子在向他推荐自来也那些小黄书吧？
其他的新人们老队员们还有分队长都走光了，除了那几个火影贴身护卫队的成员守备在周围，就只剩下我和疾风队长了。
“这样啊，”疾风队长又咳了两下，声音一如既往的飘忽，“稍微有些困扰呢……”仰了仰头：“诶——那就这么办好了。”
疾风队长把两叠文件递给我：“这里是你们两人份的任务说明呢。虽然作为搭档辛苦一点，鼬的那份就拜托你了。等一会儿就在之前的地点集合就可以了。”
等什——
我猛地抬头，震惊生生噎在喉咙里，疾风队长已经瞬身没影了。
空旷的大厅里就剩下我一个人。
……搭档？
我杵在门前，手里捏着那两份烫手山芋，走也不是干站着也不是。想着鼬红发绳一时半会也不能出来，我干脆靠在小厅门旁的墙壁上等。
搭档什么的……就这么擅自地决定……不，而且为什么要我把这个交给他？
也不知道是门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说话声音太小，谈话内容我一点没听到。时间不长，我刚靠上墙没多久，轻轻一声响，鼬顶着狸猫面具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的任务书，”我连忙直起身。他可能没注意到我，动作顿了一下才沉默地点点头，从我手里接过自己的份。
“队长呢？”他问我。
“在集合地点等着。”
这家伙怎么了？
“火影大人和你说什么了？”不会真被三代目色老头的本质打击到了吧。
他没吭声。就在我觉得这家伙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也不怎么在意，他的脚步停下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冷冷地说。
和你有什么关系？
……
我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和红发绳搭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今天开始做暗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