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编号0123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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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编号012308
我站在一间四面封闭的房间里，静静等待着。伸手不见五指。身边是其他五十六名整装待发的同伴。
特别强调这是一间黑暗的房间，既不是为了说明我害怕，更不是因为不适应。毕竟在这之前，我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基地里生活了将近三个月的时光了。
并且，如果顺利的话，在一周之后，我将正式完成这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漆黑一片。
我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周围充斥着的全是陌生的呼吸和心跳。
——对，这才是我真正想要说明的。
没有一丝光线，完全不能依赖人体感官里最主要的视觉。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依靠其他的感官。鼻子、耳朵、皮肤，用这些全部来感受其他人的呼吸、动作、温度。
总感觉……
糟.透.了。
“你们是通过层层选拔筛选下来的精英。”一个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
我立刻绷紧了身体。完全没察觉到！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这家伙看了多久了？
如果这是战场的话……
[你已经死了。]
在这种想法成型之前，我已经强迫自己压下所有的消极情绪。
冷静。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摇。
与此同时，我感到有几个人的心跳和呼吸都乱了几拍，但是又立刻平稳下来。
原来如此。大家都同样没有察觉到考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正如你们所见，你们的正前方是唯一的出口。也就是我的身后。”丝毫不受我们这些怀抱忐忑不安心情的预备后辈的影响，那个声音继续说下去，“出口通向无人的森林，在那里你们将开始为期一周的生存演练。”
再次重复一遍。
除了我以外，现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五十六名忍者。
虽然彼此之间不知道长相，但姑且还算是共患难了近三个月的同伴。
现在，我和这些人一样，正面临着最终的暗部选拔考核。
“话虽如此，你们还是有任务的。接下来你们将要被分成四到五人不等的小组形式进行对抗。五人组九队，四人组三队。我们将根据你们的表现综合评定今后的分配。当然，请不要怀抱着侥幸的心理，被认定为不合格的人，请你们永远地滚出这里。”
——不，是敌人吗。
“任务很简单。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一个卷轴，你们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它不受伤害。每一队的卷轴都是相同的。还请各位小心，这些卷轴，有一些是很脆弱的。”
“七天六夜之后，分别位于东、南、西、北的四个出口将会开放，而我们负责测评的考官则在那里检查你们各自的卷轴。卷轴受到损坏或丢失的人，将会被我们判定为‘不合格’，从这场选拔中淘汰出去。”
“你们的保护对象就在前面的背包里。那里面有足够三天的食物。面具和武器都是随机分配的。”
“任务就从踏出这里开始。”
三天的食物？也就是说队伍之间不得不互相抢夺了。在这期间，不发生卷轴的攻击是不可能的。那越先出去的人越有利了呢。
我默默盘算着，我的序号是……
“以上。没有问题了吧？那么，请大家上前领取自己的生存物资。”
没有人回答，我走上前去拿到自己的份。摸到上面的面具，我皱了皱鼻子。
凸鼻子的狸猫面具……
所有人都窸窸窣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后，那个声音又说道。
“啊，对了。”
“虽然不是硬性要求，同一个小队剩余的人数越多，该队成员的评定也会相应地提高。”
骗子。
哪里简单了，这根本就是三重任务。
我的位置在整个队伍比较偏右侧的地方。计算了到出口的距离，我把眼睛闭上。我的眼睛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到明亮的环境了，这样做出去之后能更快适应光线。
“那么，出去的顺序是……”
声音顿了顿：“从右边开始。”
我是第九个。
穿过结界之后我迅速分出一个影分/身，分别向两个方向奔去。我向南，影分/身向东。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附近一定有结界班在看守，不过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比较感兴趣的是结界班的范围。我跃上树枝，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全速向前奔跑，透过面具上的洞四下搜寻合适的藏身处。过了大约15分钟左右，我翻身落到一块巨石的缝隙后，那里正好挡着一个隐蔽的树洞。
大概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陷阱，我在周围匆匆布下了一个简单的具有警报作用的结界，蹲下/身开始检查包里的东西。
我不是感知型忍者，来的路上没发现有其他人的痕迹，但是不能保证没有人在后面跟过来。影分/身只是保险的一个方面。我出来的顺序比较靠前，这个时候其他几个先出来的人应该也在检查自己的装备，就算动作比较快的也应该在忙着布置陷阱和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除非真有谁的脑子被门挤了，否则不会有人现在就耗费精力大费周章地寻找敌人。
所以必须趁着现在尽快确认自己的配给。这也是最为合适的时间。
我迅速清点包里的东西。苦无十把，手里剑二十枚，一颗烟雾弹，一捆五米长的钢丝，至于食物是毫不意外的兵粮丸。
真小气……起爆符我是不指望了，这不是真的要上战场和货真价实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虽说也同样要抱着必死的觉悟，但这是两码事。再者他们也没傻到一场暗部考核把自己家地盘炸得稀烂，因此起爆符从理论上是不可能给配备的，那好歹再来一个烟雾弹好吗，或者再多给我十把手里剑也行啊。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小心地把珍贵的武器收好，这些可都是保命的东西，烟雾弹尤其宝贵，要慎重地使用才行。我最后把目光投向包的最里面，小心地把剩下的卷轴取出来。
是再普通不过的卷轴，保险起见，我没敢往里面输入查克拉。我反复检查了两遍，除了正中间一圈显眼的圆形花纹和里面包着的一个“火”字外，没看到任何特殊的图案或标识。
大概过不了多久短暂的安全时间就会过去了吧。
我最后又察看了两遍卷轴，把那圈有点复杂的花纹印进脑子里，没遗漏任何一个细节，随后咬破手指，在掀开的衣服下把封印术式画在胸口下方。
[封印指定.空间封印！]
这个封印术有一个优点，只要封印的载体还没有被完全破坏，我就能把被封存的物体完好无损地取出来。也就是说，只要我还没死，这个卷轴就会受到绝对的保护。反过来说，要是我死了，只要尸体还在，懂得解印的人也照样能把被封进去的东西拿出来。至于是被己方还是敌方的人取出来，这是后话。
当然它还有另一个优点，小查克拉量耗。
但是要施展这个封印术有两个条件，一，活的东西不能被封印，第二，载体的总体积要远大于被封印物。
总的来说，这术很鸡肋，但是放在现在再合适不过。
我没敢浪费一滴血，封印完成之后立即把伤口放进嘴里。总有人能像犬冢家的人那样拥有灵敏的嗅觉，被找上就麻烦了。
胸口下方的热度开始消退，封印术式应该在皮肤上消隐了。我在附近拾了几块石头，掂量了一下重量挑出几个收进怀里。
之后会有大用处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静下心来开始重新整理思路。
首先，推翻我之前的结论，这场考试确实如那个暗部的考官所言，非常简单，可以说是一场单纯的生存演练。任务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自己的卷轴不受伤害，以及想办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安全到达出口。
虽然按照考官的话，这是小组对抗，但实际上并不需要，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恶意的误导。没有必要刻意为了寻找同队的人冒着卷轴被破坏的危险。因为互相之间不知道身份，唯一可以识别的信物只有手中所持相同的卷轴。如果所有人都按照这个“指示”去做，那么双方一定会首先要求对方出示这个唯一的凭证，这样一来在这个过程中，双方交锋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增加。
所以比起寻找“队友”，找到隐蔽地保护自己才是最优先的。如果同队的人足够聪明的话，只要各自保护好自己的卷轴，那么提高评定的效果也是一样的，不，说不定这也同样是一个幌子。总之，现在也只能祈祷其他几个分到同样卷轴的人不要踩到这个陷阱了。
不过明显是为了防止这种全员守株待兔的情况出现，每人才只分到了三天的食物。很少有人真正了解森林里到底什么能吃，所以获得食物的途径只有一种：抢。这同样可以促使我们相互之间对战。真是好算盘。
最后一个关键，考官只说了会在最后时限检查卷轴。也就是说，就算自己的卷轴被破坏，只要能在规定时间内抢到别人所持的卷轴，尤其是同种类的……
这下真的是没有组队的必要了啊。所有人都是敌人。
可恶，差点就被骗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自得的笑容。
好了，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你自满。
我在心里小声警告了自己一句，收拾好轻浮的心情，我起身解除了结界。很好，警报没有被触动。
那之后过了四天，我换到南面的出口附近隐蔽起来。这期间我陆续派出几个影分/身，大致探明了场地的范围和地形。我的第一个影分/身在第一天傍晚的时候返回了本体，因为受到了攻击，伤口在后心的位置，是致命伤。袭击的人持有“水”的卷轴，根据对方的装束和头型判断，应该是编号012314。
说起来这个编号……是和我同一届的毕业生呢。
就在这时，警报被触动了。
以我为中心半径半米的范围内是阻断气息的结界，周围只布置了几个最基础的物理陷阱，主要目的只是为了拖延敌人。我蹲在树上，把身体压低，手里握住一只苦无，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大概过了20秒左右，警报再次被触动了，这次不止是一个人。之后又过了10秒，警报第三次被触动，然而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警报范围内。
不是冲着我来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概是某场战斗的余波。我动起了一点渔翁的心思，我的烟雾弹还没用。从出来以后，连续几天守在这里，我并没有消耗多少体力需要大量补充能量，因此食物也还大概可以支撑一天。但是现在机会摆在眼前，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迅速吞下足量的兵粮丸，分出一个影分/身坐阵，我向触动警报的方向摸过去，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响起，在2点钟的方向大概200米的距离。
“轰——！！——！”
……
谁啊！哪个脑子被门挤过的居然给配给了起爆符啊！
我躲在一棵树后，身后有大概两队人在交手。一共有八个人，我能认出来的有四个，012108，012113，012210，012314，都不是感知型。有两个已经倒下，距离有点远，确定不了生死，剩下的两个在不同的队伍，正在交手，其中012314身上有明显的烧伤，显然起爆符在另一边的手里。
世界真小啊，012314。
话说回来，居然真的有人成功组队了。
倒下的012108离我比较近，趁那三个人打得正激烈，我悄悄绕过去。
刚才的爆炸太显眼了，迟早会有人被吸引过来，现在最好速战速决。
除了倒下的012108和012210之外，还有另外三个我不认识的倒在地上，012113正和012314以及另一个对手周旋，但看上去没怎么占到上风。也难怪，012314是体术专家，至于另外那个忍者，在我看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实际上水准和其他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至于为什么没受伤……我的视线移向012314的伤口，恐怕这家伙的英雄主义情节发作了吧。
就在我脑子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012113被012314一脚踢出去，另外那名不知名的忍者迅速上前准备给出最后一击。
现在！
我抽出两只苦无冲出去替012113挡下了这一击。对面的忍者发出了一声不可置信的咕囔：“你……”
在现身之前我变成了012108的样子。很好，这个反应，那么我本应该是属于另一方的吗？
我卸下手里的力道，矮身上前揉进对方怀里，在对方愣神的一瞬间手里的钢丝割断了他的喉咙，同时重心侧移，右脚把他踢向赶来的012314挡住攻击，左手一支苦无射向012113的方向，一起飞出去的还有烟雾弹，滚滚浓烟迅速把我们包围住。
没有犹豫，我跃向012113的方向，刚才射出去的苦无系在钢丝的另一端，可以感觉到确实地命中了目标，看来被刚才012314那一脚伤得不轻。我勒住他的脖子，在后颈重重击了一下，012113闷哼一声，软倒下去。
一阵凌厉的风声袭来，是012314。我没有躲避，影分/身的记忆明确地告诉我这只是佯攻，真正的后手在后面。果然，下一秒012314就出现在了我身后，我侧过身避开直取我后心的攻击，苦无深深插/进那只手肩膀的骨缝处，趁着他无法行动，我同样在他的后颈狠狠来了一记手刀，只不过这次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真顽强啊，就这样还没晕过去。
我跟着在012314的腹部补上了一记手肘，这回他终于晕了。
烟雾弹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我在烟雾的掩蔽下把这些“尸体”全部拖到了附近的树丛里藏起来，我清点了一下，两队人分别持有的是“水”和“雷”卷轴，我同样也把这两种卷轴的外观记了下来。搜了一遍身，我发现012314身上居然有足够一个星期的食物，想到影分/身的遭遇，我哼了一声，真是积极啊，也不知道这几天有多少人被袭击了。
我没在任何人身上发现剩下的起爆符，那么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最后的了。
在这八个人中，包括被我割断喉咙的不知名忍者在内，有五具尸体，其中012210和012108也在其中。我拿了足够两天的食物和十把手里剑，卸下了剩下三个还活着人的主要关节，以防万一挑断了手筋脚筋，用搜刮来的钢丝捆在树上。我用了比较特别的手法，正对喉咙的地方有三圈钢丝，一旦硬要挣脱，脑袋就会立刻和脖子分家。这是暗部培训里特别讲解过的，只要还剩下一点脑子，这三个人就不会因为这个真正遇上危险。
想了想，我还是把食物放在旁边，动动手指就能解决。
又不是真正的敌人。这样应该能撑到考试结束，至少饿不死。考试结束之后，手上和脚上的伤去医院也能用医疗忍术治好。
离开的时候我多看了一眼被我杀死的那个忍者。戴着鹰的面具，我没法判定性别，但是露出来的手脚细瘦，身量也很矮小，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想去掀开那个面具，但最终我什么也没做。
回到原先的蹲点地点，我收回了影分/身，重新布置了陷阱。
我搬回了其中一具尸体，就在下方50米远的地方，面朝下，后背插了三枚手里剑，食物和武器从忍具包里散落出来，手边放着一雷一火两个卷轴，伪装成抢夺卷轴不成反被偷袭的样子。
雷的卷轴是真货，火的那个是我用之前捡的石头用了变化术变的。
没有道理有人在看到摆在眼前的美食会不动心，一般就算有人进入了安全范围，不管最终目标是卷轴还是食物，像这种捡便宜的好事一来可以动摇敌人，就算我被发现，也能为我争取到逃脱时间。二来一旦敌人打算拿走这具尸体上的物资，也一定会因为担心有人发现和抢夺，心虚的心理会让他在事成后迅速离开这里，反而不容易发现隐藏在一旁的我，这也是自我防卫的一种手段。
接下来的时间一直很平静，直到第七天临近末尾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了安全范围内。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个人没有触动警报。这只有两种可能：一，警报被解除，二，这个人想办法避开了警报陷阱。不管是哪一种，这都只说明了一件事：我被发现了。
既然察觉到了陷阱，那么就不难推测出附近一定有人埋伏。如果这个人是感知型，像是日向家的白眼，或者有出色的查克拉感知能力，那我就危险了。
我开始后悔了。变化术实际上属于幻术的范畴，实质上是利用查克拉制造残影。我不擅长幻术，如果这个人是上述无论哪一种，那么那个蹩脚的火卷轴只是在多给他一重提醒！
我调整姿势，全身细胞迅速进入备战状态。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天了，我可不想功亏一篑。
来人戴着和我一样的狸猫面具，身量和我差不多，也是长头发，后面绑着红发绳，不是我认识的。对方在经过那具尸体时没有丝毫的停顿，我心里“咯噔”一下。
对那具尸体无动于衷，要么他的卷轴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种类，或者没受到损坏，要么就是有足够的自信。
至于最糟糕的第三种情况……
这是一个谨慎自信的人。我暗暗判断，一般在有人看到免费的卷轴时，就算是不同种类的卷轴，保险起见也会动心，然而这个人没有一丝迷茫。而且，这个人在明知有人潜伏在周围的情况下，也没有迟疑。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下多少会担心尸体的真实性，因为尸体很有可能是由埋伏的人或者影分/身变化而成。而这个人……
是属于第三种吧。我应该已经被发现了。恐怕有相当出色的洞察力，卷轴上的手脚应该也已经被发觉了。
我眯起眼睛。正好……就拿这个人来试验那个术好了。这是我第一次运用在实战。这里离出口很近，考试也还有很短的时间就要结束，不会有大问题。
突然身后传来了微弱的杀气。我连忙跳起躲避，“夺夺夺”，三支手里剑插/进树干，我丢出三支苦无分别射向前方和后方，前方的那支苦无没受到任何阻碍地从那个站在尸体旁边的狸猫面具里穿过去。
分/身术！我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个人，可以确定直到走到尸体附近为止还是实体，那么他是什么结的印？
知道射向后面的苦无没有命中目标，我迅速转换位置，手下快速结印。未-亥-丑-在手势完成一半的时候，六把手里剑分别从上、中、下三路封锁过来，果然是具有出色洞察力的类型，手里剑正中我的头、胸口和后颈，“嘭”一声，“我”被杀死消失的记忆传进脑子里，被击中的是我的影分/身，之前那个结了一半的替身术的印只是用来迷惑对方。
判断了攻击的方向，真正的我发力奔向对方的藏身处，六把手里剑射出击落同样扔过来的手里剑，其中一个只是偏离了轨迹，堪堪从我耳边划过，切断了几根发丝。
我冲上前，右手抽出苦无攻向对方，左手扔出三枚手里剑，如数被击落。狸猫面具侧身架住我的攻击，左腿抬起袭向我的胸口，我用空着的左手格挡，借力空翻落到他身后，落地的瞬间我的双臂从后面被钳制住，是实体的影分/身。
这家伙的结印速度好快！
那该死的影分/身想敲晕我，无暇多想，我卸下自己的腕关节摆脱束缚，蹲下身躲开刺向面门的苦无，以右脚为中心扫腿攻击下盘，随后双手撑地跃到左侧的树干，又立刻利用蹬树干的反作用力向下方的狸猫面具发动攻击。
得手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周围的环境消失了。
狸猫面具抬起头的瞬间，我直直撞进了一片红色里。
那是……血红的……
就在我恍神的功夫，周围的景象就像是融化一般消失了，取而代之逐渐清晰起来的是某个熟悉的场景。
这里是……
我看向周围。铺着榻榻米的陈旧和室，橱柜里放着坏了一角的茶碗，头顶上老旧的风扇“吱吱呀呀”地转动着，发出不详的呻/吟。
就像是……整个场景就像是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那样老旧。
记忆里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这是……
门外传来孩童稚嫩的童谣声：
“MOMO桃太郎 MOMO桃太郎
为了医治生重病的爷爷
他要去寻找由忍者守护的七彩水蜜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桃太郎来到忍者的国度
勇敢的桃太郎为了要得到这颗七彩水蜜桃
即将与忠心的忍者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大对决”
……
这是……这是……
我突然感到喉咙发干。明明是很欢快的歌声，我却感觉浑身发冷。
就在这时，通向内室的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
我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
砰咚。砰咚。砰咚。
明知道这是幻术，我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
“我杀了你！！”
我猛地睁开眼睛，闪身出现在狸猫面具身后，手里的苦无带着强烈的杀意直取后脑。
苦无的尖端在离目标一厘米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了，两个暗部从后方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住手！考试已经结束了！”压制我的暗部之一低声警告我。
我剧烈地挣扎着，强烈的愤怒让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周围的考官。那个红发绳在给一个穿风衣的高个子出示了卷轴之后，对方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离开了。眼看那个红发绳的狸猫面具消失在视野里，我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高喊：“有本事别让我看到脸！！否则下次一定杀了你！”
之前给红发绳检查的风衣男走向我。
“够了，”他厉声说，“给我出示你的卷轴，否则立刻失格！”
我愤愤地扭了一下胳膊。手臂上的力道松开了，那两个暗部依旧站在原地，随时防止我再一次的暴走。意识到仍在考试，我咬牙从胸口把火卷轴取出来，递给了考官。
风衣考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检查了一遍，随后他冲我身后的两个暗部点点头，那两个暗部收起我的卷轴瞬身离开了。
稍微冷静下来，我发现身上并没有新添的伤口，应该是在红发绳施展幻术的途中考试就已经结束了。尽管意识到这点，我的心情依旧很糟糕，既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新术施行成功的兴奋。
“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我立刻平心静气地向考官道歉。
风衣男摆摆手示意没事：“卷轴没受到任何损坏，做得很好。”
“编号012308，合格。”
出去之后每个合格的人都要领取暗部的正式制服和佩刀，发放制服的人根据我的身高拿了大小差不多的型号。一周前站在这里的五十七个人，现在就只剩下二十三个了。
至于面具，以后要用的就是现在我们手里拿着的。用考官的话说，这是我们胜出考核的纪念，时刻提醒着我们是最优秀的部队，并以此为自豪。
那之后我回家睡了一天。去暗部正式报道是一周后的事。没走正门，我从窗户翻进自己的房间。我太累了，匆匆清洗了一下身体，连衣服也没换就倒在床上睡熟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的是三个月前的场景。
“三代老头子！”不顾守卫的阻拦，我冲进火影办公室，一个戴着墨镜的上忍正恭敬地站在三代老头子身边，可能是在汇报工作，“为什么不同意我进暗部！”
暗部全称暗杀战术特殊部队，直属影，是各个忍村都配备的特种战斗部队。暗部的成员都是从村子里筛选出的优秀忍者，主要进行影的保护和预防外敌侵入忍者村的工作，有时也负责侦察敌情和暗杀等任务，危险性很高，也因此人员换动很勤。
当然我想要进暗部的理由和上述内容没有一毛钱关系，因为危险性高，所以拿的工资也比一般忍者高一些，我缺钱，我现在很缺钱。
“唉……”三代老头子皱着老脸抽了一口烟。每回他打算搪塞我的时候都会这样，不知道他自己意识到没有，“你还太小……”
“别拿这个忽悠我！卡卡西5岁就上战场了！”我把一榻文件拍在桌子上，“您自己说过的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通过培训资格，我也向负责的人确认了，甚至还做了其他的任务！已经完全具备资格了！只差您点头！”
“为什么不批准申请！”
“你怎么能对火影大人这样无礼……”圆墨镜冲上来想把我拉开，被三代老头子挥退了。
火影大人指的是我正在大吵大闹的三代老头子。老头子是木叶村的三代目火影，因为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自从四代死了之后一直都由三代老头子代理。说实话我一直都对老人没辙，甚至到了毕恭毕敬的程度，但是三代老头子一直都很不靠谱，这次要是再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退回去就是第七次了，我实在是没有恭敬的心了，之前六次听话的结果是什么？！就摆在这里！
到这里为止还都和记忆里一样。然后……
按照记忆的发展，接下来应该是老头子搬出四代来打算对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那是因为你的器量还远远不够。”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我惊愕地抬头，一双血红的眼睛正透过狸猫面具冷冷地注视着我。
脚下的场景迅速变化，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扭曲消失，最后变成一片黑暗。
不可思议地，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还能清楚地看见那双像被诅咒一样了的眼睛。
“你什么都做不成。”
“看，之前在森林里，你也像这样惨败在我手上。”
那双眼睛向我迈近了一步，毫不停顿：“你是个丧家犬。”
“你用强硬和冷漠伪装自己，但你实际上一事无成。”
‘闭嘴！’强烈的羞愤和挫败感涌上心头，我不受控制地大喊‘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
然而直到开口我才发现，我完全出不了声。
“你只会给周围的人不断带来不幸。你害死了每一个每一个对你释放善意的人。不是吗？”
我后退了一步。暗红色的液体从黑暗里蔓延到我脚边，像是有生命一样向上攀附。
“看啊，”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就在你的眼前，那些被你害死的最亲密的人……”
“啪。”轻微的一声。那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脚边汇聚成了一小洼。像是突然被惊醒一样，我死死捂住耳朵，转身拼命向前跑。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一直跑一直跑，然而怎么也跑不出这黑暗。我捂住耳朵，然而就算这样，那声音也如跗骨之蛆纠缠着我，从皮肤，从地上，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
[你这个懦夫。]
不是的！
[你保护不了任何人。你就是灾难的携带体。]
闭嘴！
[你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存在价值？]
‘滚开！’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喊道，‘从我的梦里滚出去！’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住嘴！住嘴住嘴住嘴住嘴！
这回我再也不会只是坐着等着了！我已经有力量了！
滚！！！
“喳喳喳喳。”
我睁开眼。外面传来清越的鸟鸣声。天已经亮了，明亮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照亮了模糊的视野。
视野偏上一点的地方，两条腿挂在床边，裤子蹭到膝盖，小腿的皮肤上还有乱糟糟的伤口。再往上，是两只脚，有一只甚至还穿着鞋，光线从这之间泄露下来。
我花了有几秒才意识到这是我的腿，我的脚。我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黏腻腻的，被子在我腰间卷成一团。
居然是大头朝下……
“好痛……”我揉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浑身僵硬不堪，也不知道我保持这睡姿有多久了。我走到书桌旁边，那上面放着我的委任书和任务。
我到底做了什么梦啊，居然会从床上栽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编号0123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