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4蜕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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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明，如白银的月光倾洒而下，给万物笼上了一层皓洁的柔纱。
懒懒地倚在窗边，水门偏头遥望着挂在空中的冰轮，噙在唇角的笑隐了落寞。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现在的我，究竟算是今人还是古人？
他有些迷茫，但从未后悔。
周围的空间突然传来一阵波动，水门抬眼看去，笑嘻嘻的孩童已经出现在了书柜旁。
“老师！”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泉奈走了过去，“是特地在等我吗？”
“嗄。”揉了揉泉奈的脑袋，水门也露出了愉快的笑，“看起来过得不错呢，小泉奈。”
毫不介意水门蹂躏自己的头发，泉奈一副老成模样叹了口气，“还行吧，毕竟是大哥的死忠，就是刚接手所以事情有点多。”
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水门很欣慰，同时也有些心疼，“如果实在撑不下去就先回来吧，那边……总会有办法的。”
掩嘴打了个哈欠，泉奈摇了摇头，“不行呢，那是大哥留下的另一条路。哥哥那种性子不适合‘枭’那群人，毕竟他们所追求的是……”圆溜溜的黑眼睛微微暗淡了些许，他对水门露出一个“你懂得”的苦笑。水门也叹气，“的确，在某些方面斑还真不是一般笨拙。”
泉奈也深有同感地直点头，“嗯，哥哥是笨蛋嘛！”
啊——啾！
揉了揉鼻子，斑有些困惑，难道之前泡澡时给弄着凉了？果然这种坑爹的仪式跟自己就是不对盘！
最后瞟一眼被自己幻术放倒了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女，斑撇撇嘴，顺手捞过矮桌上暖好的那壶清酒，直接空间忍术跑路了……
就算是白天，家族陵园也是整个族地最安静的所在，更莫说这么晚的时候了。
月光之下，少年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历任族长墓葬的一座新墓前。
“喂，宇智波飞鸢，你说……要是你还活着的话，我是不是要省事儿很多呀？”站在墓碑前，斑看着碑上新刻上的那个名字，神情有些复杂，语气间也说不上滋味，“不过，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呢。”低声地说着墓中的人再也听不见的话语，少年有一丝恍惚。
眼角余光瞥到碑前那朵白色的花，斑俯身将手中的酒壶放下，然后将花拈了起。
洁白、娇嫩，宛如月光凝成。
夕颜花。
想起上午来这里时也看到一朵夕颜花静静躺在墓前，斑有些讶然——那个不知名的人每天都会放上一朵新摘下的夕颜花在这墓前吗？那个人……跟飞鸢是什么关系？
惊讶归惊讶，斑却并没有花心思去探究那个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的问题，他盘腿坐在墓前将花放回原位，然后拿起酒壶轻轻抿了一口。
“这样喝酒，还真是不爽呢！”他嗤笑一声，提壶倾斜，清亮的酒水洒下，月光下泛银，徒留醇香缭绕。
“所以说你要是还在就好了，最起码这种事情大概就轮不到我来烦恼了呀！虽然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这家伙还真是……”独自喝着酒，黑发的少年絮絮叨叨地盘腿坐在墓前，或回忆或抱怨，月色下醉了迷离。
这一夜竟意外平静。
不过第二天一大清早的，负责叫族长大人起床的六长老气得浑身直哆嗦，“胡闹……太胡闹了！”他捏着胡子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一不小心就把那绺山羊胡子给揪下了一缕。
房间里的少女还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到祖祠后的房屋里。
六长老抽了抽嘴角，像“族长在成人礼上逃跑了”这种丢人的理由他还真说不出口，所幸成人礼人选的事并没有除准备仪式的嫡系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再加上这少女并没有其他亲人，这件事只要知情者都管好嘴巴就不会被泄露——干咳了一声，六长老一脸严肃地看着少女，“照你刚才所说的情况看来，这一定是先祖们的指示！”
在他舌璨莲花的忽悠下，单纯的少女迷迷糊糊成了家族祭礼的巫女……
收拾好被那位任性的落跑族长丢下来的烂摊子，这并不代表着六长老就准备放过某人了，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被族长那种无所谓了的态度给欺骗了——他哪里是无所谓？！根本是一早就打好主意要跑路的吧！！！
气势汹汹地冲进族长办公室，刚要逮着斑教训的六长老在看清办公室里的人影后立刻将那位胡闹的族长丢到了脑后，“泉、泉奈大人？”他是真的惊讶，这位才九岁的大人现在不是应该远在雷之国吗？听说除了有特殊情况发生外他要在那边学习和发展，直到举行成人礼再回族——怎么现在突然就？那群人貌似可不是那种会放松对他们小首领的培养和训练的家伙呢……
“呀，早安，长老爷爷。”泉奈也看出了六长老的疑惑，他调皮地笑了笑，“我是偷偷跑来的，长老爷爷不要让别人知道了哟！”
六长老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这两兄弟还真是一样地任性啊！
不明白六长老的脸色为什么变得很奇怪，泉奈歪一歪头，问：“哥哥不在吗？”
“不知道跑哪儿了！”想起那位麻烦的主儿，六长老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族长这次实在是太胡闹了！”
泉奈目光转向水门，水门也是一脸茫然，而就在这时，懒懒散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一灵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口。
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哥哥！”
“族长大人！”
泉奈高兴的声音和六长老不满的声音同时响起，斑迟钝地点了点头，“嗄，你们早。”然后继续向办公桌走去。
刚走到桌边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回头再看那两人，顿时反应过来了，“咦？！你们怎么在这？！”
原本满头黑线的两人对望一眼，六长老率先开口道：“请问昨天晚上的仪式族长到哪里去了？”
“昨天？”斑挑眉，语气纯良，“我说我睡觉了你信吗？”
“……你觉得我会信吗？”六长老的脸抽了抽。
斑双手一摊，不带分毫玩笑的意思，“有没有人信是一回事，给出的对外说辞才是关键，谁关心真相到底如何，要的都不过只是明面上的东西罢了。”他淡淡地笑，“这些东西，长老是真不明白？”
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斑漫不经心地说：“说出来也无妨，昨天晚上我就在陵园。有些事情没有那家伙果然还是不行，所以特地过去跟他抱怨的呢。”他顿了一下，看着因为自己提到那人而噤声的六长老，摇晃了一下脑袋，“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这里还有个新通知……”
绕到桌前从抽屉拿出两张纸，斑拿起笔刷刷地飞快写着，然后盖上了族长印章和自己的私人印信，分别递给了六长老和泉奈，“年后重建元老会，所以说在过年前请相关人员回族地进行具体的安排。”
两人接过纸，上面也只简单地写了这一句的通知，六长老原本还想念叨什么，但最后还是闭嘴不言，只叹了口气就领命离开了。泉奈揉了揉额角，笑道：“那我也先把这个送过去，然后安排一下调动和防守，晚上再回来。”斑点头，泉奈偷偷向水门使了个眼色，直接用空间忍术走了。
“我还以为你真不反抗地接受了呢，”看着斑走过来关门，水门笑着揶揄道，“原来是中途跑路了呀，看样子空间忍术很熟练了嘛，斑？”
虽然被调笑，斑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迹象，他摸了摸鼻子，很是淡定，“一般一般，比你差远了……”水门顿时失笑，揉了揉他脑袋，“喂喂，我没有在表扬你啊！”
无所谓地退一步避开蹂躏，斑耸肩，“我没有把它当表扬啊！”他的神情很无辜，让水门的嘴角都抽了一抽，“你这家伙……嘛，算了，总之……”
带着灵体特有凉意的触感落在额上，斑蓦然睁大了眼，水门直起身子，笑若骄阳。
“生日快乐，斑。”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54蜕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