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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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摸着脑袋傻笑，对斑的嘲讽不予置否，毕竟“短命鬼”这种说法其实也没错……
“年纪轻轻就守寡，她肯定恨死你了。”走到书桌前，斑懒洋洋靠在桌子上看着天花板，而水门在听到他的话后却意外地沉默了。
气氛有些沉闷，斑抿紧嘴不出声，片刻之后才听到水门长叹了一声，语气间苦涩无比，“她……也已经死了，是和我一起死的……”
掌心的纹路依旧清晰，可象征着生命、事业、爱情的三条线早已在死去时便已失去了所有意义。
斑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了水门身上，复杂却清澈。嘴唇轻轻蠕动着，可他终究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只安静注视着那个有着阳光气息的青年露出那样寂寞又悲痛的神情。
“那时候，她是最不希望我死去的人吧……她想让我继续活着，让我陪着我们的孩子长大……可是我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让我们的孩子……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即使是在说这些的时候，水门的声音也依旧温和平静，甚至连一丝颤抖也没有。然而正是这样安宁的语气，让斑抓着书桌边沿的手将指甲死死扣进入木头中。
正是这种怀念的语气，就好像将两个人之间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拉开到了如隔世的遥远。
“你、很爱你的妻子？”
听到斑有些迟疑的询问，水门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收敛起先前的伤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嗄，原来如此呢……”斑被他看得莫明其妙，而水门已经用一种斑非常讨厌的类似于大人在哄任性小孩子的迁就语气一副了然模样地叹了口气，“斑也终于长大了啊……对成人礼的排斥果然是因为害羞吧？说起来到这个年龄了对恋爱会有朦胧向往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呢……”
唇角微微抽了一下，斑看着陷入了“吾家有儿初长成”欣慰与忧郁之中的水门，好险没直接从卷轴里解封火焰之扇然后一下子拍下去——额角与手背上的青筋跳得欢快，斑捏紧拳头，在水门诡异的慈父模式下终于忍无可忍，一拳头砸向了水门的腹部，“老子不是你儿子啊混蛋！！！”
良好的战斗本能让水门在第一时间内避开了斑的拳头，他无辜地眨着眼，纯良地一摊手，“不要这么凶吧，开个玩笑而已啦……要注意形象别说脏话嘛，宇智波族长……”
果然又是在耍我……！
忿忿地收回拳头，斑连生气的情绪都懒得有了，果断转身，“……所以说，别把我当小鬼啊。”
伸手勾上斑的肩，水门将身体压在斑背上，笑吟吟地单手捏住了斑的脸颊，“啊咧啊咧，会说这种话的家伙不是小鬼是什么？”
打落那只作恶的手，斑一翻眼珠子，干脆不吭声了，随水门再怎么逗他也不给任何反应，让原本很想看猫咪炸毛的水门倍感失落——啊啦啦，果然小孩子长大以后的就不好玩了吗？所以说这种莫名的惆怅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软软白白的可爱小娃娃到最后都会成为这种死气沉沉的模样么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残暴了啊啊……！！！
感觉到身后某只冒出的幽怨，一直面无表情的斑无声无息地勾了一下嘴角，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弧度，“既然你的话都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他作势要挥落水门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而那个金灿灿的脑袋突然蹭在了自己颈边，清亮的声音都似乎也闷闷不乐了，“等等，还有一件事……”抬手揉乱斑的发，水门懒懒直起了身体，“后天你生日，小泉奈会来的。”
突然听到弟弟的消息，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了，“他给你消息了？回来了他还会走吗？”斑的语气很是期盼，黑色的眼眸蓦然就亮了起来。水门瞅着他这幅模样，突然发现其实长大了的小孩子们也挺可爱的，不过他问的问题嘛……
“嗄，他上午用灵讯联系了我，说明天晚上见。我估计他应该是想用空间忍术偷跑回来的，所以大概还不准备留下吧。”回忆了一下当时泉奈说的话，水门猜测道，“以他那边的情况，大概会是等所有人都睡了后再溜走，我猜想他也一定有什么礼物想要送哥哥的呢，嗯？”拍了拍斑的肩，水门一派轻松，而斑皱眉垂眸想了想，迟疑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今天晚上帮我再完成一个卷轴吧。我不能守在小泉奈身边，只能靠他自己去学习了。”想起前段时间泉奈在灵讯里的抱怨，水门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的的确不到周全，想想看还是请斑帮忙制作一张灵术卷轴让泉奈带回去吧，省得继续被自家弟子抱怨。
这样的请求斑自然不会拒绝，不过语气却有些别扭，“你还真疼徒弟。”水门微愣了一下，湛蓝的眸黯淡了些许，“我曾……带过三个学生，他们都是很好、很优秀的孩子。”
虽然仍旧微笑着，但斑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水门身边黯淡了光华，他抿唇，知道自己无意间又勾起了水门的旧伤。
轻轻叹了口气，水门笑着摇头晃去了愁绪，看了眼窗外，见天色不早了，便笑眯眯地催促斑先去吃饭，闷声不坑的斑一脚踏出了房门，再停步。
“……下次，说说你的事吧，你的家乡、你的妻子、你的学生，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我，想要知道。”
没料想到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水门有些诧异，但随即依旧笑得明亮，“只告诉你可以知道的那些哟！”
“……嗄。”
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少年微微颔首，离开的背影骄傲而坚定。如天空般纯净的蓝眸蒙上一层看不通彻的雾霭，水门低头，轻笑一声，再抬起眼时，那双眸子依旧尘埃无染。
花了大半个晚上，水门在斑的协助下将要交给泉奈的灵术卷轴完成了，精神力消耗严重的水门在这一刻对当年将是所有灵术都打包成封印塞进自己魂识中的巫女小姐极度的羡慕，如果现在自己达到了那种水平哪里还需要这么辛辛苦苦用笔墨记录——斑也疲惫得不行，他虽然只是跪坐在地上把水门念出来的文字记录在卷轴上，可天知道为什么每一笔落下都会抽取他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就好像卷轴里的每一滴墨都混合着自己的灵力才凝固其上一般，所以绷紧精神画完最后一笔并卷好卷轴后，他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灯下的脸色都有些惨白。
“灵力和精神力损耗有点严重呀……”水门打起精神用灵力检查了一下斑的身体，微微皱了眉。和将灵力当玩耍修炼了几天的斑不同，几乎已彻底转修灵术了的水门拥有着浑厚的灵力，而已经可以随心所欲从空气中提取灵力的水门不得不感慨其实灵力这东西有时候比查克拉更方便——起码查克拉的补充没这么方便不是？不过想想灵修择人的那些苛刻要求，水门表示自己非常理解这种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会消失在历史洪流中了。
斑半抬了一下眼皮又合上，明明头昏脑胀得直想吐，却仍一脸若无其事，连声音都没有一丝颤抖，“无所谓，睡一觉就好了。”
他虽不曾表露出来，但水门很清楚灵力和精神力被透支的痛苦感受，而也像斑所说的那样睡一觉就好，不过……“虽然很难受，但是不能这么睡在地上呢。”无奈地笑笑，水门决定将自己的灵力转渡给斑，考虑到斑现在精神力萎靡无法引导外来灵力流转的状态，水门想了想还是先提醒了斑一步，“等一下我会把灵力渡给你，放松下来让我来引导它们，好吗？”
对方毫不犹豫地点头让水门怔了那么一瞬间，纯净包容的蓝眸中出现一丝颤抖，水门无声地笑了笑，十指相交掌心相对抓住了斑的两手，然后俯下了身子。
昏昏沉沉间，额头上突然传来一抹微凉，随即清冽的灵力便从两手手心传入。顺着一定的路径涌入大脑流转全身——当然，这种小事是不可能让日后威名远扬的宇智波族长呆滞的，事实上他费力睁开眼睛后就傻愣住的原因是……
额头相抵的距离不过寸许，那人的容颜依旧温润雅致，闭起来的眼看不到那片广邈的蓝，可安宁沉静的气质仍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守望。斑相信，如果这个人还活着的话，这样的距离下自己一定还能感觉到他暖暖的呼吸和如冬阳的温度。
身体的所有不适都被遗忘，斑贪恋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头。
柔软的唇瓣划过了一抹清凉。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52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