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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那些需要不断提醒自己忘记的,都是忘不掉的 ...

  •   顺利回到学校,我连忙翻出考级真题做了起来。连续旷了近一周的课,就算学校不予以追究,我英语考级和期末考能不能过也很难说,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为妙。

      “夏至啊,难得这么用功呢。”七月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我身后,“听说你工作都找好啦,还学个什么劲儿?”

      我有些惊讶地回身看着她:“谁跟你说的?”

      八婆对我的惊讶一脸鄙视:“你忘了我唐七月是什么人啦,这点小事还用别人告诉我?网上实况直播韩氏企业新标说明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要我找出来给你这当事人看看?”

      完全明白了,看样子通讯系统太发达了不一定是件好事。“不必了。”

      “现在还想说点什么啊?”七月一脸玩味的表情靠近我,“不是跟韩承威没关系么?”

      “是没关系啊,我那只不过是救个场而已。”

      “哦?是吗?”干嘛?不相信自己去调查好了,别在这给我碍眼!

      难得耐心一回,以后可不能小看了这种潜在的狗仔。“是啊是啊,就跟你和刘飞一样纯洁。怎么样,刘飞刘大公子钓到手没有?”

      “对了差点把这事忘了!”成功转移话题。“我终于跟刘飞在一起了!”

      不是吧,你小子平常的硬骨头都到哪去了?这么快就给我沦陷!“那很好呀。其实,刘飞这个人一直都是嘴硬心软的。”

      “我懂的,所以才会喜欢上他,一纠缠,便是两年。但我有信心,”七月脱去了平日里的嬉笑怒骂,带着一丝不同以往的认真与自信,“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放下对你的执着了。”

      我愕然,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原来,她也知道;原来,一直不明白的人是我。

      “你以为我不懂么?”七月淡淡一笑,夕阳将她柔和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我不在乎太多的是是非非,但是对于刘飞,我从没想过要放弃。”

      我愣了半晌,终于将心中的万语千言化作释然一笑:“祝贺你。或许到头来,只有你才是正确的。”

      七月终于和刘飞走到了一起,对于感情的执着大概就是七月的可贵之处吧。没有知难而退,认定了便要勇往直前,哪怕遇到再大的风险,再大的困难,都不会选择逃避和放弃,这样的人生观注定了她今日的幸福结局。

      也许每个人的爱情观都有所不同。清明以为,爱情是成全;刘飞以为,爱情是隐忍;承威以为,爱情是没有束缚的洒脱……其实,他们都错了。

      顺利回到学校,我连忙翻出考级真题做了起来。连续旷了近一周的课,就算学校不予以追究,我英语考级和期末考能不能过也很难说,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为妙。

      “夏至啊,难得这么用功呢。”七月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溜到我身后,“听说你工作都找好啦,还学个什么劲儿?”

      我有些惊讶地回身看着她:“谁跟你说的?”

      八婆对我的惊讶一脸鄙视:“你忘了我唐七月是什么人啦,这点小事还用别人告诉我?网上实况直播韩氏企业新标说明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要我找出来给你这当事人看看?”

      完全明白了,看样子通讯系统太发达了不一定是件好事。“不必了。”

      “现在还想说点什么啊?”七月一脸玩味的表情靠近我,“不是跟韩承威没关系么?”

      “是没关系啊,我那只不过是救个场而已。”

      “哦?是吗?”干嘛?不相信自己去调查好了,别在这给我碍眼!

      难得耐心一回,以后可不能小看了这种潜在的狗仔。“是啊是啊,就跟你和刘飞一样纯洁。怎么样,刘飞刘大公子钓到手没有?”

      “对了差点把这事忘了!”成功转移话题。“我终于跟刘飞在一起了!”

      不是吧,你小子平常的硬骨头都到哪去了?这么快就给我沦陷!“那很好呀。其实,刘飞这个人一直都是嘴硬心软的。”

      “我懂的,所以才会喜欢上他,一纠缠,便是两年。但我有信心,”七月脱去了平日里的嬉笑怒骂,带着一丝不同以往的认真与自信,“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放下对你的执着了。”

      我愕然,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原来,她也知道;原来,一直不明白的人是我。

      “你以为我不懂么?”七月淡淡一笑,夕阳将她柔和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我不在乎太多的是是非非,但是对于刘飞,我从没想过要放弃。”

      我愣了半晌,终于将心中的万语千言化作释然一笑:“祝贺你。或许到头来,只有你才是正确的。”

      七月终于和刘飞走到了一起,对于感情的执着大概就是七月的可贵之处吧。没有知难而退,认定了便要勇往直前,哪怕遇到再大的风险,再大的困难,都不会选择逃避和放弃,这样的人生观注定了她今日的幸福结局。

      也许每个人的爱情观都有所不同。清明以为,爱情是成全;刘飞以为,爱情是隐忍;承威以为,爱情是没有束缚的洒脱……其实,他们都错了。

      可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一错再错不可自拔?

      置身于其中,谁又能忘记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

      一切,都随着时间细水长流。而这些年来,逝去的,又何止是时间呢?

      ||||||||||||||||||||||||||我是分隔线|||||||||||||||||||||||||||||

      在得知清明和安蓝重归于好的第一个星期六,韩承威将我约到了省城郊区的墓园。

      初秋,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和韩承威撑着雨伞沿石板路静静地走着,心境就如同这雨中的世界,宁静而平和。那些不太久远的梦想,总能在这样的时刻,随着一片片雨滑过发际,款步走向我灵魂的阡陌。石板路两旁的墓碑和路边的松柏在纷纷的雨中,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宁静成一种深刻的纪念。

      我们共撑一把伞缓步前行,仿佛经过许多人许多事,从此岸到彼岸,中间相隔的,是匆匆光阴,是谁都不忍打破的静谧。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MISTORY”遇见韩承恩的情形——

      “坐在临街玻璃窗前,我们,就仿佛是一个见证者,见证着爱情或者等待,别人的抑或是自己的生活。然而,我们可以见证却无法改变,毕竟我们,都不曾是谁的谁。”他如是说。

      是啊,墓园里的静默不同样是见证者么?它们见证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人间冷暖、悲欢离合;相反的,我们也见证了它们,它们的生,它们的死。

      在这里,我们甚至可以找到似曾相识的脸庞,屡屡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风光一时抑或碌碌终生的人物。

      但那又能怎么样,时光的脚步,永远向前。爱情或者更多等待,就在这场见证里,变得深远绵长。

      我轻轻抬眼,打量着身侧的那个人,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眉眼,他的发丝,他温暖的唇线,他的一切都那样令人安定。我望着他缓缓地绽开笑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个世界那么大,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静行走在落雨的石板路上,鼻息间满是淡淡的鸢尾花的味道,我浅浅地笑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渐渐的开始踏入上山的路,我们几乎到了墓园的尽头。

      韩承威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但眼中满含着的莫名情愫,使我感到一丝不安。从开车驶上来墓园的路到现在,他都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解释般一言不发,我也只好配合着沉默。或许,是他想要我见什么重要的人……也说不定。

      不多时,我们就爬上了山顶。山顶的风很大,雨穿过伞打在身上,冷冷的。

      我向后缩了缩,忍不住问:“韩承威,你带我来这儿究竟想干嘛?”

      韩承威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依旧独自撑伞向前走去。我猝不及防被淋了不少雨,紧走几步跟上他。“我们到底来这干什么啊?”

      话音未落,前面的男子忽然在一块墓碑前停住了脚步。他慢慢抬起手,一寸一寸地抚上面前的大理石墓碑,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温柔到……令人哭泣。

      我静静地站在一边,注视着这个时而冷酷时而疯狂的男子,露出让任何一个熟识他的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独自一人立在墓碑前,风夹着秋雨轻轻掀起他的西装下摆,拍打在他身上。我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样落寞孤寂,那是一种深刻至极的悲哀,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阴郁的天空更加阴沉。

      “她死了……”半晌,他打破了沉静,没有一丝悲伤的脸上见浮现出木然。

      我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艰难开口:“你说……谁死了?”

      “我高中时代的老师,我最初的……恋人……”

      我没有说话,仅仅是默默地注视着他。

      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他颤抖着声音说:“上高中的时候,我常常顶撞老师。不遵守校规,打架翘课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为此老师很头痛,可我甚至因激怒她感到开心……可是,她从来就没打算放弃我。那时的自己不明白,这种针锋相对的感情就是爱啊。可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

      泪,缓缓地从他脸上流下来。

      “我放弃出国的机会,一心只想着可以离老师近一点,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也是好的。可是,那以后不久,老师竟患上了绝症,医生说,她没有多久可活了……”

      韩承威将脸埋在掌心里,泣不成声。深切的哀伤,是我从他脸上读出的唯一表情。我将视线转移到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目光滑过上面的每一丝纹路——这里究竟埋葬着怎样的一个人,能够让那个平日里镇静自制过头的男人,情绪瞬间爆发?

      风,在呜咽;雨,在低吟。

      许久,韩承威终于从几近崩溃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我竭尽所能地照顾着她,换来的却是她日渐消瘦的面庞。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温柔的人,也许我的温柔只有一点点,但是,我给了她全部。可自始至终,她都不肯接受我!”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垂死之人身上,等我死后……就忘了我吧。’”他重重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加沙哑,“她一直这么说。但她怎么就不明白?我忘不了她,是真的,忘不了啊!”

      我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这样强烈而又深沉的感情对于我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奢望么?韩承威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我宁愿他在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就狠心抛弃我,也不希望知道——所有的温柔,他给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后来她去世了,跟着,我的心也死了……我曾经试图去忘记她,可到后来我才悲惨的发现,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是啊,那些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忘记的,都是忘不掉的。连Elisa都感觉我的心里一直住着别人,尽管我从未对她讲过这些……呵,转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抱着同一段情感难以忘怀,我是不是,很可笑?”

      “承威……”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呼唤他的名字,还可以做些什么。他的笑容中有一丝凄凉的意味,就是那丝凄凉,揪紧了我的心。我拼命拼命想要压制住自己,不让韩承威看到自己的失态,可他那种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令我止不住落下眼泪。

      我看着那个满眼哀伤的男人慢慢恢复常态,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今天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回忆往事的。”他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彻底走出萦绕在身旁的过往,继而郑重其事地向墓碑鞠了一躬。“老师,我把夏至带来了。她热情、聪明、不畏强权,是个可以同我分庭抗争的女孩。我想,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的唇边荡过一抹还未来得及收回忧伤的微笑,然后伸出手来与我十指相扣,“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老师。我想我终于可以履行您的遗愿,忘记您了。因为我找到了,可以相伴终生的女孩。”

      他从口袋里取出曾经被我退还的婚戒,那枚白金指环在我们之间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与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明亮交相辉映。“夏至……”他转过身来将我拉近,用满含真诚与执着的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着我:“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吗……这算是韩承威的告白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承威,他,向我告白!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么?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转头看到他一副坏笑着吃定我的表情,我立刻脸一沉。

      “对不起韩先生,我想你大概是会错意了。”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到一边,“不得不承认你很有演戏的天赋,只可惜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点你可别搞错了。”

      韩承威顿时目瞪口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如此挖心掏肺的震撼表白会遭到拒绝吧。他先是有些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冷冷地接口,“我看你是过于自负了吧。”

      韩承威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他低下头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可是,他失败了,悲伤在周围的空气中蔓延开来。我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的时候,突然,他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大吼道:“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当初干嘛偷吻我?!”

      哈?我顿时傻眼——“你竟然醒着!!”

      一切,都随着时间细水长流。而这些年来,逝去的,又何止是时间呢?

      ||||||||||||||||||||||||||我是分隔线|||||||||||||||||||||||||||||

      在得知清明和安蓝重归于好的第一个星期六,韩承威将我约到了省城郊区的墓园。

      初秋,天空中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和韩承威撑着雨伞沿石板路静静地走着,心境就如同这雨中的世界,宁静而平和。那些不太久远的梦想,总能在这样的时刻,随着一片片雨滑过发际,款步走向我灵魂的阡陌。石板路两旁的墓碑和路边的松柏在纷纷的雨中,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宁静成一种深刻的纪念。

      我们共撑一把伞缓步前行,仿佛经过许多人许多事,从此岸到彼岸,中间相隔的,是匆匆光阴,是谁都不忍打破的静谧。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MISTORY”遇见韩承恩的情形——

      “坐在临街玻璃窗前,我们,就仿佛是一个见证者,见证着爱情或者等待,别人的抑或是自己的生活。然而,我们可以见证却无法改变,毕竟我们,都不曾是谁的谁。”他如是说。

      是啊,墓园里的静默不同样是见证者么?它们见证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人间冷暖、悲欢离合;相反的,我们也见证了它们,它们的生,它们的死。

      在这里,我们甚至可以找到似曾相识的脸庞,屡屡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风光一时抑或碌碌终生的人物。

      但那又能怎么样,时光的脚步,永远向前。爱情或者更多等待,就在这场见证里,变得深远绵长。

      我轻轻抬眼,打量着身侧的那个人,他线条优美的肩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眉眼,他的发丝,他温暖的唇线,他的一切都那样令人安定。我望着他缓缓地绽开笑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个世界那么大,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静行走在落雨的石板路上,鼻息间满是淡淡的鸢尾花的味道,我浅浅地笑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渐渐的开始踏入上山的路,我们几乎到了墓园的尽头。

      韩承威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但眼中满含着的莫名情愫,使我感到一丝不安。从开车驶上来墓园的路到现在,他都没有想过要给我一个解释般一言不发,我也只好配合着沉默。或许,是他想要我见什么重要的人……也说不定。

      不多时,我们就爬上了山顶。山顶的风很大,雨穿过伞打在身上,冷冷的。

      我向后缩了缩,忍不住问:“韩承威,你带我来这儿究竟想干嘛?”

      韩承威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依旧独自撑伞向前走去。我猝不及防被淋了不少雨,紧走几步跟上他。“我们到底来这干什么啊?”

      话音未落,前面的男子忽然在一块墓碑前停住了脚步。他慢慢抬起手,一寸一寸地抚上面前的大理石墓碑,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温柔到……令人哭泣。

      我静静地站在一边,注视着这个时而冷酷时而疯狂的男子,露出让任何一个熟识他的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独自一人立在墓碑前,风夹着秋雨轻轻掀起他的西装下摆,拍打在他身上。我忽然觉得此时的他,显得那样落寞孤寂,那是一种深刻至极的悲哀,从他的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阴郁的天空更加阴沉。

      “她死了……”半晌,他打破了沉静,没有一丝悲伤的脸上见浮现出木然。

      我注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艰难开口:“你说……谁死了?”

      “我高中时代的老师,我最初的……恋人……”

      我没有说话,仅仅是默默地注视着他。

      像是努力压抑着什么,他颤抖着声音说:“上高中的时候,我常常顶撞老师。不遵守校规,打架翘课什么的,也是家常便饭,为此老师很头痛,可我甚至因激怒她感到开心……可是,她从来就没打算放弃我。那时的自己不明白,这种针锋相对的感情就是爱啊。可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

      泪,缓缓地从他脸上流下来。

      “我放弃出国的机会,一心只想着可以离老师近一点,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也是好的。可是,那以后不久,老师竟患上了绝症,医生说,她没有多久可活了……”

      韩承威将脸埋在掌心里,泣不成声。深切的哀伤,是我从他脸上读出的唯一表情。我将视线转移到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目光滑过上面的每一丝纹路——这里究竟埋葬着怎样的一个人,能够让那个平日里镇静自制过头的男人,情绪瞬间爆发?

      风,在呜咽;雨,在低吟。

      许久,韩承威终于从几近崩溃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我竭尽所能地照顾着她,换来的却是她日渐消瘦的面庞。我知道自己不是个温柔的人,也许我的温柔只有一点点,但是,我给了她全部。可自始至终,她都不肯接受我!”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垂死之人身上,等我死后……就忘了我吧。’”他重重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加沙哑,“她一直这么说。但她怎么就不明白?我忘不了她,是真的,忘不了啊!”

      我站在那里,呜咽得说不出话来。这样强烈而又深沉的感情对于我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奢望么?韩承威他,永远都不会属于我。我宁愿他在游戏结束的那一刻就狠心抛弃我,也不希望知道——所有的温柔,他给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后来她去世了,跟着,我的心也死了……我曾经试图去忘记她,可到后来我才悲惨的发现,发现自己,根本办不到……是啊,那些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忘记的,都是忘不掉的。连Elisa都感觉我的心里一直住着别人,尽管我从未对她讲过这些……呵,转眼都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抱着同一段情感难以忘怀,我是不是,很可笑?”

      “承威……”我不知道自己除了呼唤他的名字,还可以做些什么。他的笑容中有一丝凄凉的意味,就是那丝凄凉,揪紧了我的心。我拼命拼命想要压制住自己,不让韩承威看到自己的失态,可他那种深入骨髓的撕心之痛,令我止不住落下眼泪。

      我看着那个满眼哀伤的男人慢慢恢复常态,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今天来这儿,不只是为了回忆往事的。”他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彻底走出萦绕在身旁的过往,继而郑重其事地向墓碑鞠了一躬。“老师,我把夏至带来了。她热情、聪明、不畏强权,是个可以同我分庭抗争的女孩。我想,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他的唇边荡过一抹还未来得及收回忧伤的微笑,然后伸出手来与我十指相扣,“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您了,老师。我想我终于可以履行您的遗愿,忘记您了。因为我找到了,可以相伴终生的女孩。”

      他从口袋里取出曾经被我退还的婚戒,那枚白金指环在我们之间闪耀着夺目的光辉,与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明亮交相辉映。“夏至……”他转过身来将我拉近,用满含真诚与执着的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着我:“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吗……这算是韩承威的告白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韩承威,他,向我告白!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么?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有点不知所措,转头看到他一副坏笑着吃定我的表情,我立刻脸一沉。

      “对不起韩先生,我想你大概是会错意了。”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到一边,“不得不承认你很有演戏的天赋,只可惜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这点你可别搞错了。”

      韩承威顿时目瞪口呆,他打死也不会想到如此挖心掏肺的震撼表白会遭到拒绝吧。他先是有些吃惊,接着就有些不知所措,“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我冷冷地接口,“我看你是过于自负了吧。”

      韩承威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浓,他低下头似乎是为了遮掩什么,可是,他失败了,悲伤在周围的空气中蔓延开来。我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的时候,突然,他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大吼道:“既然你不喜欢我,那当初干嘛偷吻我?!”

      哈?我顿时傻眼——“你竟然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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