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妹叫薇安》含雨

21、新官上任（下）

　　第二十一章新官上任（下）
　　刘铭的事情一解决，学校就迎来了九月份的高一年纪篮球联赛。李波他们终于找到了大施拳脚的机会，当然踊跃报名。而且听他说凌宇似乎也报名了，我负责对他们的监督和管理。每天像保姆一样跟在他们后边买水买饭，甚至有时候还要帮他们系鞋带，以防鞋带散了会绊倒。
　　就在比赛的前一天我们训练完去吃饭在餐馆遇到我们第一场的对手，高一三班。
　　老板出来说包间就只有一个，只能委屈其中一拨人坐在外面。李波霸道惯了，自然没有让的习惯。刚好那边今天火气也不小，搬了板凳直接就进去了。李波一看他们那么猖狂，当时就冲上去一脚踢开了包间的门。我赶紧上去拉住他，怕他跟对方打起来，明天还有比赛，今天实在不应该跟他们起冲突。
　　“算了，我们去‘景江’吃。这里就让给他们，明天比赛最重要。”李波不甘心地被我往外拖，刚想息事宁人，另一位不速之客又出现了。
　　“李波，好久不见哪。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也来了。”周叶秋笑得真的很欠扁。
　　“没什么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免得又被我们教训一顿。”李波似乎特别讨厌他。
　　“好呀，既然你话说到这里。我们就旧账新愁一起算算。上次你和凌宇伏击我的时候，好像并不怎么光明正大吧？怎么？你们不是一向最不齿这种行为的吗？”周叶秋挑事儿不像别人那样火冒三丈，气势凌人，但是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更能激怒李波。
　　“哼，对付你这种阴险的小人用得着光明正大的招数吗？”虽然我很想告诉李波“阴险”和“小人”是语意重复的病句，但是被他们之间“滋滋”直冒的火星吓到了，赶紧又上前拉住李波。
　　“周叶秋，我们没打算挑事儿，你们最好也放安分点儿。”我拽拽李波衣袖小声道：“明天还要比赛，忍忍。”没想到被李波一把推开。
　　“算什么，上次他把你伤那么厉害，你不知道你被送去医院之后，我和凌宇就回去在路上把他打了一顿。他还说你和薇安的身份不对什么的，还给凌宇你以前在东大苇的照片看。妈的，要不是凌宇早就知道你小时候就在东大苇生活过就被他糊弄了。你说这种人有什么干不出来的。我怀疑最近凌宇和你不大对头，说不定就是他在背后捣鬼。”我心一惊，这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你说是因为我不小心伤到了小安，那么我道歉，这件事我们就算完了。你们今天不用走，我们走，就当我给小安赔罪。”真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叶秋竟然有服软的时候。
　　临走之前，他顿了顿，回头说道：“明天球场见。”
　　结果第二天我们就在操场就看见周叶秋作为高一三班的队员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这才解释了他走时抛出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你一早就想好了替打？”李波问他。
　　“没有，就是昨晚他们找的我。本来我没想答应，但是后来遇到某一人心里很不爽多喝了几杯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这句话又把李波气得不轻，我无奈的摇头叹息，李波太容易冲动了。
　　结果几场下来，我们这边一点便宜都没沾到。周叶秋助攻轻松就能抢下李波的球，而且他的三分球又快又准。引得场上一阵又一真的叫好声。
　　最后时刻，李波带球越人，周叶秋从侧方包抄拦下一记篮板。李波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懊恼无比。
　　“哈哈……还是青木的运球王，篮板霸，我看也不过如此。”对方阵营里的人大笑。周叶秋甩过一记眼刀子，他们立马闭嘴。
　　李波一听这话，额头上青筋突起，摔了篮球转身冲上去。我心想，糟了，我没拦住他。
　　还好周叶秋把那位队友推到一边，又抬腿拦了一下。饶是这样，他还是被李波的飞踢踢中膝盖，半跪在地上。龇着牙，表情痛苦。估计伤得不轻。我不敢想象刚刚那一脚要是踢在头上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你疯了？怎么这么冲动？输了就输了，这样一点风度都没有。”我拽住他斥责道。
　　“什么叫输了，这根本就不公平，他们那是作弊。”现在的李波根本没有理智可言，简直就是一头暴怒中的狮子。
　　“李波，你觉得不公平的地方在哪里？仅仅是因为你们输了比赛？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觉得是咱们队员技不如人。”我不急不缓，希望李波能听懂我的言外之意。
　　“他们找高年级的人替打，不然我们怎么会输？这就是最不公平的地方。”李波还是闷闷的，心里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这个弯来。
　　“那么，平心而论，就技术方面你承认是比不过周叶秋了。退一步讲，你敢肯定没有周叶秋我们队就一定会赢吗？”李波并不是胡搅蛮缠，吃不起败仗的人。有些话我点到即可，他明白的话就不会再有不适当的情绪。更不会被怒气烧昏了头，一心只想着打架了事。
　　“这个也不是绝对的，但我肯定我们尽全力的话也不会输。”他果然听懂我的话，已经平静下来，想弄清楚我要干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了底气，他们的确实需要这个机，他们需要这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们队的实力。但是，刚刚是你先动的手，你先去给周叶秋道个歉。就算他们用了什么卑鄙龌龊的手段赢得了比赛，我们也不应该失了自己的君子风范。”李波先是诧异得看着我，周围已经有隐隐的“嗤”笑声，他紧抿的双唇终于松弛，一个大踏步走上前去。直直看着周叶秋，然后面带微笑，九十度弯腰鞠躬。“对不起。”他声音洪亮，怎么听也不像居于下方的输家。
　　操场上围观的人都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气氛也由刚才的剑拔弩张转为轻松自在。
　　“周叶秋，既然李波已经道了歉，我想这件事是不是算了了。”周叶秋不可置否，点点头。
　　“一码归一码。刚才我们队友情绪不对冲撞了你们队，但是刚才我们队长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你也点头，我们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我说完周叶秋微皱了眉头，还是没有迟疑的点点头。
　　“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在座的评委们，在青木的篮球比赛中是不是可以允许私换队友？”我冲台上几位评委老师看过去。
　　“这个，在篮球比赛中，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比赛不可以临时换掉队员，但是必须要提前通知评委组，临时替换的队员可以作为替补上场。”其中一位体育老师解释道。
　　“也就是说，只要提前通知还是可以换队员的？”那位老师点点头。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次的篮球联赛的参赛范围是不是只限于高一年级呢？你们是不是事先已经提出警告？”
　　“这个是当然的了，我们的比赛目的就是针对高一进行选拔，优秀的队员会成为篮球协会的新成员。”另一位老师立马说出这次比赛的初衷。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高一三班换队员的事情提前通知你们了吗？得到你们同意了吗？”
　　几位评委面面相觑，又交头接耳了一会儿，都一致摇头。
　　“也就是说，高一三班，违反了球场规则，不仅私换队员，而且还无视评委的警告，邀请高年级学生替打。”我稍微总结了一下，又转过头对场上所有人说道：“在座的各位也听到了，刚刚高一三班队员违反了两项规则，大家说应该怎么惩处？”我一说出，场上顿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人领头喊道“取消比赛资格”，其他人立马纷纷附和。
　　几位评委，低头商量了一会儿，然后中间的体育组组长站起来。
　　“经大赛组委会决定，鉴于高一三班无视比赛规则，严重违反球场秩序，取消比赛资格。”
　　老师的话一落，这边我们队员就又开始“群情激愤”，与刚才不同的是他们是兴奋的大喊大叫。
　　我一挑眉，挑衅看着周叶秋。反常的是，他并没有如我想像中恼羞成怒，反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之，捡起地上的衣物，潇洒转身离去。
　　我捅捅身边和队友们欢呼雀跃的李波，提醒他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几位评委老师，这次比赛发生了意外，我们队员打人不对，不过他们也是一时糊涂。既然他们道了歉，对方也接受了道歉，你们看，是不是该给我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们队员把真正的实力发挥出来？”我望向台上的评委们，他们给了鼓励的眼神，我赶紧拉过李波，让他再给评委们打一剂放心药。
　　“几位老师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练习，不让你们失望。”李波慷慨激昂，队员们也一脸坚定。老师终于松口，说是让他们下周三参加复赛。
　　李波激动地一把我我抱起来转了个圈，大伙儿也簇拥着我们走到校门口。最后又有人提议去唱歌，李波期待地等着我点头。我一想答应，凌宇那种让我心酸的眼神就又出现在眼前。我只好摇摇头。
　　“那我也不去了，先送你回去吧。”说完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的去去了自行车，示意我坐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凌宇口中的你不一样。”车子行在胡同里，很慢，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哦？那凌宇口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我故作平静，漫不经心，想掩饰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他说，你超级霸道，脾气烂，自私，还喜欢偷别人的东西。”说完他看着我，表情还有些怕怕的，好像我会突然发火。
　　“是吗？那你觉得呢？”没想到凌宇对我的评价还挺高。
　　“我又不知道。不过，他说你偷东西，我觉得不像。你应该什么都不缺，怎么会偷东西呢？”
　　“我是偷了她的东西。”凌宇说的没错，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偷，偷走了薇安的一切。
　　“那你到底偷了他什么东西啊？他这个人其实很健忘。上次我去他家把他一整套漫画集都偷偷拿走看，后来我就忘了还给他。大概过了一个学期吧，有一次他在我家打游戏的时候发现了，当时我都快吓傻了，结果他很高兴的问我‘你也买了这套漫画啊’。”我在后面轻轻笑了出来。
　　“还有一次……”
　　那天在李波口中才得知凌宇原来有这么多面，可是我和他的距离却只能靠另外一个维系，真是讽刺。

　　周三李波带着队很顺利打入决赛，大家决定去聚餐顺便唱歌。这次无论我用什么借口，他们都不准我提前走。结果我在包间里看见凌宇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毕竟这是李波组织的聚餐，凌宇是肯定要出席的。不过还有一个很久没见的人也出现在里面就让我不得不惊讶了。
　　“小安，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含欣如面带微笑，俨然一副多年好友一般亲近。
　　“就算我忘了你，你那惊世骇俗的发型我可忘不了。”旁边的凌宇正喝着水，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喷了出来，不过倒霉的却是含欣如，历史竟然惊人的相似。
　　“那我现在的发型不知道有没有符合你的审美标准？”他很谦虚地问我。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现在的发型，刘海大概是刻意留得长了一些，所以很柔顺地贴在额头上。但是两鬓又剪得很短，显得清爽。看得出含欣如是很会打理自己的人，知道什么样的发型适合自己。这样的发型再配上他棱角分明，狭长坚毅的眼睛，显得精神奕奕。
　　“不错。”我简单下了结论。
　　“就这样？我还以为你看了那么长时间一定有一大堆夸赞我的话呢？”这人说起这种话来竟然一点也不感觉害臊。
　　“确实比以前好看了那么一点。”我拿起菜单想着一会儿一定要点我最喜欢吃的老厨白菜。
　　“小安，你心里其实一定把我夸了好几遍，偏偏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是吧？”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含大哥，请问您今年几岁了？这样的话说出来也不寒碜。”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年应该二十好几了。
　　“我才二十四，连女朋友还没有呢？”听听，又不是十四岁。
　　“二十四？我们相差了七岁，你都可以当我叔叔了。我小叔今年才二十七呢。”
　　大家已经陆续就坐，李波坐在我旁边，听见我说的话，想笑又不敢。
　　“原来你嫌我老啊？”含欣如看着我一副受伤的表情。李波实在忍不住，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我不经意间看见凌宇，他没什么表情，好像察觉到我看他立马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警告式的眼神。
　　这时含欣如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换成了公式化的笑容。这样的笑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就好像艳阳高照的冬天，明明没有刮风，但是阳光却照不进你的内心。
　　几分钟之后，他起身拿起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又转头对我们说道：“我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请你们吃饭吧。”他笑笑，摆摆手消失在门口。
　　“凌宇，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他不是出国去了吗？”李波刚回来就丢下一大堆问题。我看凌宇就抬了抬眉毛，好像是没准备搭理他。
　　“薇安没来？”凌宇一开口吓了我一跳。
　　“她还要准备舞蹈大赛的事情，暂时住在童晴家里。学校里的推荐信已经下来了，过几天她要转到常梦那里练习。”我这次倒是从头到尾说明白了。
　　“我跟我爸爸有个协议，那个投资人就是我爸，条件是我要接手‘清芳’的生意，刚才含欣如跟我在谈合作的事。不过，我没有同意。”我有点不大懂，他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从他说“我不会原谅你的”到现在我们基本上没有说过一句话。这让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错觉，凌宇不生气了。
　　“为什么？我听大舅说‘清芳’先缺少资金带动，含欣如注资来的不正是时候吗？”这些事情大舅会时不时给我灌输一下，所以我多少也是懂得的。
　　“你以为他们会白给我们‘清芳’投资，他们想吞掉‘清芳’三分之一的股权才是真的。对了，我听说上次校服是件是你解决的，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解释，我跟‘博美’签了协议，他们负责生产我们负责设计和营销。但是我第一次难免有疏忽，所以在衣服质量上出了很大的问题。也幸亏你态度坚决，才不至于给‘清芳’造成更大的损失。我要谢谢你。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他虽然说的很诚恳，但是我能感觉出来，他并不想。我想也许是凌波让他来跟我道谢的，他没有选择。
　　“我又不知道是你负责的，算是误打误撞吧。”我苦笑了一笑，拿起手边的啤酒喝了一口，苦涩无比。
　　“对了，上次我清点账单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张。是不是你们……”他一提醒我倒真是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次以防万一我把收据留了起来，后来就忘了上交。趁着他在，我就直接掏出来给他。
　　一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凌宇只一个劲儿的灌酒，也不知道凌波给了他多大的压力，让他背负着这么痛苦的感情来找我。我替他心痛，又替自己难过。我们竟然只能以这种方式相处了。
　　在KTV李波抱着话筒鬼哭狼嚎，我呆呆地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凌宇靠在沙发上，我感觉他好像在看着我。等我鼓足勇气回视他的时候，他又立马沉下目光，不再看我。
　　“凌宇，你和小安唱首歌吧？你们闹别扭也很久了，趁这次和好吧。”李波走过来把话筒递给我们。
　　“我们没闹别扭。”凌宇看着我说道。
　　“那你们怎么？”李波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其实我也是。
　　“因为，我们以后都不会有关系了。如果两人连朋友都不是，又怎么闹别扭，更别提和好了。”凌宇轻描淡写，我呆如木鸡。
　　“你说什么呢、喝多了是吧？她是小安。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到底偷了你什么东西，还给你不就行了。”李波也有点儿火了。
　　凌宇脸上露出一个残忍无比的笑容。
　　“你问问她自己到底偷走了什么东西。这种事情还要别人说出来吗？不觉得可耻吗？”
　　我再也听不下去，背起书包，跑了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什么人的东西。我不过想回东大苇，想要自己的自由。这是一个很奢侈的梦想吗？或许我不该贪心凌宇带给我的点滴幸福的瞬间，更不该妄想他会像保护薇安那样保护我。我是丁小安，他一直讨厌，一个平凡，丑陋的村姑。我不该抢走公主的抱抱熊，也不该抢走公主的城堡，更不该萌生抢走王子的念头。
　　大舅看我失魂落魄地回来，想询问被舅妈打断。
　　“小安，吃过饭没有？”
　　我点点头，有气无力瘫倒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随便调台。正好是七点钟的时候，晚间新闻正在滚动播放近期□□发放的文件大纲。其中有一条“关于助力机动车禁止生产”的词条，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连忙叫了大舅过来看看。
　　“助力车近年来广受欢迎，特别是城市里的上班族，因其有着优于自行车速并且省力的特点，很快就遍布城市各个角落。但是，助力车近年来却引发了专家们的争议，尤其国家颁布《环境保护法》以来，这些反对声越来越大。助力车产生的尾气严重污染大气，破坏城市环境，现□□经研究决定，停止对助力机动车辆的一切生产。正在生产线上的要一律返回销毁，市面上的所有助动车也要返还生产厂家……”
　　新闻上一条有一条的播着，我观察大舅脸上的神情。我发现自从我来北京后，学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察言观色。
　　“大舅，这，会不会对你的生产有什么影响啊？”
　　“小安哪，你真是我的福星哪。怎么会没有影响，现在我的摩托车生产量最起码要翻一番，少了这么强劲的竞争对手，我以后可得有的忙了。我得赶紧把他们的想要转手的车间接下来，打铁要趁热。”他自言自语说起来，还拿出手机给凌信打了电话。
　　“大信子，你看新闻联播没有？哈哈，是呀，这次我准备大干一场。你准备投资多少？好，好。明天你带我到厂子里看看。我手里头还有些闲置的资金，你说我一次性投放多少合适？你亲自带我过去看看当然最好了。好，好。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休息吧。”
　　他挂了电话，又跟我说：“明天去请你小叔来一趟吧，我想让他负责以前工厂生产质检环节。他现在不是没有事情干么？正好过来帮帮我的忙。”
　　我没立即回复他，只是含糊地说试试看。
　　当我想要上楼睡觉的时候，大舅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安，你不要怪我。你小叔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应该走出来了。他有能力做好我给他安排好的位子，并不需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你也应该懂，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你的成功光靠自己一点一滴的累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我和他一样不想活在别人的控制下。”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在控制你们，而不是在帮助你们？”
　　“难道不是吗？你去找我们班主任，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让我坐上班长的位子。你知道别人怎么在背后说我吗？‘靠着爸爸当上班长的可怜虫’。”我走上楼梯。
　　“你有一个很有能力的父亲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吗？还有，为什么不能靠自己的爸爸，既然我是你的爸爸，你就理所应当可以靠我呀。不然呢，你要靠谁？再者说了，在青木，他们有谁不是靠着这样那样的关系才进去的。换种说法，他们也是靠着自己的老爸老妈才能上青木。有什么资格说你？”大舅这话滴水不漏，但我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得很。
　　“可是我不想，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所以，你现在不是做的很好吗？处理校服的事做的很好，还给你们班主任来了下马威，现在的篮球联赛据说你也处理的很恰当。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看你这三把火烧得很好。你当这个班长现在还有人敢说什么吗？你的威信和能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你只是欠缺一个机会，我给了你这个机会，这难道不是最理想的结果吗？”
　　我被他说得几乎找不到话来反驳，气呼呼地上楼关上房门。
　　大舅简直太恐怖了，我在学校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包括我在办公室和班主任的对话他都知道。这太不正常了，我觉得学校里一定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在关注着我。这又让我想起上次李波用篮球把我砸伤的那次，明明我什么人都没有告诉，但是后来大舅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而且还闹到校长那里，让我和李波有了误会。这件事情，一定要好好调查，以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要小心一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我胡乱想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在完全陷入黑暗状态的时候，凌宇面带讽刺的语句又蹿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