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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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所谓的随便逛逛。”封时寒面色铁青。
“没错，怎么了？”
封时寒冷笑：“能随便逛到京城有名的三不管地区，齐少爷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对于他的愤怒，齐瑞习惯性无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知道一些特殊的消息只能来这种特殊的地方。”
封时寒再一次深刻体会到这人真难养：“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齐瑞理所当然道：“不是还有你吗？”
“你到底来这干什么？”看齐瑞张口想又想胡扯，封时寒及时堵住他：“别想用‘随便逛逛’敷衍我。”
“我想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人知道那个红色的东西是什么？”
“你在作决定前从来不考虑结果吗？”
“考虑结果有什么用？我只知道不尝试就什么也得不到。”
封时寒无奈道：“你可以先和我商量。”
“商量了你还会准我来？”
“算了。”封时寒叹了口气，总觉得最近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进了鬼市后给我老实点。”
齐瑞敷衍的点点头，全神贯注于眼前的街道，早就想来看看了。今天终于给他逮着机会了。
街道和普通的街道没什么两样，卖东西的，买东西的，墙角蹲着的乞丐，还有街头打架斗殴？
齐瑞逛到一个摊子前，摊子上有几个竹筐样的东西，被布罩着看不清里面。
齐瑞好奇道：“这是什么？”
“白唇竹叶青。”一个低哑的声音传来，齐瑞扭头，一张满是疤痕歪嘴斜眼的脸蓦地出现在眼前，齐瑞吓得倒退几步，那脸的主人弓着腰瞟了他一眼，冷哼一身，拿起身旁的旱烟斗吧唧吧唧抽起烟。
齐瑞干笑几声，退到封时寒身边，低声道：“白唇竹叶青不是毒蛇吗？这里居然卖！”
封时寒也压低声音回道：“所以叫你老实点，这里买的东西没几件是正常的，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齐瑞回呛道：“放心，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封时寒立刻欢喜道：“这就是所谓的生同衾死同穴？”
“滚！”
不过话说回来，不愧是鬼市，无论卖东西的买东西的打架斗殴的都长得妖魔鬼样的，难道这才是真相？
“别盯着他们看，跟我来。”
封时寒把齐瑞带到一间面店里，那面店老板是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正慢慢酌着一壶酒，老板娘却是格外富态，感觉像是老板身上的肉都长到了老板娘身上。见封时寒和齐瑞进来，两人皆一愣，老板娘先反应过来，脸上的肉挤到一块，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哟，封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快，里边请。”转眼又对那中年人喝道：“死鬼，还喝什么酒，可是有贵客来了！”
中年人慢吞吞的站起来，向封时寒点了点头，又慢吞吞的坐回去，抱着酒瓶继续饮起来。
齐瑞扯扯封时寒的袖子，道：“你在这儿有熟人？”
“不算熟，我以前救过他二人的命。”
“对对对！”那妇人连忙接道，“封少可是我夫妻二人的救命恩人啊！当年要不是封少出手相助，我夫妻二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看那妇人这般热情，齐瑞尴尬地向后躲了躲，封时寒感觉到他的小动作，对那胖妇人说道：“你们也算欠我个人情，今日来是有事想问问二位。”
那妇人拍拍胸脯，齐瑞看到那肉山一样的物体荡了两下，立刻有种瞎了狗眼的感觉：“没问题，不说别的，就说这整个鬼市，没有什么是我不晓得的，封少您有什么尽管问！”
那啥，您悠着点
“我想问问，这鬼市里有没有谁是精通医术毒术，最好是那种稀奇古怪奇绝的？”
“医术毒术？”妇人顿了顿，呵呵笑道，“这位公子问得可太广了，这鬼市里谁不会使两手毒，毒物毒药更是当街卖的，若说稀奇古怪的，一时还真说不出来。”
“没有谁是很特别的吗？”难道是我问的方式不对？“那”
一直坐在旁边的中年人突然开口道：“有一个。”
那妇人瞪了中年人一眼：“死鬼你瞎说什么！”
“让他说。”封时寒冷声道，“还是你想瞒我？”
“没没有。”那妇人显是被吓住了，娇嗔道：“只是那一位年事已高，一心想过几天安乐日子”
看她仍旧吞吞吐吐的，齐瑞道：“放心，我们只是想麻烦他帮我们看点东西，不会太过打扰的。”
“这”
没等妇人说话，中年人放下手中的酒瓶，打了个酒嗝，眼睛浑浊得泛黄，他甩甩头，忽然轰地站起来：“木芙蓉巷，老槐树。”说完，整个人又像失了神般，嘭地瘫坐在桌上，只是手里依旧抱着酒瓶。
那妇人看他这幅模样，嘴里骂骂咧咧，全身的肉也因为愤怒一颤一颤的，转眼又笑着对封时寒道：“哎呦，封少真对不起，这死鬼又喝多了，满嘴胡言乱语的”
封时寒挑眉：“胡言乱语？”
“哎我”妇人明显感觉到封时寒话里的意思，最后只有叹口气，道：“算了算了，二位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快快走吧。”
这是要赶人了。齐瑞和封时寒对视一眼，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离开面店，齐瑞喃喃道：“木芙蓉巷？我在京城住了十几年，怎么没听过这个地方？”
封时寒笑道：“京城小街小巷多了去了，你怎么可能每条都走过。”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回去再问问那对夫妻？”
“他们不会说的，就这点消息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江湖之人最重信誉，他们既然答应了别人，定不会再透露半句。”
齐瑞转转眼珠，迈步向鬼市深处走去。封时寒见了，连忙拦住他：“不是知道地方了么，怎么还往里走？”
齐瑞抬眼：“你知道木芙蓉巷在哪？还不如一次性问齐了，我就不行偌大一个鬼市没人知道。”
“那不一定要在这里问啊！”看他还往里走，封时寒急道，“喂，我里面可没熟人了，很危险的！”
齐瑞摆摆手，留给他一个背影：“那你就跟紧点。”
好不容易有机会来这么有趣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看个彻底。可怜封时寒跟在他屁股后面担心东担心西，齐瑞却是打着问路的幌子，正大光明地逛起鬼市来。
站在一个摊子前摸摸看看，身后那两个一直在打架斗殴的人的声音忽然停下来，齐瑞疑惑地转身。
“哟，好像有奇怪的人混进来了！”
一个书生打扮得年轻人横在打架的人中间，那两个人正打到决胜负的阶段，被一个陌生人突然止住，心里自是不好受，一个脸上青青紫紫，没好气地叫道：“你谁啊你，要干什么？”
那书生更奇怪，慢吞吞的看看这两个人，吐出几个字：“在大街上打架，不好。”
“我管他好不好，在别的地方不好，在这里就是好！多管闲事！给我闪开！”
书生站着不动，抬抬眼皮，轻轻叹了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开口：“打架是你们的事我管不着可是在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误伤了他人怎么办？误伤了他人不仅别人很疼别人的家人也会心疼别人的家人心疼就会找你们报仇到时候你们受了伤你们也会很疼你们疼你们的家人也会心疼你们的家人心疼又会找别人的家人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那两人被他的“别人”“你们”“疼”给弄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受不了，异口同声地大叫道：“停！”
书生住口。
“我们疼我们的，关你屁事？！”
“本来是不关我的事的但是被我看到了就管我的事了你们在我眼前吵架我心里烦我心里烦脾气就不免会更暴躁一些脾气暴躁可不好是会影响一个人的身心健康的所以为了我的健康更是为了整个大街上百姓的健康我觉得我需要出来告诉你们你声打架吵架的坏处”
书生又开始不停的说，齐瑞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好有趣的人！”
封时寒道：“生面孔，看他背着包袱，应该不是京城人。”
“若是京城人怎么敢在这鬼市里惹事。”
“那两个人都是鬼市里有名的混混儿，他这一闹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齐瑞想了想，道：“喂，等会儿若他们想动手，你去帮帮。这人挺有趣的，别栽在那两个痞子手上。”
封时寒点点头。那两个人被那书生绕来绕去，火气更重，大吼一声：“给我住嘴！”抬拳就向书生打去，可惜拳头还没靠近，膝盖像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脚下一软，身体前倾直接扑在了地上。
那书生眨眨眼道：“二位若认为在下说的话有道理，说一声便是，何必行此大礼”
那两人气得面红耳赤，奈何腿却使不上力，只能继续趴着：“谁暗算老子？给我滚出来！还有你，给我闭嘴！”
“用什么当暗器不好，偏用铜钱，败家子！”气呼呼的声音。
“这不顺手嘛。”讨好的声音。
两个人从人群中钻出来，那书生恍然大悟：“我说呢，原来是二位帮忙，谢谢二位兄台。”
齐瑞摆摆手，笑道：“不谢不谢。那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
见识过他的长篇大论，齐瑞先抢过话头：“等等！有什么事先出了鬼市再说。”
“那他们”看看还趴在地上的两个人。
“不用管不用管。”
三人到了鬼市的入口，那书生做了个揖，道：“在下徐冉，刚刚谢谢二位相助。”
诶，这次话好少？似乎看出了齐瑞的疑问，徐冉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紧张就会话多，刚才被那两个大汉盯着，挺紧张的”
哦哦，原来如此。
“还不知道二位的姓名。”
“我叫齐瑞，旁边这个是封时寒。你不是京城人吧？”
徐冉点点头：“我是来找亲戚的，今天才到京城。”
齐瑞低声道：“难怪会出现在鬼市。”
“鬼市？”徐冉讶异道：“难道这里不是顺天府？”
这次轮到齐瑞吃惊了：“顺天府？谁告诉你顺天府在这里？”
“可是我刚进城时别人告诉我，一直往东走就能到顺天府的。”
“东？”
封时寒突然伸手，指向一个地方，“那是什么方向？”
“南，怎么了？”
齐瑞有点明白了，也指向另一个方向：“那，那里呢？”
徐冉眨眨眼，道：“西。”
“第一次是北，第二次是东。”
齐瑞下结论：“你走反了。”
“”
看他一脸尴尬，齐瑞急忙把话题转开：“你有亲戚在顺天府？”
“嗯，是我叔叔。”
齐瑞道：“叔叔？难不成是徐承逸徐大人？”
齐瑞明显看到徐冉眼睛一亮：“你们认识我叔叔？”
“额”不仅认识，而且和他的属下地下交情颇深。
齐瑞话未说完，徐冉已经等不及了：“往哪走？”
“东北方向。”
徐冉抬脚走去。
“等等那是西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