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的悲惨命运》巴道

31、出洞找药

　　喜儿站在洞底抬头上望，天空透亮，看不到一丝乌云，心想:夜色挺好，只自己心情一团糟，娘亲高烧不退，嫂子身体虚弱，姐夫去而不返，爹爹下落不明，我该怎么办？
　　喜儿苦思良久，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把心一横:还是上去找药吧，兴许能找到柴胡，兴许还能治好娘和嫂子的病呢！
　　喜儿打定主意，手脚并用，向上攀爬，到了洞口，探出脑袋，四下打量，突然看到离洞口不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喜儿瞪大眼睛仔细观察，发现那人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似的。喜儿悄悄出洞，悄无声息摸到那人身边，低头仔细查看，待看清地上躺着的人，不禁大吃一惊。原来，地上躺着的竟是二姐夫杨实业。
　　喜儿发现姐夫脸朝地趴在那儿，赶紧将手指靠近姐夫鼻孔，发觉姐夫尚有呼吸。心想:或许姐夫还有救。
　　喜儿立起身，跑到大门口，探出脑袋，左右看看，发现没人，顺手关上大门，快速跑回屋内，拿出一张破苇席，将姐夫拉上苇席，拖动苇席，将姐夫拽进屋。接着，从倒地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缓缓灌进姐夫的嘴里，杨实业冷水下肚，慢慢睁开双眼，等看到面前蹲着的喜儿，不禁一愣。抬头再看，发现喜儿面容憔悴，脸上布满灰尘，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眼神中写满焦虑。耳边听到的是喜儿焦虑的哭声:“姐夫...姐夫...”杨实业用力晃晃脑袋，闭眼回想，马上想起自己原本出洞寻找柴胡，等忍受痛苦爬出地窖，屁股却血流如注，最后昏倒在地。想明白这些，面露苦笑，歉意地对喜儿说:“喜儿，姐夫没用，没能给娘找到药。”
　　喜儿看到姐夫能够开口说话，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喜极而泣道:“姐夫，你这是咋了？莫非哪儿不舒服？”杨实业本就害怕喜儿问，这会儿听到喜儿开口，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立马转过头。喜儿心中本就暗自猜测:姐夫裤子后面烂了个窟窿，整个屁股上的裤子像血染一样，莫非被人从后面捅了一下？这会儿看到姐夫扭捏的神态，心中明白自己猜对了。
　　喜儿起身，屋内翻箱倒柜，约莫一袋烟的功夫，终于在八仙桌的抽屉内翻出柴胡。喜儿将柴胡放在面案上，推动擀面杖来回擀压，等柴胡压成糊状，吩咐道:“姐夫，快翻过身，将裤子褪掉。”杨实业红着脸羞赧地说:“喜儿，不用了，你快下去照顾咱娘吧。”喜儿坚决地说:“这会儿就别再婆婆妈妈了，你赶紧给我翻过身去。”边说边走了过来。实业心知拗不过喜儿，只好忍痛翻过身子，脸朝下趴在地上，还没等实业自己褪下裤子，喜儿已拿起剪刀”嚓嚓“两下将实业的裤子剪开，喜儿用剪刀将姐夫垫在屁股上的衣襟剪断，然后慢慢撕掉，虽然喜儿很小心，下手很轻，可由于衣襟和屁股已经粘结在一起，撕的过程疼得实业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喜儿将粘在实业屁股上的衣襟清理干净，用湿毛巾将血迹沾了又沾，将糊状的柴胡敷在上面，重新把实业的衣襟从屁股到腰缠了一周。这才站起，扭过身子。此时，喜儿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实业则趴在地上羞红了脸。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感动，实业脸上全是泪。
　　等实业拉上裤子，喜儿找来针线，将实业屁股上的裤子胡乱缝了几针，站起来说:“姐夫，你先躺会儿，我下地窖看看咱娘，你自己小心点。”
　　也不等实业回答，喜儿拿上擀成糊状的柴胡，下到地窖。借着洞壁上微弱的那一丁点月光，点上棉籽灯，将糊状的柴胡嚼碎，嘴对嘴的送进娘的嘴里，按压娘的胸脯帮娘将药咽下。
　　喜儿也不管柴胡管不管用，病急乱开药，分别服侍娘和红花服下柴胡，这才坐下休息。至此，村中苟活着的硕果仅存的唯一的那只老公鸡已经开始打明了。喜儿揉揉惺忪的睡眼，迷糊过去。

作者有话说

　　喜儿左等右等，不见二姐夫下洞里来，无奈中，只好自己出洞找药，却无意中发现二姐夫受伤倒地，在喜儿的救助下，二姐夫暂时没有生命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