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非烟传》烟霞随心

21、岳千金与刘公子

　　“刘公子，你，你……”洛阳金刀王家的后花园，一个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隐隐传来。

　　“糟了，是岳师姐……”林平之小声地说。

　　额，难道受害者还是岳灵珊……寄人篱下的刘哥哥他，染指了大靠山岳不群的女儿，糟大发了……古人有开放到允许先上车后补票么？而且，人家岳小姐不是心心念念着她大师哥吗？虽说令狐帅哥不怎么领情，可是武侠剧里头的女角可都是从一而终的－－基本上她除了出家、变态、孤独终老之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难道还真的可以移情别恋吗？

　　好在现场不像发生过性侵案件，但是为什么会像凶杀案……衣裳完好又齐整的岳灵珊蹲身在侧，满脸茫然；地上躺着同样衣裳完好齐整，但是满头鲜血的刘葑。

　　呃，岳不群的武功是比刘正风要厉害一些，他的女儿也的确应该比刘正风的儿子底子要强……

　　“姑娘，你没事吧？”平一指最先开口。

　　武力值爆表的岳灵珊迅速回神起身，摇了摇头。

　　“师姐，是谁袭击你们的？”林平之一边问，一边把刘葑扶起身来。

　　“不知道，总之不是我害他……”岳灵珊摇摇头，“是刘公子他自己撞到柱上的。”

　　“那还不就是因为你么？刚刚就你们二人。”我忍不住说了出来。

　　“因为我？”岳灵珊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先看看人再说吧……”平一指探了探刘葑的呼吸，开始细查，“好险，幸亏撞的不是最要害的部位。不然小命难保。”

　　然后他从身上掏出数枚金针，替刘葑扎在头部几处穴位，又掏出一丸药硬给他服下。过了一会儿，再伸出一指，试了试他的脉搏，这才松了一口气，指挥着我们将他送回房去。

　　“师姐，刘公子弄成这样……还有别人见到么？”林平之问。

　　“这倒没有……”岳灵珊已经平静下来，轻声解释，“刚才宴席之上没见到刘公子，以为他身体不适，所以便去他房里看看……”

　　平一指接口道：“你见到他身受痛苦，满头大汗，心生怜惜，就解开了他的穴道。”

　　岳灵珊看了平一指一眼，面带感激。

　　“不错，我见刘公子似乎受了极大的苦楚，问他怎么回事。他话都不怎么说得清楚了，只像是一个劲地催我快走……我想若是大敌当前，更加不能丢下他一个人……谁知我一解开他的穴道，他就没命似地往外奔逃……我不明就里，跟着追了出去……没想到刘公子他越跑越快，简直像是拼了命要摆脱我似的……”

　　额，想睡觉来个枕头，换个人会怎么样？早就饿虎扑食，雄鹰扑兔了吧？

　　“我，我好不容易追上，他竟然一头撞到了柱子上……”岳灵珊又说，“大夫，到底怎么回事？他中邪了么？”

　　“也差不多吧……”平一指道，“我还没见到这么能忍的……这小子嘛，倒还像个人。”

　　这话说的，难道我们这些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算不上是人？

　　这时候刘葑幽幽醒转了，他说：“平前辈谬赞了。我是知道有您老人家在这里坐镇，一定不会有事，所以不论怎么难熬，我都能挺过来……若非如此，或许我也已经筑成大错了……”

　　平一指捏了捏长须，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更是不简单了。我并没有夸错。”

　　刘葑谦虚了几句，目光往屋里扫视了一圈，停驻在岳灵珊身上，神情愧疚。“岳姑娘，刚刚在下有没有惊吓到你？实在是对不住了。”

　　“哪里，是我对不住你才是。”岳灵珊满脸愧疚，“若非我行事鲁莽，非要解开你的穴道，你也不会伤成这样……我又怎会怪你？”

　　“岳姑娘这么说，折杀在下了。”刘葑低头赔礼，“在下这条命本就是姑娘捡回来的，虽铭感五内，却一直也没能回报。姑娘就算要收回，在下也无话可说……幸好并没冒犯到姑娘你，不然在下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能够赎罪。”

　　“公子这么说，才是折杀我了！”岳灵珊急忙起身回礼，“我搭救公子，纯粹是被公子的一片孝心所感动，并不是想要什么回报……何况，公子你其实早已经回报我了……只是，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刘葑有些困惑：“在下什么都没有为姑娘做过，哪里谈得上回报呢？”

　　岳灵珊正襟危坐，整个人显得内敛又淑女，双目却有些熠熠生辉。

　　“公子你就像我的老师－－年纪虽然比我还小着一岁，懂得的道理却比我多了许多……连我爹娘都说，自从公子到了华山，我整个人都跟着长进了……为人处事更加周全，也渐渐懂得凡事不要只顾着自己，应该多替别人着想。这种种好处全都是公子带给我的……我也一直感恩在心，只恨不能回报……”

　　刘葑脸上不自禁地露出微笑，同时有些惊奇的神色。

　　“没想到岳姑娘也这么能说会道。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子，你头上又渗出血来了！”岳灵珊突然惊呼一声：“大概我刚刚包得不好，平大夫你快给看看。”

　　“到底是女孩儿家，心真细！”平一指笑笑，替刘葑重新包扎了一次。

　　“反正天都亮了，既然岳姑娘有心赎罪报恩，那就留下来看顾看顾！我老人家这就回去睡觉了……”平一指顿了下，命令似地说：“非非，姓林的小子，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走！”

　　林平之立刻站了起身，我却没有那么想走。

　　“平爷爷你先走，我多留一会儿吧。”

　　毕竟祸源是我这引起的，要赎罪要报恩我也有份不是。

　　平一指满脸不悦：“要你多什么事？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