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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爱上了,不能回头(中) ...

  •   五、爱上了,不能回头(中)
      旅望的指尖血肉模糊,像是生生被刮下了一层肉!
      如果这时旅望有注意到的话,他会发现花独的消食方式与当时的那个黑衣青年刺客如出一辙,可是现在的他,已然失去了所有的判断能力。
      “花独……”他跪在了地上。

      “走了呀……” 谭鸢第一个反应过来。
      “你知道他去哪里?”旅望冲了过来,像无助的人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谭鸢耸耸肩,“大概是回去了吧?”
      “回去?”
      “我说过我是从大约1000年后莫名其妙的来的吧?他可能回到我来的那个时代了,不过我反正没有那个能力,回不去,他好像也不能带人。” 谭鸢彻底打击了他的希望。
      “不过凭我跟他不是特久,但也不浅的交情,他应该会回来。” 谭鸢知道每年5月9日花独都会送他一盒稻香村的点心,那是她的生日。
      如果古代的话,应该就是农历五月初九了吧?
      完全懒的换算的谭鸢就这么定下了她下半生的生日……
      “下个月是我生日,他要不给我回来的话,下回老娘我帮你收拾他!” 谭鸢做了个包在我身上的动作。
      可是如果不回来,哪来的下回?
      “秋水门”一干众都在不约而同的苦笑……
      “不过,旅望,你还记得花独说的那个小官馆的位置么?” 谭鸢的眼里那个星星呀……
      旅望想掐人,
      某“风之白虎”的掌门也是。

      花独的确是回到了现代,谭鸢不愧为花独的酒肉朋友。
      当然,酒肉朋友的好处就是会知道你现在身在何方,以便继续酒肉下去。
      打开好久不用的手机,花独想找几个朋友玩玩。
      4月9日。
      5月9日是小风筝的生日……
      如果不去的话,估计会被宰……
      在古代日历好像用的是农历吧?
      那么应该就是农历五月初九,他去古代掌握的误差大约在一个月左右,伟大的劳动节的时候再去应该来得及吧?
      希望不要迟到……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的设计稿还没做!下星期就要交!”花独本职是广告设计师,这点他是不会因为总在古代玩而忘记。
      “先看看主题……”他拆开办公桌前的牛皮纸袋。
      “……同性恋不该遭受歧视……”
      花独想掐死那个要命的给他这个题目的主编!
      该死!让他想起了那个疯子太公望……和那个吻!
      那个吻……
      ……唇……贴起来好舒服……如果可以摩擦的话……花独不知不觉地摸着自己的唇。
      我在想什么!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
      “该死的同性恋!”
      啊!那个吻的记忆怎么又来了!
      封杀!封杀!封杀!封杀!封杀!封杀!封杀!封杀!封杀!封杀!
      ……
      数天后,当花独把稿子交给主编时,主编看着花独可谓极其憔悴的深陷的眼窝和脸颊,说:“你该吃些肉了。”
      又不是他想减肥的!

      现在镜头回到“秋水门”那边。
      自从花独消失后,旅望基本上都是在正厅上度过的。
      因为这件事,“秋水门”一干众都在不同程度上感到抽抽。
      首先,旅望只要不是“秋水门”迫在眉睫或者有什么重大任务,他是不可能出现在正厅的。
      而且就算是“秋水门”迫在眉睫或者有什么重大任务,那见面通常在正堂上。正厅,就算是一个秘密会议室,所以只有平常的商讨和秘密任务才会在正厅。
      像上回,就是花独救了旅望的那回,旅望就是在正厅接的任务——去刺杀“碧落城”的一名要员——“碧落城”是“秋水门”的劲敌。当然,任务是成功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行踪暴露了。
      所以才遇见了花独。
      ……
      花独的孤寂,让他心痛。
      花独的悲伤,让他悲伤。
      花独的离开,让他整个身子像被掏空了一般。
      如果花独不再回来……他不敢想。
      “如果花独是‘碧落城’派来的人,你的吻,就不那么没意义了……”门主渚崖提醒正在痛苦挣扎的旅望,“他的杀气,不同常人。”
      废话,花独少说也活了有500年以上了,你也就顶多是他的二十分之一!谭鸢给了渚崖一记卫生眼。
      其实要真算起来,花独至少活了有1000岁,他可谓是真正的“天山童姥”,不对,是“天山童老”!
      “如果爱了,身份又算什么?” 艾煦淡淡地说。
      木槿听到这话,微微一震。
      “艾煦说得对,如果是爱,身份算什么?而且,以我对花独的了解,他应该没有做奸细的癖好。” 谭鸢有了解花独的自信。
      “你们说,我爱他?”旅望艰难的抬起头。
      “是呀!”谭鸢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应该是。”渚崖也点了点头。
      “秋水门”其他的人也用眼神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
      “你还犹豫什么呀!……你,是不是看到他露出孤寂的眼神,你会心痛?”
      “是。”
      “如果他悲伤,你也会悲伤。”
      “是。”
      “他的离开,让你……像个行尸走肉?”
      “……是。”
      “那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我……”
      “因为他是男的?跟你一样的男的?”
      “……”
      “靠!老娘我就不信他即使是个男的你就能不爱他!” 谭鸢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亲亲笔记本电脑拿来让这个木头去看那些极有指导性的文章和视频!
      可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谭鸢决定下回见到花独时让他把她的笔记本顺便带来。
      不能带人,笔记本总可以吧?
      好像不知不觉跑题了……
      “……可是花独不会……”
      “也就是你承认了?”
      “我会爱他!可是……”
      “……虽然不能打保票,不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谭鸢的眼里那个星星呀……看得某“风之白虎”的掌门这叫一个寒……
      “阿嚏!”在遥远的未来,花独对着已经被他撕得粉粉碎的印有主题是同性恋不该遭受歧视的整一垃圾箱碎纸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我果然对同性恋过敏!”花独断定。

      不知不觉地,五月初九到了。
      “秋水门”整个后院都是喜气洋洋一片。
      虽然不济,但谭鸢好歹是 “风之白虎”的副掌门,总之在“秋水门”中也算一位重要人物。
      “所以她的生日,不被重视都不行。”说这句话的渚崖无奈的耸耸肩。
      顺便介绍一下,“秋水门”的格局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有一些零星的客院,几个花园和接人待物的正堂;后院就是正厅,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偏院;正厅四周都有“百幻阵”,再往后就是四偏院。
      这一天,“秋水门”内部着实热闹了一番。但除了一个人。
      旅望。
      他在等待。
      等待他的爱。
      日出,
      日中,
      日落……
      他,没有来……
      “又迟到了吧,那个‘永远的迟到者’!” 谭鸢安慰他。
      “没关系,我等。”旅望淡淡地笑着。
      他宁愿相信花独是迟到。
      他会来!一定会!
      可是,
      日出……
      ……
      花独,你会来吧?
      我在等你……

      花独这回是真的傻了。
      当他好不容易穿越过来,发现了一个严重的技术上错误。
      好像现在就是五月初九?
      这是他向路人问的。
      而且,他这回穿越到达的地方距“秋水门”长达至少五天的脚程!
      虽然五天点心不会坏,但,他似乎……
      又迟到了。
      “算了,还是快些走吧!”花独看了看还不算太晚的天空。

      已经是第三天了!
      旅望看这只剩一线光亮的天空想。
      他快要崩溃了!
      身后的“秋水门”一干众经过这几天的秘密商议,决定先把他打晕在说。
      于是乎,渚崖被派上了头阵。
      当渚崖正准备落下手刃时,厅外传来了骚动。
      “门主!”一个侍卫现身。
      “什么事?”赶紧收回手刃。
      “有一个人闯入了正堂。”
      “是什么样的?” 旅望激动地站了起来。
      “回玄武掌门,是一个大约20岁左右的男子,没有内力,速度却快的离谱,并且,杀气令我等众人不得动弹。”
      “你们都停手吧,是认识的人。”渚崖挠了挠头。
      “是!”
      “不过你们都不要带路,我倒要看看他能闯到哪去。”
      “是。”侍卫消失了。
      “是花独!” 因为放松,旅望跌落在椅子上。
      “你就在这耐心地等着吧。” 渚崖拍了拍他的肩。

      正堂上,花独正灵活运用着他那使时间慢下来的能力,那叫一个打得爽。
      作为近乎怪物的,“魔女之血”中“宙之迟”的拥有者,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微微得意。
      “可是,为什么人一下就都没了?”虽然对他来讲像慢动作,但那些人的确在撤离。
      估计是知道我是谁了吧?花独了然。
      然后,没人带路吗?
      ……那就走右边吧!
      花独拐向了右边。
      ……
      “朱雀别院?”花独读着前方拱门上的匾额。
      “我记得是那个木槿的地盘。”有着沉重血腥味的女人?
      “算了,正好让她带路。”花独走了进去。
      此时的正厅
      “他现在在哪里?” 渚崖问身旁跪着的侍卫。
      “朱雀别院。”
      “朱雀别院?” 渚崖看了看正厅上没有出现的“炎之朱雀”掌门,“看来谣言或许是真的。” 渚崖眯起了眼。
      旅望苦笑。
      艾煦听到这句话,稍微向后退了退,捂住了心脏。
      渚崖看见艾煦的反应,叹了一口气,“可怜痴情人……”
      “不过‘水之苍龙’的掌门大人怎么还不回来呀……”某完全不在线上的“风之白虎”掌门感叹。
      “小钰钰这回走的时间怎么这么长——”谭鸢也开始夫唱妇随了。
      “再等等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渚崖看向了厅外已完全漆黑的天空。

      很多花草,这是花独对朱雀别院的第一印象。
      是一些很漂亮的花草,而且错落有致,不像玄武别院那样公式化的死板。
      如果花独精通植物学的话,就会发现,这些草,绝大部分都带着剧毒。
      当然,花独虽不算精通植物学,但有几样植物他也是认识的。
      只不过天已经暗了下来。
      花独走向了一个好像是正屋的房间。
      “为什么都没有丫环和家丁?”花独发现朱雀别院相对于庭院的布置,人却少得有些不同寻常。
      “因为我比较喜欢宁静。”身后突然有人说话!
      花独迅速地回过头——是那个沉重的女人。
      “木槿小姐?”
      “久别的花公子突然驾临本别院,有什么事么?”木槿微笑着,但眼睛,却有着漠然。
      “我迷路了!”花独照实说,“我想去找小风筝!”
      “小风筝?”
      “就是谭鸢啦!”花独摆了摆手,“我带来了生日礼,不过好像又迟到了……”
      “花独先生经常迟到么?”
      “是呀——我总是迟到,不论是同学们的生日聚会或是什么重要会议,我是永远的迟到者。”花独的这种迟到,应该是一种体质问题吧?
      “那我这就带花公子过去?”
      “不用了,你看我这么脏兮兮的,等弄干净了再去吧!”要不然小风筝又说他这是在敷衍。
      “……那我安排公子暂住在这里,希望公子不嫌弃。”
      “那就先谢了!”

      洗完澡后,花独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袍子。
      如果他没记错,那个“水之苍龙”的掌门艾煦曾穿过这个样式的衣服。
      花独走到了正屋,屋正中的圆桌上,已经有不少菜色了。
      木槿回过头,“对不起,是煦的旧衣,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能嫌弃么?要不然我穿什么?花独挑眉。
      在圆桌前坐定,花独毫不客气的大吃起来。
      “公子似乎很饿?”
      “你认为一个三天前还在##城的人能不饿么?”
      “公子花三天就到了?小女都要花四五天才行。”
      “我是用跑的耶!”
      “公子真是辛苦了。”木槿的笑,变得自然。
      “是呀……我吃好了。”
      “……恕我冒昧,公子,也是未来来的人?”
      “是,你们都知道小风筝的来历呀?”
      “是,她告诉了我们,不过过了好久我们才能接受。”
      “你也不用对这件事感到抱歉,毕竟,这是有悖常理的。”花独的眼睛,带着智者的了然。
      “也许……公子可以……”木槿看到了那种了然。
      “什么?”
      “……有个故事想请公子听。”
      “请说。”
      “……曾经,有个氏族,因为祖辈对朝廷的不忠,导致满门抄斩,可是却有个小女孩逃了出来……”
      这是在说她自己吧?花独想。
      “小女孩逃是逃了出来,可是她完全没有任何生活技能。起先,她还可以靠着逃出时从家里拿的钱过活。可是那些足以活一年的钱却被几个流氓抢了去。她只好捡路边的垃圾。
      ‘即使这样,能活着也好。’她是这么想的。
      在她已经习惯吃这些残羹冷炙时,有两个大汉来到她的面前。他们说他们受她父母的照顾,要照顾她。她相信了,就跟他们走了。
      先是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然后……他们把她卖到了妓院!
      她不能挣扎,但她决定,当有人玷污她时,就是她的绝命之时!
      但是小女孩命不该绝,那晚要临幸的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帮她赎回了自由身。
      ‘从现在开始,我的生命就是你的。’小女孩对这男人坚定地说。
      ‘但我家的米饭是不会白给你吃的。’这是男人的回答。
      男人回到家后,给小女孩请了很多老师,还教了她上乘的武功。
      在女孩学成之时,男人叫她去杀一个人,一个那男人的仇人,期限是五年。
      女孩答应了,然后就去了那个仇人那里。
      那个仇人是一位少年。
      女孩花了两年多去认识他。
      然后,女孩发现自己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女孩不知所措,但就在这时,她发现,那位少年同样爱着她!
      女孩沉沦了,就这样,不知不觉地,两年多又过去了!最后的期限就快要到了!
      女孩……女孩该怎么办?”
      当木槿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她已经泣不成声。
      虽然花独觉得这个戏码比最烂的肥皂泡沫剧还俗,但他笑不起来。
      就算是人类可以想象出来的事情,真要亲身经历,就是事实。
      事实是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觉得可笑,却不住地陷下去的可怕东西。
      “我没想到木槿小姐这么信任我……”花独静静地坐在木槿旁边,等待她恢复情绪,“……我是没什么经验啦,不过,如果爱了,身份又算什么?”
      木槿蓦地抬起了头。
      “……艾煦,也这样说过。”
      “不管谁说过什么,自己的决定,才是结果。”花独起身,“天色也不早了,木槿小姐也早些睡吧。”
      当花独块迈出门时,木槿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敌人。”
      “啊?”花独停住了脚步,回头。
      “我这么信任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敌人,还有,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表面上公子是个比我小几岁的人,但总感觉已经活了很久了的样子。”
      “虽然这么形容,但小女觉得公子你有一种长者的风范。”
      “应该有吧?因为你别看我这个样子,这可是正宗的1000岁以上的老人的心灵!”
      “1……1000岁!”
      “所以,你放心,我是不会向艾煦或是其他人透露你的身分的。”
      “谢谢。”
      “不用了,那我去睡觉了!”
      离开主屋时,花独感到了一种奇怪的风。
      那种风不能使周遭事物动摇,却近乎要卷走他!
      “是命运的风吧?”花独走向了卧室。
      “那个小女孩最后会错杀爱人,失去心智。”他的心中,有这样一句话在回荡。
      我是在诅咒人家么?花独摇了摇头。
      殊不知,那句话,就是未来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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