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遇见了，不能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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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遇见了，不能忘记
这个女人，眼里有沧桑……花独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会引发什么，但他却不想知道。
他嗅到了沉重的味道，那种沉重，是带着血腥味的。
吃完了刺激而又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的一顿饭，花独和旅望回到了偏院。
“我记得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应该是不分开的吧？”本以为那个艾煦会是其中之一，却不想只是一个师爷，御用闲人般的人物。
“向流钰，‘秋水’‘水之苍龙’的掌门，他有些事情。”
“是传说中的向家大少？”
“是。”
“是遇到麻烦吧？”
“你怎么知道？”
“直觉。”见的人多了，就可以从别人的语气、眼神什么的看出点东西。这也是岁月给花独的礼物。
“所以你那时那么肯定我会活着？”旅望顿了顿，“可是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受屈辱！”旅望似乎想要试探着什么。
“我的活，和你的活不一样。”花独看向旅望，眼底，是有着风霜岁月的痕迹，“我的活，是因为想活，所以才活，而你的活，却只是活。”
这时的花独，觉得自己活象一个现代穿越宋朝版的唐三藏。
“……”
“你那时是想活的，只不过是‘宁愿’死。若你不想活，何必搭我的话？”
“……你的思想，果然与众不同。”
花独的思想，若是在没觉醒前，是很正常的——与他人一样的青春大学生。即使是忧郁，或是愤世嫉俗什么的，也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可能和应该有的。但自觉醒之后，他的思想，便已超越也一切。
一个思考了千年的脑子，就算只是在做“一加一再加一”这样的简单算术，也会算到超越千万位。
关于他的思想这点，花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觉悟。
不过就算他还是当时那个学生的思想，在这个1000年前的宋朝，也是“与众不同”吧？
“若是这点，我是很敬佩你的，但不会去学你。我活在世上，只是做一个变相的纨绔子弟罢了。没有一切，只因为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总会发生在未来。所以我才活着。”花独补充。
“只为了有趣的事？”
“嗯。若是没有意思，为什么要活着。”
“我无话可说。”
“可我有话问你。”
“什么？”
“我们不会只是呆在这个院子里吧？”他可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就算能坐得住，也得给他找点事做呀！
“……你愿不愿意帮个忙？”似乎是经过一番思虑，旅望淡淡地说出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你究竟隐瞒了什么，但似乎也有这个能力。”
“那内容是什么？”就算他说了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何况是本来就不相信的人说的。那他还干嘛费劲去说？
“之前去正厅的路上，不是遇到了一个人么？”
“啊。”是那个速度很快的穿运动鞋的黑衣小子。
“如果我没有看错，他大约到了这一带。”
“是要我打倒他？”
“如果可以的话，按兵不动也行。只要知道他的去向。”
“行。”
“那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了，如果发现的话，等我回来告诉我。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啊！只有我一个人呀？”不好玩。
“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小菊。”
“哦。”
“那没什么了？”
“啊，晚上见。”
“嗯。”
就这样，旅望离开了。而所谓的命运，也正在接近他们，甚至“秋水门”。
很多年后，花独回想起这一段时，他发现，若是当初旅望没有出去，或许最后事实就不是那个样子。
如果自己没有想去“秋水门”，如果没有来到宋朝，自己就不会遇到程旅望。
多年以后的那个悲剧是不是就不会上演？
那个因为自己的善心救起来的少年，就不会如此痛心，就不会以为救了，却害了人。
自己幸福的后面，承载着巨大的痛苦。
而现在的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无知者的幸福。
“要说找那个人的话，的确很感兴趣，可是为什么这个院子犄角旮旯这么多！”
这时候的花独，正在根据小菊提供的玄武别院结构图做地毯式搜索。
朱雀别院、青龙别院、白虎别院、玄武别院是围绕着秋水门的重地——正厅和正堂建设的。每个别院都有各自的特点，也有根据历代朱雀、青龙、白虎、玄武掌门的意愿修改的地方。而花独所在的玄武别院，因为历代的玄武掌门精通阵法的关系，整座园子俨然是由数个阵式巧妙连接起来的产物。就这点来讲，虽然不明白就里的花独，也是有所察觉。
“总觉得这个院子像是防着谁似的，但表面却是如此让人放心。”就跟那个程旅望一样。
最后一句没有说出来，不过花独认为这个想法还真是很正确。
程旅望是一个英气十足，为自己的信念能牺牲一切的……可谓是标准好男儿的这么一个人。不过这是在非现代的情况下。
“为了信念，真的可以牺牲一切么？”
花独觉得，以前的自己，的确有“信念”这种东西，但不知什么时候，那种东西已经悄悄从他身边溜走了。
也许本来就没有存在过。
即使曾经有过那种肯定，但也会因为遇到太复杂的事物而打消了念头。
没有一种东西，是只有好的一面的。若是太肯定什么事，总有一天会发现它错的一面，那时就会有放弃的念头。
这就是花独的认为。
“不过，正因为有‘信念’这种东西，人才会如此绽放着生命吧？”为信念拼搏的旅望，让花独不由得敬佩。那是现代人所没有的。
虽然作为现代人，的确有比古代人更为出众的思想，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就是这样一个道理。想得越多，做得就会越少。
在挣扎要不要有“信念”这个东西时，其实可能本身已经有了信念，但只是压制着而已。
“还是不要想这么多比较好。”
花独摇摇头，继续搜索着人的气息。
自己经过多年锻炼出来的敏锐观察力——当然是分时候的——也就在这时候有了发挥。
想到这里，花独讪讪地笑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什么都没发现。
天已近黄昏。
就在他准备回去休息时，感觉到了异样！
有一种很模糊的气在离它不远的阴影里。
花独回过了头。
没有人。只是建筑物的影子。
不对！的确有人！只不过那气闪得太快了，看不清。
太快了？
这种速度……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么？
“谁？”花独走近那个影子。
没有声音。
花独闭上眼，试着集中精神启动自己的能力。
花独的能力，是“宙”，就是控制时间。他穿越所运用的，只不过是把自己带到时间轴上。而他真正获得的能力，是“迟”——使时间的流速变慢。
他正在启用的，就是“迟”这种能力。
就在他发动的瞬间，阴影里出现了一个人。
准确地说，那个人不是“出现”，而是本来就在那里。
是那个速度很快的穿运动鞋的黑衣持剑者。
“果然是你！”
“啊。”那人约莫十七八岁，还是个少年。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种速度，竟让肉眼不能察觉！
这时的花独却忘了，自己的实力，已经暴露在人前。
“……魔女之血……”少年喃喃。
“啊？”
“我是仉南，如你所见，是拥有‘魔女之血’的人。”少年抬起头。
“你也是吧？”
“你！”
“我已经自报了家门，你不觉还称呼我为‘你’的你很失礼么？”
“……我是花独。”
“花独是‘宙之迟’吧？”
“是，你是？”除了姥姥以外再没有见过其他“魔女之血”的花独，一瞬间有些犯愣。
“我是与你相对的能力，‘宙之瞬’。”
“加快时间的流逝？”
“嗯。”少年笑了，很可爱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秋水门’？”
“因为现在的我正在给‘碧落城’打工呀！”
“啊？”
“所以我们现在暂时是敌人哟！”
“‘暂时’……”花独嘴角抽搐了一下。
“也就是说得要战斗一下啦！”
“哦。”花独立即做好了准备。
相反的能力，可以互相抑制，就这点来讲两人的确是平手。可是花独并不像那位少年，有着似乎不错的武功，何况那少年还带着一把剑，自己的袖袍之中，不过是一把短刀。
虽知道那少年没有杀意，但自己也不想受伤。可若自己没有受伤，“秋水门”必有怀疑。
就算“秋水门”中无人看见这场相会，他也装作未见到眼前的少年，那“秋水门”种肯定会有那人引发的变故。
所以，即使完全没有胜算，他也要战斗。
不想被怀疑，不想任何人死去。
花独抽出了短刃。
就在两人对峙，正在思虑如何展开杀招时……
“住手！”一声低吼，旅望已冲到花独前面。
“不是叫你不要打草惊蛇么？”
“可是我怕他会逃。”花独在旅望的眼中看到……那是焦虑么？
为自己？
“我来！”旅望拔出剑。
铮！
两把剑瞬时对上。
“不要杀他……”花独看着少年，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不知道少年有没有听见……
旅望把背一斜，彻底阻隔了花独与那名少年的视线。
看着旅望的背影，花独突然想起姥姥曾说的一句话：“遇见了，就不会忘记。”
遇见了，就不会忘记。就是指在他面前，正在拼命战斗的那种人吧？
会是为了保护他么？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遇见了，不能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