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之绊同人]光年》lucifereyes

56、光年（五十一）噩梦

　　鸣海步走出教室，看到楚薰身边站着一名女生，神色闪烁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
　　“她是三年级的松下未绪，今天早上巡逻时找到我，说是有事想委托给侦探社。”
　　楚薰回头对松下未绪介绍道，“他是侦探社的副社长，鸣海步，有什么事情就告诉他吧。”
　　“鸣、鸣海同学，”松下未绪的话语有些吞吐，“我有个在一年级读书的表弟，叫松下时臣，昨天被发现在家里不醒。医院诊断不出病因，只是现在的症状，有可能会长期昏迷下去。”
　　查不出病因的长期昏迷不醒？
　　不知为何，鸣海步立即想起在医院监护病房中的早川智子。
　　“我觉得时臣他，是有原因的。可是这种事，没法告知警察……时臣他，他可能是遭受了诅咒！”
　　……
　　松下时臣的父母都在海外工作，除了表姐有时去看望他，基本都是一个人独自居住。
　　从松下未绪那里拿到了钥匙，放学后我和阿步阿薰还有烈四个人按照地址前往松下时臣的住处。
　　“据松下未绪说，松下时臣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有些古怪，说自己总是做噩梦，到后来直接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去上课。”
　　阿步边走边把委托人诉说的情况阐述给我们。
　　“那个人该不会是吸毒过量了吧。”烈斜挎着背包，双手交叉枕着头，做出自己的猜想，“父母监管不力，独居叛逆少年寻求刺激尝试烈性毒品，吸毒过量昏迷不醒，这不是常有的事么。”
　　“你的分析永远那么阴暗……”听了烈的话我忍不住吐槽，“如果是吸毒过量，应该有残留吧，医院不可能检查不出来，而且警察也会在家里搜到工具什么的啊。”
　　“他表姐认定这是诅咒，因为松下时臣总是在叨念着有暗处的影子在抓他。”阿薰回想着松下未绪的话，“说起来，他们都是学校里超自然社的成员呢。”
　　“啊咧？学校里还有这种社团！”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月臣学院果然无奇不有啊。”
　　我们来到了松下时辰的家，一打开房门一股霉味就扑鼻而来。
　　“唔呕……他这是几辈子没打扫过了。”
　　满地的垃圾，吃剩的泡面杯，还有一袋袋速溶咖啡的包装纸散乱在地上。
　　踏过满目狼藉的客厅地板，我们打开了卧室门。
　　如蜘蛛网蔓延在房间的红色以诡异的错愕感张贴在所有墙面上。
　　到处都是红色的胶条，门缝，衣柜间，桌椅边脚，所有照不到光线的角落全都被封死。
　　就连书架都被密密麻麻的包裹住，好奇之下揭开了撕开后，发现原本的颜色是黑的。
　　大小各异的手电筒和电池遗落在各个角落，有些还在闪烁着微弱的黄色光线。
　　胶条边缘如牙齿撕扯般参差不齐的断裂，足以看到粘贴的人心里有多么惊恐和慌乱。

　　“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这里有本日记。”阿步从有些微微鼓起的枕头下的缝隙中，抽出一个用牛皮纸装订的厚笔记，上面工整地用钢笔写着松下时辰的名字。

　　前面记载的都是很普通的日常生活，翻阅到三个月前，开始出现了一些离奇的事：

　　“我一直都很想要经历一次清明的梦，在梦中可以有清晰的意识，操纵梦境，可以成为任何人，做任何事的梦，如那个网站所说，这真的成功了，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只要有那个机器的话，我就可以一直进入”

　　“那个世界是如此迷人，在那里我可以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一切真是太真实了。”

　　“我查阅了所有资料想解释那个世界，它不是梦境，它是真实的。”

　　“我竭尽所能地探索着那个世界，发现了一处被里面的居民所远离的区域。有什么事情出了差错，使我做了非常可怕的梦。
　　在我醒来前遇到了一些可怕的怪物想要伤害我，我不认为它们是我梦中的一部分，感觉起来它们是从什么外面的地方，是从什么的深处到来的，噩梦并没有像我所希望的那样慢慢消退，我始终不停地纠结着那一场场噩梦，假如梦境中的事情是事实又会怎样？我越发地痴迷噩梦起来，或许，我想证明自己是错的。”

　　“我不再使用那个机器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在做梦。”

　　“每次进入梦境都是在那里徘徊，像没有尽头的迷宫，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还有可怕的东西，它想要吃了我！醒来后发现身体上留下了伤痕。”

　　“是药的原因吗？是药吗？为什么梦里的人会提到药？他说我迷失了，我迷失了？我迷失了……”

　　“不要睡着！不要睡着！不要睡着！”

　　接着连续七页都是潦草涂写的笔迹，满篇都只有三个字。

　　不要睡！

　　直到最后一张，只在中央留有了一句话。

　　我醒来了。

　　“这些究竟是什么啊……他写的都是真的吗？”我看着密密的黑色大字头皮发麻。
　　“我就说么，他嗑药了。”烈用果不其然的语气指了指日记，“上面写了，他用了药物。”
　　“他最初提到了网站，然后是机器，我想线索应该还在他的房间里。这件事，应该跟早川智子的案件有关联。”阿步翻阅着日记本，做出了判断。

　　我们搜索着整个房屋，最后在厨房发现了一排柜橱中最后一个被人用钉子紧紧锁死。阿薰让其余人退后几步，只见她原地摆好姿势轻轻吸了下气，然后一脚把牢固的实木橱柜门踹了个稀巴烂。
　　“我的天。”烈少年头一次看到楚薰发威，他默默向这个身材瘦高的金发女生深深瞥了一眼。
　　有点庆幸当初绑架弥海夏的时候，是被麻醉弹打晕的。

　　是个被胶带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箱子，将盖子打开后，里面放置着与早川智子房间里一模一样的迷之仪器。

　　------------------------------------
　　“我们去清水那里吧。”
　　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没想到仅凭阿步的一句话，清水忍就会废寝忘食到如此程度。
　　索性跟老师告了病假，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通宵达旦，日以继夜。总觉得清水会把自己玩死的节奏。
　　我们带着从松下时臣家里发现的仪器，向他所在的研究所走去。
　　推开实验室的门，进入带有金属质感的灰白房间，就看到不远处的工作桌下堆满了外卖便当盒，还有几大瓶已经空了的碳酸饮料。穿过一台台复杂的电子设备，小心跨越铺设在地上凌乱的线路，来到摆放着数排试管的实验台，在其后匍匐着一颗黑色脑袋，即使我们走近也没有丝毫察觉。
　　“清水，我们来看你了。”
　　听到声音后，清水才缓缓抬起头，黑色的凤眼下有道浅浅发黑的眼袋，略显苍白的面色和有些凌乱的头发，一定是接连多天熬夜地忙碌才造成如此倦容。
　　“啊，我睡着了，不好意思。”清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略有疲态的微笑，“我刚想向你们报告成果呢，正巧大家都来了。”
　　“清水，有什么收获没有？”
　　“有，早川智子的遗传疾病想要彻底痊愈，要么是进行骨髓移植，要么是进行某种基因治疗。如果进行了骨髓移植，她的造血干细胞的DNA会和她的体细胞有差异，但通过对比后发现两者是吻合的，但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某种腺病毒。这种腺病毒被取出了致病序列，所以我推测她应该是使用了某种药物进行靶向治疗，通过培养以腺病毒为载体，注入特定的基因序列到体内，生成了表达，用有功能的正常基因转入细胞基因组的缺陷部位，以替代缺陷基因来发挥作用。但是这种方法并不能一劳永逸地根治疾病，因为组织细胞会衰老然后被新的细胞代替，因为新的细胞仍然是带有缺陷的基因，她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进行一次治疗，所以她能健康活到至今，应该是有医疗方为其定期提供了药品。”
　　“这种治疗应该很贵吧？”听起来就很高端的技术，普通的医院是绝对做不到的。
　　“说实话，这是个疑点，她的家境并不富裕，而这种药物，开发和研制都是来自科研机构，对特定的人群进行专门治疗，每一次的费用至少在2000美元。而早川智子，考虑到她和刃之组的关联，以刃之组的财力和科研水平，完全能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刃之组以治疗为条件和她进行交易咯？”然后母亲死后自己活腻了，就开始报答刃之组干了两次大票，最后试图自杀。
　　“如果没有今天的发现的话，似乎可以如此认为，但结合这些东西，就未必这样了。”阿步将带来的日记本和仪器拿了出来。

　　看完了日记中的内容，清水的表情变得严峻，他紧缩着眉头抿着嘴唇，最终从座位站起，“步君，让我去一下松下时臣的医院。”

　　最终我们兵分两路，阿步清水和烈去医院对松下时臣进行检测，而我和阿薰，则去见了很可能知道一位些内幕的朋友。

　　更鸟汀之夜。她是我们初中组建乐团时结识的朋友，阿薰曾经担当过她的武技陪练。

　　在古代以歌舞伎身份为掩饰，事实上从事着暗杀，谍报等地下工作。更鸟家是代代相传的日本杀手世家，家族以女性为尊，她年纪轻轻就担当了现任家主。
　　更鸟家不断吸取着有着优秀基因的男性血脉，培养出具有优秀的天赋的孩子。
　　水城刃的基因被汀姬的母亲相中，然后诞下了她。
　　更鸟家一直是一个中立的势力，她们接受着来自政府或者其他组织的暗杀委托，只要对家族有益。
　　很意外的，在杀了某个具有难以置信再生恢复力的棘手女人后，她成了具有兽之肢能力的使者。
　　“应该是被算计了吧，接下了水城刃部下带来的委托，花了些力气完成后，自己身为刃之子的血脉把对方的能力召唤过来了。转念一想这也是被计划好了，水城刃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做为实验夺取兽的能力。”
　　所以汀姬做了这样的推论，如果刃之子杀了兽之使者，他们身上属于恶魔的血脉会吸引这种毁灭的力量，因为兽的选择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偏好。

　　“它喜欢这种把一切吞噬殆尽的杀意。”

　　如乌木般的墨色披肩长发柔顺地依附在华美的和服上，刘海修剪精致外表典雅的少女有着一双冷艳的眉眼，看到我们走进了厅室，她合上了手中的纸扇，露出优雅的微笑。
　　“欢迎做客，我的两位公主。”

　　我们把事情的大概向汀姬讲述，尔后她沉思片刻，眯起如黑檀般的双瞳，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那么，这就能解释我这个作为兽之手脚的人，最近为什么变得躁动不安了。”
　　“兽的脑在执行自己的使命，不，应该说是玩得尽兴。被这种毁灭的欲望感召，其他使者也开始变得奇怪了，最近在做任务时，总是会不经意间的沉迷于虐杀呢。”汀姬轻掩朱红的唇，目光变得危险而迷离，“而你们说的那款药剂，我这里似乎有些情报。”

　　“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天使之药。据说可以改造身体，成为超人。”

　　“最近在接委托的特殊暗网里，有很多人在收购呢，因为它唯一的贩卖来源，是一家海外的公司，而那家公司只收取特别的网络货币。”

　　“什么网络货币啊？”

　　“一个游戏，声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造梦游戏里的货币。”

　　“啊，那该不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