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微尘》磔砾

1、微尘

　　尸魂界其实跟现世无两。

　　我忘了我是如何被奶奶收养的，反正那时，我很开心，不再是孤身一人，虽是个年迈的老人，但至少我不用再絮絮叨叨一个人自言自语。
　　奶奶对我很好。
　　那么什么时候，她对我不好呢？
　　几乎没有。
　　但凡有吃的都会留给我大份，但凡有了布料都给了我……而为了报答奶奶，时常会跟奶奶说一些我在现世时那已然少得可怜的记忆，当然大部分都是我胡编乱邹的，仅此只为了我们生活添些快乐，仅此而已。

　　这样的日子，真心不错，我记得我来这里之前有人对我说，这里是个安详的地方，如今这番倒也真像那样，即使原先我到这里的时候，被人撕破了衣服，被人抢了鞋子，可好歹只是一时。
　　“十一。”
　　对了，我忘了说了，我叫清水十一。
　　我曾问过奶奶为何为我取名十一，奶奶原本慈祥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摸着我的脑袋，瘫了几口气，却没了下文。
　　十一，十一，其实这名字听着很洋气的来着，我很喜欢。
　　每次我都会顾自接话，而奶奶则会拍我的脑袋，复而笑起来：“十一是个好孩子。”
　　后来我想，她那时候大概是说给自己听的，反倒是日后对我留着一点点的怜惜。而这怜惜让我存活下来。

　　在我几次三番带着伤口回家的情况下，奶奶皱着眉头，继而从柜子里掏出一把小刀，阳光下闪着银光，印出室内的一脚。
　　十一，这个拿着防身。
　　我颤巍巍地接过刀子，刀子只有几寸，却是防身的良器。我将那刀子藏在柜子里，甚少带它出去。
　　奶奶，其实我空手就能解决那些家伙。就，他们说，奶奶，是个吃人的怪物，说是以前收养了好多个小孩，现在，被吃了一个不剩……说，说，我也会……
　　那时候，奶奶的身子还是热乎乎的，将我拥入怀里，他们都是骗人的，要是奶奶要吃我，那么她为何对我这样好，那群白痴，下次见了一定要狠狠的暴揍他们一顿。
　　嘶——轻点，轻点……奶奶。

　　如果那样下去也是个快乐的事。
　　我并不相信，奶奶收养我是另有所图，因为当时我觉得我根本就没什么让别人好所图的，除了我健壮些，身上的器官还能一用。

　　阴谋总是在黑夜中进行，而人的兴头总是莫名其妙。
　　至于后来，我一度相信老天还是厚待我。
　　夏夜，窗外的知了聒噪得我怎么也无法入睡，我索性趴在窗台，瞧见外面闪闪的绿光，于是穿上衣服，心想晚上出门要防身，已经听说，这区里有好几个人被怪物吃了，我将刀子藏进胸襟处。
　　一路跟着闪闪的绿光，以至于走得太远。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必须执行，取出她的魂魄。
　　可是，能不能让孩子活下来？
　　我身子一震，那是，奶奶的声音，我与她朝夕相处生活几十年，她的声音太能辨别出来，脑子一片空白，原本想逃跑的脚却动不了，定在原地，身子却蹲下来。一瞧，除了站在奶奶对面的男人闪着精光的眼，全然看不清其他，一片漆黑，除了远处不断闪着的绿光。
　　三席大人大人说得很明白，当初救你出来，不是让你来救苦救难的，前五番队副队长，凌音御一。
　　第十一个了，我这手上还要沾染多少。
　　……
　　我蹲了许久，直到手脚发麻却冷得直颤抖，才发现，面前的俩人都离开了，月亮从云层中探出来，而此刻洒在我身上，一身冰凉。

　　我原本打算回到家，要是奶奶对我凶神恶煞的，我定会与她来一番生死搏斗，或者我就生生得让她夺走我的魂魄，而随之我然后会与她一盘对质，这个情景自然而然地在脑海中行程，而很可惜，我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在正坐着，缝着我前几天出去打架蹭破的衣服，见我回来，黑着脸。
　　“十一，你那么晚去哪里了，外面很危险。”
　　“奶奶我睡不着，看到萤火虫，就去捉了。”
　　她的神色一下子暖下来，继而，拉着我坐下。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这么晚跟我交谈。她说，死神是尸魂界的守护者，维持现世与尸魂界的安全，可是……她却停下来。
　　那一晚，她说了很多很多。
　　“奶奶，为什么替我取十一。”
　　“因为，你是第十一个孩子。”她脸色有些不善，眼神无奈，“十一，是奶奶对不起你。”
　　我看她要摸索到她身侧，一瞬间从身后抽出一把刀，那把刀很长，很亮，她身手敏捷，全然不似往日。

　　我的刀刺进她的胸口的时候，我看到她不可思议地眼神，继而欢欣的神情，而她的血此刻喷到我半边脸上。
　　“十一，你刚才听到了。”
　　我点了点，泪水却顺着脸庞流下来：“奶奶，你是故意躲开的。”
　　可只有我知道，方才她冲过来的时候，我本能地从胸口掏出那把小刀，继而本能地刺过去，而她本来那柄刀应直直地刺入我的心脏的，途中却改了路线，而我拔出刀的时候，看到奶奶倒在我面前，我第一次知道在尸魂界死后，变成会那些个蓝色的灵子，万千个灵子消失的场景，。

　　我别过头，看到门边的一抹灰色。
　　“喂，你要在外面，多久，小心我把你也杀了。”
　　阿银就是那时候出现的，我半脸是血，有些被泪水抹去，煞是吓人，而他彼时瞪大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说不出一个字。
　　“小鬼，你是要怎样。”我话没说完，那把刀就掉在地上，回头看到地上，奶奶原本握着的那柄刀也已不见，我大哭起来。
　　阿银走得很慢，直到在我面前站定：“你，你，杀人了。”
　　声音颤抖着却极力压下去，我点了点头，泪水在脸上流的一塌糊涂，硬是压着情绪：“我，奶奶，我，把，我把，奶奶……”要是在现世，我就得被抓去了……

　　把原本的第一章改了。呃……本文纯属自娱自乐，更新不定，跳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