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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把奇迹带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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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所找到的十年莲草生长在距离砂隐村一天半路程的戈壁滩上。一路上由沙狼的引路,对沙漠环境不熟悉的木叶忍者幸好有勘九郎的带领。否则不仅是饮水的问题,单单是藏在沙子里面的沙蛇就已经足够威胁他们。在第三天的上午,勘九郎、鸣人、卡卡西,还有佐助才开始采集的工作。
这片戈壁满是大块的砂砾,间或耸立着高大的仙人掌。细小的植物隐隐约约的生长在石缝间,有的甚至没有叶子。以木叶常年的绿茵繁茂来比较,这里的植物不过是刚冒芽的小草,但实际上它们都是成株,即将开花结果。十年莲草就是其中之一,鸣人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这种不起眼的小东西,小小的植株,小小的叶片,像包裹着一层蜡,与其说是绿色,不如说是白色的透明感的圆形叶子。之所以鸣人能认出来,因为所观察的这一棵已经开花,四色的小巧花瓣,十分可爱。
“这个就是纲手婆婆的‘奇迹’!”鸣人抬头询问正在寻找含苞草药的勘九郎,“这么不起眼的植物,真的就是十年莲草吗?”说着摘下了那小小的花朵,然后惊讶地看着花朵在手心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了。半晌之后,随着一阵风消散——其中还有两个小小的种子。
勘九郎没有放松自己的工作,但仍然回答,“没有错。虽然有奇特的药性,但却不是常用的草药。在沙漠里面,这种东西越是不起眼,对人就越有效。相反,越华丽的,就越危险!”说话间,已经找到一株含苞待放的十年莲草。
深吸一口气,勘九郎招呼所有人过来示范采药的诀窍,连流沙也过来认真地抬头听着。
“像这样,把查克拉沿着根茎向下延伸,不能用过大的量,否则会震碎根部。延伸到主根系的末梢,把一部分查克拉外放,震开地下的沙土和石块,然后一口气拔出来。”这样第一株十年莲草就到手了。
“哇!好长的根。”鸣人瞪大眼睛惊叹。地面上这不到手掌大的植物居然有一米以上的根!简直是颠覆鸣人的常识。
卡卡西和佐助沉吟。要采集这种草药,需要对查克拉精细的控制能力……砂忍的实力的确不简单!
“最近收到的情报,木叶中毒的忍者已经达到了六人。也就是说至少需要六朵莲草的花。我们必须得要快点儿,不知道等你们返回的时候,又会增加多少,千代婆婆也会制作解毒剂,但是为防万一,必须采集十株以上,”勘九郎也看出对方的顾虑,这种查克拉的控制可以说是精细到苛刻的程度,“沙漠中植物几乎都有根系发达的特点。可以先用其他的植物代替进行练习。”
卡卡西点头:“火影大人要求六天之内返回。明天就是第四天,最迟今天傍晚,我们必须采集足够的药草。”严肃的眼神凝结在鸣人和佐助身上,意义明了,掌握这种精细控制,只有不到半天的时间练习。
双手插在口袋里,佐助用鼻子一声轻哼:“不错的修行。”对查克拉的控制,也算是他的弱项。这的确是一个难得练习方法。另一边的鸣人已经一声大喝,对这一棵不知名的植物释放自己的查克拉,宏大的气势,然后一拔——所有人不意外地看到光秃秃的根。看着惊讶得大叫“为什么?”的鸣人,勘九郎扭头一声低笑:“笨蛋!查克拉的量太大了!根部全被震碎了。”
提着手里的草药,想起来什么的勘九郎转向身边哭笑不得的卡卡西,“把这个收好,那个容器。”
点头,卡卡西拿出一个卷轴,里面携带的是昨天弱水交给他们的容器——承载十年莲草的重要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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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清晨,吃过早饭后,所有人开始准备的今天的行动。鹿丸留下来选取纲手需要的几种药材。由流沙领路,勘九郎和木叶的忍者一起到沙漠戈壁采集十年莲草的花。手掬今天有执勤的任务,风影的办公室里面又有一堆事务等着我爱罗去处理。在大家离开之前,弱水拿出了一件东西。
“嗯?这是什么?”鸣人眯着狐狸眼,反复端详弱水交给他们的容器。
这是一个漂亮的琉璃坛子,半透明的容器有着莲花一样的小口,圆滚滚的坛子表面也有莲花的叶子装饰着。弱水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首先在坛子里面放了一些水,双手捧着坛子晃动的时候,水就像镀膜一样牢牢地附在坛子的内壁上。
“是用查克拉固定住水。”佐助看着弱水的动作,轻微地皱起剑眉,因为这需要很高的对查克拉的控制能力。
淡然笑着,弱水没有任何的解释,把坛子交给了众人中为首的卡卡西。
低垂着总是漫不经心的眉眼,卡卡西静静地审视手里的东西:“佐助,你说的正好相反,这是借助水把查克拉固定在坛子里面。”然后抬头,以询问的眼神看着砂隐的忍者们。
“在十年莲草开花之前,药性会分布在植物的各处。必须最大限度地保留药性,弱水的容器和查克拉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勘九郎给出解释。
“嗯?不是只要采集花就可以了吗?”鸣人不解的插嘴。什么草药之类的,他完全没有概念。但是敢于这样直白地问出来,也是他的个性。
鹿丸在一边忍不住瞪了鸣人一眼,“笨蛋!要是那样简单,火影大人怎么可能会担心做不出解毒剂?”转而,鹿丸盯着那个坛子,神色深沉起来。
大约看出其他人的疑惑,勘九郎详细地进行的解释,“我们必须采集仅仅伸展出花蕾的十年莲草。十年莲草用了十年的时间在砂石间完成根系的生长和穿插,木叶的各位应该很清楚一棵树生长十年的繁茂,那么十年莲草的根系就能达到不相上下的程度。为了保留药性,就必须尽可能完整的采集包括根部在内的整个植株。根系分为主系和分支,分支的根须也含有药性,但相对来说比较少,而且我们不可能完整的不损伤根须采药。所以,只有尽可能的保留主系的根,由于失去分支而损失的药性,就依靠坛子里面的水和查克拉迫使植株产生新的药性来进行补充。”
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看来这个坛子还很重要呢。
“这样啊,”一知半解的鸣人点点头,“那就说有了这东西,我们就能及时把药送回木叶了吧!好!千代婆婆也快一点儿的话,明天就马上返回木叶。”
一旁的手掬和勘九郎带着“你还真是异想天开”的表情看着鸣人。我爱□□脆扭头当没有听见。弱水浅浅笑了出来,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便当和水袋:“各位,这是准备好的食物和水。”
看着那便当的分量和水袋的重量,卡卡西扭头看着勘九郎:“很远吗?”
“嗯,戈壁在沙漠的另一个方向,能在两天之内往返的,只有沙狼。我们还要采药,去掉在沙漠中夜宿的时间,后天傍晚前能回来,就不错了。”
“后天,就是第四天了。纲手婆婆说最多六天之内就必须返回木叶。”无意识地咬着自己,鸣人不禁着急起来。多耽误一天,……他们……就多受一天的折磨!
我爱罗看着鸣人,碧绿的眼睛里面映照那清晰的天空般的眼睛,……担忧……紧张……时间的紧迫……,在飘摇的海上,摇晃的船舷上,那眼睛里面映照得自己也是这样吧:“漩涡名人,第五天出发,一天半之内一定会赶回木叶的。”
“我爱罗?”看着扭头走向门口的我爱罗,勘九郎和手掬惊讶得从那冷漠的语气中体会到一些不明的东西。
弱水闭合的双眼望着我爱罗的方向,微微含笑:“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木叶的忍者们用疑惑的眼光看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弱水……龙堂静流……她空有强大的“血迹界限”,却是一个连最基本的忍术都不会的普通人。收敛自己的情绪,卡卡西移转视线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鹿丸,果然在这个小子的脸上找到困惑和若有所悟。
把坛子封进卷轴中,身后是弱水平静安详的告别:“一路平安。”卡卡西又看了一眼鹿丸,皱着眉头望着精神抖擞的鸣人,沉默不语的佐助,站在门口的手掬,……失明的龙堂静流……卡卡西在心底吐出一口气,朦胧中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
看着卡卡西的勘九郎甩头,抬头望望天,“必须快一点儿,今天沙漠会起风。”
沙漠……会起风……之后,起风的恐怕就不是只有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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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罗坐在办公室里面,迅速地处理着文件。旁边的茶杯已经冷却,却一口都没有喝过。室内葱郁的绿色植物反映着窗□□进来的阳光,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
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皱着眉头看文件的我爱罗头也没有抬:“进来。”
“打扰了,”轻柔似水的声音,除了弱水没有别人,“不过,我爱罗,已经中午了,你差点儿错过午饭。”手里果然还有一个香气四溢的食盒。
“噢,知道了。”放下文件,我爱罗看着弱水,短暂的静默之后,问,“手掬呢?鹿丸问了什么吗?”
现在砂隐的温室几乎都是弱水在管理,平时她也会消耗最多的时间在那里,所以领着鹿丸选取珍贵草药的就是弱水。“手掬姐姐的任务已经完结,所以我就把我的任务交给她了。我去看看千代婆婆和海老藏公公,研制解毒剂似乎不太顺利,不过婆婆说明天晚上就有好消息了。至于鹿丸,他什么也没有问,除了那株洛神葵。”
“……是吗?”手指轻点办公桌上的单列出的文件,我爱罗仰靠在椅子上轻轻的叹息,“他十之八九已经猜到了。鹿丸的智商据说高达两百,却意外会被手掬吃定了。”
走到椅子后面,弱水轻柔地揉压我爱罗的太阳穴:“没事的。我爱罗,不要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独自承担,也不要为了这些文件伤脑筋了。木叶的火影大人我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我能感觉出来,我爱罗期望的结果一定会实现的。”
“这是安慰吗?”显然我爱罗没有弱水来得乐观,“昨天收到了大名和宰相的来信。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砂隐,消息是木叶散布出去的,至今我也没有看透火影的意图。”单列出来的那一摞文件就是令我爱罗的头隐隐作痛的根源。
“但是他们却来了,不是吗?我爱罗,砂隐和木叶有相同的渴望。”
“动乱的时代一个渺小的想法罢了,否则我怎么会出生。但是,这次要委屈你了,”我爱罗拉过弱水的双手,碧绿的双眸里隐藏着歉意,“要拿你做筹码。”
“力量的存在就是为了恰当时刻的使用,我能为我爱罗和砂隐做的太少太少,此时可以帮助我爱罗,我很高兴。再说,如果没有我爱罗,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影响植物的能力,”弱水淡淡浅笑,悠然的神情似乎永远远离着苦恼,“既然生活在动乱的时代,也已经不再是可以把烦恼推给别人的孩子,我爱罗,你是‘风影’,我也希望自己是能站在你身边的人。”
“……不再是孩子吗?”我爱罗仰头看着弱水,窗外的阳光不偏不倚的射进碧眸,好一个湛蓝的晴天,“漩涡名人,有时候竟然不自觉地会嫉妒他。”
“漩涡鸣人,的确呢。一个很奇怪的人。”出乎我爱罗的意料,弱水对鸣人的评价。
“怎么?”我爱罗有些好奇。
“感觉很矛盾。我和他的接触很短暂,但听到他所说的话,最多的一句就是他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同样是木叶的忍者,其他的人则是以很正常的口气泼他的冷水,令人感到他的毛躁和浅薄,爱说大话,好动,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淘气小鬼。但是,往往这个感觉还有没有维持很久,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依然躁动,依然不服输,却像一簇旺盛的火焰,不断地燃烧,不断地跳跃,散发出的炙热能温暖人,也会灼伤人。而从始至终,他都一直是他自己,不曾改变,没有隐藏,就像一片天空,高兴的时候就艳阳光谱潮,伤心就绵绵细雨,愤怒就会电闪雷鸣……总之,就是这样很怪异的感觉,明明很矛盾,却很完整。他和我爱罗,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极点。”
我爱罗没有丝毫的惊讶,很久以前就知道弱水的感觉敏于常人,真实地掌握着别人的特点,有时候可以说是“一针见血”。鸣人……就像弱水所说的,自己也是那个被他的火焰灼伤、温暖的人……很多人都是这样,围在他身边的人……甚至包括五代火影……
“漩涡鸣人,他是会成为‘火影’的人。不过大概他不会如我这般容易,因为他拥有你我都没有的幸运。”我爱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还有弱水的双手……力量……鸣人是令他和弱水嫉妒的晴空,映照着火焰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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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坐在榻榻米的房间里,再一次瞪在天花板发呆。火影大人需要的草药都弄到了,中午的时候千代婆婆满是皱纹的老脸得意地告诉他,明天早上出发的时候,会把足够量的解毒剂交给他。已经是晚上,傍晚的时候,卡卡西老师等已经回来了,现在正在洗澡,坐在这里都能听见鸣人那笨蛋兴奋的声音,似乎采集草药所需要的特别的技巧已经掌握了之类的。
我爱罗今天回来的特别晚,听声音似乎刚刚进门。奇怪的事,龙堂静流不在厨房……难道今天是手掬下厨?但愿不会被毒死。那个……龙堂静流,勘九郎进门的时候,把装着十年莲草的坛子给了她……在温室里看到了那一株一个月就开花结果的洛神葵树……真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吗?所以才不愿说,但是隐瞒不是更好?但却正相反,我爱罗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是那样……那恐怕也是一种豪赌吧?
“鹿丸,有什么最新的情况?”第一个从浴室出来的,还是卡卡西。
“啊,从木叶过来的情报,全部中毒的人一共十人。不过情况大多比较稳定,还处于危机中的,只有日向雏田。她的情况特别棘手。”鹿丸依旧瞪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极为淡然,倒不是冷漠或是麻木,而是身为一个经常带队的忍者,他已经可以冷静地看待和判断情况。
低头叹了一口气,卡卡西抓着毛巾擦掉银发上的水珠:“十年莲草的特性……鹿丸,你很清楚吧?所以火影大人才坚持你跟来。”
“嗯,我老妈强迫我背了正本书,卡卡西老师,怎么了?”没有看卡卡西,鹿丸也清楚身边的上忍具有罕见的智慧。
“斩断了十年莲草的分根,能推迟开花的时间吗?就算是能,又能推迟多久?一旦在我们返回的途中开花,就等于白费力气了。如果是回到了木叶,还是迟迟不开的话,以雏田的情况,恐怕一分钟都不能等花朵慢慢绽放吧。”
“沙漠的植物,有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就和砂隐的忍者一样。但是植物就是植物,药性不过是人对它的评价,开花只是为了结籽,繁衍后代。斩断了分根,恐怕也推迟不了开花的时间,因为一旦伸展了花蕾,就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开花,能影响的只是结籽罢了……”鹿丸的话没有说完。
一个冒冒失失的声音闯了进来:“那样的话,岂不是雏田他们还是没有希望吗?……可恶!怎么会这样?”惊讶,已经有些失声的少年,鸣人“嚯”地打开门,看着鹿丸的双眼就像燃烧出火焰。
鹿丸一愣,被鸣人炙热的气势所震惊,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卡卡西抬头,懒洋洋的眼睛隐约射出一道冷光:“火影大人既然说是需要奇迹,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鸣人,这不是小孩子的游戏。”
“卡卡西老师?”鹿丸斜着眉毛看着这个不良上忍。感觉出卡卡西这样说是故意的。
不过鸣人显然没有察觉出来,“可恶!我去问我爱罗!”一扭头,推开身后站着的佐助,带着一身湿淋淋的潮气,鸣人冲着楼上我爱罗的房间飞奔而去。
微微地眯着眼睛望着来似风,去似火的鸣人,同样满身暖暖潮气的佐助语气里带着不满:“卡卡西老师,你是故意刺激鸣人的。为什么?”
不良上忍又恢复那迷糊的神色,但是两个天才忍者的长程瞪视下,也不是那么有希望躲闪开来:“嗯,那个啊。我们中能让我爱罗开口,只有鸣人。”
“我爱罗?”佐助挑起一边剑眉。
“嗯,他有些地方和鸣人很像,都是说不出谎话的人。这次的事,他也不是隐瞒,但就是不说,让我们这样一直七上八下的,好像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至于鸣人,与其让他去问,不如刺激他去问,我们中只有他会从我爱罗那里问出一个答案来。”
只有鸣人能问出我爱罗不愿说出的话……因为他们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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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你就首先把奇迹找到吧……第五天出发,一天半之内一定会赶回木叶的……我爱罗,你的话,你的语气……你在告诉所有人,他们一定会没事……你的自信……但是你的自信来自哪里?
耳边是我爱罗沉静的语言,鸣人直接跑上顶楼。清晰地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我会把奇迹带回来!”但是卡卡西老师也在说“这个不是小孩子的游戏。”对,不是游戏,我也不再是孩子……但是,我一定会把奇迹带回木叶……我爱罗,你究竟在打算什么?
直到冒冒失失地推开我爱罗的房门,鸣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我紧张什么啊?随随便便就失去了冷静。
我爱罗的房间很空荡,没有铺着榻榻米,一个书柜,一张桌子,沙的葫芦就放在半开的衣柜里。简单的陈设,几乎不能相信这是“风影”的房间,甚至没有床——我爱罗不能睡觉,只有一张看起来颇为柔软的贵妃椅,三个又大又软的靠枕,铺着轻柔的锦被,旁边茶几上放着几本书。
“你有事吗?”我爱罗冷漠的声音在鸣人右侧响起来。
“啊?”吓了一跳,鸣人这才注意到我爱罗。
白色的浴衣,头上搭着毛巾,湿淋淋的红发显得极为柔软,我爱罗关上浴室的门,碧绿的双眼还是如同翡翠一样冷静。
……真好,有自己的浴室。
颦起眉宇,我爱罗沉着声音又问了一次。
恢复了冷静,也被我爱罗叫回了神思,鸣人镇静地看着那双碧眸:“我爱罗,你有办法把药草及时送回木叶吗?如果不及时,或是延后,就会有人因此而死的。”
沉吟片刻,我爱罗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终于忍不住来问了。鸣人,我告诉你,我有办法,你信吗?”
湛蓝的眼睛染上迷惑,鸣人一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本来他就是在很不冷静的情况下愣头愣脑地冲上来的。
拿掉头上的毛巾,双手抱臂看着陷入沉默的鸣人,我爱罗很清楚鸣人的毛躁,永远的孩子般的行为:“鸣人,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前往木叶。”
“啊?”你来木叶干什么?你是“风影”,没什么事情是不能随便离开砂隐的。鸣人瞪大眼睛,觉得风风火火跑来的自己和应被自己质问的我爱罗,有些地位颠倒了。
“鸣人,你有弱点吗?你可以随意的愤怒,生气,大笑,落泪,但这样的你,有弱点吗?”我爱罗仿佛在和自己说话一样低语,突然抬头看着鸣人,“弱水能通过查克拉控制植物的生长。要想救所有人,弱水就必须和你们一起到木叶,她去,我也不会留在砂隐。”
“弱水……她?能通过查克拉控制植物的生长?”鸣人迅速地抓住了这句重点。惊讶写满了脸……怎么可能……已经失传的“木系忍法”?!木叶独有的,第一代火影独有的,因为这个才有“木叶”这个名字的村子……随着他的去世已经消失的忍法?!
不自觉地在我爱罗的房间搜寻,那个女孩儿……好像也住在这一楼层。
看出鸣人的举动的含义,我爱罗皱起眉毛:“弱水住在隔壁。另外,如果没有事情了,就赶快回去换衣服!围着一条浴巾在房子里跑,小心手掬拍死你。”这栋房子又不是男生的天下,手掬可是相当火爆,弱水虽然看不见,但恐怕也会敏感的发觉。
“啊?啊——对不起!”就这样尴尬的发现自己的窘状,鸣人道歉的声音刚落,已经没了人影。
结果第二天出发,鸣人脸上多了一块儿色泽均匀的红肿——当夜险些裸奔的鸣人被毫无心理准备的手掬撞上,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手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挥出手里的平底锅。当天晚饭谁也没有吃到鸡蛋饼,对此唯一高兴的只有鹿丸。
抚着红肿的脸颊,噘着嘴还在东张西望的鸣人突然看到了跟在弱水身边的沙狼,几乎条件反射一样的戒备,和流沙打架现在是他每日一课。但是流沙头一扭,仰着头仿佛无视鸣人一样大摇大摆地晃了过去。
鸣人几乎立刻就对于这种藐视自己的行为反弹:“啊!你这个家伙!竟敢无视我!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忍者!”
歪着大脑袋,流沙施舍般的瞄了一眼鸣人,扫扫大尾巴,小步跑到刚刚出门的我爱罗身边,端端正正地坐下,恭敬地衔起我爱罗的衣摆,散发着暗红光彩的双瞳里,绝对是鸣人不能错认的挑衅:小样!这个有个正牌的“风影”大人!
瞪大蓝眼,鸣人指着洋洋得意的流沙暴跳如雷。佐助头疼地按着自己的额头:“笨蛋!你和动物认真什么?尤其那还不是你的宠物。”
我爱罗的碧眸漠然地看着自家门前有些混乱的局面。千代婆婆和海老藏公公把制作出的解毒剂交给一脸郁闷的鹿丸,这小子难堪的脸色应该是针对心情很爽的手掬——早上被逼着吃一个荷包蛋。只有勘九郎要留守,目前正和卡卡西罗嗦什么——不知道在讲什么,但他们的目光不断在自己和弱水之间巡回。鸣人又在吵闹,刚才又被佐助打了一拳。弱水把封着莲草的卷轴和其他的东西整理好放在一个藤包里拎着,正在对瀑流训话——不要怀疑,它能听懂。最后是叼着自己衣摆的流沙,望着自己大眼看起来好像很无辜,但是我爱罗很清楚它在装蒜。
松缓情绪,我爱罗拍拍流沙的脑袋。立刻放弃嘴里的衣襟,流沙习惯性地闻嗅我爱罗的气味儿,仿佛对这样的撒娇满足之后转身走到弱水身边,一声低唤,示意弱水坐到自己的背上。
抬头,早上的太阳刚刚跳出沙漠的湮没,我爱罗对送行的人点头示意告别:“走吧。”走出第一步就不会再停下来,赌上的是自信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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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从木叶医院的窗户向西方望去,那血红的落日正在天的尽头作最后的挣扎,血色、疲累,小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的心情影响,那天边的流霞就像血色的泪痕。
小樱、静音已经连续四天呆在医院里,纲手也有大半的时间消耗在病房里,如不是身为火影有必须处理的工作,大概也会和小樱这些医疗忍者一样。
“小樱,第六医疗室的病人出现恶化!”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一个医护人员的喊声。那一声叫喊就像是一声催命符,叫醒倚在窗边小憩不到两分钟的小樱。
连回应一声的气力都省下,小樱直接飞奔向第六医疗室。……第六医疗室……那里的,是雏田!雏田的病情远比其他人严重,在三天就转进了第六医疗室单独治疗。她中毒的程度非常严重,同时体内还滞留着油女一族的虫毒,这样虽然可以延长她的生命,但两种毒在她体内的争斗加大了对她的折磨和体力的消耗。一旦体力消耗殆尽,首先会受到冲击的就是身体最脆弱的部分——眼睛,雏田,身为日向一族具有“血迹界限”,眼睛至关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会影响她一生。
一个忍者,突然失去身为忍者的目标,小樱已经在小李身上见过那种悲哀,那种宁愿去死也不接受命运戏弄的悲哀。虽然小李幸运地通过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八的手术,再度神采奕奕地成为一个忍者。但是,雏田呢,小樱不敢也不能骗自己,雏田恐怕没有那种幸运。
日向日足连续三天守在病房的门口,那个严谨威严的父亲在看到跑过来的小樱时,满面的焦急和不安已经不需要言语的表达。
“雏田会没事的。”必须说点儿什么,小樱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这样想。但是究竟有没有用,小樱也不敢去想了,因为这些天,这句话她已经说了不下百次。已经第六天,而雏田的情况……小樱甚至不敢去看那位父亲的脸。
病房中,雏田痛苦地呻吟着,无数的管子插满全身,身下的符阵荧光闪烁,映照着女孩儿洁白的脸颊一片惨淡。呼吸沉重而混浊,轻浅的哀鸣,嘴角划出一条暗色的血迹,完全处于昏迷的状态。
“小樱,到时间了……交接。”静音额头见汗,脸色惨白,呼吸起伏很大。
“是。”其实小樱也没有休息多久,但是比起静音——连续维持符阵12小时,体力几乎殆尽,小樱要好得多。
静音勉强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一个趔趄冲着药柜就撞了上去,眼看就要头破血流,一只手拉住了静音不稳的身躯,“纲手大人?”
抚住了静音,但是纲手紧皱的丹凤眼凝结在昏迷的雏田身上:“那孩子的体力快到极限了。”
粗重的呼吸,微微颤栗的身体,完全陷入昏迷,布满脸颊的虚汗,惨白的脸色。纲手在听到雏田一声痛叫之后:“糟了!”眉宇紧缩,一拍全神贯注的小樱,纲手二话没说,取而代之。
“纲手大人?”小樱莫名其妙,只好询问静音。
“最危险的时候到了,你看雏田的眼睛。”静音扶着小樱的肩,简单说明,“处于昏迷状态是不能发动白眼的,但双眼周围暴起了青筋,说明她的体力到了极限,眼睛开始受到冲击。这种情况只有纲手大人能应付,暂时延长体力维持的时间。”
“那……能延长多久?”小樱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一个小时,”纲手紧盯着雏田,回答,“超出这个时间,我也没有办法保住她的眼睛了。”眼睛实在太精细,太脆弱,手术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唯一挽救的方法只能是阻止破坏的发生。
痛苦……很痛苦……看着雏田,听着那呼吸声,耳边还有痛叫,嘴角不断涌出的血痕,小樱按住自己的心脏,那不断跳动的感觉,雏田眼角流下的泪,痛苦,一定很痛苦……只有一个小时了……卡卡西老师,你说过不用担心……鸣人,你承诺过会把奇迹带回来……佐助……你在哪里?……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咣当!”病房的大门被人毫不客气得一脚踹开。
“纲手婆婆!”嘹亮的喊声,鸣人火车头似的冲了进来,然后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把注意力转到了门口的小樱和静音,“啊?小樱?你怎么哭了?”
哭……了?小樱下意识地一摸脸,果然有温热的泪水。见鬼的!怎么莫名其妙地就哭了!“笨蛋鸣人!你怎么才回来?!”一巴掌就冲着鸣人招呼过去——明显迁怒了。
“啊!对不起!”鸣人很清楚小樱那承自纲手的怪力,怪叫一声,闪到身后人的背后——佐助。
小樱这才注意到门口那一大群人。嗯?砂隐的手掬,“风影”我爱罗,还有那个……龙堂静流?!他们怎么会跑来木叶?脸上挂着眼泪,保持着挥巴掌的姿态,小樱愣住了。
“对不起,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迟了,”弱水绕过鸣人和佐助,走到小樱身边,“纲手大人在房间里吧?我带来了需要的草药。”
“是。”已经恢复一些气力的静音急忙回答。身后,纲手正好收手,站起来回头看着淡然而安详的弱水。
弱水打开手里的藤包,取出封印莲草的卷轴,还有一包看起来像是刚刚采摘草药,“路上偶然发现了这种稀有的草药,根据描述,我认为病人很需要,所以坚持采摘之后继续出发。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希望没有回来得太晚。”
“那是……九死还魂草?!”纲手眯着丹凤眼看着那草药,因为惊讶而升高了音调。
“是的,”弱水点头,“纲手大人需要的草药和千代婆婆配制的解毒剂在其他人身上。”
纲手点点头,抬头一瞪门口那黑压压的一群人,“立刻开始,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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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明:故事里面的各种草药,基本上都是我杜撰的,基本下,现实里还有原型的。
十年莲草,原型是在非洲的戈壁滩上一种叫依米的小花。花成四瓣,每瓣自成一色:红、白、黄、蓝。通常,它要花费五年的时间来完成根茎的穿插工作,然后,一点点地积蓄养分,在第六年春,才在地面吐绿绽翠,开出一朵小小的四色鲜花,尤其让人惊叹的是,这种极难长成的依米小花,花期并不长,仅仅两天工夫,它便随母株一起香消玉殒。
千寿菊,原型是纳米布沙漠中有一种叫千岁兰的植物,在没有水的几年中,红棕色坚韧的叶片逐渐枯萎,但一沾雨水,便会迅速地变绿并再次萌发。它们能够靠湿润年份从土壤中汲取的水分,生活若干年。
这两种沙漠植物虽然只是大自然万千家族极为弱小的一员,可是它以其独特的生命方式向世人昭告:生命一次,美丽一次。几滴水珠,一条生命,令人感叹生命的奇迹,因此在故事我夸大了它们,一方面的确是因为情节需要,另外一方面,也的确是因为自己对它们的感叹。
九死还魂草,听起来很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名词吧。但是,这确实真实存在一种植物,“九死还魂草”是俗称,学名叫做卷柏,生长在人迹罕见的荒山野岭、悬崖峭壁上的一种珍贵药材。能收缩自己的身体来保持水分,外观上就像“枯死”,由于干燥的石崖难以保持水分,所以要经过多次的“枯死”和“还魂”才能长大,因而得名“九死还魂”。全株可入药,是优良的收敛止血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