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祭舞》久澈

13、三、瘟疫？药师！ （四）

　　“问药居上下232人，包括年老的佣人和幼小的新晋弟子，你在那里长大，总会产生感情，若这些人你都下得了手，又何必为了不认识的陌生人身陷险境？”

　　“哼……呵呵呵呵，这么说你想听我解释？你会信任我？”若真如此，那也未免天真的太让人失望。

　　“不。”出乎意料的，要听解释的假面却果断的否认相信君亦。

　　“嗯……？”君亦的笑容僵了僵。

　　“我不信任你，但是我要你的答案。”

　　“……”君亦眯眼看着假面，空闲的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可惜我们不熟，这么隐私的事情怎么好第一次见面就说呢~~”

　　“……”假面看着一脸戏虐的君亦默然。

　　“不过毒我确实下了，死人也不能说和我无关。”

　　十分钟已过，君亦把手从巨鼎上移开，改成懒洋洋的斜靠姿势。

　　“但要说背信弃义我可不会认同，十几年前的狗血剧情你不需要知道，就像你守护一方不惜一切，我也有我的处事原则，这也不过是和你一样的私人执法罢了，认真算起来死在我手下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包括哪些幼童？”假面沉声追问。

　　君亦对这个问题不予回答，只懒洋洋的问：“如何？现在解药已经制成，我也还没找到你的所在，情况完全对你有利，来抓我这个‘通缉犯’去领赏啊？”

　　药师看似听天由命，实则暗自积蓄着所剩不多的力量时刻准备全力一搏。

　　然而在假面又一段沉默之后，君亦看到面前的幻影消散，真正的——大概？——假面从林间无声的走出来，手上正收起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

　　“在你再次犯下罪行之前我不会抓你，但是请你暂时留在这附近的领地上受我监视，直到我查明真相——至少是不抓你的理由——当然你也可以试着逃跑，但后果自负。”今夜的裁决人如此宣判。

　　“哼？什么啊，才第一次见面就对人家这么死缠烂打，这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哦？”君亦松了口气，转眼间便抱臂调笑起假面。

　　“你也不是什么淑女。”假面简短的回击，然后他转身拿出特制的绳索打算绑起地上的四个药师。

　　“等等！这么麻烦做什么？这几个人可是差点毒杀了一整个小镇！看态度还不知道背负了多少人命，这种人直接在这里处理了就可以了。”君亦看着假面的动作挑眉提议道。

　　“这四个人过去的罪行我并不了解，但我会在把他们移交到执法队的时候，提供‘小镇瘟疫’事件的始末。”说话间地上多了四个连串粽子。

　　“移交执法队？你是童话看多了的天真小孩子嘛？”君亦走到假面身侧，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身体似暧昧似压迫的贴上去轻笑。

　　“甜心~~可别告诉我你还是个没杀过人的小雏鸡，在这个世上还真有那么‘圣人’的正常能力者？”

　　“……”假面轻巧的摆脱君亦，虽然面具挡住了表情，但君亦觉得面前这家伙刚刚皱了皱眉，声音倒是已然低缓无起伏，“我有我的道理。”

　　“哈……？”听到这句等于默认的话，君亦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接着抱着肚子大笑道：“哈哈哈哈……这真是，居然让我捡到个‘传说之物’？甜心你果然喜欢让人惊喜，哈哈！”

　　假面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动作，直到君亦站直身体，从身上拿出战斗用的折扇，嘴角扯出那种妩媚而嘲讽的笑，“好吧，甜心，玩笑就到此为止，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想的，但是‘不杀’这么伪善的行为对任何能力者来说都是找死，麻烦就应该解决，不然只会越来越多。你可以不动手，但我要解决他们以除后患。”

　　“我会阻止。”假面轻移一步无声挡在四人身前，声音肯定的就像在说既定事实。

　　“你……？”君亦被噎了一下，妖绿的双眼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起假面周身。

　　“……”那视线不带敌意却像是要看穿人般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假面保持着一贯的无动于衷，但他不确定自己的脚刚刚有没有向后移了移。

　　“来！甜心~”良久，君亦突然挂出一个诱惑的笑容向假面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幸好不是手背！

　　“把左手给我，还有想办法露出手腕，我今天一定要给你好好诊诊脉。顺便帮你看看脑子，不用太谢谢我。”

　　“没必要。”果断拒绝，先不说因为“身体资讯化”这个能力他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各项指标正常，单就刚刚君亦说这话的神情就让他下意识地拒绝。

　　“甜心，不要这么自信嘛，你刚刚可是才和四个药师交过手，所谓药师，就算是那种菜鸟偶尔也会有一点拖敌人陪葬的手段的，你也不想回去以后因为毒发而倒下吧？”似乎看出他的排拒，君亦诱哄着说道。

　　“……”好吧，第一次和药师这种职业战斗的假面真的有点拿不准，虽然做了很多准备，但一想到自己家族里那群同样追求技术的炼金术师们身上的各种让人头疼的“小玩意”，若是真的中招，到时候赛伊可能会在他耳边唠叨的长篇大论……默。

　　假面伸出左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战装从小臂开始迅速分解成光点消失在虚空中，露出肌肉线条流畅但白皙细腻的过分的手臂——那是比一般贵族小姐都要精致的身体。

　　“哦~甜心，这又是个惊喜？看来今晚我很不亏啊~”口中说着暧昧的话，心中判定着假面的来历，君亦迅速把手搭在了他的脉门上，快的假面险些反射性的撤手，但幸好，他忍住了——这显然避免了某人又一次嘲讽。

　　“嗯嗯……甜心，你的身体很让人满意啊……”君亦一边牢牢抓着假面的手，一边一脸笑意的继续说暧昧的话以掩饰探查的行为，“嗯……？”突然，君亦一挑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况一样闭上眼开始全心切脉。

　　假面沉稳的保持着一动不动，直到君亦一言不发的放开他的手，睁开的眼里有冷光一闪而过。

　　“……？”假面微微歪头表示询问。

　　“呵……我说甜心，原来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啦~你怎么都不说呢？”

　　君亦妖孽的笑着，伸出手去抬假面下巴，假面平静的后移——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像极了恶霸调戏民女，而是怕君亦去碰面具——但是药师的下一句话成功把他定在原地，那撒娇般的语调半真半假的说：“罗兰·S·罗塞因公爵，这又是你的什么新游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