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惩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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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惩戒
一路上车厢内气氛凝重，韩若夜铁青着脸，任谁搭讪都不理。纵使韩昭宏有意劝解，也被她一句“想想自己做了什么！”给了顶了回去。
回到了裕王府，殷锦绮被安排回房梳洗，而韩昭宏则自告奋勇地为她把脉，诊了许久发现并未有什么异样，方才告辞离开王府。
少顷，梳洗完毕的殷锦绮被带到书房，韩若夜照例问了下大致情况。这殷锦绮竟非娇弱小姐，虽经历了这么大个事情，却也能神情自若，不哭不闹。她思路清晰，语速轻快，三言两语地就把大致的经过叙述了一边。这不得不让韩若夜另眼相看，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她出言安慰了几句，发现这女子只是爽朗的笑，丝毫未把这事记在心头。韩若夜想起当时她和那几人扭打时的凶悍，分发粥饭时的粗放，又与她现在的大胆做比，心中暗叹，这殷锦绮着实一颗辣椒，泼辣得很呢。
待她离去，派去打探此事的人也回来了。说得大致经过与殷锦绮差不多，都是这四人在一起喝酒，酒足饭饱之余，那三人看中正在不远处布施粥饭的殷锦绮，便趁殷桀离桌，寻到粥棚闹事，之至大打出手。探子更是将三人的身份底细查了个透，发现都是出身禁卫军的世家子弟，也是最近和殷桀走得比较近的几个。
韩若夜沉默不语，她静静地端坐桌前，咬着唇，陷入沉思。
傍晚时分，殷桀挂着彩跌跌撞撞地冲入书房。
“我回来了。”殷桀弯着腰单手摁着自己的小腹，额头上的血窟窿不断有血冒出来流落到地面，“两个人分别断了一只右手和一只左手，还有个人断了条右腿。这下够了吧。”
他咬着牙，使着劲，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灰白。
韩若夜沉着脸看着他，好半晌才站起身，绕过桌子，略过他，走至书房门口，吩咐道。
“去，把大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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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很快便被请来，世子受重伤，裕王府顷刻间便忙碌起来。好在殷桀年少，受得又多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大夫用了几剂止血的药，又替他的额头作了包扎便没了什么事情。
殷桀在床上斜靠着，额头的伤口被扯动了一下，令他痛得呲牙。
韩若夜坐在屋子的尽头，与床遥遥相对。她的脸上平静如水，眼神也是极淡地注视他。
“我问过大夫了，这个血三天就能止住。届时挨了一百家法，便回城郊大营去吧，别留在离城里了。”
“为什么？”殷桀激动地吼着，额上的纱布也因挣扎剧烈迅速染满了红色。“调戏锦绮的又不是我！”
“可那是你朋友。”
“可我已经教训了他们，为什么我还要受罚。”
“罚的是你不识良善，与恶为舞。今日碰到的是你妹妹，但若是旁人你是否就听之任之，抑或者助纣为虐？”
殷桀词穷，胡搅蛮缠道，“你不过是续玄，又不是我亲妈，有什么资格罚我？”
“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罚你。我也不想罚你。” 韩若夜淡淡一笑，极为清冷，“但这是替已过逝的老王爷罚你。”
韩若夜将裕王搬出，殷桀知道必是逃不了这顿责罚，但仍是倔强地顶嘴，“我不服！”
韩若夜缓缓站起身，推开身边的房门，走了出去，“我不用你服气，我只是来告知你而已。”没有无畏的反复解释，只是一次将事实陈述清楚，她与殷桀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这样。她用惩罚来让他记住错误，而他记住的却是每次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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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府世子等人为了女人街头大打出手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街头巷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在朝中，虽然受伤的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世家子弟，但因为理亏在先，倒也没有搅起什么样的大风浪来。太子党那边更是紧缩羽翼，生怕殷家拿此事大做文章。而裕王府这边也是保持沉默，大家似乎都在静待这事的过去。但泰和宫老太后的召唤，却打乱了这表面的平静。
与第一次召见不同，现今韩若夜来已不需要再长跪一个多时辰才得以见到老太后的面。老太后已授了她权，可以直驱而入，甚至见面时连大礼也是不需要做全，便被赐了座。
“听说你让桀儿回城郊大营去了？”老太后笑吟吟地看着她，身边早有宫女为她端来暖身的热茶。
“确实如此。”韩若夜恭谨地回答，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
“他是有错，但犯了错就把他往大营里一丢总不是太好吧。留在你身边不是更好教导？”
韩若夜暗忖着这老太后是不舍得重孙吃苦，来讨情来了。于是心中掂量了几分，才开口说道，“若夜也是这么想的。但都城中多纨绔，桀儿年幼尚不能区分。这次之事便是他遇人不淑所造成的。让他去军中多历练几年，等性格沉稳了，再回来也是不迟的。”太子党人的有意亲近和煽动其实是最大原因，但两人都选择了心照不宣。
“但军营毕竟太过清苦，而且军痞也是有的。”老太后仍是担心。人老了，心思也越发的软了，总担心儿孙会受不到庇佑而吃到苦头。
韩若夜笑得清浅，却充满自信，“殷家军治军之严谨，是其他军队不能与之相比的。更何况有殷平寂、殷平安两位将军看护，距离都城不过十数里，若有任何事情来回也极是方便的。”
老太后听着她的话，思量了许久，方才点头。
“还是若夜心思缜密啊。”老太后夸赞道，目光却不住地在她身上打转。
韩若夜仍旧垂着目，喜形不颜于色。
“你觉得锦绮这孩子怎么样？”老太后的口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甚好。”不愿评价别人，这韩若夜唯一能给出的结语。
“昭宏也不是孩子了吧。”
再不过明显的暗示，韩若夜暗暗咬下嘴唇，神情仍旧如故。
见她这样，老太后也未再提及此事。又挑了些平常琐碎的事情与她闲聊，过不许久，宣称自己困乏，便让韩若夜跪了安，送出了泰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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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8.惩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