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无间》诸葛悯忠

8、七之章·污名

　　国王被太子阿阇世刺杀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了，当听到噩耗的百姓再也无法忍受了，怨气像是火山一样爆发了。他们认为提婆先是仗着自己是大国师的身份欺压自己，后又是唆使已经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阿阇世太子弑杀了自己的父王。愚昧而愤恨的百姓们像潮水一样，持着刀剑聚集在了祗树给孤独园的广大的讲经台前，把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声叫喊着：“快点叫佛陀出来，看看曾经是他的继承人的提婆达多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我们要佛陀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要佛陀清理佛门败类提婆达多！”
　　这时的佛陀因正在整理下次开水陆法会的讲演思路而闭关思考着，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叫喊，而是惊动了全权代替佛陀掌管祗树给孤独园的大迦叶……他匆匆带着他的心腹优婆离来到了百姓聚集的讲经台，询问了一个守护讲经台的小沙弥发生什么事情后，故作慈悲的望向愤怒的百姓们，清了清嗓子，悲悯似的说道：“诸位，请允许我代替无法与大伙见面的世尊向你们道歉。我以佛界现在的继承人的名誉向诸位保证，保证一定将侮辱佛界的叛徒提婆达多彻底的清除掉。让他向过世的国王谢罪……”大迦叶说得声泪俱下，场面渐渐被他控制住了。
　　优婆离也向着开始平静的百姓造谣道：“是啊，诸位！提婆达多当年使用妖法迷惑住世尊，曾想伤害他老人家，要不是迦叶菩萨发现得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说着说着，流下了虚伪的眼泪：“我们曾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提婆达多却变本加厉，竟然……不过，我们也不能再容忍他继续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定清理门户，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的！”
　　愚蠢的百姓们就这样被大迦叶和优婆离的花言巧语给蛊惑住了，纷纷离开了讲经台，各自散去了……当看到百姓离去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得逞的阴笑，笑了很久，优婆离才巴结大迦叶道：“恭喜您了，我看这次提婆达多是死定了，哦呵呵呵呵呵呵……”大迦叶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狂笑道：“是啊，提婆达多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却偏要闯进去，哈哈哈哈哈哈……他的死期终于到了！其实我们应该感谢阿阇世，要不是他急于登上王位，而做出这样的好事来，我们还没机会彻底的拔除那根毒草呢！嘿嘿嘿嘿……”
　　这时的阿难也听到了外面的怒吼，顿时积蓄很久的愤恨得到了最佳得发泄：“提婆达多，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无情的欺压善良无辜的百姓，现在又唆使原本就软弱的阿阇世犯下如此的大逆不道的罪行！！你这邪恶的魔鬼，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哥哥，我曾经这么敬爱的哥哥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手将你打入无间地狱……”阿难望着浩瀚的苍穹像受伤的野兽般嚎叫着……
　　“够了吧，阿难！在没弄清楚此事是否是提婆干的前，你没资格这样说你哥哥！”须菩提看不下去地打断道。
　　“是啊，阿难，你太武断了，事情还没弄清楚前，不要轻信无根据的谣言啊！”富楼那皱着眉头对阿难说道。
　　阿难用手指着两人大声指责：“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在想包庇他？！难道真要他杀了世尊，你们才肯相信提婆达多是魔鬼吗！！”阿难似乎感到自己说话伤害了两位挚友，缓和了语气：“我现在心里很烦乱，请让我静一静吧！”
　　被指责的二人同时深深地叹了口气，一脸悲哀地转身走了……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舍利弗追上福楼那，很难得主动开口道：“现在的局势对提婆极其不利啊，唉，怎么会变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局面？！我们不能就这样坐视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得想个法子出来啊！你们俩怎么说呢？”
　　“……”
　　“……”
　　“你们怎么……”舍利弗催促道。
　　须菩提并没有望着舍利弗，而是哀伤地望着阿难住的寮房“他们兄弟的事情我们外人怎么好插手呢，难道说我们出面提婆的冤屈就能洗刷掉的吗！他们兄弟之间的鸿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抹平的。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拜托世尊了，也许他能救提婆一命……如果就连世尊都救不了，没人可以……”说罢，径自走回自己的寮房去了……
　　很快的，大迦叶把此事禀告给了佛陀，佛陀显得格外震惊：“这事情是真的吗，迦叶？”
　　“是的，世尊，弟子不敢有半点妄语，”大迦叶说谎道。
　　当听到大迦叶做出肯定的回答的佛陀，思虑良久，终于叹了口气道：“唉，提婆……天作孽犹可为，自作缚不可活啊！迦叶，原本提婆达多已经脱离教团，和我们佛界没有任何相干，但既然是佛界出来的弟子，我们也不可不过问啊！你觉得谁最适合出面处理此事呢？”
　　大迦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答道：“禀世尊，弟子认为阿难来处理最适合了，因为只有他才能彻底解决此事啊。”
　　“恩，就这样办吧！”佛陀说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终于快到最后的终点了吧，提婆哥哥。我听到祗树给孤独园插手管这事的那刻，就更清楚的明白了，只有佛陀能用他的威信拯救蒙冤受辱的哥哥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佛陀也跟愚昧的百姓以及阴险狡诈的教团份子一样昏庸……我不再沉默了，决定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救哥哥……毗罗摩国的所有权力和责任，我交给了另一个庶出的弟弟掌管了，我想这样我就可以毫无牵挂的去哥哥那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