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珠之九重祭》单单星辰

18、第十四章 谁的真情

　　晨光熹微，朦胧的人影隔着重重帘幕，隐隐绰绰。帐中的人儿似感觉到什么，翻身而坐，却又瞬间躺下。眉头轻蹙，好疼…一只手臂顺势拉住人影揽入怀，似乎还没有醒，搂着怀里的小人儿又进入梦乡。看着霸道抓住自己的俊秀身影，怀中的人儿的记忆猛然回炉，脸蛋通红，不知所措，手指复抓紧了被角。
　　昨天见过清瑶后，女人的直觉让婉茹心里很不舒服。虽然爷其实并没有表示什么，清瑶格格也只是看了爷一眼，可就是心里难受。再说，爷到现在也没碰自己，多少心里都有些失望，爷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不是他喜欢的人啊，也许，爷喜欢的是那个清丽端庄的清瑶格格呢？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的婉茹回到府里后就避着永璋，最后躲在房里暗自垂泪。敏感的永璋自是也想到这个原因，故意调弄她几句后，便将人揽入怀，放下帘帐。婉茹虽不是第一次和永璋同床共枕，但以前却只是单纯的睡在他的怀里，二人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今夜，永璋明白，这是让婉茹安心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看着怀里娇羞的直遮着眼睛的人儿，永璋心里柔软一片，动作轻柔的亲吻上那快被主人贝齿咬破的唇上。
　　夜虽长，婉茹仍清楚记得自己昨夜的动作，越发觉得丢脸，想将自己藏起来。但看着眼前的睡颜，又不舍看不到，竟怔怔的看着眼前俊秀的脸颊，伸出手，抚摸上那人的眼，摩挲那人的唇。正对着那人嘴唇细细描绘，不期然看到那已然睁开的水眸，慵懒而含情脉脉，婉茹的梨涡越加明显，心中甜成一片，永璋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磨蹭着彼此的脸颊，暧昧，温馨，和着淡淡的晨光，像是水中的交颈鸳鸯，又像是香囊上，那翩然欲飞的蛱蝶……
　　清瑶的清晨总是开始的很早，老佛爷并不一定会早起，但作为老佛爷养到大的格格，太后宠爱的格格，一定要在外等着老佛爷起床，近几年更是多了晴儿一起伺候老佛爷起床。清瑶刚开始会心底埋怨，但时间久了以后就觉得无所谓，反正不早起，也只能在床上直着双眼，看着窗幔外的天一点点变暗，又一点点变亮，那一个个不眠之夜，不如早起看着周围还算干净的天空，让人安逸非常。
　　今天老佛爷起得很晚，估计是昨天太累了，接连和皇上，皇后等人商量事宜，年纪毕竟大了，又不是真正的佛爷。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链子，这是婶婶昨天给的，昨夜睡的晚，没在意，今天竟又带了来。手链很华贵，处处精细，看似脱俗，却又处处在脱俗之处彰显它的华贵。清瑶觉得很有意思，原来连首饰都会骗人，感叹这这虚伪的人间。本以为婶婶是真的关心自己，，却不想，三句话关心，七句话想让自己在老佛爷面前提点提点她的女儿，指给哪位皇子就是大富大贵。看来自己当年的眼睛没有问题，一个无依无靠的身份华贵的孤女，只能徒成别人的踏脚石罢了。留在皇宫里，虽同样虚伪，却还好有这身份的枷锁。想起这枷锁？心中更是一片难过，原来自己早已成了，枷锁套枷锁生活下的人了。
　　把玩完手链，老佛爷还未起身，看到晴儿恭敬的站在门边等着，满眼恭敬，清瑶不禁琢磨起这个恭敬温婉的格格。清瑶跟晴儿其实不是很熟，也曾经琢磨过二人的关系，最终却只能联想到这是大户人家的两位姨太太，外表和睦，实际，真的不熟。不过姨太太也分很多种，自己大概是时间久的不能弃的，晴儿是那种以来就讨人喜欢很受宠的。这么一比，还真没优势。清瑶想过和这个同样身为孤女的晴儿搞好关系，但无奈人家滴水不漏，句句真心，却让人觉得浑身无力。几年下来，清瑶依然看不透这个人，但却明白，这宫里即使刚入宫的小宫女，也会迅速成长为满是心计的人，每个人都不能一眼看透。
　　房间里已经有人召唤，清瑶忙整装跟在晴儿后面，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永和宫偏殿，早起的宫女连心看到玉贵人静静的坐在桌旁，看着桌上未熄的宫灯。一阵惊奇，这宫里原来还有人会真心的等皇上，彻夜坐在桌旁。
　　“唤人进来吧。”本是静坐的人，看看窗外的晨光，淡漠的开口到。
　　“是，小主。”连心立刻收敛所有的表情，恭敬的退了出去，本想悄悄进来看看小主是否已经起了，要不要伺候却不想撞到这样的场景，迅速恢复表情，掩下所有不规矩的动作，退着步子出去叫人了。
　　玉贵人，即是当初随还珠格格的进宫的贴身侍女金锁。容貌娇艳如花，柔情似水的人儿，总是让男人禁不住动心，几次三番若有若无的撩拨后，金锁顺利的晋升成现在的玉贵人，虽未宠贯六宫，但现在算起频率来也算是唯一和令妃可以比拼的了。但这荣耀又岂是好得的，而得到又能撑到几时呢？
　　玉贵人，贵人，想到这个称呼，金锁心中苦涩，这名字来之不易，可拿到又有何用。做了皇帝的女人，却又做了他的棋子，得了这了不得了的身份与感情，却又失了这多年的友谊。想起上次看到那人一身宫装的人叫着自己玉贵人时的神情，淡然而尊敬，总是出现在午夜梦回时分，那眉那眼，都像是对自己的失望与控诉。
　　“连心，皇上昨夜，歇在哪里。”连心是身边的大宫女，身份不一样，人长的也俏丽几分。
　　“回小主，昨夜，皇上昨夜宿在，延禧宫。”关注玉贵人的连心将自己今早打听过的结果告知玉贵人，见玉贵人挥手示意，便又悄然退下。这宫里谁不知，这皇上只能看到令妃娘娘的等待和爱情，小主又何必为此伤心呢，别说是刚刚进宫的小贵人，即使是后宫之主的皇后也不能望其项背的。
　　玉贵人又何尝不知呢？这宫里谁能和令妃比呢，即使自己现在受宠，对她也只能恭敬，羡慕罢了，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皇上宠了这么多人，可终究会回到她身边啊。皇上，皇上，嘴里无声的含着这几个字，金锁的心都颤着，他位高权重，他体贴关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贴着自己的心，好奇怪明明年纪差那么大，可就觉得，这个男人让自己无法自拔。甚至那发间已然难掩的白发，那依然衰老难遮的身体，和偶尔看到各色美人时，那眼中的爱慕，都阻挡不了。爱情，大概在那皇上在池边潇洒身影对着自己念那首小诗时就阻挡不了了吧：
　　薄雾束轻纱，清水伴芙蓉，一笑缘倾城，红颜绽若梦。

　　皇上昨夜又宿在延禧宫。
　　这十几年，有谁的宠爱能敌得过这包衣出身的令妃啊，宫里的女人不是没想过给她上眼药，不是没想过模仿她。只期待那个男人可以多看自己几眼。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娇弱的解语花也敌不过这个人。暗恨有之，嫉妒有之，但更多的是死心，只能安慰自己这个男人的心，从来都是冰冷的罢了。
　　乾隆晨起时，喜欢透过重重帘幕看看桌上的宫灯，微弱旖旎。怀里的人偶尔还会嘤咛出声，乾隆见人没有转醒的意思，便没有伸出手臂把人揽进怀里。外面还未天明，乾隆看着灯光，想起自己那个爱着的女人，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熬着夜等自己，一边给自己的孩子做着针线。对了，她的绣工很好，江南的女孩总是这样的，自己很喜欢看她绣东西时候的样子，恬静的像一幅画。
　　薄雾束轻纱，清水伴芙蓉，一笑缘倾城，红颜绽若梦。
　　初见她时，她刚刚入宫，静静的坐在池塘边，一夜春归。那时候自己刚刚登基，为了稳定朝纲，只能一个又一个女人的娶进宫，一个又一个的宠幸着。她泰然处之，总是默默的关心包容自己，可渐渐的她身体越来越不好，最后生下小儿子的时候，甚至差点香消玉殒。好像就是从那时起，自己很少再进她的宫殿。不爱她，不宠她，才是保住她性命的方法。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她树个挡箭牌，只期望能让她过上稍微平淡的生活，可以和孩子们开心的生活下去。
　　“皇上，该起身了。”三更的水钟响起，乾隆安慰下身边被惊醒的令妃，起身欲上朝。
　　“臣妾恭送皇上。”令妃亲自为皇上着装，恭敬行礼送出乾隆。望着皇上离去的身影，心中纳罕，这皇帝的心什么时候才能是自己能琢磨透，这每夜的思念又究竟为谁，慧娴，静娴，似乎都是别人的影子，而自己恐怕只能算是影子的影子吧。掩下眼下的伤感，令妃微微一笑，温柔的唤来宫女为自己化妆。这太后和皇后，后宫所有的女人都准备今天看自己呢，可不能去的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