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还珠之九重祭》单单星辰

16、第十二章 婉如定心

　　塞外的风光姿势别又一番感觉。青山绿水并不稀奇，但这里真正吸引人的应该是那辽阔的天空草原，与夜晚群居欢笑的游牧者。
　　婉茹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她感觉整个天地就在自己的眼前，快乐的像是要融入这美好的景色中。永璋看到坐在马上的婉茹脸上欣喜轻松的模样，心中怅然，一个人的幸福其实很简单，而他自己现在也很幸福。收紧怀抱，不想婉茹全心投入美景中忘却自己的存在，嘴里还开口说着自己所知道的趣事逗着怀里的人。婉茹感觉到怀抱收紧，略有些羞涩，但最终什么都没做，放松了身体静静的靠着背后的胸膛，嘴角微笑的听着永璋低沉的嗓音说着什么，心里暖暖的，好似这一刻就是永远了。
　　“婉茹？”看到婉茹略有些疲惫却又不舍的神色，永璋笑笑的开口唤着心上人。
　　“嗯？”婉茹不明所以的看向永璋，出来这么久，渐渐已经有些习惯这样随意的生活，连说话都不再一板一眼，婉茹心中总是小小的窃喜着这些看到看不到的变化。
　　“婉茹，我们到前面歇息一晚吧。这里的夜晚还有篝火晚会，你应该会很喜欢的。“温柔的声音在婉茹耳畔缠绵，婉茹舒服的点点头，笑眯眯的，眼睛像是快要变成了天边的月牙。永璋明白她的小心思，便不再言语，把怀里的人调整到更舒适的姿势，整个人抱在了怀里。
　　熙熙攘攘的牧羊群，零落的牧民在其中不时吆喝。暖暖的阳光洒在傍晚疲惫的人身上。整个草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诗句中的桃花源，心心念念的和平安宁之地。婉茹开心的看着周围的场景，揪着怀抱自己的手臂，情不自禁的说道：“爷，我们以后也在这里生活好不好，我们可以养好多小羊，每天牧羊纺纱，好多好多好不好……”婉茹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梦想，混不觉身后人深邃暗下来的眼神。
　　永璋不是贪心的人，却有太多东西让他放不下了。如果现在的永璋是曾经的自己大概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婉茹，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和自己最爱的人。曾经最美好的梦，总是斑驳伤口中最难结痂的地方。永璋不敢看怀里兴奋的人儿，嘴角早已回到以前的弧度，淡漠的刻意而心酸。
　　泰达古是一个很粗犷的人，浑身有一种蓬勃力量的感觉，人并不很是英俊，却让人意外的相信和安然，无法忽视他的魅力。婉茹心中叹惋，还好和婉公主还算有个比较好的运气。没错眼前这个不帅却也惹人关注的人正是和婉公主的额驸。被永璋带到这里，她一直很奇怪，现在大概明白了，爷是来看和婉的，或许还有其他。婉茹不敢多说，只是乖乖的在永璋跟前听着他们寒暄，心中想着刚刚进来前看到的那只可爱的小狗。不知道回去的时候能不能带一只呢？
　　“和婉，这封信是当三哥的一份心意，收下吧。剩下的事，全凭你们自己做主，三哥不会强迫你们。正好这次我想带着婉茹在附近走走，和婉不用太过在意。婉茹，我们不要打扰和婉他们了，我带你去看外面的小狗吧。”永璋将信递给和婉，转而用轻松的语气对着婉茹开口，从刚才他就注意到，婉茹好像很喜欢那只只知道转圈的小狗。
　　“嗯。”似乎被什么触到心里，婉茹高兴的扬起声音，让人体会到她的开心与掩饰不住的惊喜。
　　“三哥三嫂慢走，三哥说的事我们会好好考虑的。”和婉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看不出情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得递给旁边的泰达古一个眼神，夫妇俩送永璋二人离开。
　　和婉回到镜子前打开了信封，手指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以前不是没有来过信，可正式的信总是经过了层层传递而来，想到这和婉心中苦笑。什么时候父母和女儿说句话都这么难了。细细品读着信上的每个字，别人可能只觉得信上更像是一堆废话，无非是些家长里短，却让和婉心猛然软了下来，眼泪差点支持不住的滑落。这些年在这里学会的坚强好像瞬间就会崩塌似得。
　　“阿玛，额娘。”和婉情难自己的开口，像是感知到什么，又将声音按了下去，只能看到她的嘴唇轻动，像是呓语般划过。
　　“和婉……”泰达古看到妻子难掩的思念，伸手想将人揽入怀里，可是又想起都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收回了手，只是静静的唤了声她的名字，声音轻柔，怕惊了那心底的悲伤。
　　草原上的夜晚总是很热闹的。辛苦一天的人围在一起跳舞唱歌，聊天甚至摔跤。丰富多彩的生活让外人羡慕。婉茹开心的和大家一起玩笑，又时不时忍不住的去逗弄逗弄身边的小狗，和宫里的婉茹仿佛不是一个人了。永璋看着她的笑容，心情越加矛盾。他不想将这么单纯的人儿扯入这种是非当中，接下的路可谓步步惊心，步步险情。她的梦，又怎么办呢，永璋第一次觉得也许他把她带到身边来是个错误的决定。但这想法刚出现就被永璋打断了，她不在你身边，还是那个婉茹吗？心中悄悄计划着接下来的路，逃避不是永璋会做的事，正式对决即将开始，这场战役还未真正开始呢！
　　“爷？我们带一只小猎狗回去好不好。”夜深人静后，婉茹躺在永璋的怀里，撒娇的道。
　　“婉茹，你觉得，这里的牧民活的开心吗？”永璋并未回答她的话。
　　“很开心啊，你看，兰珠的小狗很可爱，乌兰的歌声很美，还有啊，塔娜大娘的……”婉茹开心的数着，仿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天赐的美好。
　　“泰达古的全名是博尔济吉特泰达古。”简单的陈述句打断了说的很高兴的人。
　　“是吗？”勉强想提起声音，却发现声音已经梗在心间了。她当然知道这件事，当时这件事家族里差点出了大事。
　　“皇，皇上想收服博尔济吉特家在草原上的势力，才把和婉用来和亲。这里其实很贫穷，百姓们总是受到欺压，缴的税也比别的地方高。他们其实并不开心。”
　　“我知道。”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永璋有些愕然。
　　“我懂，你是能改变他们生活的人，我都知道，他们生活的不好。”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婉茹才说出接下来的话“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点活着。他们没有你重要。”攥紧永璋的衣袖，婉茹使劲憋住声音里的哽咽。
　　“婉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永璋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一直重复最想说的话，久久不愿停歇，希望这样可以让怀里的人和自己的心都能释然一些。
　　婉茹的心中不是看不懂兰珠话里的迟疑，不是没听出乌兰歌声里的祈盼与无奈。她们看起来是与世无争，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其实确实每个人几乎都受到了监视，每一步都怕走错，怕连累族里的人。但婉茹只是个小姑娘，她不想管国家大事，不想参与争嫡的活动，她的心里有永璋就已经满满的了。
　　第二天清晨，婉茹是自己一个人醒来的，永璋早已经不在，还好身边还有丝丝温暖让婉茹怀念。婉茹把自己搂进旁边的枕头上，想把自己像鸵鸟一样埋起来，又突然悄悄的笑起来，甜甜的，转身起床了。
　　游牧民族总是起的很早的，天空还在雾蒙蒙，就已经能听到周围洗涮的声音，还有牛羊亲昵的叫声。牧民要赶早去好的草场，忙碌的样子让人倍感真实与亲切。婉茹没有去打扰这些人，只是默默的跑到远处的高点，去看这整片的草原，这些忙碌的人还有热闹的牛羊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渐渐的，婉茹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幅画一般美好。太阳慢慢入画，光芒四射，像是遍布了整个草原，婉茹深处手掌，似乎想把这份美好收进手里。远处永璋静静的看着婉茹孩子气的表现，也松了一口气，留下人在暗处照顾便离开了。婉茹已经想开了，永璋的心好像才能平静下来，回到京里，这场仗就不得不开打了…
　　一直到晚上，永璋才回来，婉茹静悄悄的在房间里等着，难得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却没有搀和进去的冲动。婉茹转着手里略粗糙的杯子，偶尔细细摩挲，像是在感觉那杯子上粗糙的痕迹，整个人像是水墨画里的人物，无声而带着神采。
　　布帘被打开，永璋带着寒气进入，看到的便是这样美好的一幅画。婉茹看到等的人到了，开心的放下杯子，走到永璋跟前，伸手取下他的披风，妥帖的安放在旁边。永璋很自然的走到桌子旁，拿起刚刚被把玩的杯子给自己续了点水喝了起来，婉茹看到，眼睛弯弯，小心翼翼的从后面抱住了永璋的腰，乖巧的将头靠在永璋的肩膀上。
　　“今天很开心。”永璋回身把小脑袋放到胸口，很满意那顺从柔和的温暖。
　　“嗯。”声音迷迷蒙蒙，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后天要会京城了。明天就要和大家告别。”
　　“哦。”听不出特别伤心之类的感情，永璋笑着抱着赖在怀里的小猫。有心痒的用手玩弄着小猫的头发，头发一翘一翘的很是可爱。
　　“我以后都会在你身边了。”本想把作怪手打掉的动作停了下来，婉茹很没志气的又把手伸会永璋的脖子上，搂的紧紧的。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你要和我一起加油才行。”
　　“嗯。”
　　“回家以后要把家管好，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嗯。”
　　“要和和亲王福晋多走走，还有诺敏格格。她们会照顾你。”
　　“嗯。”
　　“以后让锦儿说我坏话的时候背着我。”
　　“嗯。”
　　“以后要给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嗯。”
　　没想到能听到答案，本以为小丫头是没听清被自己糊弄了，但看到婉茹羞红的耳朵，才明白那浓浓的真情，什么都不用多说，一切尽在两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