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爱》卡其卡其

6、第 6 章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陈母也派车把柳程接去沈师傅那里。
　　深深的弄堂，不大的四合院却很有一番浓厚的韵味，冬天里，门前的大槐树虽然形容枯槁，却总觉得依稀能闻到它的芳香。
　　“程程，你自己挑料子，这次先做两套旗袍，坎肩什么的开春我们再来看看。”陈母拉着柳程手，在一大堆料子里走来走去。
　　转了一会，就见两人的手都放在一匹素银色上边绣着槿花的布料上，
　　两个人看见彼此的手，抬头相视一笑，
　　最先开口的是陈母，
　　“还真是母女，眼光都这么相像！这上面的小花不就是你在阳光房里种的木槿树的花嘛，我看那树倒是挺漂亮的。”
　　“是的，妈，您要是喜欢那树，等明年春上，再生新枝时，我给您栽一株回老宅，很好养的。”想起自己昨天在阳关房的白痴样子，柳程悔的呀。
　　“行，我看着也挺喜欢的。”
　　旁边的沈师傅，取过布料，也笑着说，
　　“夫人和少夫人还真是好眼光，这是今年才从杭州拿回来的卷线真丝贡绸。”
　　沈师傅拿着布料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说，
　　“少夫人，等你选好另外一个，你来中屋，我要再给你量下尺寸。”
　　“诶？”柳程相当郁闷，她和陈母在这都放有数据，而且她的体重从来都是上下波动也不过2斤，难道长胖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陈母笑呵呵地说，“是瘦了吧，我看着脸都又小了，是吧，老沈？”
　　“夫人，我瞅着倒是比之前胖了点。年轻人还是胖点的好。”沈师傅是梁家的人，是跟着梁雨霖从上海过来的，年龄和梁女士相差不大，对柳程和陈综言有时就像长辈对晚辈一样。
　　柳程知道那肯定是胖了，裁缝的眼睛对人身材的把握那是相当的精准。
　　“我看倒像是瘦了，还是再胖点的好。”
　　接着柳程就又自己选了个颜色偏艳的玫红，喜庆一点。
　　陈母对柳程选的这个也是喜欢极了，还说“对，就得是这样的颜色，过年嘛，喜庆点，你大年初一就穿这个。”
　　“咦？”柳程觉得今天的自己显然很不在状态内，不是诶就是咦的迷茫样，难道陈综言还没告诉陈妈妈啊。
　　“怎么了？”陈母不明所以。
　　“妈，综言没跟您说？”原来他都还没安排好啊，但陈母既然问了，自己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今年我们两个出去过。”
　　“大过年的，在家多好啊，”但看见柳程起说两个人要一起出去过时，眼中明显地闪过期待的神色，陈母就赶紧把话锋一转，
　　“不过出去也行，年轻人出去转转也好，挺好的。”
　　梁雨霖女士觉得自己还真是无私奉献的伟大母亲，她是什么人，梁家的独生女，陈家的媳妇，什么时候她也要看别人的脸色来说话了，还不是因为自己那个宝贝儿子。
　　接着又想到了个问题，“程程啊，你和综言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老爷子也是经常的念叨，说四世同堂好啊。”
　　柳程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和陈综言的疯狂，就不好意思地开口，
　　“妈，我们从前段时间开始不采取措施了，就顺其自然吧。”柳程的脸也红了又红。
　　然后，陈母就在沈师傅给柳程量尺寸的时候，在她们回家的路上，不停地围绕孩子这个问题开启了一个又一个话题。
　　“程程，你们多要几个没关系，老陈也快要从部队退下来了，你们要是嫌麻烦，我们带。”
　　一家只一个，计划生育难道不是我们应该积极响应的国家政策嘛？
　　“程程，孩子叫什么好呢。”她连怀孕都还没有的，好吧！
　　“程程，你把工作辞了吧，”陈母往前走几步，又想想不妥，“哎呀，不想辞也行，反正就先不去上了。”那跟辞了有什么区别。
　　“程程，到时候是在国内生，还是去国外生呢？当时我生综言是在美国待的产，不过，现在国内的水平要说也行。”
　　柳程觉的自己已经跟不陈母的跳跃性思维了。
　　梁女士对做奶奶、抱孙子这件事情的热情可是空前的高涨。
　　两个人回到郊区的别墅。还没坐多长时间，陈母就说回去了，还说他们过年不回家，但在出去之前还是回家转一圈，爷爷总是念叨着。。
　　梁女士也不逗留，快点离开，不能耽误了自己当奶奶的进程。
　　陈母离开后，柳程没意思，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有点饿，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没？
　　晚上让陈综言带自己去吃火锅好了，前段时间看美食专栏推荐，三里屯那边有家新的火锅店，应该很正宗。
　　看见餐厅桌上放着一个盒子，点心？
　　打开看看，哇，原来是昨天晚上自己没能吃到的点心啊，拿出来，咬了一口，唔，还真好吃。
　　吃水不能忘了瓦挖井人，柳程就拿起电话，一边吃着可口的点心，一边给陈综言打电话，
　　“老公，谢啦，这糕点比预期的好吃，而且确实有花生！”她这老公是越叫越顺口了。点心甜濡濡的味道还留在齿间。
　　“糕点？”正在开会的陈综言看到她的电话，连休息也没说，就直接把电话接起来，整个会议室的高层们秉着呼吸，看着表情忽然明显柔和许多的大老板，很诡异。
　　要知道，他们正在就上亿的投资作最后的敲定方案，也都知道，陈综言最讨厌工作时被打搅到，谁这么威武。
　　“对啊，就是昨天于成濂订婚宴的那个，你仇人！嘿嘿”
　　“……我没送！乱吃都不知道哪来的东西，要中毒啊。”说着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相当僵硬。
　　那些个高层们汗流满面了，陈综言不是好相处和接近的人，但一般情况下，由于良好的家教，对人也算是彬彬有礼了。
　　他们一致地，精准地，发现自己的大老板可以这么毒舌，糕点，中毒！拍宫斗剧啊。而且也很有唱变脸的潜质嘛。
　　陈综言挂了电话，会议正常进行，只是氛围更加紧张了。
　　但是，在最后几处改动之后，方案敲定，陈综言的属下们得出了个让众多与陈综言有合作或将要合作的公司都奉为圣条的准则，与正常的陈综言做生意，你赚不多，与生气的陈综言做生意，你就只剩哭的份了。
　　柳程这边陈综言的电话刚挂，陈母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
　　“程程，我刚走的急，忘了告诉你，那个餐桌上的糕点是去子尧家带回来的，我尝着挺好吃就带回来了点。”
　　“嗯，知道了，妈，您到家了吧？”
　　“也是刚到了，记着，出去之前回家一趟，也记得跟你父母那边也说一声，他们也挺长时间都没见你了。”
　　“嗯，好的。”
　　“那没事我就挂了，记得回来啊。”梁女士觉得自己很啰嗦，但是是真的想让他们回来，得给他们两个弄点汤补补。
　　“嗯，妈，再见。”
　　陈母能看的出来程子尧还是在意着柳程，时不时的，不着痕迹的问些关于她的事情，在知道自己过会儿是去柳程家之后后，就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个点心多好吃，还示意自己是可以自己带走的，她的这个干儿子，自以为骗的了自己，却是拙劣的演技，是个明眼人都看出来他对柳程的在意，说起来，倒也是个痴情的人，但不巧的是，情敌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那所有的事情就得另当别论了。
　　梁雨霖顺着程子尧的意思带糕点回来，其实是更想看看柳程的反应，还好，柳程是相当的不在意，丫头性格还真是好，过去了的那就是过去了。
　　柳程看着桌上卖相精致也确实可口的糕点，却突然失了吃的兴趣，苦笑一声，程子尧，你这又是何必。
　　不过说实话，自己是在期待陈综言的。
　　会议将要结束，只剩个别部门作一下年终总结，陈综言看自己放在桌子的手机亮了亮，
　　“老公，我想吃火锅，〉〈”小丫头的短信很快就发进来了。
　　“点心不好吃了？”陈某可是相当的小心眼。
　　陈综言公司的人，现在更加汗流
　　满面了，发短信！大老板竟然会发短信！
　　“老公，我要吃你买的！！！一大盒的那种！”柳程很会耍无赖。
　　“你让司机送你来公司，我会马上就完了。”陈综言的手指动啊动，那个正站着作报告的部门经理风中凌乱了，继续下去也不是，要全场停下来看老板发短信也不对，怎么就给轮到了自己作报告啊。
　　柳程那边停了一会，但还是停了一会又一条短信，
　　“老公，你公司的地址……”
　　陈综言看着自己这幢屹立在三环商业区的40多层的办公楼，突然觉得这楼真不派气。
　　“司机知道。”还得好脾气得跟她解释。
　　“得令，我马上就到。”
　　发完短信，看着整个会议室愣着的人，陈综言说，
　　“继续啊。”
　　干嘛都停下来。
　　那部门经理就开始继续讲。
　　哪知，不到一分钟，陈综言就又把电话拿起来，
　　“成濂，那点心不用往家里送了，让他们尽快送我公司来。还有把那厨子开了吧，我看着闹心。”
　　后来，整个公司都知道了，陈综言在那次会议中，接了一个电话，被人发现毒舌加变脸的才能，又发了半天短信，最后是打了一通电话，竟是关于一道点心要送去哪里的问题。
　　陈综言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是大家公认的，但也是那次会议和后来出现在办公室的柳程让他们认清了红颜就是祸水的事实。
　　挂了陈综言的电话，于成濂还嘀咕，这霉催的厨子，一道糕点，得罪了谁呀！昨天大半夜的让程子尧给弄起来，专门加花生仁连夜做了几份，本身那洋鬼子还死活说不改自己的东西，却也扛不住高工资的诱惑，就给加花生仁的做了。
　　今儿一大早，陈综言也要，也要加花生仁！
　　酒店这边当然得赶紧做，这两个人，都是惹不起的主。看吧，就又因为闹心，说开除就愣是不让那厨子干了。
　　于成濂越发的觉得陈综言的这个妻子有点意思，结婚都快三年了，也是最近才见她跟着陈综言出来，昨晚自己是瞅见了陈综言看小姑娘的眼神，那是多宝贝啊。
　　但她似乎和程子尧也有点瓜葛吧，这兄弟两个。
　　昨晚张初他们回来绘声绘色的描述了那经典的一幕，跟着陈综言，还自己走神的女人，他倒是第一次给瞧见了，用头把陈综言给撞倒的女的，不，应该包括男的，估计这辈子都难再看到了。
　　但很显然的，关于自己总结的这两点，于成濂在今后的种种事迹中，知道了自己是错的有多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