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爱》卡其卡其

14、第 14 章

　　刚到北京机场，陈综言和柳程两个人就分开了。
　　陈综言去了公司，而柳程是直接去了瑜子家，行李就直接让司机送回了家里。
　　快到南东瑜家的时候，柳程在一家超市门口下了车，给瑜子做点好吃的吧。
　　原本拿的是一盒小排骨和一些青菜，梅子，后来又想了想，柳程就又拿起一盒排骨和小面皮。
　　拎着东西往瑜子住的小区走，沿着路边走，忽然间旁边的车门打开，红色的马萨拉蒂，极引人眼球、耀眼的颜色和车型，等车上的人下来，柳程也才知道原来是什么样的人配什么的车。
　　现在的北京还是很冷的，但从车上下来的顾阡陌显然和柳程过得不是一个季节，顾阡陌穿着小皮衣，紧身牛仔裤，裸色高跟短靴，再加上她本就高挑的身形，一身打扮成熟，飒爽，唔，还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柳程暗暗评价到，完全忘了站在她对面的自己，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略贴身的针织运动裤加个笨笨厚厚的雪地靴，整个人看起来像过冬的大熊熊。
　　如果要是现在是两个女人的对决的话啊，那就是活生生的女王斗败女仆。
　　柳程想想就好笑，她们斗个什么劲。
　　“顾小姐，你好。”柳程把两个购物袋放在一边，伸出一只手打招呼，谦谦有礼呢。这也没买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重啊，手给勒得真疼，快点打完招呼，撤人吧。
　　“柳程，程子尧又不在这儿，你用的着这个样子。”顾阡陌从小被人捧在手里长大的小公主，却总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受挫。
　　现在就连陈综言也…似乎对她很上心，那自己的姐姐要怎么办。
　　为什么对面这个看起来笨的要死的女人总是能一副无辜的模样，然后就可以跳过许多事情，迎接幸福。
　　她顾阡陌偏不要这样，凭什么她柳程一个普通的丫头能得到这么多。
　　“呃？”柳程只顾想着如何快速而又不失礼貌的结束自己以为是客套的打招呼，赶紧离开，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样的话，那天在机场不还是好好的嘛。
　　有点不之所以然，
　　“顾小姐？”还真是无语了。
　　“你以为陈综言爱你，你怎么不去去问问他怎么不继续在部队了？”
　　“阡陌！”程子尧看见盛气凌人的顾阡陌一脸嘲讽的样子质问着柳程，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下意识的就想阻断她，怕她会再次伤害到柳程。
　　当年要不是她示意系里提前告诉柳程她和程子尧的研究生已过，不给柳程那么多的关于未来的期待，或许，柳程是不会那么的绝望，像是怀抱着巨大的美好，却发现一切只是给别人做嫁衣。
　　“子尧，”看见快步走来的程子尧，顾阡陌立马笑着迎上去，接过他手里装药的袋子，挽着程子尧的胳膊走过来，声音力度控制的很好，柳程刚好能听见，
　　“下次，那药我自己去买吧，要是晚上你不那么心急，我也不用吃这个啊。”
　　柳程仿佛听见了OOXX。
　　柳程很想翻白眼，她是空气啊还是他们拍色情片呢。
　　“…”程子尧也就只剩下尴尬了，连辩驳的口舌都不想费了，无用功。
　　“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柳程对别人家的恩爱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况且，这些东西是真的太重了！
　　“我送送你吧。”程子尧边说边要去拎柳程手里的东西，
　　柳程笑笑，“不用，不远了，这东西也不重，”太假了，距离不远是真的，小小一堆的东西怎么可以这么重！
　　“也是，子尧，妈还催我们回家呢，”快要被忽略的大小姐很不开心。
　　“对啊，你们也赶紧回去吧，我走啦。”柳程边说边转过身体拎着东西，挥一挥衣袖，却是带着程子尧的一颗心离开了。
　　柳程没走几步，就赶紧换了换手，那只一直拎东西的手赶紧在裤腿上搓搓揉揉的，还真是疼。
　　这一切，都被紧随着柳程身影的程子尧看见了，她仍是初见的样子，美好的似无法触及的阳光，连这个小动作也没一点变化。
　　顾阡陌看着身边眼睛都呆滞的程子尧，想要发脾气，开口确是，
　　“子尧，我们快点回去吧，要不陈妈妈又要催了。”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哪还有昔日的骄横。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坏女人，只有那些被爱冲昏了头脑不明智的女人。
　　程子尧想要追上去，却还是停住了，像分手那天，追去了，给予她些什么，涂给两人希望，到头来不还是一场空？
　　或许，现在的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追寻的脚步了。
　　柳程是顾不上后面的那两个人了，困惑她的也只有顾浅安？陈综言？军人？
　　柳程不喜欢那种由乱七八糟猜测带来的不安，她觉得很多问题还是当面问的好。
　　到了南东家门口，柳程也没敲门，直接自己拿钥匙开了门，反正来之前已告诉了瑜子。
　　等打开门进去后，柳程就后悔了，自己应该敲门的。
　　甚至是再等一会来也不为过。
　　赵良卿和南东瑜正在深情地接吻，是真的很深情，像生离死别。
　　但幸好只是接吻。
　　要不然柳程今天就算是齐活了，听得看得都有了。
　　瑜子抬头看着傻站在门口的柳程，没有被撞见那什么什么的尴尬，反倒还笑话柳程，
　　“小朋友，你找姐姐干什么？”柳程头上的绒帽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黑白色的小熊猫，还有一对小小的耳朵。
　　“你才是小朋友！我是来搞送温暖活动的，快来靠近我吧。”说着好煞有介事的张开怀抱，一副大义凛然、准备随时英勇献身的样子。
　　“哼…”南东瑜很不屑，然而心里霎时便有万盏温暖的灯亮。
　　坐在边上的赵良卿站起来，
　　“你们聊，我先走了。”
　　瑜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当赵良卿走到玄关时，瑜子还是开口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赵良卿，我南东瑜再爱一个男人，也不会不要自尊。
　　男人我可以有很多个，但我的自尊只有一个我，赵良卿，当你妈拿着我妈生前不堪的肮脏嘲笑我时，当你妈跟我说我爸的经济作风问题时，我怨过我的父母，为什么他们死都死了却还是阻止我的幸福。
　　可我还是想通了，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终究的，我们爱的不勇敢，我没爱你爱到愿意放弃那些骄傲，你也没爱我爱到愿意放弃那些唾手可得的荣耀。
　　我们最终，逃不过的是我们的命运。
　　命运，事情预先注定的进程。
　　注定，不可改变，无法避免。
　　赵良卿的背影顿了顿，还是离开了。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贪恋她的暖。
　　赵良卿离开后，柳程也没再说什么关于他们两个人的话，如果瑜子觉得合适的话，是会告诉自己的。
　　然后柳程就拿出菜往厨房走，边往里面走着嘴里也没闲着，
　　“瑜子，你是吃红烧的还是蒜蓉？还有，袋子里还有梅子。
　　对了，这个你也有一顶，小朋友！”很是幸灾乐祸地指了指自己进屋都没有拿下的帽子，小样，嫌弃我！你也得带！
　　“不是吧…好丑啊”南东却还是从袋子里拿出来那个帽子套在头上，与身上有点性感的家居衣搭配起来还是有喜感。
　　“嗯！我看还不错。
　　我刚在超市见了，很喜欢就买了，反正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这个还凑合吧。”还好刚从超市里出来时没戴，要不是刚才偶遇顾阡陌和程子尧时，她会更家崩溃的吧。
　　“你真小气！”
　　“蒜蓉还是红烧！”再说就不给你做了。
　　“都要，柳程我失恋了，对我好点。”
　　“(╯﹏╰)，看不出来。”
　　“啊啊啊，我心都碎了一地了，亲爱的。”说着还从后面搂着柳程的肩膀，刘策柳程扭过头，一记犀利的眼神，意思很明显，你是什么都不想吃了吧！
　　南东很识时务，闭嘴转身，离开厨房，刚没走几步，就听见柳程说
　　“礼物在我包里，自己去拿。”接着就又是那些荒诞走调的哼哼声。
　　南东悲哀地想，柳程，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唱歌真的是一个调都没有，即使是简单的哼哼。
　　南东也不客气，就径直地走会客厅，拿起柳程的包，里面放着钱包和两瓶香水。是Le Vetiver de Lubin,金属漆字的外衣，偏中性的设计，柳程还真是识货，这个好东西也能被她搜到，这款发行很早的香水现在很少能在市面上见了。
　　再看旁边还放着一个不同于Lubin 平常惯用的中性风设计，这个香水瓶的造型像是一个橙子，定制？
　　忍不住好奇，打开喷了一点闻闻，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了，果然是，这种橙香中带有黄瓜清香的味道，完全和法国这个古老品牌的香水风格大相径庭。
　　陈综言也真用心了。
　　瓜瓜，你比我幸运。
　　也好，无论你还是我，总得有个人好好的，这样，我们还有人充当暖人的光。
　　柳程还是两样味道的排骨都给做了，刚好陈综言和南东一人一半。
　　得去给大老板送午饭，这还是在法国时柳程答应陈综言的送上门福利。
　　第一次，自己主动点好了。
　　当柳程端着两盘小排骨出来时，南东瑜惊了一惊，还真是有求必应么？
　　那再失恋几次好了，想为自己的冷幽默笑一笑，却是一点弧度都扯不起来，怕一动就会是满脸泪痕，但张开嘴却还是那个洒脱的南东女王，
　　“小样儿的，表现不错嘛。”
　　“是是是，女王您的吩咐怎敢不听。”特真诚的小人模样。
　　“哼，算你过关了。”
　　“女王，小的诚惶诚恐！”
　　“哈哈”
　　“嘿嘿”
　　“瑜子，我一直都在。”看着笑着笑着就哭了的南东，嘴笨的柳程用最简单的话给予她最好的承诺。
　　无论发生什么，瑜子，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我知道。”长大了，我们果然是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又哭着哭着就笑了。
　　这是成长的痕迹。
　　柳程又突然想笑，她和南东算不算逆生长？当别的情侣都爱的分分合合，死去活来的时候，她和程子尧，瑜子和赵良卿，像多年的夫妻，平平合合，甜甜蜜蜜。
　　现在那些小情侣们长大了，结婚生子，她和南东又在为爱情，执拗着。
　　柳程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南东，南东一听，就哈哈大笑，
　　“逆生长？哈哈，多好呀，越来越年轻，多好。”说着还摇头晃脑的，头上的帽子更显得整个人可爱极了。
　　“也对，我们永远20岁！”瑜子，这样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飒！
　　“来，为20岁干杯！”南东举起一块排骨，柳程也是很有默契地一碰，两个人就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瓜瓜，放心，我是真的放下了。”在柳程收拾碗筷的时候，瑜子一直看窗外的眼睛转过来，看着柳程，一脸坚定。
　　“乖，我知道。”后来，南东瑜果然用行动告诉了柳程她是真的放下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南东就在一次旅行中邂逅了她的西班牙籍男友Ricky,而且还以闪婚的速度闪了婚，还闪出了个超可爱的小Ricky。
　　“那你下午什么安排，陪我逛街吧，我要购物！”购物来发泄女人心中的不满。
　　“瑜子……”柳程面露苦色。
　　“要是敢拒绝我你就惨了”那狠样，哪还有一点失恋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其实，我是要给陈综言送饭的。”柳程想抽自己，存心给瑜子添堵的嘛！
　　但来瑜子家时就想着不用东跑西跑的，多省事，自己果然还是笨。
　　“你刺激我的吧。”故意做出恶狠狠的表情。
　　瑜子这样说，那就是铁定没事。
　　“那这样，我们一起出门，你先去喝杯咖啡，然后我送完饭就去找你，好不好。”
　　“我考虑考虑。”南东装出一副我很忙，这档期得查查看看。
　　柳程噗嗤笑了出来，却也是一本征正经地开口，还颇像回事的作揖拱手，
　　“南小姐，请你给个薄面，让小的请你喝杯咖啡吧。”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手还像个皇太后似的架在柳程的手背上，就差一句小柳子了。
　　“哎呀，荣誉呀荣誉。”说完柳程就转头干呕了大半天。
　　“你个小柳子，招打。”
　　“哈哈，痒，好瑜子，”柳程边跑边躲着南东的追打，保命要紧。
　　“妖怪，哪里逃”这个悟空，拿这个相当没有威慑力的抱枕对那个叫柳程的妖怪围追堵截。
　　柳程一听妖怪不乐意了，顿下脚步，
　　“瑜子，还是叫我妖精吧，”表情无辜，
　　“诶？”正在劲头上的南东一愣，什么情况？
　　“妖怪都好丑的，妖精比较漂亮吧。”
　　柳程觉得很委屈，被叫追打就算了，还是妖怪，那就太悲哀了，她才不要那些奇怪的大鼻子，还有后肩膀，甚至没有全脸相。
　　“哈哈哈哈…”
　　柳程认为自己只是在陈述个事实，妖精确实会比较好看的。
　　如果柳程和南东瑜稍微细心一点，就不难发现赵良卿走的时候，刻意的留了门。
　　再如果刚好他们两个人中间有个人要出去的话，他们就能发现那个在门口快要站的僵硬的人了。
　　赵良卿，当年商学院的镇院之宝，现在却只能用几乎偷窥的方法来觊觎那份与南东瑜有关的纯真美好。
　　强悍如瑜子，也会有小女人的娇羞与柔媚。
　　骄傲如她，也曾经，为了某个人，一点点丢盔弃甲。
　　到头来，她的好，不再属于自己了。
　　下一个，会是谁，幸运地拥她入怀，耳边低语，轻声呢喃。
　　瑜儿，我们从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