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疯都

7、第八章 相思成劫，原来这般不好过！

　　天下热闹了，皇上的寝宫却是冰冷。早上的阳光调皮的推开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一股香味和着药味扑鼻而来。燃了一晚上的蚊香，把整个房间熏得云烟雾缭。离门不远的桌上，摆放着一些药碗，被氧化的药表面上铺着一层像油一样的薄膜，或是在碗壁上绕了深褐色的一圈，形成古怪的花纹。
　　此时房间里面轻轻的传来咳嗽的声音，那束调皮的光线像个做坏事的小孩害怕被捉到，想偷偷的溜出门，可是恰好碰上了一座巨山挡道，他惊慌的抬眼，看到一团比他还亮得刺眼的黄挡在那儿，金冠，黄袍，金靴，玉扳指。那个人不笑的表情多了许多威严和……冷漠。调皮的光反射的逃离了他，往里面的房间冲进去了，可是那个人步步紧逼，光没有办法，嗖的一下跳到了床上藏进了被子里。隔了一会儿，没听到声响，光偷偷的伸出了脑袋，看着那团黄竟然坐在了床边，光吓得嗖的一下又钻回去了，像偷偷摸摸的小老鼠。隔了一会儿，听到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光又把头伸出来，那个人不见了，光大大的输了口气，放松下来，才发现，这个床上竟然还有着个人，看着这个人，刚刚输的气蒙的又收回来了。这团黄什么时候跑到床上来了？！非但如此，这个人，这个人，怀里还抱着一只鱼…不，是一条……美人鱼…不，不，擦擦眼睛，再看他分明抱着的是一个人嘛！不要这样吓小孩子好不好，会不长个的！可是那只美人鱼上面的脸部还真漂亮啊，比天上的彩霞姐姐还漂亮，下身的鱼尾也是那么漂亮啊，淡蓝淡蓝的还泛着荧光，每个鱼鳞都像是美得极致的蓝宝石，细细的排列着比雨后的虹还要绚丽几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团黄已经走了，可是那个姐姐……不，是哥哥，爸爸教过我有喉结的是哥哥，有胸部的是姐姐……可是那个哥哥还没醒，爸爸在叫我了，我得走了，好想看看那个哥哥睁开眼睛的样子，他的眼睛是不是也像蓝宝石一样美。当光线消失后，夜幕也就降临了。
　　就这样，光每天每天都来看这个漂亮的哥哥，当然那团黄每天也会来抱着哥哥睡觉。有些时候，光就会想到这样安静的清晨美得不可思议，他们抱着睡觉会让人莫名的感觉舒服，好似沐浴在太阳爸爸的照耀下。暖暖的阳光，可以让我纵情的幻想。
　　但是有一天雨伯伯突然来找爸爸，晚了出门的时间，我很急，今天看漂亮哥哥的时间又要少那么久。乘着彩虹姐姐出来的时候，我偷偷的搭上了她的便桥溜进了那扇门，可往常静悄悄的屋子却有了声音，不会是哪个小偷来欺负哥哥吧？我使用了才学会不久的族里的秘术：移踪换影，像玩滑滑板一样，瞬间就到了漂亮哥哥的房间。
　　只见那个大黄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床上抱着漂亮哥哥睡觉，屋子里也没有其他的人，那声音是哪儿来的呢？奥，漂亮哥哥，竟然醒过来了，那双眼睛果然就像期待中的那么漂亮，像天空一样蓝得纯净，也像雪花一样美丽，轻轻的眨了眨，竟然像一只小鹿一样幽幽泛着水光，湿漉漉的能滴出水来……啊，疼！
　　那个可恶的大黄在我不晓得的时候踩在我身上了，疼得我脑门冒星星了，愤怒的对他挥挥拳头，可是郁闷的是他看不到，浪费我的表情了。回过神了才听见漂亮哥哥的再说什么，哇，漂亮哥哥的声音也那么好听啊，比天堂中那只青鸟的鸣啼还好听一千倍一万倍……
　　（嘿嘿，你问为什么俺会那么多人间的术语是吧？说到这个，我可有千言万语要讲啊……其实长话短说就一句话：我去人间留学了，9月1号开学，也就不久了，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看漂亮哥哥了，幸好在我的努力下，漂亮哥哥终于醒过来了，我也算功德圆满了……呜呜，别打嘛，最近看济公活佛看多了，习惯成自然啦）不理那个在墙角画圈圈的小屁孩了，我们回到正题上来吧
　　“你怎么不说话，是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吗？我告诉你……不需要！你不要以为沉默就能解决问题！我今生绝对不原谅你！诅咒你，今生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嫁给你，诅咒你……断子绝孙！哈哈哈……”这样阴沉又恶毒的声音不该是小年的，不该是我爱的人的，可这刺耳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是不是看到我的真身了，这样，你会怕了吧？”美人鱼？呵，我早就知道了，大海里被你强有力的尾击，我才能把你记得这么久，否则，你以为……
　　“……放我走……放我走……留在这里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我要给小妹报仇，对，你杀了小妹…是你…我要报仇……报仇……哈哈哈……。”我不由得蹙了蹙眉梢，这是疯话。太医说过，刚醒的人神智不太清楚，思绪有点混乱，也可能是伤心了选择性的忘记了当初那一幕，而把阿毛当成了我。
　　渐渐的，那个声音体力不济骂着骂着就睡着了，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像当初那样对我冷漠，也不像现在这样恶毒。唉……哪怕清年恨我恨得要死，我却要小心翼翼地维护，何时我竟然活得如此卑微，如此不值，可我却想把我的一生赔给他。这只是个无关乎爱情，只是愧疚的故事。后来呢，人人都不能把握命运的轨迹，我也被戏弄了，这根本就是他妈的一个言情话本，说得多么高尚，也只不过掩藏罪恶且丑陋的恶之花。
　　是的，我到此时此刻还是充满了幻想，那个人，应该没有……可依据他伤心的情况来看，那小妹是真的死了，不是演戏的？那那天晚上的事也是真的，这个人，这个人，竟然真的和他小妹……哈哈，我是该笑的不是吗？纯洁的人我只怕玷污了他，现在，这般肮脏的身子也不怕被污染！
　　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注意就被大黄赶出了房间，还被一块破布挡在了门外，就是破布，一块小小的破布竟敢当着本大爷的道，哼，本大爷要……回家跟爸爸告你！可是，那个可怜的小屁孩这一次可是又去无回了，等他回来的那天，他还是能看见让他温暖一生的那种两个人舒服的感觉，这却又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或许等他好不容易从人间毕业后吧，嘘，别笑，他会听到的……
　　次日，隋乾又被一个地动山摇的消息震得心血漫天飞。传言，皇宫内，议事大臣半夜有急事求见皇上，结果被召见于寝宫内。当那个大臣趋趋行进那布帘遮住的房间时，竟看见豁达的一个澡堂，这个不奇怪，精彩的是，当今的皇上正和一个美得不像女的人，不，根本就是一个男人，一起……沐浴！那个男子的脑袋就那样搭在皇上的肩膀上，绯红的容颜，潮湿的嘴唇，那大臣也不知道一眼之间自己就能这样准确的描述那个人，可在察觉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眸后，迅速的低下头才想起正事……等他梦里梦外般的走出宫门时，一阵寒风呼啸着打了个卷，似乎还能听见皇帝那呢喃的低语：“小年，这下好了，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今天真是撞邪了，那议事大臣拢了拢袖子坐上轿子快快的回家去了。
　　我们说过，人的记忆都是淡忘的，这样的风波又没有人作证，官府也没有过多干涉，自然而然就被当做反对派的又一次谣言，当今的皇帝又拥有了新一层的粉丝。皆大欢喜。喜不起来的，只有那个穿青衫的男子，再次被囚禁在小小的鱼缸里，回不了大海。这一住，就是七年。
　　七年后，我放走了小年。却在两年后，再次找到了他。又在一年后，销声匿迹，逍遥于天涯！十年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到那时候，我要你的心甘情愿，生死相随，永不背叛！
　　不管是上到黄泉，抑或下至碧落；不论是纷飞的梁祝，还是闲云野鹤！
　　相思成劫，原来这般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