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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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爱不爱夕雾？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白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爱你】这句话，说不出口，因为太矫情了。所以我从来没对夕雾说过一句喜欢，虽然她一直都有说爱我……
她曾说过‘爱不能有半点亵渎、半点勉强，我希望相伴到老的爱情。’我无法苟同她这个想法，因为我的思想和她截然相反。毕竟生活积淀到现在，内心已不再张扬和桀骜不驯。更何况在同龄人当中，相同的心态真是少之又少。
很奇怪是吧，不过是16岁的小丫头片子，为何说话那么老气。又为何未成年的年纪要在酒吧里独自买醉。
酒会让人忘记烦恼，暂时抛开一切，同时也会将自己与世界隔离。当心跟着感觉走了以后，人就变得诚实，才会有那么多艳遇和一夜情。
我当然不是为了喝酒，只是想要忘记，忘记我的目的，忘记时刻纠缠我那该死理智和道德伦理，忘记重生，忘记一个人。
仔细想想我对夕雾并不了解，她所有的细节完全都是一个谜。只知道她是优等生，看上去很难相处，总是独来独往，对人又冷漠无情。但我知道她其实非常可爱、是个温柔的人，肌肤白皙细腻……。而我顽固、脾气倔强、为什么偏偏对这样笨拙的我，那么温柔。
想到夕雾的温柔已经成了回忆鼻子一酸，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幸好是在吧台比较昏暗的角落，没人会发现我的存在。本可以大哭一场的，但我发过誓不会再那么脆弱了，于是硬生生将这股冲动给咽了回去。
一声低叹。好寂寞，真的好寂寞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既是如此，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灌着自己。
看着舞池中搂搂抱抱的男女心里产生了妒忌。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没人会反对我们，起码能让她怀孕，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我不是，永远都不可能是。况且，夕雾说过如果我们之间任何一方是异性，感情就会变质。
但是我不想把夕雾让给任何人，她的温柔是毒药，一旦尝试过就再也无法戒掉。
想听夕雾的声音、想看到夕雾美艳不可方物的脸、想靠在她温暖的怀抱里睡去、想一早醒来就看到她温柔注视的目光……但是这些都被我毁了，亲手给毁了。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浑浑噩噩地闪着人的影子，吵杂的声音逐渐远去。我眨了眨眼，接着陷入一片黑暗。
“心跳骤停，血压降低，强心针无效……医生！”
好多脚步声，好吵，是谁在说话。
“用电击复苏……300…无效再来一次…360！”
睁眼发现我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低头看到一群人正在对‘我’的身体忙碌着什么。
恍然大悟，原来我‘快死了’。那现在算是灵魂出窍，还是做梦呢？
摇摇晃晃地飘出房间，看到依偎在门口的父母，母亲嚎啕大哭，父亲一脸坚强地在安慰她。搞错了吧，我老爸何时那么可靠了。
吐槽完后，心里一阵酸楚。老爸老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只是，若要活在没有夕雾的世界，不如死了也好。
……
意识逐渐恢复，我睁开眼，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头疼欲裂的痛楚。皱起眉头，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要醉酒了，杀了我吧，真是比死都难受。
“你醒了。”
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身。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算整齐，松了口气。但看到对方的脸后，大脑整个当机了，靠门而站的人正是我之前苦苦寻觅的那位。
“学、学姐？”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我在路边发现酒醉的你，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不良少女。这里是我家，你怎么醉成这样？”
能告诉她实话吗？当然不能。我低头想了想说：“为了缓解压力。”
“这样啊，我记得你还未成年……呵呵。”学姐脸上挂着微笑，说着让我无语的话。
不善于应付这种人，让我感到有些棘手，我打算装聋作哑糊弄过去，努力撑起头昏脑胀的身子，穿上自己的外套后走到学姐身边低头道谢。
“多谢带我回来，我先要告辞了。”擦身而过的瞬间，背后莫名传来学姐的声音。
“为什么来佛罗伦萨？”
对上学姐的眼睛，她那直视的目光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留学。”
“真的吗？”
心里有个疑问几欲让我奔溃，但最终还是开了口。“为什么我的画，会在地下拍卖所？”
“它被盗了，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告诉我在哪里，我这就去赎……”
“不用，我已经拿到了，再见。”
“等等原石、夕雾是谁？为什么你做梦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离去的脚步变得沉重，身体整个顿住了。一股寒意直上背脊，梦里的景象变得清晰，深呼吸，回过头，用尽全力笑着回答。
“只是一个朋友。”
看到学姐呆滞的脸，我快步走出了房间。
太狗血了，老天到底在开什么玩笑！居然让我差点轻易就推翻了自己的决定。同时也清楚了一点，夕雾——这个能让我沦丧道德的女人，真是个万恶的存在。
最近家里住进来一个新成员，是舅舅的男朋友。外表帅气的英国小帅哥，年纪和我差不多。金发碧眼，看上去像是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美少年，只是他的话很少，不知道是攻还是受呢。于是更让我鄙视舅舅老牛吃嫩草。
只是有一点我搞不懂那些腐女到底怎么想的，就算都是帅哥，但看到两个男人调情，我就觉得浑身别扭，果然还是两个女生在一起比较唯美有没有！加上对天下有情人的羡慕妒忌恨，我第二天就从舅舅家搬出，去了学校宿舍。
我的室友是个友善的人，对人非常热情，只是我并没有和她深入了解，因为觉得没这个必要。
夏天到了，我一如既往选择了留校。和老妈通过电话后挂断手机，抬头看着夕阳西下的绝景，我喜欢到屋顶看这里的景色，因为可以将世界一览无遗。
好久没有和夕雾说话了，应该说是我一直都在躲着她。别人说过忍耐7天就可以戒掉一个坏习惯，为何都那么久了，我还是会时时刻刻都想起她呢。
夕雾也没来找我，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
“啊，好烦，烦死了！”
对了，夕雾不是住宿的吗，或许她也留校了，那就去画室看看吧。打定主意我下了天台直奔画室。只是找遍了画室都没有发现夕雾的身影。
会去哪里了呢？难道她回国了吗。
“哈……”
轻吐一口气，不知为何心里居然有一些落寞。
不是要保持距离，冷落人家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去找她？
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我真是个麻烦，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这么想心里就更加无法释怀了，我便一个人在学校里乱逛，走着走着来到图书室。没想到图书馆的人还不少，看样子留校的学生还挺多。
室内布满了馆内独有的书香味道，安静的氛围让心情沉淀，我拿了本书找了个空位坐下。
随手翻了几页发现是艾米莉•狄金森的诗集。曾经我嘲笑过她的无病呻吟，而现在却深刻体会了铭心的哀伤。那不断品味着死亡，向世人展示出绝望、转化痛苦和描抹忧伤。
看着窗外的夕阳，我心里仿佛笼罩了一层乌云。
从远处一直传来希希嗖嗖说话的声音，他们难道不知道图书馆要保持安静吗？我实在忍不住了，用力站起身，力道之大差点弄翻椅子。身边的学姐似乎被我吓到，我双手合十苦笑着道歉，然后向图书馆的声源走去。
“学姐，我真的喜欢你！”
一个女孩子的背影，我一时间无法消化她所说的话。女孩子对学姐告白，百合吗啊啊啊？我混乱了。
“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难道是？走进以后，果不其然。
依旧是一头及腰的直长黑发，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一眼看上去就是良好教养的站姿。只是我看到了她的脸上写着苦恼两字，真少见，原来夕雾也会纠结的啊。按照以往的惯例不是早就应该拒绝的吗？难道因为对方是女生的关系？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样啊，对不起！”女孩子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掩面泪奔。
又一颗玻璃心破碎，我也只能表示默哀。
夕雾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看着眼前的书架似乎在寻找什么。突然心血来潮，我轻手轻脚走近打算吓唬吓唬她，就在只差一步的距离，夕雾回头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四目相对，真是超级尴尬。
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我抬手打了招呼。“Hi，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我以为你死了。”
夕雾面带优雅笑意地回答让我惊出一身冷汗。“我说大小姐，有必要这么毒舌么，刚才的淑女去了哪里？”
“对你简直是浪费。”
“咳，那个，你也留校了吗？”
“无可奉告。”只留下这句话，夕雾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那头秀发随着动作而轻轻摇摆。
思索了一会理清思绪，我才意识到自己是头一次见到夕雾生气，真可怕！
归根结底应该是我的错吧，该不该去道歉呢？
犹豫了好一阵，我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